☆﹀╮=========================================================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作者:云华掠影 作者:云华掠影 我毕生所求,不过绝世一战。 在末世被捶打过本该尸骨无存的凌绾被选中成为了继承者。 想去到九天之上么? 变强吧。 我在九天之上等着你。 总结一下:女流氓她嫖完就走留下一地烂债的人生…… 逗比版:那些年作者脑洞过的诡异名字《拿什么拯救你我的boss》、《女神是变态不能愉快啪啪啪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推倒boss的正确方式》、《如何正确喂养凶残上司》 【作者蛇精病已经大幅篡改了良知的排列方式; 女主武力值max外貌值max可惜节操无下限良知几乎木有的凶残鬼畜抖S御姐 作者下限君已死,目测可能压不住金手指狂开的情况; 雷点:各种金手指、作者脑洞不靠谱、溺爱之上的亲妈、ooc,女主不自觉渣属性……】 话说这文其实就是我黑历史玛丽苏脑洞篇你萌就不要再提醒我了宝宝都要心虚哭了啊Q口Q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绾 ┃ 配角:原创世界角色,被作者崩坏的同人角色 ┃ 其它:综,剑三,各种神展开苏文神脑补,快穿,拆官配,女主蛇精病作者更蛇精病系列,脑残喷不是正常批评的让你知道啥叫写手的愤怒 ☆、本初?前世镜(一) ?  蓝希儿继承了秦老那位苗族的亡妻——也就是她外婆的性子和能力。   嚣张自负的不可一世,这是曾经的蓝希儿,凌绾从来没有逆过她的意思,而且她的祖父和秦老是上过战场的老战友,一个是军长,一个是政委,军人出身某种角度上注定两位老人对于孩子的教育不会特别擅长,加之凌绾的祖父从下战场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索性就把两只幼崽扔在一起任其自生自灭。   凌绾的父母是出名的恩爱和女控,可偏偏凌绾的身子从小到大就没有好过,找了多少医生都没有用,后来,希儿的外婆为她看病,只是摇摇头,说道:“魂魄不全,无解。”   见识过妻子强大蛊术和医术的秦老并不是唯物主义者,他始终相信这世界上总有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存在,正如如今凌绾那无法解释的虚弱。   而希儿母亲的爱情,那是个足够狗血的言情BE。   希儿的母亲当年用尽手段甚至不惜下蛊嫁给了一位军人,惹得那男人对于神秘的苗疆毒娘又厌又怕,可当年希儿的母亲却是铁了心对那个男人好,那种体贴入微的卑微与讨好到后来连她婆婆都不忍心了,可那个男人却依旧是无所不用其极表示着对女人的厌恶,最后就在女儿出生后的两年里,男人出事了。   一颗流弹击中了胸腔,最后他却活了下来。   就在女儿的面前,上一秒还是和婆婆谈笑风生,下一刻便是胸口的血如井喷怎么止都止不住,连抢救都来不及。   女人倒在血泊之中看着女儿时不舍又决绝的目光,是蓝希儿对母亲最后的记忆。   替身蛊,也是蓝希儿的母亲当年下给自己丈夫的唯一一种蛊,效果是极为显著的,代价也是惨烈至极。   以命替命,不过如此。   女子的唯一血脉交给了自己的挚友——亦是凌绾的母亲,而秦老老年丧女悲痛不已,见到那个男人到了自家门前恨不得一枪打死。   可是不行,这是他女儿在用命宠着的爱人   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女人死去的悲痛之中,无人注意到年幼的女孩茫然失措最后低沉的眼色,除了凌绾牢牢握住小姑娘的手,没人注意这个一开始就被认为属于错误的孩子。   没人要我,这是希儿对家人最后的印象。   当时的凌绾不过7岁,看着那个从外婆嘴里得知真相后悔莫及近乎崩溃的男人跪在门口想看女儿一眼的时候,凌绾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抱着只粘着自己的小包子走出门口。   可她没有把怀里的包子交给对方,不单单是因为孩子看着生父却冷漠平静的目光,也是为了那个男人无比狼狈的样子和看到孩子颤抖着犹豫伸出的手臂。   终究是没有认识到,这孩子……凌绾苦叹一声,将怀里的孩子又紧紧抱了抱。   她只是冷飕飕的看着那个男人,一直到对方的眼神变得黯然,双手也缓缓垂落。   当时的凌绾不过是只狼崽子,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神却已经有了后来的锋利的雏形:“蓝姨随的母姓,希儿也是,”   “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的是蓝姨,而且你既然当时说不要希儿这个蓝姨的血脉,现在为什么会来?”   凌绾看着男人的眼神渐渐黯下开始近乎绝望,慢悠悠的开口道:“希儿不喜欢你,那我也不喜欢你。”   她不过是重复了蓝姨生前最后的几句话,对于这个只会后悔的男人提不起半点兴趣,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希儿接受了自己外婆的训练,亦更加的粘着凌绾。   她陪着她最爱的阿姐长到了20岁,陪着她挺过父母的失踪祖父的离世,最后却由于自身实力不足回到外婆的母族里面修行,一走就是五年。可偏偏就在她兴奋的决定回到阿姐身边永远陪着她的阿姐的时候,   末世,降临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阿姐和外公护着,看着拖着个破败身子的凌绾在尚未爆发异能的时候凭着一把祖传玄铁□□杀出了狼王之名,拥有了百鬼佣兵团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   凌绾绝对是末世第一批抛弃人类本能的存在,满手血腥,不单单是丧尸的,更多是那些不听话的人类,蓝希儿看着阿姐□□肃立孤身站在尸海之中,满心都是酸楚与骄傲。   瞧,那是我阿姐,她心思敏感,那人为什么这么拼命不是不知道。   为了秦老,为了妹妹,为了百鬼。   为了她心目中渴求的完美一战——哪怕彼时她的身体已经虚弱的可怕。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向蓝希儿和百鬼里的人那样崇拜凌绾,人类总会给自己找到各式各样的理由来首先排挤那些昔日和自己一样甚至不如自己,后来却强大到可怕的存在借以寻求自身的安慰。一如年仅26岁却可称得上战功赫赫的狼王凌绾。   不过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是这个族划分的很大又很小,可惜,当时的蓝希儿不懂,而凌绾是不想懂。   当时的凌绾身体已经糟糕到极致,整个人瘦得形销骨立,偏偏一把□□甩的越来越狠。   蓝希儿不懂凌绾,她不懂这个已经无比脆弱的女子为什么如此拼命;就好比她无法理解她的阿姐抚摸□□时候眼底流出的温柔缱绻代表了什么。   秦老的基地是军方的典型代表,普通的群众被后方护的太好,好到已经遗忘了末世的可怕,所以他们肆无忌惮的开始试着抢夺军方下层那些普通士兵的物资,末世前那种政府洗脑的效果太严重,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一种虚幻的社会规则中。   直到凌绾手下的一员对于自家亲戚的放纵和沉默,弄得他家那个自私狭隘的女人直接闹到了刚刚从丧尸堆里回来的凌绾面前,这种僵硬又尴尬的局面才被打破。   物资,晶核,那个女人刻薄嚣张的言辞态度惹得所有人都无比厌恶,可是末世前对人民群众负责那种深入骨髓的想法使得所有人都没有什么表示,这也引得这个女人更加的嚣张。   凌绾走在最后,一身血染的风衣压在身上,满脸的暗色,手上反握的□□因为长期被血浸染透出一股森冷的光泽,衬着女子宛如地狱厉鬼一般的渗人。   “你就是我侄子说的那个什么团长吧?我们一家老小可都是普通人,你这堂堂团长大人是不是该看着我侄子为你拼命拼了这么久给我们一点抚恤金什么的?我们可是正经的人家,和你们这些罪大恶极的可以不一样,现在你们还能站在这里那是我们老百姓好说话、末世之前可都是我们养着你们的懂么!”那个女人的口气异常的自然,理直气壮的样子恨的人牙痒痒。   围观的人都认识这个刻薄的妇女,一手耍赖撒泼的本事在末世里倒是讨来了不少好处,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和军方的负责。   可惜,凌绾是狼,还是狼王,可不是那些可爱又好欺负的士兵们。   凌绾眯着眼睛,团员自发的分开一条路让她直接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看着那女人嘴巴开开合合,女子只觉得头疼。   凌绾的性子素来是出了名的凉薄狠辣,此刻她盯着手里的□□,慢吞吞的抬起头,一双墨瞳已是寒光凛冽完全不下于手中的冰冷的枪尖。   那妇人还以为自己成功“说服”了凌绾,不由得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嚣张的笑道:“就是嘛,快把物资给我吧,我家里可还是有好几口子要养的,可不像你们这些不要命的,你们这种人本该就是为我们老百姓服务,有几分本事还真把自己当成领导了……”   凌绾眼色已经彻底冷成了冰块,手中□□一抖,银色的枪缨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妇人还未察觉,只觉脸上一凉,随即便是极致的疼痛。   “……呜、呜呜!!!!!!”那妇女手掌仅仅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红色的血液淅淅沥沥的从指缝之间落下,她惊悚的看着地上一块小小的肉块,那是自己的舌头。   凌绾一挥之下,竟是直接瞬间割开那女人的脸上皮肉,挑出了对方的舌头!   这□□法之快尚为其次,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一个20多岁的外表柔弱的美貌女子,下手之狠却堪比那些常年的亡命之徒。   凌绾素白的手腕一抖晃下枪尖上的血渍,只见百鬼的团长蹲下身子,狠狠一把拉开那夫人捂着嘴巴的手腕甩到地上,又拽起对方的头发让她面对自己,那妇人脸上手上尽是红色的新鲜血液,左脸从耳根下整齐的划开的一道深深的痕迹,可以直接见到口腔里血肉模糊的伤口。原本嚣张的人现在看着凌绾的眼神满是惊恐,嘴里呜呜叫着,却因为少了舌头完全说不清楚。   凌绾容貌本就是极为出众,此刻敛去周身的煞气露出的笑容柔美温和,与刚才阴冷狠戾的样子竟是判若两人:“这位女士,你刚才想和我要什么?”   那妇人只是狠狠的摇头,完全不顾及头皮被拉得生疼,嘴唇颤抖着,滴落下血液和涎液的混合体,样子十分狼狈。   “听好了,我百鬼的东西,宁可不要也不是你们这群垃圾可以碰的,不要想着报复,整个基地能和我对峙的根本是不存在的,懂么?”   她浅浅的笑着,口气温柔的像是情人耳畔的低喃自语,却让所有人为之惊惧。   而那妇人口中的侄子,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自己的团长后,面无表情的将可以称为自己舅母的妇人一脚踢开。   这个男人名为陆清桐,凌绾的百鬼团中最狂热的追随者,爱慕自己团长爱到近乎疯魔,原本是被家里拿来当弟弟替死鬼的死刑犯,却在末世爆发后逃出了临时拘留所,后被凌绾收归麾下。   军方原本的意思是从这个女人为切入点激怒凌绾,从而有充足的借口可以吞下百鬼这块肥肉,可谁也没想到凌绾下手之狠直接绝了军方所有的想法。   这样的凌绾和她的手下,谁都不敢下口。   谁知道这只凶残的狼会不会一个不顺心就咬断了自己的喉咙?至少对上她,没人敢赌一把。   自此,狼王凌绾和第一百鬼佣兵团之名,正式被世人认可,末世开始了军方军队和拥有异能者的佣兵团分庭抗礼的局面,末世中期后,科学研究出现兽人,兽人发展极快,并与前两者势力成就三足鼎立之形势,末世最终势力分割彻底形成。   ? ☆、本初?前世镜(二) ?  如果在乱世,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同时存在两个特别强大的人可以拯救你,一个善良,一个邪恶;人们会选择倾向哪一方呢?   白玉年,一个凌空出现的柔弱少年,生的清纯无辜楚楚可怜,皮肤白皙柔嫩,娇弱的像是一朵脆弱的白莲花,善良,无辜,心怀慈悲又十分脆弱,这么一个纯白的少年成功夺走了无数人的眼球和仰慕。   白玉年不算强大,强大的是为了他而聚集在一起的那些站在强者顶峰的男人们,凌绾的姿容虽说是远胜于白玉年,却由于常年残忍狠辣的行事风格和恶名昭彰的百鬼,成功被推到了白玉年的对立面。   也就是传说中小说必备的反派最终boss。   可惜,当时的狼王,已经不是区区白玉年和他的男人们可以抗衡的,末世罕见的五阶强者被百鬼佣兵团收下了三分之二,其他的即使不是异能者也是可以在末世数一数二的高手。   凌绾太强,又是心思冷酷下手毒辣的主,遭人嫉恨是很正常的事,哪怕这个人是出名的善良的白玉年。   此前,蓝希儿的昔日未婚夫秦牧萧已经拜倒在白玉年脚下被这个少年迷得七荤八素,并顺着他的意思依旧陪在蓝希儿身边,以“卧底”的身份来接近刺杀凌绾这个“心思恶毒的坏女人”。   就在白玉年出现并开始登上这末世强者的舞台后,原本本是凉薄冷静的凌绾忽然性情大变,愈发残暴嗜血,甚至连对自己团员都越来越冷酷,而训练强度也提升到了一个强到可怕的程度,使得凌绾彻底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   而百鬼却依旧忠诚,令无数惜才之人叹息不已。   凌绾对蓝希儿的训练是最狠的,昔日被她捧在手里的小公主不止一次被她用枪杆击碎全身的骨头,再逼着她用异能尽快治好,否则就把她扔进丧尸堆里让她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开始没有人相信凌绾会狠的下心,可当她直接抓着妹妹的脑袋狠狠地往碎尸块里按,强迫那个被吓到大哭的小姑娘开始使用自己最讨厌的晶核吸收修炼的时候,所有人都信了。   当时的末世丧尸已经不成气候,所有人都觉得凌绾此举纯粹是被白玉年刺激到才变得愈发可怕,白玉年对外塑造的形象愈发趋向一位无辜柔顺又心地善良的救世主,加上身后无数强者的支持,各种精神上的长期暗示性催眠,成功引得所有人开始对凌绾的残酷愈发憎恶。   千夫所指,为世人缩厌恶抛弃,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精神压力,可惜,凌绾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了。   手指紧紧抓着那瓶液体,蓝希儿快步走回实验室。   所有人都想让阿姐死,包括那个男人。   可阿姐明明救过他的命!!!   蓝希儿的世界观很简单,,所谓善与恶是什么她不在乎,阿姐说对就是对,和阿姐相反的都是应该抹杀的。   蓝家的人骨子里就留着疯狂的血液,少女茫然的看着手里的瓶子,眼神从空洞变得狠毒,她自然不会让阿姐死,自己的确喜欢秦牧萧,可是那个背叛的男人还比不上她的阿姐。   她从未相信过爱情,自从看到她母亲为了男人死在她面前,阿姐喜欢上李玄羽却被那个男人狠狠鄙视轻蔑的时候她再也没相信过。   那个昔日英姿潇洒的女子难得睡得很沉,陆清桐伸手摆弄一下对方散乱的长发,俯下身子极浅的吻了一下对方的唇角。   他爱她已经近乎疯魔,如果大人死了,他不知道能冷静多久。   男人刚刚支起身子,那女子便睁开眼睛,语气似笑非笑:“怎么,不继续么。”   陆清桐摇摇头,伸手伺候对方从床上起身,看着原本就是清瘦的身体愈发形销骨立,他只是沉默着为她戴上披风。   她如今这般脆弱的样子若是被团员知晓,只会换来无用的恐慌。   “如果我告诉你,所有人以为的结束都还没有结束,信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清桐却是认认真真的回答道:“我只是相信大人而已。”   凌绾噗嗤一笑;“你倒是乖的很。”   她将男人拉到床上,整个人都缩到对方的怀里:“我记得,刚把你从监狱的丧尸堆里拎回来的时候,你还没这么乖呢。”   那个时候的陆清桐,身上满是血迹,手里拎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子,像是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匍匐在她脚下,被她救回来的时候安排住下后就变成了一个活动的木偶,除了执行任务什么都不会做。   凌绾救了他,成为了这个男人一生的信仰,她教导他,陪伴他,最后,这个疯狂又极度自卑的男人不惜用秘术献祭了自己换来自己的性命的延续。   陆清桐的身份很奇怪;他是团长的男人,心腹,弟子,也是团长最忌惮的一个人。为此这个男人知道了凌绾内心最沉重的秘密。   所有人都觉得这样虽是刀口舔血却也不失乐趣的生活最多会持续到末世结束,然后他们就可以脱下这沉重的负担,找个顺眼的人组建一个家庭,生个孩子,过一段平和的日子。   末世的最后那段日子,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除了凌绾。   “凌小姐,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坐在凌绾面前的,是一位身高足足有两米多的壮硕汉子,身为兽人八大王者之一的狮王,亚瑟的力量要比其他人强大太多,可即使这样兽人也从未敢小看凌绾。   颇有意思的是,兽人是由人类的疯狂科学家所创造,本意是制造一批杀戮兵器以减缓人类的伤亡,兽族从奴隶的姿态逐步成长为如今的三大势力之一,他们与人类的关系也愈发冷凝,可兽人中的狼族与凌绾的关系,却可称作特别融洽,倒是衬了凌绾她狼王的美名。   凌绾身上裹了一条宽大厚重的暗金色毛毯,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懒洋洋的回道:“最后一波至少数万的丧尸潮和丧尸皇者的出现?这个消息,不是已经被军方说是空穴来风了么。你当人类开始恢复的卫星全球定位系统是玩假的么~”   女子的声音冰冷凉薄,一双凤眼里却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亚瑟很明显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乱七八糟表里不一表明自己意愿的情况,所以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漂亮的墨瞳:“凌小姐,你信不信?”   凌绾将两条愈发纤细的腿蜷起来缩进毯子里,抬头看着兽人淡金色的竖瞳,蓦地一笑:“自然是信,如果是真的话,那我就可以继续我的计划了不是么~”   亚瑟很默契的没有询问对方的计划是什么,实际上他今天的目的只是想拉拢一位潜在的盟友——兽人早就和人类不共戴天,而凌绾如今不人不鬼,整个百鬼却依旧都是她的心腹力量。   她自然是和人类不和的,从第一次军方围剿开始。   送走了狮王亚瑟,凌绾遣退所有人,留在空荡荡的会议厅里,裹了毯子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忽然就笑了。   她素来少有笑颜,这一笑竟是风姿妖娆极为惊艳,刚刚进了大厅的蓝希儿呆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手里的瓶子用力握了握,献宝般乐滋滋的把它举到对方的面前,声音清脆欢快:   “阿姐阿姐~你看,你的解药我已经弄出来了!”   女子转头的时候,眼角眉梢还带着极浅的笑意,她伸出一只手接过蓝希儿手中的瓶子,笑眯眯的问道:“之前还说缺了一味药材,怎么弄到的?”   蓝希儿笑容一僵,只是催促阿姐喝下去。   凌绾将药剂放置唇边,嗅着极浅的药水味手指微不可察的一顿,仰头将所有的药水喝进肚里。   最后一波丧尸潮的来临,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那是最极致的死亡,丧尸中最低级的都是三阶以上,就像是一场规划好的死亡序曲,肆意收割着之前安逸已久的人类的生命。   那是最可怕的地狱,丧尸最后的爆发预言不是没有过,几个足够强大的预言师的的确确说过这个问题,可是就在几年之内都没有发生,丧尸潮的推移带来的不仅仅是人类的怠惰,更是极为惨重的伤亡。   整整五年,足够一个种族重新发展,也足够让他们中那些守护者放下武器重归安逸。   挡在人类面前作为新的守护者的正是白玉年和他的男人们。   “请相信我吧!我和我的爱人们的实力绝对可以保护大家的,不是么?”少年容颜清纯极为美貌、神色坚定地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叹服,在愈发平和的日子里,昔日曾被忽略的很多东西都重新被发掘出来了。   比如说,白玉年那圣洁优雅堪比天使一般的外表,极易引发别人的好感。   巧的是,白玉年的异能之一正是全能净化。对上丧尸是最大的克星。   没错,是之一,白玉年这货的异能属于万能系,基本上是属于想转换什么就转换什么的超?级?苏!   卧槽啊听上去好流弊的对不对!!!   所以在白玉年这个超级魔法师的加持下,人类原本的颓势竟然有了几分逆转的倾向。当然还要加上白玉年那群同样流弊的汉子们呦~   百鬼依旧我行我素,该干嘛干嘛,或者可以说现在的百鬼沉默的过分;凌绾之前的魔鬼训练非但没让所有人落下功夫,反而让不少人的实力更上一层楼,所以对于原本就站在实力顶端的百鬼佣兵团而言,丧尸潮还不算事。   真正让几个核心高层近乎崩溃导致百鬼沉默的原因是——凌绾彻底垮了。   佣兵团和军方不同,凌绾之前采用的更类似于金字塔的家族式管理,虽然在她身体日渐不支的时候大张旗鼓的改革了内部的实力规划,直接把自己架空权力全部下划,可凌绾长期的威严还在,高层又是极为忠于团长本人,凌绾那番类似于遗产分割的行为让不少人心慌了很久。所以这次凌绾倒下后,高层非但没能保持高效率的正常运转反而引起了更深刻的恐慌。   凌绾长时间的沉睡和愈发惨白的肤色让蓝希儿快要疯掉,她不懂,明明那药剂已经可以延缓阿姐二十年的寿命,为什么反而会更快发作?!小心翼翼的抽取了阿姐的血样进行分析后,等在门口的陆清桐和白桑听见了蓝希儿厉鬼般惨烈的嚎哭。   两个男人立刻冲了进去,就看到蓝希儿疯狂砸着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死命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嘶哑可怕的嗓音愤怒的咆哮:“秦牧萧!秦牧萧!你骗我!!!”   “希儿!”白桑按住少女自虐的双手,强迫着对方注视自己:“怎么回事!?团长的病你是不是有眉目了?!”   蓝希儿目光呆滞空洞,她惨笑着低喃道:“玉华琉璃草,主茎细小,茎身分布翠玉色叶片,叶片圆柱形有小齿分布,在阳光下呈现出祖母绿的颜色,和天花玉髓草极为相似,区别在于前者七片叶子,后者五片,且琉璃草为多数□□的药引,会进一步激化毒性。”   “我之前给阿姐做的药,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陆清桐用和我解除婚约为条件,说只要那样就会给我玉髓草,他当时给的是叶子……我怕上当还特意拿出一片做了实验!!”   一步错,步步错。   一切都明朗了,凌绾喝下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致命的□□!   “偷梁换柱。”陆清桐拨弄着桌面上的瓶子,想起某个男人近乎魔术师一样的速度,沉默。   两种药草都是极为罕见的药物,为了弄死凌绾,那个男人还真是肯下血本啊。不仅仅是因为他所谓的“真爱”,也是因为那个男人心目中在末世格外显得莫名其妙的正义思想   被偷梁换柱的□□成为了压垮凌绾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知道凌绾不会拒绝蓝希儿?   还是晓得希儿一定会让她的阿姐喝下这最后的“解药”。   已经不重要了。   陆清桐紧紧攥住手中的空药瓶,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是指希儿的药被人下了手脚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凌绾身上一件白色衬衫,黑色的长裤勾出完美的腿型,她背靠着落地窗,身后的夕阳那血色天霞的景致衬得这个女子犹如初临人世的圣者一般高不可攀,细长的手指捏着墨玉鎏金的长烟杆,凌绾的脸笼罩在烟雾中,逆光的位置让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陆清桐本来是出了名的冷静,听到她这句话也没忍住愣了。   凌绾神色平淡安宁,这是狼王脸上鲜少出现的神色,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肩头垂落的那片柔细的发。   为君绾青丝,多美好的句子,当年凌绾的母亲为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本来是希望有一个男人可以为她的女儿绾发描眉护她一世的平安喜乐,只可惜,现在却是这个孩子无数次跪坐在死去的同伴身前,用自己血染的长发沉默的拂过别人僵冷的身体,然后再一次投身于死亡最为钟爱的战争之中。   “好了,去把我的枪拿来吧。”   凌绾的语气淡淡的,温和平静的不像是凌绾这个人。   陆清桐就这么低着头看着那披上夕阳残光的女子接过武器撑起身子,反握□□,穿着军靴的长腿一步一步走离自己的视线,靴底击打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空洞,愈发远去的背影,清冷寂寥的像是独立于雪山之巅的苍狼。   若有来世,   若我有足够的力量,   是否可护你一生喜乐?   陆清桐哑了嗓子没能发出哪怕一个音节,最后只是对着那消失的拉长的影子,虔诚的单膝跪下。   为了他心目中永远的狼王。   蓝希儿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凌绾没有拦。   走到门口,毫不意外的看到大门的地方站着一个裹着一身黑袍的人,那人率先开了口,声音晦涩沙哑的像是机械摩擦产生的噪音:   “你要去了么。”   对方很是淡定的点点头:“自然,你预言的三件事都已经发生了,这最后一件没有我的话,你这第一预言师的名头怕是要砸了”   “……不必如此,反正不过是差了几十年,迟早都会发生的。”   “喂~那个时候人类都灭亡了吧?我不过是去做一件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干嘛不让去?”   “……如果你去了,我也无可奈何。”   凌绾愣了一会,听到那黑衣人的话咯咯一笑,姿容绝世风姿无限,女子伸手拢拢碎发,最后只是点点头,侧身走过。   “多多保重,团长大人。”   黑衣人目送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低喃自语。   红色,满山遍野的红色,满目都是被啃食过的残骸尸骨,犹自带着血渍肉末的骨头随处可见,凌绾及膝的军靴上沾满了血迹,这种地方连越野车都走不了。   血肉践踏过后残留在脚底的那种恶心的粘稠感,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啊……已经连呕吐的欲望都没有了。   白莲花一般的少年?别特么开玩笑了!   看着那个娇嫩干净的少年像一只蝴蝶一样四处窜来窜去,浑身血污的军官暗自啐了一口,摩挲着自己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这已经是丧尸潮的第四波了,越来越强大的对手让人类死伤无数,偏偏那个被宠坏的小子还在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只要有希望就不会失败!?不过就是被一群男人惯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会躲在男人后面!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家伙看到伤员腐烂的尸体的时候脸上一副伤感的神情,眼底却是深沉的厌恶,呵,如果真像他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用异能上战场?!而是站在安全的后方看看其他人流血厮杀?   距离不到三百米的位置,是属于百鬼的七百精锐战力,这个数量不算少整个百鬼佣兵团也不过一千多人,还要加上那些文官和后勤辅助人员。年轻的军官叹口气,想到百鬼强大的爆发力和凝聚力,深深感慨自己宁可和那位传说中冷血残酷毫不讲理但还是有强大的实力的狼王大人一起打这一仗。   军官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大大咧咧的侧身躺在地上,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背脊却贴上一个冰冷的东西,然后,就是响起在脑袋上方的声音:   “丧尸皇就是要在这片战场出现么。”   那个声音斯丝滑优雅,犹如小提琴般细腻的音色,毫不掩饰的凶煞之气却渗入骨子里,军官打了激灵,“刷”的就站了起来。   来人身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及膝的长军靴上还染着暗褐色的血点;天气偏寒她却只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长发高高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畔,那女子神色凛冽令人胆寒姿容却可称绝色,手里握着一把森寒冰冷的□□煞气极重,身后还跟了个娇俏精致的小姑娘。   一脸漠然的凌绾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呆愣的军官,懒洋洋的道:   “我来杀人的,别挡着。”   ? ☆、本初?前世镜(三) ?  距离凌绾上次出现在这种大型战场上,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   这段时间,白玉年迅速借着他那几个男人上位,成为了和凌绾分庭抗礼的救世主,靠自己的异能和娇媚的容貌一跃成为全民偶像甚至被称为第一美人。   但是从客观角度来讲,白玉年能有着数位后宫,和他精致秀美楚楚可怜的脸蛋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他素来以救世主的形象来塑造自己,一个善良美貌又温顺柔弱的少年,在末世是挺受人欢迎的。   特别是当这个对象还有一定实力的时候;要不怎么能说人类都是感官动物呢,白玉年那白莲花一样纯洁干净的气质外表真是加了太多分了。   可是和凌绾一比,白玉年瞬间就被比下去了。   无他,白玉年容貌美虽美矣,却是匠气极重,换个说法就是,白玉年不过是一座空洞的雕塑,有着绝美的外表,却没有与之相称的灵魂与气质。   而凌绾在末世之前便是武修大家,之后在末世更是大为精进,她本就是个极为出众的美人,成为百鬼团长之后,长年靠冷兵器厮杀又是率性而为的冷漠本性使得她身上形成了一种阴冷森寒的煞气,他人见面后,凌绾的容貌反而是其次,当黑暗沉重的气场成了她的代表,凌绾那张祸国殃民的容貌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隔了一年多,又是疾病缠身被折磨好久的凌绾,依稀可见返璞归真的纯粹,自然而然的让人第一眼就为之惊叹的,不是昔日狂暴的煞气,   而是神也难以企及的绝世姿容。   凌绾就是那么简单的站在那里,随随便便的抬起头对着百鬼那些激动的手下勾了下唇角,那种倾世风姿,就足以让人为之赞叹。   也把白玉年狠狠的从顶峰扔在地上。   什么第一美人!?见了凌绾的本人,那就是个笑话!!!   男孩精致的面孔有一瞬间的狰狞。   素来独来独往的狼王大人,拖着□□晃到百鬼的团员那里,懒洋洋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蓝希儿乖巧的跟在她姐姐身后,气场平和没什么异样。   白玉年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是意料之内,一种极度不愿意想到的意料之内。   蓝希儿的脸色瞬间特别难看。   特别当这个人和秦牧萧一起出现,用梨花带雨的姿态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着说“他们是真爱”的纯种琼瑶脑残台词的时候,蓝希儿脸都绿了。   你的真爱人真多啊!你特么最坚强的不是你的灵魂应该是你的菊花!!!   脸同样有些发青的还有那位带路的年轻的军官,他又看看优哉游哉面不改色甩着烟杆的凌绾,两相对比之下崇拜之情简直是和泉眼喷泉水似的一股一股往外冒。   狼王真的是……太特么帅了!   恭喜团长大人又多了一只脑残粉~蓝希儿青着脸扭头的时候,看到一脸崇拜的小军官,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凌绾搁下烟杆,最后慢慢吐出一口烟雾,越过蓝希儿走到楚楚可怜的白玉年面前,也不管远处盯着这里的显露杀意的男人们,那双宛如墨玉雕琢的凤眼转到了白玉年的身上,然后启唇轻笑:“你想踩着我上去?可以啊~”   下一个瞬间,守在他身畔的秦牧萧就被凌绾狠狠的踹来,寒光一闪,手里从未离开的锋利□□干脆利落的割开了对方的两腿肌肉!   没等对方的反射神经开始反应,凌绾的长靴已经踩在对方的喉咙上,使得秦牧萧还没等声带振动发声惨叫就被凌绾扼杀在喉咙里。   哪怕枪尖上还带着嫣红的新鲜血迹,脚下还踩着血肉模糊的身体,女子脸上的微笑依旧温柔有如春风化雨:“啧,原本不想管你的,可是真的是看着你感觉好不开心啊~”她笑眯眯转过头问道:“希儿~阿姐废了他好不好~~~”   蓝希儿眨眨眼睛,语气淡淡的:“他害得阿姐……,杀掉算了。”   凌绾笑得更欢了:“杀掉?不不不,那样的话我们小救世主不是要心疼么~不过等一会我去玩的时候,希儿可要帮我看着别让人捣乱啊~”   凌绾身上流露出的那种独属于狼王的戾气和野兽般对血液的兴奋感,让身后的白玉年打了个哆嗦。   蓝希儿的脸上有种矛盾的苦涩掺杂的骄傲,她就那么固执的看着她的姐姐,没有一刻让凌绾远离她的视线。“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希儿只听阿姐的。”   白玉年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忽然发现他的“挑衅”有多么幼稚冲动:凌绾是第一佣兵团的团长;是蛊娘蓝希儿最尊重的姐姐,更是赫赫有名的狼王!   如今一看,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一个拥有着绝对武力的、还保留着一丝冷静的疯子!   “小绾,你这是做什么。”来人容貌俊秀无双,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足矣让无数女性为之尖叫,他没有管眼前再一次被踹飞的咳出血沫的秦牧萧,也没看那瘫坐地上被吓到瑟瑟发抖白玉年,眼睛看着消瘦的女子,眉目间满是心疼与怜爱。   白玉年噌的站起身,冲到那个男人怀里嘤嘤啜泣:“玄羽哥,这个女人好可怕……你带我离开好不好?”他扑到李玄羽怀里的时候甚至没有看一眼已经被凌绾摧残的半死的秦牧萧,反而是蓝希儿默默走到那个男人身边,给他塞了一颗救命的丹药又在伤口上撒好止血的粉末。   因为阿姐觉得你还不能死,蓝希儿的想法简单的很,所以她也没注意到身后那个残留着半口气的男人看着白玉年复杂失望的目光又落回自己的身上。   人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生物,秦牧萧会因为白玉年的做法符合他的正义而抛弃蓝希儿,也可以因为濒临死亡少女沉默的救治而对她因疚生情。   凌绾看着李玄羽充满怜爱的眼神,实在是很想踹上一脚,但最后犹豫半天还是没动手。   自然不是什么她还爱着他或者是凌绾怜香惜玉这样狗血的戏码;   不过是因为凌绾姑娘虽然很想踹上那么一下子一来嫌麻烦二来是她觉着这个男人脏的要命实在是踹完没有鞋换,索性就不上脚了。   所以说凌绾虽然有着爆表的武力值还趁上张祸水的脸蛋,结果依旧能这么拉仇恨值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凌绾忽然兴奋起来了,而且有点饿。   对于曾经甩过自己的男人她完全分不出一点精力去看看,浑身上下浓郁的战意和对厮杀的强烈情绪让李玄羽这翻手间毁灭了几大基地的男人也忍不住为之色变。   他忍不住顺着凌绾的眼睛看过去,立刻浑身僵硬。   那个男人生的俊美至极,一袭白衣,形状优美的嘴角甚至带着温柔的浅笑,若不是身旁那些态度毕恭毕敬异常惹眼的高阶丧尸,兴许会是以为哪个大型基地来的贵公子。   丧尸皇,终于来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方毫不压抑的威压,除了凌绾和那十几个五阶后期强者,所有人都生生被震得动弹不得。   而李玄羽清清楚楚的看见,原本还算得上压制自己的凌绾,墨玉的凤瞳瞬间爆发的强大的战意。   她真的是,寂寞了太久太久。   所以所有人惊悚的看着凌绾握着枪在地上划出一串细小的火星,神色优雅从容的走过那群丧尸散开的路,一步一步走进了敌人的包围圈,几个实力够强的先是被丧尸皇狠狠的震了一下,现在又直接皆被她身上的宛如刀锋划过肌理的冲天杀气所压制,连行动都受到阻碍,何提上前阻拦?   而那个丧尸皇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和凌绾简直是如出一辙,凌绾微微回头看着围在丧尸之外的人类,笑吟吟的道:“就我一个?”   “不错,你死了,世上便无人有资格杀我,我死了,丧尸绝种,末世完结。”丧尸皇的声音低沉暗哑颇有磁性,凌绾一脸坦然的转过视线看着对方,笑意愈发深刻:“这可真是有趣的一战,所以说,无论如何此战完结我都会是英雄?”   “自然。”   这次凌绾干脆大笑出声:“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当年说会帮我,就是彻底毁灭了我珍视的一切然后今天在这里助我成为救世的英雄?!”   女子手里的□□利落的挽了个枪花,英姿飒飒气势迫人,斜飞入鬓的凤眼彻底冷成了深沉的寒潭:“这可真是够深沉的爱啊……   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哥哥。”   远处的蓝希儿已经顾不上周围人听闻此事惊愕的眼神,因为单单是她走到李玄羽面前将他拉到一边这几个动作就耗光了所有的力气用来维持住自己最后的冷静:   “听着……你对阿姐的心思我清楚的很,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这个男人用了最错误的方法来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生生把一把绝世的兵器差点毁成了一块烂铁,凌绾已经不可能原谅他了,而蓝希儿要做的也是唯一想做的,就是和这个男人联手,为自己的阿姐打造出最后的荣耀。   眼前的少女瞬间褪去了青涩与惶恐,抬起头直视对方眼神的表情那份隐藏在深处的狂傲和百鬼佣兵团的团长大人如出一辙。   “我要毁了白玉年,和他所有的一切。”   “……知道了,我帮你。”   李玄羽没有说出口的是,有那么一刻在他眼里蓝希儿和凌绾重叠了,所以他才会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恍惚间是回到了那个初次见面的午后。   凌绾的神情淡漠而又流露出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也是这个绝世强者对他产生了暧昧的情愫让他迷失本性、本该是最美好的情感却被他一点一滴彻底的摧毁。   只可惜,如今他只能借着她妹妹的手,来筹划他一生中最后的局。   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最恢弘的葬礼——便许这血河万骨,为她一人陪葬。   ? ☆、本初?前世镜(四) ?  凌绾从建立百鬼,并一步一步成功走上最强的过程中,最令人闻风色变的正是她那天下无双的古武枪法和本人残忍淡漠的性格。   而凌绾本人是植物系异能五阶高手的事情,除了几个心腹完全没人知晓。   外貌值max、武力值max、财富值max,除了拉高全世界的恶意意外,剩下的就只剩下深深地畏惧感;凌绾如果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单单她一人便足矣成为世人心目中的神一般的存在。   可那又能怎样呢?杀了凌绾?那个被丧尸围在里面单独和丧尸皇对峙的女子强大到深不可测,所谓正派的一方此刻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和只能依靠昔日最血腥的暴君的浓厚的无力感。正如他们无法阻止凌绾此战之后将会升华为后世无数热血青年心目中的偶像甚至于神一般的存在。   凌绾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她站在那里,距离丧尸皇至少有五米以上的距离;身上开始出现一种极为温柔细腻的绿色光辉。   凌睿言笑意温和,毫不意外的看着对方开始运转自身的植物异能:“小绾,植物系异能对我无用,这个事实昨天已经被那边自不量力的贱货尝试过了。”   白玉年脸色铁青,想起昨天丧尸皇孤身一人出现时,自己为求立功树威,不停转换异能为自己制造声势和对方过招,最后的战果却是自己被打成了半死,还险些被他操纵的丧尸给上了。   丧尸皇看着自己的眼神根本就是看着一只下贱肮脏的蝼蚁,这让有着不堪过去的白玉年简直无法忍耐。   白玉年牙齿咬得牙根发软,他早已经被李玄羽扔开,此刻被自己的“爱人”之一徐付清搂在怀里,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直掩饰很好的丑陋神情已经被他看得差不多了。   徐付清看看怀里的男孩,默默盘算着之后和百鬼结盟的各种方法。   把白玉年交出去当成见面礼?不错的法子。   凌绾笑眯眯:“怎么能说是用给你身上啊~弄伤了你我可多心疼啊老哥~”   只见绿光黯下,那女子的衣服下面开始钻出无数细小的翠绿藤蔓,绕着她的躯体一点点生长发芽,最后蜿蜒到细白修长的脖颈上,凌绾此刻衣服破开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口子,精致的翠色枝条柔柔的却是完全从她身上的肌肤生长出来;   一点点覆盖全身,女子胸口绽开一朵黑色的妖花,凌绾素白的指尖抚摸着脖子上长出的植物唇角笑意愈发美丽。   本该是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怖场景,在她身上反而却呈现出一种妖艳诡异的美感。   “菟丝草,作用是掠夺寄生,我的哥哥,你应该感到庆幸我为了这一战花费了多少功夫。”女子脚下迅速生长的寄生植物飞快的抓住周围距离较近的丧尸原本还算得上是有人型的高阶丧尸立刻被吸食成了一架白骨,凌睿言脸色很难看,凌绾作为主藤,三阶变异菟丝草所吸收的力量源源不断的通过她身上那些精致漂亮的枝条为她输送。   “小绾,你已经不想活了么。”   无论此战结果如何,凌绾已是必死无疑。   “反正打完这一次我也就死的差不多了,不如借个势?老哥啊……”   凌绾手上的藤蔓刺破皮肤顺着她手里的□□盘旋而下,翠绿的颜色极为惹眼:   “你去死,然后让我成神吧。”,话音未落,女子眼色一冷,足下用力瞬间突进!   凌绾脚下速度极快,枪尖一□□地面一个侧翻撑起半个身子,借力抬起的左腿狠狠的踢上对方的脑袋,就这么几秒的功夫,原本缠在她腿上的草蔓便迅速吸附到对方身上,凌睿言皱紧眉头,哪怕他的确存了让她三分的心思,这种强大的威压和实力之下也实在是分不开实力允许他再让让之类的,脑袋一侧,双臂用力将对方那条长腿扔开,却没拦住凌绾整个身子腾空,右腿接着他的劲道的那死命一踢。   丧尸皇力道极强,凌绾拖着枪在空中翻个转,稳稳的落在地上。她机会把握的极妙,看着对方脸上生长的细小藤蔓,凌绾干脆笑成了花。   女子动作极为利落,玄铁□□对上丧尸皇钢铁般肌肉使出的飞快的攻击竟是毫不落于下风,一时间两人之间拳影枪光炫目的令人为之咋舌,也深深感受到了两人可怕的实力和无法插手的无力感。   凌睿言本来看到凌绾脸色愈发苍白,手下施力也忍不住逐步减缓,动作一滞,猛地发觉自己体内的力量竟是在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飞快的流失!   而原本寄生的细小植物,此刻已然成长为一株耀目的成熟植物,与丧尸皇脸上那种特有的死人的苍白和青灰色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凌睿言神色非常不好看,当下便是运转原力想直接击杀对方,却惊愕的发现那菟丝草吸食的速度之快简直是无法想象!   凌睿言也不顾上什么风度潇洒了,五指成爪狠狠的撕开那一大块植物寄生血肉——丧尸皇就是这点好,哪怕脸上血肉模糊下巴的骨头也清晰可见,依旧是没有感觉的。   而此时,战场已经变成了混战,丧尸和人类互相厮杀的场面残忍血腥,唯一不受影响的便是凌绾和凌睿言——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想搀和就搀和的。   凌睿言脸上少了一大块肉竟然还有心情笑:“小绾,我又不想让你成为英雄了怎么办?”   凌绾一挑眉毛,默默感受着体内寄生的极品毒蛊已经被菟丝草吸收殆尽,开始转为吸收母体的营养,她本就肤色惨白,自己骨头里疼的要命,这么一往死了折腾反而看不出端倪:“那不成。”   他们两个一个是半死不活借着菟丝草的夺舍能力站在这,一个本身就是达到盛极必衰的地步还存了必死的心思,再打下去也不过就是几招的过程。   而那个女子身上的藤蔓已经进化成了翠绿到透明的色彩,隐隐可见一丝红色在其中流淌,凌睿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胸口一凉,就看到一把缠着藤蔓的□□穿过了胸口,力量流失的速度快的可怕,估计不到几分钟自己就会被吸成渣。   那个持枪的姑娘脸色极为难看,气息不稳,握着枪的手也开始发抖,凌睿言有点无奈:   “马上死的是我啊,你怎么这么激动好像死的是你?”   “你特么闭嘴!我压不住这妖草了……估计吸完你,下一个变成骨头架子的就是我。”   凌睿言伸手摸摸对方细腻的脸蛋,凌绾脸色难看也没拦着——其实已经没有力气拦住了,吸收了两大顶级强者力量的妖草进化速度极快已经超过了凌绾的能力范围,凌绾闭上眼睛:“你是火的能力吧。”   “嗯。”   “放火,放你能放出的最大级别的火,烧死我。”   “我说……我消失了,丧尸也会消失,是真的,小绾,我没骗你。”丧尸皇类似于所有丧尸的枢纽,如果他消失,整个丧尸群就会陷入瘫痪状态任人宰割,末世自然就此结束。   “我知道。”   “小绾,养父养母消失……是我干的。”   “……我知道。”   男人原本性感的嗓音充满了委屈:   “小绾,我爱你,这也是真的。”   “……我知道。”凌绾睁开那双漂亮的墨瞳,平静的道:“你晚了五年,我死了五年;你杀了我父母,我杀了你,你爱我,我给不起;所以今天我陪你死。”   丧尸皇燃起的最后火焰妖娆而壮烈直冲云霄,用来燃烧的却是当时两大绝顶高手的最后尸骨。   火影中依稀可见其中一个高大的人影拥着另一个瘦弱的影子,蓝希儿用力睁着眼睛,神色却安详宁静。   阿姐,如果这是你做出的决定,希儿帮你。   新历四年,白玉年成为全民偶像,享受最高待遇,世界联合政府为其颁发荣誉,公认的救世主——杀死丧尸皇和魔女凌绾的功臣;   新历六年,末世时期六大五级基地最高领导依次死于非命,百鬼自行解散,团员大都隐居下落不明;   新历八年,,全民偶像白玉年遭到多次恐怖暗杀,凶手至今尚未查明,诸多著名历史学家由于不明原因重新修订历史,发现疑点随之引发全民质疑的狂潮;后世界联合政府撤销白玉年所有荣誉,追封凌绾为世界最强并立像留念   新历九年,欺世者白玉年被发现死于地下室内,尸体被割裂生前疑似遭受极大痛苦,政府并未大力追查此事不了了之。   新历十年,世界公认顶级药师蓝希儿自杀凌绾墓前,死后尸身化为血水渗入墓碑,成为世界的遗憾。   新历十五年,末世辐射彻底解除,人类正式踏入发展改革的新纪元。   ? ☆、正文开始——楔子 ?  她自黑暗中醒来。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凌绾感受着久违的充满着活力的健康身体,慢慢爬起来,无尽的白色带来了一种未知的恐惧,她在那里站了好久,直到看见不远处无比熟悉的白衣雪发的丽人巧笑倩兮,款款走来。   秋玄墨,九寰天地东极天妖灵大帝,亦是她的授业恩师。   她记得很多人:希儿,白桑,凌睿言……而她在这里恍恍惚惚沉寂了不知多久。   我在哪里?   她不知道。   她看着她。   对面那人含笑而立,本来只是玉雕一样的娴静美人,此刻却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目色威严淡然:“小阿绾,为师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呢。”   凌绾跪在她面前,垂着永远高傲的头颅,在她面前,她永远只是个茫然不知归路的孩子:“我……再一次求您,帮帮我。”   白衣女子掩唇轻笑,伸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轻轻道:“好。”   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么?   知道自己究竟所求何物么?   去吧,赢了这场豪赌,回来这个地方。   我便许你想要的一切。   ? ☆、西幻-血衣公爵(1) ?  她恨她狮虎。   凌绾面无表情的想着。   神一般风华绝世的倾城丽人穿着勾勒出妖娆身材的明教定国的白色长衣,手上反握弯刀晃出漂亮的刀花,凤眼一挑尽是风情。   蓝希儿坐在她身后,小萝莉鼓着脸啃着怀里的水果,呆萌的表情任何一个女性看到都会尖叫着咆哮着冲上去求掐脸么么哒。   被坑了。   还是被亲爱的师父坑了。   被插上剑三系统扔进异世界玩轮回的凌boss表示自己有点心塞……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凌绾一身无比熟悉的明教定国,带着还是迷迷糊糊的蓝希儿认真研究了半天的系统。   系统的一切都和游戏一样,除了自己本身的最擅长的枪法此刻因为没有武器和某种限制而在界面被二内的形式显示的是灰色,她的包裹,仓库,装备,甚至于自己唯一的明教成女号都还是和以前的一模一样。   啊,除了这个喵姐的脸是她自己的。   师父戳她一句私聊就消失没影了,她的任务,就是在无数次的轮回穿越中,收集足够的因果点,完成不同的任务,有的时候顺便除去不该存在的人。   这类角色在轮回司有个统一的称呼——执法者,而凌绾情况特殊,其他人的角色可能是配角,武器,甚至于主角,而她就是boss。   还是RPG用修改器也是必败级别的。   她看着空荡荡的任务栏和没有任何金色卷轴提示的地图面板,只能一点点摸索着前进。   作为东极天妖灵大帝直系弟子,凌绾开着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金手指走上了为师父抛头颅洒热血的悲桑之路。   而多年之后,等她优哉游哉的溜达到这片地界,就看到原本空荡荡的任务界面多出来了一个未完成的任务。   【任务一:请侠士带走被困的少年本世界进度完成度——10%】   昔日君临天下的狼王凌绾揉着眉头只觉得脑袋好痛。   “希儿,你先回来。”她伸出双刀,小萝莉点点头化作一阵轻雾散入刀中——蓝希儿只剩下一抹执念的残魂,秋玄墨无奈之下只得铸造无上神兵,让蓝希儿以器养魂,蓝希儿生前偏执自负桀骜轻狂,正好契合了刀意和凌绾的道。   百折不弯,霸绝天下。   凌绾翻身跨上踏炎乌骓,夕阳如血,在她雪白的定国衣上染上瑰丽的色彩,她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末世那个记忆犹新的死亡黄昏。   也不知道……白桑那小子和百鬼怎么样了。   狼王陛下从来不是会伤春悲秋的角色,一拉马缰纵起一声长嘶刀尖遥指远处的伟岸壮丽的古堡,她张狂笑道:“我们百鬼可不是只有会杀人的凶器~来吧小伙子们,告诉我,你们的追求!你们的梦想!!!”   “地位!荣耀!永恒的战斗!!!”无数铁甲银枪的士兵整齐的回答响彻云霄,每一个人都是脸颊通红气血上涌,为了他们最崇敬的大将献上他们无上的敬意。   只有这个人!才有资格带领我们!   大陆最强的银翼骑士军,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它只属于狼王凌绾。   为首的头领一声长啸激起所有了血气,:“来!!!随我征战吧!!!”   随着高头大马一声长嘶,无数铁蹄激起了广袤草原上烟尘滚滚和震天彻地的冲天怒吼,正如一头霸气无双的头狼率领着狼群,对着猎物张开了锋利的獠牙!   目的!征战!   在这里不知呆了多久。   黑暗,寒冷,饥饿,还有无休止的羞辱——男孩生的精致犹如瓷娃娃,作为被抛弃的质子,他存在的意义仅仅在于他的这副肮脏不堪的身子。   而他害怕死亡,所以求不得解脱。   少年离开了奢华的大床,□□的身体在冰冷的空气里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寒意,黑琉璃一样的眼睛空洞茫然,看着厚重华美垂落下来毫无光线透出的赤红色窗帘,随手扯了自己残破的衣服裹在身上,像是脆弱的小兽一样蜷缩在墙角。   这个房间属于他,他却没有丝毫的归属感。   因为诡异的黑发兽瞳和术士们一连串不祥的预言,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子被斥逐为噩梦之子,从此自皇廷坠落为泥土般的蝼蚁再也无法见到光明。   他的世界只有无尽的黑暗而已。   直到她的到来。   厚重的门外似乎响起了无尽的嘶嚎惨叫,少年眨了眨血色的眼睛忍不住站起身,光裸的脚踩在柔软的羊毛毯子上没有带起丝毫的声音,少年抿抿嘴唇,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   不过这次不用他开门了,那人已经干脆的打开门锁走了进来,凌绾低头看着小家伙,不意外的对上了一双死人一样空洞麻木的眼睛   在这个世界已经不知道呆了多久,一直因为没有目标只能强迫自己冷静的凌绾凤眼深邃,伸手挥退了一旁的随从。   她的身后是无尽的血腥的残尸碎块,哪怕凌绾雪白精致的定国衣上没有沾染丝毫的血渍,哪怕这个女人美得近乎神明——她愉快的表情和手上一对染血的弯刀却足以说明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角色。   并不恐惧,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嗓音沙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来给我解脱的么?”   他仰着头看着她,呆呆的,傻傻的,可爱得很。   凌绾沉默半晌,随即扯开了一抹妖娆绝艳的笑容,她退后一步,手臂在胸前划过对着落魄的少年行了一个完美的骑士礼。   “不……我来送您上路。”她提琴一般低调的华丽优雅的声音呢喃着念道,他闭起眼睛微笑着等待着死亡的解脱,却被牵起手掌,下一刻女子柔软温凉的嘴唇亲吻在他的无名指上。   少年惊愕的睁开眼睛,就见到女子带着精致指套的白皙手掌执着自己布满暧昧伤痕的手,浅色的嘴唇印在他的指上,她鸦色的羽睫打出了一片美丽的阴影,天生的眼梢上挑的狭长凤眼似乎带着无尽的风情。   她的眼睛就像是凛冽的月光,清冷,孤傲,九天之上最纯粹的一抹皎然月色。   “来送您走上王者之路。”她笑着,单膝跪在他面前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卑微,挺直的背脊上高傲的头颅正对着瘦小的少年睁大的双眼,凌绾墨翡一样深沉美丽的眼睛微笑着看着他,“对不起,我的小陛下;   我来的如此之晚——吾等坐下银翼骑士军将为您献上忠诚……而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导师,你可愿意?”   少年哑着嗓子,深蓝色的眼睛里扑簌簌的掉出大颗的泪珠:“我……愿意。”   阿科德雷古斯,未来的死亡公爵,西亚大陆上最疯狂的国君,在黑暗不见天日的囚笼里认识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狼王,凌绾。   而凌绾看着少年脑袋上展开的金色卷轴笑得深不可测。   【任务一完成奖励,3500金,修为2000,侠义值700,西亚皇室声望+600】   【任务二:请辅佐皇子,争霸天下】   ? ☆、西幻-血衣公爵(2) ?  阿卡德雷古斯,原本是众望所归的天才皇子,却在八岁那年因为一次重病而觉醒了狼族血统,生出兽瞳从此被皇室排挤厌恶,甚至偷偷送给臭名昭著喜欢美貌男童的子爵,而凌绾阴差阳错(想扩展地盘)来到这里,这才有了这一系列的发展。   按着原本的故事情节,阿卡德本该是受罪一直到16岁,然后因为愈发精美的外表和黑玫瑰一样阴郁华丽的气质而得到子爵的爱情(……),在子爵求婚的时候彻底黑化杀死了已经中年的美大叔,趁机夺走了他的财产之后再开始他的报社文之路,而且因为幼年遭遇,身边的知心人全部都是妹子,男的?那是用来用的╮(╯▽╰)╭。   然后结局自然就是被正义的男主推倒重建幸福美满的新世界。   一个莫名其妙的西幻种马文——狼王陛下评价道。   不过这些跟凌绾无关,此刻的阿科德还没有以后那种“全世界汉子都给我去死”的中二鬼畜思想,小动物幼崽一样乖乖蜷缩在凌绾美人的怀里,boss背后的双刀里蓝希儿的魂魄有些蠢蠢欲动。   麻麻酷爱看这里有个和她抢姐姐的小表砸!(╯‵□′)╯︵┻━┻   希儿恋姐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凌绾默默无视了背后浓烈的萝莉的怨念抱着小孩走出了大门,几位银翼骑士正在清点财物,她的副长奥尔特走过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大人,已经可以了。”   “那么我们就一起走吧,小陛下~”奥尔特看到蜷在上司柔软怀抱里的小少年,狼一样的兽瞳让他有些惊吓:“难道……这就是……这就是!?”   “嗯~没错了奥尔特,这是我们未来的陛下,我要送他登上权力顶峰的小家伙。”   奥尔特淡定的接受了主子笑眯眯的好像这种“啊小动物真可爱我们来养一只”的语气。   某种角度上,必须学会冷静的帮主子一时兴起作出来的可怕烂摊子这一点,奥尔特和前世被凌绾玩坏的苦逼少男白桑有着相同的痛苦。   想开国?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和凌绾一样,只是在享受过程而已。   而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他们家大人捡了一只小皇子,也不是凌绾兴致勃勃的想去建立帝国玩造反——反正估计她的性子,真的建立了国家也会随便找一个靠谱的帝王扔上去自己继续跑出去玩,她的目的从来都只是在于战争带来的愉悦感。   奥尔特看着木偶一样的孩子,有些头疼,麻烦在这呢不是么。   主子你不能放个瓷娃娃上去当皇帝吧!   凌绾似乎也发现了,她凤眼一深,又笑了笑:“先打扫一下这个古堡吧,地方不错,你们跟着我跑这么久,也跟着休息一阵子吧。”   这些原本零零碎碎的残兵草寇本来漂泊无以居无定所,得了凌绾不遗余力的一点点正视,收拢,训练,这才有了大陆第一支只属于个人的却是最强大的银翼骑士军,而多年征战的马背生活从来不是人类最好的归宿,再强大的战争狂人也不会让士兵部下永远活在战斗之中。   凌绾的身体是特别的一般吃穿住行从不用考虑,而手下的兵将却不一样,那些都是活生生的普通人类,再强大的人这么多年征战身体也是受不住的,凌绾捏着阿科德的小脸蛋扫了一眼华丽壮观的古堡,又想了想来的路上看到的大片肥沃的庄园田亩,“奥尔特~军粮不多,我们也不能一直靠抢别人庄主的东西以战养战~好了~去告诉手下的小子们,先放下手里的兵器给我安心待一阵子吧~”   靠着烧杀抢掠大地主财富浪到现在的狼王如今一脸义正言辞,仿佛被全大陆奴隶主背后戳小人的那个反派boss从来不是她一样,奥尔特点点头——一群战斗疯子再喜欢战争,也得有足够的身体本钱不是?   于是副长甩着小马鞭走出大门。   臭小子们!全都给我滚去干活!   凌绾看着奥尔特离去的背影,敛去脸上的笑容,清冷的目光注视着怀里有些颤抖的小孩,表情有些冰。   “怕我?”狼王除了乖巧粘人的蓝希儿还没碰过孩子,所以说,除了希儿以外的孩子她真的爱不起来啊……都是熊孩子!一点也不萌哒哒!   男孩缩了缩,怯生生的低着头看着自己布满青紫痕迹的手掌和对方毫无瑕疵的皮肤,浓烈的自卑感和自我堕落的负面情绪快把他逼疯了。   “导师……,我被碰过……我脏。”他嗫嚅着说出来这几个字,眼睛里绝望快要崩溃的神情让凌绾微微一愣,回想起刚刚初见面时候的少年狼狈样子,忍不住抿起嘴角。   阿科德都快哭了,他怕极了神一样美貌高贵的导师会扔下他一脸厌恶的看着,他恐惧又不知所措,如果这次被抛弃,真的会去死吧?他有些恍惚不定的想到。   而凌绾只是随手放下了弯刀,双手抱着他大步走向某个房间。   浴室。   依旧是金碧辉煌奢华到闪瞎眼的装修风格,凌绾现在是明教的定国衣,一双雪白修长的美腿上除了右膝上精美的银饰就只有一对漂亮的银质高跟鞋,此刻凌绾甩开鞋子,□□的玉足踩在常年湿润的鹅卵石地面上溅起吧嗒吧嗒的水声,阿科德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她,自己被扯下来时抖得像只褪了毛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小鹌鹑。   直到他的皮肤触碰到温热的水,他怯怯的睁开眼,看着凌绾弯着身子把他放在水里,面无表情的扯去他身上不多的衣料。   原本极度恐惧的肌肤触碰在她那双皎然如月的眼神下就只剩下浓浓的不安感,身上的痕迹任何一个成年人看到都会明白发生了什么,阿科德闭着眼,凌绾的手指离开了少年瘦弱的身体,凑过去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懒洋洋的问道:“需要我帮你洗澡么。”   少年立刻抬起脑袋惊恐的看着她,又被近在咫尺的距离吓得一个哆嗦。   凌绾头发此刻都是散开的,一头乌黑丰美的青丝漂浮在及腰的温泉水中,定国衣的护手和下摆都是飘逸轻灵的风格在水面慢悠悠的飘来飘去,雪白的带子反衬着点墨一般氤氲开的长发,一黑一白的衬托之下,眼前微笑的女子更像是神话里的水妖一样妖娆动人。   阿科德被对方的姿态惊艳了一瞬间,立刻咬着牙抱着自己的身体,死都不抬头。   ……真的是,太肮脏,脏到让她看见都会觉得是自己无法原谅的错误。   凌绾有点不耐烦。   末世里走出来的血腥王者会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不会。   阿科德所认为那些肮脏的东西,在凌绾看来就像是洗澡洗去的污秽一样,洗干净了,就没有了,她索性捏着阿科德的小胳膊小腿,手指运起内力一点点揉搓着对方的皮肤,重点照顾起他身上的淤青与僵硬的关节。   活血化瘀,舒筋活骨。   “那我脏么。”女子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少年满脸的惊愕逐渐被红晕代替,他小心翼翼看着她细白的手指流连在自己的身体上,奇异的安静下来,回答道:“不脏……您怎么可能会脏。”   “嗯,既然我不脏,那用我的味道和感觉帮你洗干净身体,就可以了吧。”狼王陛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句多么犯规的话,修长漂亮的手指暧昧的摩擦过少年全身的肌肤,然后顶着他又羞又臊的眼睛笑眯眯的伸进了后面某个……嫩嫩的地方。   清洗就要洗干净啊~某个已经可以称作变态的女人却由于有着一张犯规的脸成功躲避了多年民众的声讨,把手下柔弱的美少年都快调戏哭了。   凌绾眼色清澈平和手臂动作却令人浮想联翩,美少年眼色迷离小口喘息着,画面怎么看怎么羞耻普雷。   于是亲自下手洗白白小徒弟的狼王陛下完成任务后愉快的从包裹里扯出来一条轻容纱擦干净对方身上的水珠,完全不顾自己已经湿淋淋曲线尽显的诱人造型,先靠自己才70多级的缝纫技能临时缝出来一件小衣服给阿科德套上,这才颇为嫌弃的扯了扯自己贴在身上的衣服,虽然成女的定国衣勾勒身材紧贴皮肤□□什么的也很带感,但是这种情况怎么看也都不好受。   感谢外观党的支持,从系统衣柜里翻出破军拓印穿上,转变画风的凌绾拎上刚刚搓洗干净面染春情的美少年出去了。   奥尔特看到两人出来的情况整个人都不好了。   主子你这是要多饥渴才会对这种小家伙下嘴!?   ……呵呵,瞬间接受对方脑回路看懂表情的狼王陛下高冷邪魅他一脸,糙汉子咬着小手绢跑到一边为自己失去的脑洞嘤嘤嘤了。   凌绾手指带起少年布满红晕的面颊在眉心印上一吻,微笑道:“我来帮你开启你的未来,我的小陛下。”   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亲吻眉心代表的是守护;   而在这里,含义是忠诚的告白。   阿科德眼睛一瞬间像是最璀璨的星辰,对她露出了极致的笑容。   小小的未来国王仰着头看着她,手里紧紧攥着身上柔软的布料,眼神虔诚而狂热。   ……导师,最喜欢了。   我的导师,我的信仰……我的神明。   ? ☆、西幻-血衣公爵(3) ?  多年后。   阿科德在凌绾的帮助下夺得帝位,成为最年轻的一任君主。   台下是无数争执不休的朝臣,台上是心不在焉的年轻帝王,这位得到狼王陛下亲自辅佐的国君有着全国女性都为之狂热迷恋的完美外表,成熟,俊美,深邃的眉眼带着内敛的温柔——一份只送给导师的醇厚美酒一般的细腻温柔。   凌绾是无冕之王的绝世王者,全大陆所公认。   孤身一人杀入幽灵森林挖出杀死魔龙挖出龙晶做了弟子的生辰礼物,听上去似乎很简单,但是重点是——凌绾是人类。   仅仅为了弟子的生日礼物,这份宠爱不但让人对这位年纪轻轻就得到狼王守护的小国君不敢轻视,也使得所有人对凌绾的实力有了重新的判断。   这位=拥有全天下最强之人护佑的国君,有些不悦的扫视了一眼台下嘈杂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带来令人愉悦的安静,但是他修长的眉并没有打开结,相反,看着明亮宽敞显得愈发空荡荡的门口,男人薄削的唇似乎传出了一身失落的叹息声。   帝王的不悦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却没有一人敢上前询问。   他的老师太过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去讽刺这位没有一丝王者之气的国王陛下。   直到门口传来熟悉的金属踏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回声,所有人,包括皇位之上的王者眼底似乎燃起了狂热的疯狂。   来人身份不言而喻,帝师,狼王,凌绾。   依旧是初见之时的定国白袍,修长优美的长腿带动衣摆,定国护手后飘舞着绣着古老花纹的缎带带动着下摆扬起的一抹雪白与飞扬的乌黑发丝在风中交缠在一起,她容貌多年未曾改变,背后一对寒光闪烁的弯刀,目色清冷皎然如月,自成一态风流潇洒。   雪白的灵猫温顺的站在她的肩膀上,赤金色的猫眼懒洋洋的盯着阿科德。   正是蓝希儿。   随着时间的推进和系统升级的开启,凌绾第一时间用大半侠义值兑换了凝神丹帮助蓝希儿凝神化体,因为仅仅是一抹孤魂,很容易被嫁接到了一只小奶猫上面——比起满是血腥杀气的弯刀,很明显一只被洗精伐髓的灵猫更适合少女未来的修炼。   凌绾随意的环视一圈,朝臣在她野兽一样冰冷血腥的目光下忍不住纷纷噤声,她这才微抬起头瞧着台上那人单膝跪下,淡淡道:“我回来了,陛下。”   她虽然跪着,眼睛里蕴藏的平静清冷见不到丝毫的恭敬,阿科德原本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忽然平静下来,对着导师一双月光般的眼睛,男人抿紧了嘴角沉声道:“欢迎导师回来。”   ……那双眼睛里,他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或者说,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   只有狼一样的孤傲深邃。   已经长大成人的阿科德对于导师的依恋从未减少过,不但赋予了极大的自主权以及一系列的权利下放还允许银翼骑士军继续归于她个人名下,这种显而易见的纵容引起了不少人极大的不满。   区区人类之躯的贱民!甚至连剑士都不是!   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帝师摄政,一派支持王权独立。   三番五次的上述声讨并未引起凌绾的兴趣,帝王日益明显的犹豫也清晰可见——直到一次她独自外出寻找一种稀少的材料,留下的银翼骑士军全员死于非命。   末世里走出来的王者骨子里渗出的属性从来不缺少冷血麻木的性质;自那以后她依旧如当年一般,连眼神都没变一丝一毫,而阿科德看的清楚,每次她肩上灵猫喵呜呜的软乎乎叫着撒娇的时候,凌绾也才会真正柔和了的表情。   她很少交出信任,包括阿科德,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而此刻,凌绾肩上坐着猫咪,脱了鞋子站在及膝的湖水里,踏炎乌骓甩着尾巴温顺的任由她刷洗皮毛,幽静的林中只能听到鸟鸣蝉啸与淅沥沥的水流声。   “导师……”一身锦衣华服的帝王站在树木之中,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导师可在怨我?”   两年前的一次□□直接导致了银翼骑士军全军覆没,昔日叱咤天下的最强队伍就这么湮灭在时间的残酷里,但只要是个有心思的都会猜到其中的猫腻。   帝王舍不得自己亲爱的导师,又对她手下强大无匹的军队产生了畏惧之心——那么,一切不言而喻。   砍去利爪的野兽从此就只能乖乖呆在温室之内做乖巧的宠物了,不是么?   归来的凌绾看着满地残破的尸身,安静不过半晌,便下了唯一一道口令:收拾尸体,厚葬。态度平和自然,没有丝毫负面情绪。   凌绾抚摸着马匹柔顺的皮毛,安静的时间太久,久到阿科德也忍不住心底的恐惧感——他想拥有这个女人,却又畏惧着她的力量,毁去了银翼骑士军之后,这种无法掌握的不安感反而愈发浓郁。   凌绾太独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只由她亲自养大的强大队伍毁灭只在一息之间,可她的眼里只有平静,若不是心机深沉掩盖了所有的心思,便是她真的不在乎。   阿科德知道……他的导师,是后者。   “没有。”凌绾抬起一只手,黑色的大马温驯的低下头去蹭她的手心,阿科德闭上眼,再次睁开之后似乎又是那个乖巧怯懦的孩子:“导师……”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凌绾就打断了他:“阿科德,我亲自养大你,你什么性子我最了解,已经过去十年,你还拿这招对付我?   撒娇示弱的法子对我没用,我告诉过你。”   “何况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儿,你该清醒了。”   “……导师,你在撒谎。”阿科德喉结动了动,“我知道你在怨我杀了你的银翼骑士军,可是你知道那支队伍实在太有威胁性我只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凌绾不耐烦的杀气那么明显,明显到他的心脏都在抽搐。   一记流光囚影划至对方身后,冰冷的弯刀贴着他的颈部皮肤。   “阿科德,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想到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国王,还是这么不理智。”她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有些不悦:“整只银翼骑士军放在你眼皮底下整整一年,作为帝王该做什么你手下那些谋士权臣不都告诉你了么?”   犹豫不决,优柔寡断,骨子里软弱怯懦,偏听偏信没有主见,这都是作为王者最不该拥有的缺点,偏偏阿科德全部都有。   凌绾是真的失望,是她护得太好?还是养孩子的过程中犯了什么错误?   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简单又麻烦:辅佐帝王夺得天下,直到他达到剧情需要的高度。   而如今距离主角剧情开始已经时日不多,阿科德却丝毫没有死亡公爵该有的理智残酷的一代王者风范,凌绾愁得脑袋疼得要命,恨不得直接砸开蠢货的脑袋壳子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哪里像是可以托付国家的人啊(╯‵□′)╯︵┻━┻她只负责争天下不负责管啊!!!干毛一出事情就找她啊!?   她盯着系统界面显示的西亚皇室尊敬的进度条,忧郁的思考着是不是该把尊敬变成仇恨就可以完成最后的任务?   而且每次回来看到俊美到妖孽的阿科德一脸惊喜幸福的表情她就想砍他。   凌绾已经不想去尝试怎么从正常角度完成任务了于是有事没事往外跑就巴不得出点啥幺蛾子事情让阿科德能像个国王一样处理事情而不是就找她解决——国家地域建设已经基本竣工,距离“夺得天下”任务最后的进度条就差了最后的百分之五,卡的凌绾这位强迫症患者不要不要的。   帝王没有帝王之心,如何可以称作真正的帝王?而一个连枭雄都算不上的男人,凌绾哪怕亲自为他打下了整个西亚大陆,系统也不承认这任务完成。   狼王表示自己心塞塞的想砍死熊孩子来个回炉重造_(:з)∠)_   ? ☆、西幻-血衣公爵(4) ?  刀都驾到别人脖子上了,再好性子的人也得发火,两人当日自然是不欢而散,狼王陛下觉得自己伐开心要喝酒,瞅了一眼系统界面的巨额财富,把猫咪形态的宝贝妹子往肩上一扔一记暗沉弥散就跑。   熊孩子老娘不伺候了!   于是,一月之后,帝师失踪,帝王大怒之下下令彻查寻找而相关人员一律以疏于值守而下令处死,这也是阿科德成为国王以来第二个亲自发布的充满血腥味的死命令——第一个是屠杀银翼骑士军,原本因为觉得背叛导师而日益抑郁消瘦的阿科德自从知道那是导师设下的最后一道题的时候,惊吓之余也满满都是失落绝望。   他自认对凌绾而言,重要程度远远比不上银翼骑士军。   而连这支队伍都可以用来做棋子教会他何为王者的导师,很明显也同样不会在乎阿科德。   男人站在华丽的大殿里透过落地窗看着落日的余晖,只觉得自己的满腔情思也跟着失踪在这抹落日里的白衣女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痕。   国王心腹的老公爵站在一侧,看着男人忽明忽暗的脸色,无奈叹息。   那一位……果然是称职的老师啊。   只可惜,太无情了……无情的可怕。   帝师失踪的几年间,国王性情大变,变得残忍嗜杀,冷酷无情,多年乱世征战杀伐,百姓早已苦不堪言,此番更是雪上加霜。   远在偏僻小镇的凌绾可懒得去管这些琐事,敛去血腥残暴气质的狼王陛下不过就是漂亮的不像话的豪爽美人一位,而这段类似于度假一样的日子,她认识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子。   柯雷尔恩菲尔德,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青年,热血、鲁莽、天真、任性。   明教的焚影圣诀下暗沉弥散游戏里是一分钟的隐匿身形,到了现实之后,只要能一直准确维持心法内力在经脉里运转方式,狼王陛下表示区区一分钟弱爆了,半个小时妥妥的好么!   于是叼着草茎隐身蹲在树上研究柯雷尔好几天的凌绾一边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四处看着一边研究着这么个弱爆的小子究竟是哪里能看出来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去推阿科德的?   好歹人家还是一国之君好吧?   弯刀滑落至手中,明教个个都是隐匿暗杀的高手,潜伏在暗处的一双清冷凛冽的眼盯紧了阳光之下的柯雷尔,伏下去的背脊弯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只待一击必杀!   “少爷小心!”一声娇叱响起,身材娇小的少女挥动着长剑对上了凌绾锋利的双刀,原本的信心满满被意料之外的强大的力量反震回去,少女一惊,眼看就要摔倒,却惊讶的发现腰上一只细长的手臂牢牢的固定住她的腰肢,恍然无措间少女呆愣愣的抬头,对上一对幽暗华美的眸子。   “小姑娘这么漂亮,何必动刀动枪伤到自己?要小心啊~~~”   凌绾嘴角噙着优美的笑意,少女被漂亮帅气的女人勾得满面红晕娇羞不已,凌绾抬了抬眼皮,瞥见金发青年眼底闪过的冰冷杀气在看到她的动作时瞬间被傻笑掩去,笑得更温柔了。   哟~看来这小子比她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好多了。   灵猫喵呜一声,懒洋洋的舔了舔爪子。   潇洒貌美的姑娘弯刀一转守在背后,脸上带着慵懒妩媚的笑容,“在下……凌绾,久闻恩菲尔德家的小少爷深受姑娘喜欢,特来看看到底哪里值得这几位小美人如此倾心。”   少女看着她倾国无双的容貌不答话,眸光流转间情意满满,红晕更深了。   柯雷尔:“……”深受姑娘喜欢的不是我是你这个从天而降的妖孽才对吧……   还我妹子!!!   凌绾笑眯眯:有能耐来抢啊~   开着系统金手指的某人就这么坦然的走进了主角队伍,真反派boss表示扬名天下的的是狼王,不是凌绾呢~哎呀我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女子呢~~   蓝希儿舔舔爪子,表示她即使再控她姐姐对于这句话也表示沉默。   被宝贝妹妹嫌弃的凌绾伐开心,跑去□□无辜的柯雷尔少年了。   不过就在组队的第二天,白猫瞅着眼皮底下某个娇小少女一脸期待递来的香味诱人金色焦脆的烤鱼,又看看一旁无比欢乐吃鱼的一对凤眼都幸福眯起来整个一大猫的凌绾,抬起了一只肉垫,凌绾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掌,印上了小猫的肉垫。   姐妹俩默契的拍了一下掌,开始低头吃鱼。   蹭饭新技能GET= =+   “所以说……你们来这里不可能就是为了蹭饭吧?”   ……其实就是为了蹭饭,凌绾一脸悠哉的挠着猫咪的下巴,咂咂嘴还是决定不告诉某位少年残酷的真相:“怎么会,我只是看埃利亚长得天真可爱惹人喜欢,再看看你小身板脆的很这才打算做一次护花使者的~”   柯雷尔看着对方笑靥如花的脸和臣服在女王气场之下眼冒星星的埃利亚,默默捂住了鲜血淋漓的膝盖。   对不起啊我作为魔法师不是战士皮这么脆真是对不起世界_(:з)∠)_   凌绾大笑。   埃利亚貌似对凌绾很亲近,其实很害怕凌绾和她的猫。   女人的眼神太过幽深,褪去浮于表面的一层寡淡的情绪,就只剩下无尽的黑色。   而且大陆每个人,都无比珍惜自己的武器,凌绾一对弯刀虽然也算是极为上等的兵器,却丝毫不层看过她和其他人一样极为细心的抚弄着武器——她似乎不是很喜欢使用双刀,哪怕她用的极好。   有着强大直觉和魔兽血统的埃利亚在她的气势下总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和臣服的欲望,原本的优势在这里却成了致命的死穴——她骨子里属于兽类的本能总是在呜咽着渴望跪拜在她脚下,祈求王者的垂怜。   这样,不可以。   我是少爷的人,埃利亚咬紧牙关,等着她抚摸脑袋的手离去的时候,喘出一口不知是解脱还是失落的浊气。   凌绾本来的人类身体早在凌睿言焚天妖火的焚烧之下消失在天地之间,如今使用的躯体正是她师父亲自制成,秋玄墨乃是一代妖灵大帝,做出来的身体也是妖气四溢压迫十足,埃利亚不过是小小魔兽血统的继承者,如何能承受凌绾骨子里带上的威压?   这些,却是他们谁都不知道的。   柯雷尔只是普通人类,自然无法感受到这种压迫感和臣服欲,只不过每次看到埃利亚在她身边都是颤抖的可怜样子难免心生不满,说到底,平日里再绅士骨子里还是个男子主义占了主流思想的人,某一天看着凌绾笑嘻嘻调戏埃利亚小姑娘咬着嘴巴瑟缩的样子,忽然就爆发了。   “你这是做什么!?”柯雷尔极为不悦的站起身俯视着懒洋洋靠在树上曲起一条腿坐姿闲散的凌绾,埃利亚早在主人的怒火中惊恐的跪在地上,凌绾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埃利亚,勾勾手指。   埃利亚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过去趴伏在她一对修长雪白的美腿旁边,却看到猫咪乖巧的跳进了她的怀里,少女的眼底忽然就爆发了浓烈的嫉妒和怒意。   那个位置应该是我的!   柯雷尔可看不到低着脑袋的小姑娘的狰狞表情,他怒气冲冲的指着凌绾:“欺负一个别人很有意思么!?欺负人家是个奴隶不能反对你?勾勾搭搭言辞暧昧,你不觉得恶心么!!”   埃利亚忍不住开始颤抖。   凌绾眯起眼,唇角缓缓勾起。   她依旧懒散的坐着,猫咪把脑袋搁在她的手臂上,伸出爪子扒拉着她铺在地上的长长袖带,女人慢吞吞的问道:“……恶心?”   “小子,你的家教就是对一位年纪不过十几岁的可爱的小姑娘,说恶心?”她眼睛冷了下来:“恶心的是你的素质吧。”   柯雷尔兀自跳脚叫嚣:“什么小姑娘!不过是我从奴隶市场上找到的继承卑贱魔兽血统的奴隶!!!若不是我发掘了她……”   埃利亚一张俏脸瞬间惨白。   没有人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凌绾依旧是那副懒洋洋恨的人牙根发痒的样子,若是忽略她肩上猫眼凌厉的白猫,和一对锋利的弯刀。   一把架在柯雷尔的脖子上,一把刀尖擦着地面,凌绾好脾气的笑了笑:“小子,如此暴躁又不懂得尊重女性,可不是好事情。”   她凤眼慵懒闲散,寒色的刀锋照出女子毫无瑕疵的容貌,凌绾扯了扯嘴角:“嚣张、任性、自我主义、狂妄自大、一根筋、无聊的热血正义感……”她无视了柯雷尔涨得通红的脸,继续自顾自的念叨着:“这么个小子,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自称是未来的王者?”   “我不能当王嘛!?”他瞬间炸毛跳脚,“我告诉你!我是要当西亚之王的男人!别说是区区血衣公爵!狼王我也会杀了!!!这些作恶多端的杀人狂魔迟早死在我的剑下!!!”   一番慷慨激昂嚣张不已的叫嚣却被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压住了。   刀刃寒光闪烁,丝毫不需要质疑它的锋利程度,小王子咽了口唾沫,兀自色厉内荏的瞪着她。   凌绾忽然收起了双刀,利落的挽了个刀花把刀别在身后:“当不当王和我没关系啦,反正你这一路念叨这么久我也懒得搭理你小子你再不清楚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姑奶奶就真要砍掉你脑袋给你来个回炉重造……”言语间虽然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却已经杀气四溢冷冽如刀。   柯雷尔打了个哆嗦。   凌绾抓抓头发:“叨扰这么久,嗯……反正这么长时间你小姑娘怕我怕的要命,蹭饭蹭了这么久我也该走了……”她扔下一包金子,正好砸进埃利亚怀里:“算是烤鱼谢礼吧,盘缠这种东西不要嫌多,迟早有用的,实在不行小姑娘可以买些自己喜欢的衣服首饰……”   柯雷尔依旧不满的看着她,凌绾瞥他一眼,并没有在意。   “希儿,走啦~~”。凌绾一如既往的拍了拍埃利亚的脑袋,态度温和平静的和前些日子一样,猫咪抓紧了她肩上的布料,凌绾足下运起气劲一道金链灌注内力划破夜空,两人眼看着凌绾几个腾挑挪跃飞至半空,消失在视线之中。   柯雷尔抿抿嘴,跑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埃利亚抬起头,幽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咬紧了牙关。   夜色之下,有不明的气氛像是滴入水中的一滴墨,一点点氤氲开来,虽然不明显,却确确实实存在着。   柯雷尔上前拿起袋子,被上面金线绣着的花纹惊的愣了一下。   血衣公爵的唯一导师,前任银翼骑士军的总司令——狼王凌绾。   埃利亚站起身,神色晦暗不明:“我们该走了……少爷。”   “啊?啊……啊哦。”   ? ☆、西幻-血衣公爵(5) ?  任务依旧卡在最后的一点点……那种感觉就像上游戏读地图条都读完了就是死活进不去的憋屈感。   强迫症患者表示看到这玩意抓心挠肝的闹心,索性关了界面抢了面前男人的酒瓶子大口灌酒,奥尔特一脸无奈的看着前任上司:“这酒这么喝都糟蹋了。”   凌绾冷飕飕瞥了一眼,男人讪讪闭嘴。   生死蛊很好用,特别是配合着使用一种特殊的植物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多出来一条命。   凌绾面无表情的看着原本的骑士们如今褪去白衣银甲,融入三教九流之中洗去铅华再不复往日战场之上的血腥杀气,忽然就笑了。   她手指拎着酒杯,慢悠悠的晃荡着杯中葡萄红的酒液,表情怎么看怎么温和。   奥尔特咂咂嘴,还是没开口,狼王陛下斜睨一眼:“有事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头儿……”高大威猛的男人扯了扯女人的衣袖,偷偷摸摸的问道:“你怎么刺激小国王了?你不在的这几年他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哦~~?”凌绾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兴趣:“我在的时候乖巧懦弱像个披了鬼畜皮的小绵羊,等我走了就成野兽了?啧啧啧,熊孩子真不争气早知道就早点走好了。”   ……不,头儿你重点有点不对。   虽然不至于民不聊生的可怕程度但是原本白莲花弱受忽然变成鬼畜帝王攻也是个很神奇的事情,蓝希儿舔了舔膻味十足的牛奶嫌弃的推到一边,内心默默吐槽了一把,趴在姐姐腿上开始打盹。   凌绾摸着猫咪笑得高深莫测。   阿科德还是太脆弱了。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亲自养大他,微笑着在他手心放入了染满鲜血的屠刀,逼着他亲自杀死了导师的心血,又告诉他:你纠结痛苦的一切根源,不过都是我赋予的一次毕业考试。   而你的答卷,是不及格。   阿科德有童年阴影,他的精神信仰就是凌绾,那孩子信奉神明,而凌绾重塑他的最后一步,就是弑神。   亲手杀死自己信仰,那感觉会不会很奇妙很有趣?   女人愉快的笑了起来,笑声肆意张狂无所顾忌。   凌绾自幼魂魄不全,这直接导致女人生性凉薄无情无义做事极为极端。   她自在洒脱,又仗着实力高绝素来行事无法无天,没人看得懂她心里想什么,哪怕蓝希儿是她自幼亲自带大的,也只能猜透姐姐一大半的心思,这是把凶器,出鞘见血只懂得屠戮甚至会反噬的妖刀,而因为凌绾喜欢,所以蓝希儿也跟着喜欢。   这姐妹俩骨子里都是疯子。   她喜欢按着自己的节奏走,无论是百鬼还是银翼,都是不由自主被她洗脑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她的绝对控制……他们都是最虔诚狂热的信徒。   他们亲自献上新鲜的血肉和生命祭祀她。   而阿科德却想供奉这把妖刀,甚至是关在屋子里独自把玩。   这怎么行呢,这不行啊……凌绾修长的五指把玩着一块剔透美丽的晶石,笑容清朗如月。   然后,五指并起,细碎的晶石粉末从指缝滑落。   凌绾这么多年,真正用心教导阿科德为王之道的,其实只有两课。   为王者,无情,因为整个国家就是情——当年她的师父秋玄墨这么告诫她,而她的师父做到了,徒弟却差了太多。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阿科德生逢乱世必须学会铁血的政策,凌绾与银翼骑士军功高震主,且不为阿科德所用——必须毁灭。   那孩子的王国需要的不是循序渐进的修正,而是用最直接的雷霆手腕巩固权力。   毕竟……他已经20多岁了。   而你的反应和态度,决定了你不适合做王。   童年的阴影直接让阿科德此生再也无法从黑暗中走出,他恐惧,懦弱,优柔寡断,凡事都依赖凌绾,少数几个大命令还是在其他人的安排劝导下完成的,凌绾每次看着他怯怯的样子,随着对方年岁越大,凌绾越觉得失望,甚至于恶心。   那让她想起了上辈子的白玉年——因为到极致的自我主义和童年的遭遇导致的目光短浅阴暗狭隘到头来毁了多少人?让多少无辜的人类陷入绝境?若不是她最后赌了一把与凌睿言同归于尽,是不是整个世界都要毁到他手中?   “那阿姐打算怎么做?”灵猫懒洋洋的晃荡着尾巴,贴着姐姐的脸软乎乎的撒着娇。   任务不完成,她便无法离开。   而她绝对不可能愿意局限在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中。   凌绾修长的手指利落的划上系统面板,举起猫咪蹭着对方湿漉漉的鼻尖:“阿姐去让他杀了我。”   有什么是毁灭一个原本阴暗怯懦的人,再把他塑造成一位铁血无情的枭雄最直接干脆的方法么?   有。   让他亲自毁了自己的沉醉的迷梦。   她骑上马,乘着夜色慢悠悠走到小镇门口,毫不意外的看到一队精兵列队而立,而她的小徒弟就站在中间,披着一身华美的精致战甲,眉宇间似乎染上了蛇一样的阴冷。   “导师,我们回去吧。”   凌绾笑了笑:“嗯,该回去了。”但不是你的城堡,而是我的归宿。   她嘴角勾起,眼底是一片如墨的深邃幽深。   月色正好,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凌绾抬头看了看月亮,摸了摸肩头的猫儿。   坐在中间的女人房间的风格奢靡厚重与格格不入,凌绾坐在落地窗前的实木椅子上,脸庞在月光照射之下泛起一种淡淡的白。   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开任务界面。   【西幻:君临天下——任务完成进度98%   请侠士继续努力!】   凌绾随手收起系统面板,双脚交叠着放在书桌上,怀里是酣睡的猫儿,她看着墙上的国王绘像良久,忽然并起双指印在唇上,送上个愉悦的潇洒飞吻——很快就拜拜了,我的小陛下,阿科德。   知道么,你那自以为是的爱,只让我觉得恶心。   ? ☆、西幻-血衣公爵(6) ?  也许是为了证明吧,阿科德变了很多,杀伐果决的冷血帝王偏偏把凌绾捧在手心里疼爱保护,全国上下的女人都艳羡嫉妒着某个女人备受宠爱,殊不知对方天天摩拳擦掌暗搓搓的考虑着如何彻底摧毁她们梦中男神的三观与绵羊人设。   凌绾可管不了男人满心爱恋如火山喷发一样不可收拾,她要的只是任务完成。   系统:该拿你怎么办呦你个磨人的小妖精……虽然认真完成任务本系统很高兴么么哒但是知道玩家没心没肺丧心病狂也不至于丧病到这个程度了吧!?   早就升级为高级2.0智能版的系统君看着自家玩家感觉有点累爱——做个任务而已噻!至于把人家小绵羊受生生回炉重造成鬼畜攻么!!!   他对自家玩家三观不正剑走偏锋蛇精病的变态程度再次刷新了认知。   小绵羊~快变强啊这样摧毁起来才有意思么么哒~   她看着进来的侍女手中华美的婚服,嘴角扯出一抹艳丽的笑容,灵猫喵呜一声跳到桌子上,眼底泛着幽幽的暗芒。   阿科德,你是我第一个徒弟。   可你偏偏不听话……   乖乖的……做个好徒弟不好么?   三年时间很短,也很长。   短的不足以融化一个女人冷漠的心,长的可以让一个原本的菜鸟真正成长为强大的主角,凌绾看着愈发成熟的阿科德一脸期盼的递过来的皇后王冠,只觉得心头是一片死水一样的寂静。   希儿的外婆给她的批语,天生的魂魄不全,似乎就体现在她的无情上。她宠爱希儿,怜惜她的副手白桑,尊重她的师父,崇拜强者,除了亲情,其他的美好情感并不存在于她的世界。   她要的只是家人而已……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就只是蓝希儿,也只有蓝希儿。   凌绾并不完整,而阿科德不知道。   “阿科德,”她忽然开口唤他,表情温和平静:“你为什么爱我?”   男人愣了愣,眼底浮起一片幽深:“……因为当时,是您救了我。”   然后,成为了我的信仰。   他的眼神狂热而虔诚,像是看着自己心目中的神——而那个神,凌绾清楚地知道不是真正的自己。   只是他心中的导师凌绾而已。   阿科德很像一个人,蓝希儿默默想着,除了白桑唯一一位可以在凌绾沉睡时接近她的男人,陆清桐对凌绾是近乎献祭的狂热崇拜,可是凌绾看他的眼神永远是上司对着自己最得意的下属一样冷静。   哪怕是对她迷恋如痴如狂的凌睿言……她也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或者说,在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害死了她亲爱的父母的时候,凌绾就只是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白衣女子看着眼神炙热的阿科德,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又扭头去看窗外一片翠绿的草坪。   真无聊啊……这种强制性的浓烈情感……对她只能造成困扰。   凌绾开始期待着柯雷尔的到来。   阿科德不顾全国上下的反对,宣布要娶凌绾为妻。   而此刻,凌绾一身精致的婚纱,正款款从门口走进来,她那双幽暗华美的眸子隐藏在白纱之下,露出线条优美的小巧下颌和浅色的唇瓣。   哪怕穿着繁琐厚重的婚纱,她身上特有的凛冽冰冷的气质,也没有少去一丝一毫。   哪里是娇媚羞怯的新嫁娘?女子眉目冷清,愈发显得她桀骜轻狂霸气无双,更像个自血腥荒野归来的孤傲狼王。   她虽笑着,眼睛却是冷的,对上锦衣华服满脸激动的帝王,嘴角一勾,露出个嚣张狂妄的冷血笑容。   阿科德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发凉。   很快的,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教堂大门以外,传来的无比熟悉的马蹄声,整齐的喊号声,刺耳的厮杀声,和血液喷溅的声音,一如他二人初见之时,在黑暗压抑到窒息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而新娘并不惊讶,教堂里甚至连神父都没有……阿科德独占欲和阴暗的畏惧心理可见一斑。   凌绾扯下自己的厚重的长裙,露出下面紧致的明教定国衣,寒光闪烁的弯刀不知何时被她握在手中反射着夺目的光辉,昔日叱咤战场的狼王微微提起眼角瞥了一眼惊恐发抖的达官贵人,终于抬起头,对上了面无表情的阿科德。   “阿科德,我教过你,生逢乱世,若为王者,需无情。”他的导师满不在乎的笑着,丰润的唇毫不顾忌的吐出一个个把他内心割得鲜血淋漓的词,一刀一刀,剜的千疮百孔。   教堂的大门被推开的时候,柯雷尔身后站着他无比熟悉的皇廷亲卫军,青年意气风发的站在那里,一身染血的铠甲与圣洁的教堂格格不入。   “阿科德雷古斯,屠杀亲族,生性残忍的昏君,霸占了我国家领土多年的凶手——”青年举起长剑对上他,眼底满满都是明亮的光彩,“我柯雷尔恩菲尔德就在此在神明面前,代替神,处决你!”   阿科德没有看他,他看着他的导师,他的神明,他的信仰。   他若是爱上背后那具冰冷的石像该多好啊……至少,不会因为被抛弃而心痛。   ……呵,这教堂,又哪里圣洁了。   在这里,他被皇族的亲人抛弃;   在这里,他被心爱之人背叛;   在这里,他被所有人打入深渊。   年轻的帝王悲怆的大笑出声,苍凉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教堂之中,哀凉而绝望,没有人在乎他,男人就像一瞬间回归到那个恐怖空旷的黑色房间一样,空洞而脆弱的孤零零站着,凌绾看着他,只是淡淡的问道:“这一课,学会了么。”   阿科德只是看着她,像是深陷沼泽的无助野兽,呜咽着啜泣。   她点点头,脚下一转一记流光囚影准确滑到他的身后,阿科德惊愕的被她拉住双手强迫着按向女人柔软的腹部,划破肌肉的感觉和溢到手腕的温热液体让他颤抖着低着头看,只见艳丽的红色液体汩汩流出,染红她大片雪白的衣襟,妖艳的吓人。   “那为师再告诉你一件事……”她嘴角溢出红色的血液,头抵着帝王宽厚的肩膀,塞给他一块令牌:“银翼骑士军,永远是最强的队伍……哪怕我死了。”她掐着他的脖子,一字一句的道:“狼群死了头狼,他们依旧是狼——你只需要证明自己是下一任的头狼就好。”   “乖孩子……学会了么。”他看着他的老师勾起的嘴角滑落猩红色的液体,颤抖着伸手想抹去,结果满手的鲜红在她白皙柔软的面颊上染开一片血迹。   凌绾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有力,十指纤长圆润,而这双漂亮的手此刻握着她弟子颤抖的手腕,强制性的□□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在强迫他,学习,体会,然后理解。   真正的何为无情。   阿科德搂住凌绾纤瘦的腰肢,感受着怀中女子逐渐冷却的身体,咬着牙拔出了匕首,再狠狠□□她的胸口,哪怕如此他的导师依旧笑得潇洒不羁,阿科德也跟着扯扯嘴角,露出个漂亮的冰冷笑容。   “是的,老师,我学会了。”   阿科德忽然回忆起一个画面。   五年前,在他的成年礼上,凌绾也是白衣黑襟长发高绾尽显仪态端方,整场晚宴上他拒绝了所有名媛佳丽的邀舞,唯独期盼着看着他的导师,凌绾挑着眉递过自己的手。   他向她讨要的礼物是一位王后——凌绾无视了他眼底的期待,只是拉平了嘴角,冷冰冰的告诉他,爱上谁都好,别爱上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比如她。   阿科德没有听话。   那个时候,她也是待在他的怀里在舞池里摇曳着犹如一朵盛开的妖花,乖巧温顺的像是一直停留在她怀抱里的那只白猫,让他产生了把野兽当做宠物的错觉。   此刻阿科德恍惚间对上凌绾临死前平和冷静的眼睛,男人嗓音有些发抖:“导师……对不起,但是你真的没有对我有过……哪怕一点点的动心么?”   凌绾的回答是冷笑着按住刀柄把原本只是刺入肌肉的刀刃狠狠的推进了心脏。   我不爱你,阿科德,期限是永远。   凌绾放开手推开僵硬恍惚的阿科德,踉跄着退后,嘴角尚带着冷漠的笑容,倒在神坛之上缓缓阖上了双眼。   柯雷尔早就被眼前的发展惊得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一代狼王,血衣公爵的导师,此刻一身血迹死在了眼前。   可是……神告诉他,这个女人只能被他打败!!!   除了他!她怎么敢死在别人手里!!!   他才是主角!为什么不按着他的剧本来走!?   他胡思乱想着,直到脖子上多出来一把沉重的长剑。   埃利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歪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站在这里,起义,杀戮,征战,掠夺不属于你的东西,甚至自命为王?”   明明不需要这样,你不在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若是你不在的话,她是不是就不需要用这么激烈的法子来强迫阿科德长大?   都是你的错。   埃利亚的剑很快,柯雷尔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他童年买下的小奴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而对他拔剑相向——青年的头颅从脖子上滑落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是写满了疑惑。   她只是个奴隶少女而已啊……难道不该在最初的时候就爱上他,愿意为自己奉献一切么?神给他的剧本这么告诉他啊?   “为什么?”少女喃喃自语,声音细的只有自己能听到,她忽然欢快的笑了笑:“因为,我不是奴隶,我也不是怪物,我是正常人。”   而你要杀的人,唯一承认这一点的人。   而此时,阿科德站起身,冷冷的转过来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军队。   奥尔特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他带着厚重的头盔,恭恭敬敬的持剑而立。   阿科德舔了舔手上女人留下的血液,腥甜的味道从舌尖漫延到整个口腔。他眼底逐渐被血腥疯狂充斥:“杀光他们!”   “是!陛下!”   阿科德看着眼前厮杀的画面,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这座教堂。   导师,我爱你。   哪怕你不爱我,我也爱着你。   此次失败的政变,史称“弑神之黄昏”,帝师死于婚礼之上,阿科德雷古斯一身白色的华服染满鲜血,血衣公爵之名自此才彻底被世人承认,众望所归渴望推翻疯王□□的柯雷尔恩菲尔德战败被俘,后死在牢中。   一年后,阿科德率领银翼骑士军开始进行暴力扩张,十年之内,吞并占领整个西亚版图,是西亚历史上第一个完成大一统的王者。   据后人传,阿科德一生冷酷无情,从未展露笑容。   血衣公爵哪怕真正成为天下承认的唯一的王的时候,也只承认了血衣公爵的称呼。   阿科德雷古斯俊美非凡深受天下女子痴狂迷恋,后宫妃妾无数,但是从未封后。   血衣公爵在长子18岁之时,褪下王冠,自杀与于一座教堂之中,自此。 “血色时代”真正结束,西亚大陆迎来新纪元。   而这一切,都与凌绾无关了。   身上被狠插两刀的凌绾在系统空间休息,白猫盘卧在她旁边打盹。   【系统:西幻篇完结,下一个世界开启,玩家完成主线任务,获得奖励:1200侠义值,5000金,因果点18000点,玩家死亡世界原主角主线错乱脱离故事主线,扣除9000点修复,剩余9000点因果点,开启因果商店,侠义商店,可兑换杂物药品等以及各品质武器装备,望玩家再接再厉!   魂体修复度57%——79%……余额点不足无法修复……导入新数据……导入完成,系统新模式开启。】   ? ☆、穿越-吸血鬼骑士(1) ?  凌绾已经走了几个时辰,走走停停,一个人。   而这里依旧是无尽的黑夜。   她长发随意的散着,几缕碎发半掩着一双清冷孤傲的眸子,她的手搭在别在腰侧的弯刀柄上,一身白衣黑襟行走在夜间的丛林里却极为悠闲自在,像是潇洒任性的豹子,也像是冷漠残忍的狼。   她步子很轻,也很稳,金属的高跟鞋踩在蓬松的枯枝碎叶之中并未发出了细碎的破裂声响,嘎吱嘎吱,蓬蓬松松的触感——比当初踩在满地血肉上,感觉好了太多。   她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   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凌绾的头发打湿贴在皮肤上,她抬头看了半天,雨水击落在地上有种特别的细碎声响,凌绾步子放得更缓更慢,不一会整个人就浇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让这些干净的雨水冲一冲,冲掉自己内心深处的厌恶感和恶心,也冲掉上一个世界阿科德带给她那种类似于蜗牛一样黏腻柔软的软体动物一样的爱情。   当初她洗掉了阿科德身上的肮脏感觉……如今,谁来洗掉自己的?   “愣着做什么。”依旧是无比熟悉的玉石般清柔温润的声音,白衣雪发的女子手执一把绘着水墨苍竹的伞,遮在徒弟上方,神色淡淡,握着伞柄的手纤长美好,正如她眉目如画的姣好容颜一般,令人心驰神往。   “师父?”凌绾一愣,任由秋玄墨施术驱掉她身上的雨水,一头长发又滑滑顺顺的披在身后,秋玄墨顺毛一样摸了摸徒弟的脑袋,笑吟吟的道:“怎么了。”   “……没事。”;凌绾抿抿嘴唇,跟在她后面慢吞吞的走。   “放不下?觉得郁在心里,吐不出去?”秋玄墨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凌绾却极为痛快的点了点头:“对,浑身膈应。”   任务对象啊!不能砍啊!天天和蜗牛一样分泌黏腻液体的荷尔蒙要吐了啊!老娘特么的更愿意去面对丧尸的脑浆也不想看阿科德那个模样!!!   秋玄墨淡淡笑了笑,“有什么放不下的?你是你,他是他,你注定去不了他的世界,而他拼了命的努力也及不上你半步的距离。”   “你是我的弟子,注定要武破虚空脱离凡尘,而阿科德,不过是最普通的人类中的一个。”   她轻瞥一眼,漫不经心道:“他既然又是你厌恶之人,那又有何好在意?”   凌绾点点头,轻声道:“是。”   秋玄墨拿开伞,抬头看看天空,眸色一柔:“看,雨停了。”   她伸手摸摸徒弟的头,笑道:“无论如何,记得,下雨了撑伞,若是忘了带伞,还有师父在这呢。”   “……嗯。”凌绾气息缓和了,她笑了笑,蹭了蹭师父的手心。   对啊,有师父呢。   凌绾睁开眼,她正姿态懒散的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鼻尖缭绕着泥土和青草的干净气息。   远处传来了木屐沉重通透的声音,樱花瓣娇柔妩媚的女子不知端正的跪坐她身畔,凌绾此刻穿了一身黑色红纹的精美华丽的军装,愈发衬得她身材修长有型,军帽搭在脸上只露出薄削浅色的唇和姣好的下巴弧线,领口解开的几颗扣子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与身侧女子近乎苍白的肤色对比鲜明。   凌绾脑袋一抬,准确的放在了身侧那人的膝盖上,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挪开了挡在脸上的帽子,一双幽深的凤眼对上上方一对樱色的眼珠,忽然就笑了。   “阿闲,你若是再对我这么亲密,不知是长老会,连我也要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绯樱闲神色淡漠疏离,眼底却蕴了一丝暖意与温柔:“那又如何,谁又能奈何的了你我。”   凌绾伸手拨弄着她银灰色的长发,笑意愈发深刻:“啧啧啧,就是你这种我行我素的态度,若是让旁人看去,必定要以为我勾引了他们尊贵的纯血君王了呢。”   绯樱闲表情依旧:“勾引就勾引了,那又如何?我们两个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   “噗……哈哈哈哈!!!!!啊你别拽我头发……是啦是啦,无所谓了……嗯,我睡会,你别吵我。”   凌绾嘴角含着笑意闭上眼睛,绯樱闲无奈的看着腿上大大咧咧借膝枕的好友,只是叹口气,伸手挪了挪凌绾脑袋的位置,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她们两个,性格迥异,身份不同,一个是疏离冷漠的纯血君王,一个是轻狂自傲的军统总司令。   好比一个是落在地上的脆弱樱花,一个是苍野之外的孤狼。   偏偏就是这么两个迥然相异的女人,成了推心置腹的挚交好友。   系统在凌绾与绯樱闲建立了友谊之后的第一时间发布了主线任务:收集三位以上的纯血种的心头血。   当时狼王陛下就想把智能系统扯出来抽上几嘴巴子。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凌绾(支着下巴看着对方):“阿闲……”   绯樱闲(看远处发呆):“嗯?”   凌绾:“给点东西呗~”   绯樱闲:“你要什么?”   凌绾:“额……就是你的一点心头血。”   绯樱闲表情瞬间有些扭曲,猛地一甩头盯着凌绾一双漂亮的凤眼,速度快的凌绾都有点担心会不会拗断脖子:“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凌绾笑得风情万种:“要三个呢,阿闲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别人。”这个世界纯血种多得是,老娘弄死几个完成任务分分钟的事情。   然后第二天绯樱闲有些飘忽的过来扔给她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精美的玻璃瓶。   她肤色本就苍白,此刻简直惨白的和身上的和服一样白的吓人,凌绾当时就捧着绯樱闲的手一脸真诚的表白说阿闲你绝对是我真爱我们要不要结婚去啊么么哒~   纯血种的女王瞪她一眼,冷艳高贵的吐出一个字,滚。   而系统看到宿主三言两语拿到了任务物品,都吓尿了,当时就疯狂在凌绾面前刷屏被宿主毫不犹豫的嫌弃了。   那是纯血种的心头血啊!不是菜市场成盆卖的血肠好么!!!   哪里不对。   凌绾乘了绯樱闲的情,两人却从未提过这件事,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她们两人的友谊,倒也颇有君子意味的淡泊意味。   直到绯樱闲爱上了一个普通的人类男人,被元老院以保护之名锁在了屋子里,又被人杀死,一代美人自此癫狂疯魔,从此成为“狂咲姬”。   凌绾半倚在木质的栏杆外面,递进一只盛开的樱花:“哪,你要的。”她看过那个人类,生的不过是清秀俊朗,比起绝色的绯樱闲,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更不要提她还有一位高贵的纯血种的未婚夫。   而绯樱闲,生的清冷绝色,脆弱的像是盛绽之刻就随风凋零的柔嫩樱花,落在地上也挣扎着不允许灰尘污染的绝望的高傲,她骨子里就带着一种隐忍的哀愁,哪怕不是纯血种,单单为她的这副皮相,就足以使人趋之若鹜。   此刻,这位樱花般高傲清冷的美人,却为另一个男人低下了素来高傲的头颅。   凌绾不理解,爱,真的那么能使人疯狂到放弃自己么?   “阿绾,你没爱过,你不懂。”她只是淡淡笑着,带着无奈与讽刺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囚笼:“你若是爱过一个人后,就明白了。”   ……爱,么。   凌绾嗤笑一声:“若是我和你一样,那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因为,末世是放大了一切人性丑恶的时代。   美好爱,肯定有,但是凌绾没看到,也看不到。   因为她早就死了。   站在门口的军装女子默默点燃了一只烟叼在嘴里,黑暗之中只有一点火光闪烁,纯血种的绯樱闲却清楚看到了她眼中暗沉的杀意。   她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笼子里面的绯樱闲:“我出去一趟,可能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等等!等等!!!阿绾!!!你回来!!!”任凭绯樱闲怎么惶急焦措的喊,回应她的,也只剩下军靴敲击地面急促而规律的声音。   阿绾……千万别吓我。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若不是因为她是守在外面那个人,她堂堂纯血种,又何必委屈自己蜷在这狭小的囚笼……绯樱闲面色一冷咬紧牙关,浅色的唇下隐隐露出锋利的獠牙。   元老院……呵。   终于忍不住,要收走军统的权利么。   ? ☆、穿越-吸血鬼骑士(2) ?  凌绾有些焦躁,自家妹妹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就再没了影子,原本寄生的灵猫也只剩下猫咪原本的灵魂,灵猫被系统收进宠物界面之后,凌绾就真真正正的成了孤家寡人。   哪怕做了军统最高的司令官,这位大人的特立独行也是颇为出名的,哪怕在吸血鬼之中,凌绾的残忍嗜血也极为出名落得个暴君的名头,愈发被孤立起来,除了绯樱闲,几乎无人可以知晓她的行踪。   而此刻,这位在吸血鬼世界内部也是血腥累累的狼王陛下,解下披风外套,穿着单薄的白衬衫站在吸血鬼猎人的门口,点燃了香烟冷冰冰的看着面前一对紧张的夫妻。   锥生夫妻俩浑身都绷紧了弦杀气四溢,比起对面那个叼着烟一副流氓兵痞样子的女人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凌绾一双狭长的凤眼幽深锋利,她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挑了一下眼皮:“我饿了。”她侧过身子,懒洋洋的问着门里面探头探脑的两个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可爱正太,将烟卷叼回嘴里:“快别闹,有鱼没?”   “有!”锥生一缕脆生生的点头回答道。   于是锥生夫妇非常沉默的看着某个披着美人皮的兵痞子叼着烟大大咧咧晃荡进了自家门,还特别自来熟的坐在餐桌旁边一脸痞气的对锥生穆说我要吃鱼。   那反应!那态度!那表情!自然的完全拒绝不了!!!   说好的演习呢!(╯‵□′)╯︵┻━┻带坏我家崽我就弄死你!!!   锥生麻麻特别想糊她一脸大蒜。   凌绾爱吃鱼,确切来讲她不吃红肉。   在锥生穆一脸认命进屋做鱼的时候,旁边两个小正太一边一个,一个一脸懵懂好奇,一个特别冷静。   两个……特别干净的孩子。   凌绾不讨厌这种小孩,表情也有些柔和,甚至伸手掐了掐锥生零的脸惹得小男孩一脸不高兴。   锥生一缕扒在凌绾交叠起的长腿上,眼睛晶晶亮的问道:“凌大人不吃牛肉吗?”   “不吃,我不吃红肉。”凌绾捏了烟夹在修长的指间,一口烟雾被她吐出了烟圈,一缕鼓起脸:“为什么不吃啊,很好吃的。”   “一缕!?”零敏锐的发现某个女人身上气息有了瞬间的变化,紧张的看着凌绾和弟弟,却看到凌绾轻笑一声:“因为人肉是红的。”   一缕有片刻的不自然:“说的凌大人好像吃过人肉一样……”   “嗯,我吃过。”女子的侧脸很美,在烟雾之中有种朦胧的美感,一双微垂的凤眼瞳色深深,冷漠,锋利,泛着血色的红。   此话一出,一片冷凝的沉默。   末世最早的那段时间里,凌绾的队伍因为行事作风过于血腥残暴曾经被排斥过,甚至领不到足够的食物配给,没有其他的食物来源,秦老睁眼闭眼的也没有配给粮食。   没有吃的?你不给我?可以。   凌绾在广场中心当着所有人的面活剐了一个背叛者的血肉,炖了一锅肉汤。   百鬼所有人,以凌绾为首一碗接一碗,喝了下去那些活命的□□。   不为什么,只是要活下去,哪怕要踩着别人的血肉尸骨,也要活下去。   百鬼做着最危险的调查开拓任务,却要领着最少的救济粮和其他人的排斥冷眼,凌绾态度很明显:   你们说我冷酷残忍嗜血好杀?好!   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残忍。   在第三次喝下肉汤之后,他们终于在晚上得到了一份足够的救济粮。   而自那之后,包括凌绾在内的百鬼所有人,再没吃过红肉。   此刻,看着锥生穆端上一碗香气扑鼻的鱼片粥,凌绾忽然就没了胃口,她掐了烟蒂站起身开始套军装外套。   锥生穆一愣:“要走?”   “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回来给你们收尸。”她抬起眼冷笑着瞥了一眼,“愚蠢的人类啊,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锥生夫妇的表情并不好看:“……我们知道了。”锥生穆忽然冲出来跪在凌绾脚边,用力之大甚至能听到骨骼的清脆声音,她颤抖着匍匐在地上,趴伏在凌绾面前,脸上写满了绝望的恳求:“我知道您是吸血鬼一边的人……我是猎人,更是杀死了您挚友的情人……但同时您也是中立派不是么?!”   “我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这位母亲疯狂磕着头,不多时头上就淌出血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凌绾看着她,良久,点点头。   狼王虽无情,却尊重母亲——这也是她曾经体会到唯一的温情。   结果他们夫妻俩还是死了。   绯樱闲面色淡淡,赤着脚站在血泊里,低垂着羽睫看着地上两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阿绾……”   “嗯?”   “你要对付元老院对吧……我以绯樱家主的名义,答应你的请求。”   “……好啊。”军统的司令官勾起嘴角,目光流转间俱是风流姿态。“这么多年了,也该开开刀,挖几块烂肉了不是么。”   这已经腐烂到极致的夜世界啊,如何能滋养出健康的花朵?   【系统:开启支线任务——成功使吸血鬼世界改革成功,奖励三千侠义值,五千金,失败扣除50%侠义值和因果点。请问玩家是否接受支线任务。】   【接受。】   绯樱闲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啊,竟然连复仇都不知道该找谁了……多可怕。”   凌绾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绯樱闲看着她咯咯笑出来,晶莹的泪水终于滑落脸颊:“你总是这个样子,让人恨不得撕了你这幅冷冰冰的皮相看看你心里到底想什么。”   “我想什么?”她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大概是,怎么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吧。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我不想死。”   “是么。”   花了五十点侠义值兑换了剧情,凌绾二话不说把锥生一缕扔给了已经萌生死志的绯樱闲。   想死?成!先帮我把孩子养出来。   而此刻,凌绾也不得不感叹,原著剧情的因果力——两个双胞胎明明已经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锥生零幼崽依旧被咬了一口成了吸血鬼!而且因为换了地方,原本的黑主灰阎并没有出现,凌绾找到他的时候,小孩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已经快不行了,她当机立断封了几处大穴,就着五莲泉喂着吃了一颗特效活血丹,这才把锥生零已经快掉光就剩一层血皮的命给拉回大半。   玖兰李土生了狗鼻子么……   而病秧子锥生一缕理所当然被风姿绰约宛如落樱般柔美的绯樱闲带走了。   留着凌绾一个人被这种强制因果链产生的结果气得半死。   【系统!为什么上个世界没出现这种问题!】   【系统:因为玩家参与程度不一样,所以因果链更改程度也不一样,上一次您一直教导阿科德这位主要角色,所以因果点和因果链改变程度都是不一样的,而这世界您主要呆在绯樱闲身边,所以她的命运被改变了,但是锥生一家因果点收集不足,所以没有大幅度改变人生。】   ……凑。   于是用披风裹着正太的吸血鬼军统总司令狼王凌绾陛下踹开黑主家大门的时候,带着眼镜的天然男人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一抬头就看到了吸血鬼那边司令大人冷冰冰阴森森的脸色。   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人,黑主灰阎也只是在猎人协会见过绘着背影的草稿,而此刻终于见到本人真容,不得不说……   太惊艳了。   凌绾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人类,却拥有神袛般的绝世容貌。   而下一刻,她身上浓烈的戾气与寒意将黑主灰阎从梦幻扯回了现实,就看到这位女性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此行前来的第一句话。   “黑主理事长,介意帮我养孩子么?嗯好的我知道你不介意。”   ……   卧槽这什么情况!!!!   ? ☆、穿越-吸血鬼骑士(3) ?  于是在凌绾言简意赅的解释下,黑主灰阎默默领下了这个养孩子的任务。   话说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嫖了以后还被强迫养小孩的苦逼小媳妇的感觉呢……啊这错觉真可怕。   凌绾不管那个。   因!为!她!想!揍!熊!孩!子!很!久!了!(上个世界的怨念)   自闭?揍!傲娇?揍!瘦弱小正太?照样揍!!!   黑主优姬此刻还是个白纸一样的萝莉,怯生生站在门口看着凌绾出现的时候,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大姐姐就笑眯眯的拎着前几天带来的不说话的小哥哥到了前院,问了几个问题,小哥哥都不说话,大姐姐依旧笑得好开心,然后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殴打。   黑主理事长也不拦着!!!   嘤嘤嘤大人的世界好可怕QAQ   刚刚重新建立三观的小萝莉都要吓尿了。   凌绾很满意,因为她刚刚从那个满脸青紫的小崽子脸上忽然看到了狼一样的眼神,虽然幼小,却依旧能看出有着野兽的影子。   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开始久违的沸腾起来了,每个血管都绽开了疯狂的躁动感。   来吧!来让我看看你这未来最强的吸血鬼猎人的资质!!!   于是一瞬间,凌绾身上慵懒闲散的气息一变,变得锋利凛冽,霸气张狂,黑主灰阎看的清楚,凌绾已经从玩闹一般的姿态变成了昔年昔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暴君。   那是荒野的凶兽,月夜之下对天长啸傲视天下的孤傲狼王。   这才是真正的凌绾,而锥生零原本死灰一样的眼神也在这两人几乎天堑一般的实力差距的压迫感里,逐渐活了过来。   幼狼露出雪白的乳牙,对上了站在巅峰的狼王,猎人看的清楚,幼狼呜咽着被狼王一次次的击倒在地,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愈发明亮,目光灼灼。   黑主灰阎叹息一声。   这是个天生就不该活在保护之名的牢笼里的孩子。   两人实力天壤之别,当凌绾的弯刀贴在锥生零的脖子上的时候,也不过瞬间的功夫——还是凌绾有心相让的情况下,而此刻哪怕锥生零灰头土脸,却依旧掩盖不了孩子一双重新焕发光彩的漂亮眼睛。   凌绾终于笑了,她收起弯刀,单膝蹲下身子对上孩子的眼睛,“想报仇?”   “想。”   “愿意跟我学功夫么?”   “愿意。”   “我可能会利用你,那也愿意?”   “愿意。”孩子的眼神很冷,也很执着,凌绾笑了笑,点点头。   “好,我教你。”   而凌绾教给锥生零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承认,然后利用自己的吸血鬼力量。   可以运用的一切属于自己的力量,都是胜利的资本,若是一味因为自身的心理问题而排斥这种力量,就只会失败,最后沦为别人脚下一份血肉的垫脚石。   这是凌绾从末世得到的血的教训。   “觉得我太过了?”军装女人叼着烟卷翘着二郎腿坐在黑主灰阎的办公室里,军帽压得极低,只能隐隐绰绰看到隐藏在黑色之下的一对狭长凤眼。   “不……只不过您会不会太激进了点?”黑主灰阎苦笑着,凌绾冷笑一声:“不然呢?难道要为了守护零的心情,就把一只狼崽子圈在屋子里养成一只犬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被对方噎了好几次,黑主灰阎也有些不高兴:“他只是个孩子我们可以慢慢来……”   “玖兰李土和元老院如果真要杀他可不会管他是个孩子。”凌绾冷冰冰的再次打断他的话,“我记得我站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告诉全世界,我会毁了元老院这个已经烂到根的地方。”   “纯血种也好、人类也好、吸血鬼猎人也好,统统都是元老院掌中的玩物,这么多年你们协会和元老院的龌龊交易我不提你也知道。”   她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雾,上挑的眼角蕴了三分杀意三分戏谑:“这种存在,不觉得恶心么?”   “零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未来会做好一个好会长。”她说的随意,听的人却瞬间脑补了一堆阴谋论,黑主灰阎表情有些不好看:“你这是要把零当成傀儡么?”不过下一刻他就被凌绾一脸看蛇精病的惊讶表情给打回原形,磕磕巴巴的问道,“不不不不然……干嘛这么说。”   狼王陛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回答:“嗯,我想看看吸血鬼和人类和平共处的世界。”   黑主灰阎一脸“卧槽别吓我”的惊悚样。   这是暴君说出来的话么!??????理事长觉得自己有些幻听。   凌绾只是笑。   有生之年看到真正和平的世界,也是好事不是么?   疯子有她就够了。   凌绾是个怪物,她甚至不是个人类或者吸血鬼——她是疯子,是个变态,骨子里写满了自我主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自负、狂妄、喜欢杀戮死亡……数不尽的缺点,这些全世界都知道。   但这不妨碍她一步步走上军统总司令的位置,并且得到了以纯血中绯樱家族为主的支持,开始一点点夺走元老院的权利,从而形成了纯血、军统、元老院三足鼎立的局面,而至今依旧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平衡。   不知何时起,女子一席黑色军装立于月光之下笑容桀骜狷狂的大步走进元老院的画面印刻在了所有吸血鬼的心里,没有人比那个时候更清楚的知道,元老院一家独大的时代终结在这位外表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手中。   而这些,都与锥生零无关。   我不是你的老师,也不是你的亲人,从今天起,叫我先生就可以了。   你若是能成功,我便期待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杀了我的那一刻。   锥生零仔细看着眼前女子笑意寒凉的脸,认真回道,好。   “先生,”身材抽长开始长高却依旧瘦弱的少年被捏着手腕,原本激动的表情已经冷静下来,若是忽略他手中染血的餐刀和对面手腕被划破的玖兰枢还有一旁惊慌失措的黑主优姬的话,他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我很理智,请您放开我。”   凌绾单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胳膊上还搭着外套。   “哦?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连我三招都过不了的小幼崽可以去拿着一把餐刀去挑衅纯血种。”狼王似笑非笑,修长的五指白皙细腻牢牢的扣在少年细瘦的腕子上,力气不大,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锥生零脸上终于浮起了无奈的认输表情:“我错了。”   凌绾干脆的拎起对方的衣领,像是提着猫崽子一样把手下的问题少年拎在身后,不动声色的护着,“玖兰少爷不会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吧?”   玖兰枢好脾气的优雅一笑:“自然不会……”   于是凌绾非常不客气的把胳膊上还染着血腥气的军装外套扔在了锥生零的脑袋上:“行了,人家不和你计较,去帮我把外套洗了。”锥生零扒拉下来脑袋上的衣服,脑袋上的毛乱糟糟的,神情很纠结:“为什么又是我!!!”   凌绾抱着胳膊一脸冷静:“因为人家不和你计较了,我看你似乎还是有些不服,让你冷静一下。”   锥生零抱着衣服被自家先生一句话快要气的暴走:“那和洗衣服有什么关系么!!!”   “有啊,”凌绾翻了个白眼:“上次让你帮我洗衣服你一脸不乐意的和我要理由,现在我给你一个理由——反正你也没说理由长啥样。”所以我说了算!   我说这是理由!这就是理由!   黑主家一家三口给她的神逻辑跪了!简直丧心病狂无理取闹!   锥生零一脸郁闷的抱着衣服去洗,优姬萝莉非常担心零再次把衣服因为愤怒洗成一堆破布踩着兔子棉拖“吧嗒吧嗒”的跟着去盯着看——凌小姐不高兴的样子很可怕的!   于是餐厅就只剩下三位大人(?)   凌绾更是一个直球打过去:“你宠优姬我不管,离零远一点。”   玖兰枢也有些不悦。“我没记错的话这只是第二次见面……凌小姐为何对我如此充满敌意?”   凌绾很痛快:“因为我看你那副样子不顺眼。”而且因为你是主要人物因果点太多我赔不起还不能弄死你我更不爽。   【系统:总觉得玩家似乎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危险话来……】   凌绾因为被师父坑过,所以潜意识觉得这类画风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秋玄墨:滚。)玖兰枢更是优雅温柔典型男神代表,本质有多黑那是公认的狼王陛下回忆脑补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凌绾怎么可能会有好脸色?   看了原著的凌绾更是对玖兰枢没有好态度特别知道是还要祸害我家崽子的时候。   护短的狼王陛下表示,我家崽子除非我不要了嫌弃不行了(阿科德躺枪)否则你敢碰我就敢弄死你!!!   反正她一向是逻辑死自己过的好就拉倒星人。   玖兰枢勾起嘴角:“若是我不愿意呢?锥生零是一步太好用的棋子,我不相信阁下不清楚这一点。”   “确实如此。”凌绾笑眯眯的回道:“但是,在我这里……那孩子哪怕是棋子,也是王棋,我给他棋盘,剩下的路依旧由他自己走。”   “哦?”玖兰枢侧头看了一眼一脸天然的黑主灰阎:“理事长也这么想?”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嘛,随意啊。”男人推了推眼镜,笑容带着一种温暖的温柔:“孩子们过得幸福就好了。”   “如此啊,”玖兰枢对上这位陌生的女性,任由对方凌厉的目光切割进自己的瞳孔深处带出一种幻觉般的刺痛感:“若是我不愿意放手呢?”   她压低帽檐,嘴角弧度愈发明显:“优姬挺喜欢你的呢,小姑娘看不到喜欢的枢大人会很伤心对吧……不过,孩子么,忘性大对吧。”而你若是现在死了,你心爱的优姬长大以后会记得你么?   要么退,要么死。   凌绾坦然地交出了自己的选项。   玖兰枢眸色一冷:“如此……在下打扰多时了,且先回去。”   他不敢直接下定语。   因为他清楚,凌绾若是真想杀他,是做的到的。   而他不敢赌。   可凌绾杀人,从来不考虑后果——这也成了凌绾最大的优势,因为没人敢对上强大的疯子。      ? ☆、穿越-吸血鬼骑士(4) ?  凌绾是玖兰枢棋局里最大的变数。   叼着烟卷永远一副漫不经心神情的女人用最光明正大的手段割裂着元老院的权利,加上少壮派新贵吸血鬼和少数纯血种的支持,愈发壮大的军统已经隐隐有了凌驾纯血之上的实力。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有意无意的放在了凌绾身上密切关注着她的动向,可她本人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还有心情没事跑几趟黑主家管管孩子。   “起来。”凌绾抱着胳膊歪着头,整个人懒洋洋的站在那里,白衬衫黑军裤丝毫不乱,一双及膝军靴干净整洁,而面前是被揍得灰头土脸倒在地上精疲力竭的锥生零,优姬妹子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恐到麻木发展到如今的绝对淡定,貌似还隐隐有像抖S发展的趋势。   “休息一下吧。”黑主灰阎笑眯眯的端出一盘烤饼干和红茶,凌绾压了压军帽的帽檐:“不,我要回去了。”   优姬刚刚倒了红茶,愣了一下:“这次这么早?”   “嗯。”凌绾走到一边取出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走到锥生零身边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起来,有好东西给你。”   少年挣扎一会,最后也只是勉强坐在原地。优姬咬了块饼干:“凌小姐下手越来越狠了。”   身材高挑的女性站在坐着的锥生零面前愈发衬得她姿态修长优雅,只不过下一刻这位外形极为出众的女人就大大咧咧的席地坐在少年面前,手指拨弄几下锁头,轻巧的打开了檀木盒子。   看了盒子里的东西锥生零愣住了,黑主灰阎凑热闹一样跑过来,也呆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血蔷薇之枪,好东西啊……”   这把原来隶属于黑主灰阎的绝对杀器,不知为何在一次混战之中被盗走,辗转之间到了凌绾手中。   “也算物归原主。”女人神色坦然。   盒子里,染成绛紫色的天鹅绒在阳光之下泛着柔软的色泽,盒子中间安静栖息着一把银灰色的精致手枪,枪身线条流畅,反射着清冷的金属色泽,盯着它的锥生零目光灼灼愈发炙热,连一贯面无表情的小脸上也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先生。”   凌绾眸色深沉,似乎在难得的发呆。   “先生?”锥生零颇有些疑惑。   “……没什么。”她点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原本就遮掩在军帽下的表情:“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也该弄一件趁手的兵器。”   黑主灰阎沉默了,他是见过凌绾的武器的,两把金色的弯刀,刀身璀璨华丽,锋利无匹,绝对算得上是极难得的好兵器。   可是凌绾却丝毫没有对待心爱兵器的表情,黑主灰阎与凌绾切磋过,对方在一双弯刀上的造诣绝对算是登峰造极,可是他偏偏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甚至毫无理由——那一次的切磋,他就像是对上了一只被迫换了一口獠牙的凶兽,犬齿依旧尖锐锋利,却有一种极微小却又无法忽视的违和感。   眼下,这只狼收拢了自己的爪牙被锁在囚笼里沉睡着。   “锥生零,”女子放下枪,极为难得的露出了亲昵姿态伸手揉乱了男孩柔顺的头发:“我可能不会再来这里了。”   “哎?”黑主家一家三口都傻了一下,凌绾吐出一口烟圈:“我说,我好歹也是个吸血鬼军统司令,不可能总是跑这边吧?我也是有工作的好么。”   “那么,先说一声再见吧。”黑主灰阎笑了笑,目光纯粹而温柔:“我在这里等着凌小姐回来。”   “……好。”   他们目送着这位身材修长性子狂妄的女性一步一步踏出了眼中的世界,却不知道这是离别的序曲。   没有人料到这一别,便是多年。   “阿闲,我回来了。”依旧是当初的草地和满地细碎的落樱,身着白色和服的美丽女性听到那无比熟悉的华丽音色慢慢转过身来,绯樱闲神色依旧是冷漠而疏离,眼底却柔和了千年的寒凉,她伸出手,声音清凉干净:   “欢迎回来。”   绯樱闲睁开眼睛脱离梦境,默然无语,她扶着额头柔若无骨的倚在栏杆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胸口,胸腔里的肉块依旧在跳动,可是绯樱闲却清楚的知道,随着最后一份感情依托者的消失,她早已是只剩下血肉高贵的冰冷空壳。   而她不能死,军统还没垮,那人还没绝望的消息传来……她怎么敢死。   绯樱闲睁开眼睛,道:“一缕。”   “闲大人,”锥生一缕推门而入,坐起身的绯樱闲面无表情:“备车,元老院。”她冷冷一笑:“阿绾只不过不在一段时间,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伸手抢权么?”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摆,声音沙哑冰冷:“好歹我当初也是说过我军统的人,元老院未免也太过无视了我们军统这边的纯血种。”   而此时,距离凌绾失踪,已经整整八年。   阿绾,你究竟在哪里……   这个问题,没人可以回答。   “零?该走了哦~”少女朝气蓬勃的声音突兀的响在安静空寂的房间里,屋中的少年顿了一下,摩挲着手中的枪支放回怀中,妥帖的收好。   “嗯,走吧。”锥生零,原本该是堕落为levelE的人类少年,饮下小玻璃瓶中不多的艳丽液体,周身属于吸血鬼的气息瞬间消失殆尽,又再次成了那个冷漠温柔的普通人类学生,优姬蹲在窗户外的树上,小脸上写满了担忧:“零……血剩的不多了吧?”   锥生零的秘密她是知道的,受到凌绾的影响,优姬的性子并没有原来天真无知过分单纯,反而多了几分与凌绾极为肖似的潇洒煦然,而自从凌绾失踪,绯樱闲二话不说就接下了好友以前留下的摊子——教导两个孩子,并留下自己的血液用来压制锥生零的血脉躁动。   这便又是结了另外的因果线,不知乱了多少人的局。   “……要不要我去找找闲小姐?”女孩有些犹豫,锥生零摇摇头抿起嘴唇又露出了一贯的冰冷表情,“不需要了,走吧,夜间部该出来了。”   黑主优姬笑眯眯的跳下去,嘴里脆生生的带着笑音的少女音色回荡在难得有了温情的房间里:“等凌小姐回来看到零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吃惊吧?我们和闲小姐的关系啊闲小姐现在变了好多啊balabala……还有!我一定要告诉她!我现在打得过你了!”   锥生零回望的眼里也藏了些许暖意:“若不是理事长护着你真以为你打得过我啊?”   “啊!才没有!理事长那是明智的选择!明智的选择知道么!!!”   “好……明智的选择……”   两个人一路一个絮絮叨叨一个冷言冷语,兴致勃勃的斗嘴,都极为默契的没有去触碰那个隐藏在深处的伤口,那个人。   高台之上,依稀可见两抹窈窕的身影,“不去看看?”其中一位女子开口道,声音婉转娇柔极为妩媚,另一人声音灵动活泼,回道:“不~去~”   小萝莉一身五毒破军套,精美繁复的银饰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闪烁着明亮的光泽,她晃荡着脑袋笑得极为灿烂。   一如她那位君临天下的姐姐一样。   ? ☆、穿越-吸血鬼骑士(5) ?  那是个偌大的湖泊,被广袤的树木围在中间,映着一轮皎然的明月。   月朗星稀,只隐隐可以听见的是鸟雀翅膀扑落的声音,还有水流波动的隐约声响。   玖兰枢安静的站在湖泊的旁边,注视着脚下湖面缓缓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水流声回荡在这片空旷的地方,显得单调有阴森。   玖兰枢站了一会,听着水下的声音越来越响,他单膝蹲坐下去,注视着已经激起水花的地方,伸出了一只手。   “啪”的一声,几乎是他伸出手的下一刻,月光下纯血君王修长苍白的手上就多了一只属于女性的白皙手掌,玖兰枢近乎愉悦的看着极为狼狈的从水中囚牢挣脱出来的某个曾经给了他无数挫折的女人,低沉的笑声打破了这里静谧的月景。   凌绾直起身子第一时间拍开了对方搀扶自己的手,她身上穿的也不是玖兰枢无比熟悉的红黑军装,而是普通的白衬衫黑色长裤湿淋淋的贴在身上,这副狼狈的样子使她褪去了昔日煞气冲天的气场,凌绾皱着眉极为不耐烦的扯了扯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玖兰枢扑哧一笑,再次极为绅士的伸出了手。   狼王陛下面无表情的送上自己的爪子,任由对方把自己拉出湖里。   这特么又是一段孽缘——by狼王。   凌绾失踪的八年,确切来讲,不是失踪,而是修行。   当时凌绾刚刚出了黑主家的大门,就被一种无比熟悉的强烈的杀意刺痛的骨髓,秋玄墨白衣雪发悠然娴雅,一双鎏金色的桃花眼不悲不喜,她站在凌绾面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挥剑相向。   凌绾下意识的举起弯刀挡下了秋玄墨似是而非的一击,却瞥见师父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她愣了一下,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眼前血海尸骨万里成山,煞气冲天万鬼齐哭,她那位性子古怪的师伯兼鬼帝梦轻寒一身红衣宛如鲜血,翩然而至,红衣艳鬼笑意清浅凤眼幽深冷寂,一旁她的道侣上官晴嫣依旧是那副痴恋疯狂的样子,柔柔的依偎在梦轻寒身边,身上的红纱几乎要与梦轻寒融为一体。   啊……对,梦轻寒是个弯的。   凌绾躺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开始刷屏的好友频道。   好友频道:   秋玄墨 :弱得不能看了,我和你师伯打了商量,你训练一下再继续工作吧。   梦轻寒 :[鄙视][鄙视]你也就会偷懒吧   上官晴嫣:点蜡,顺便小寒的工作我也有一半小阿绾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2333333   秋玄墨 :你师伯的存在的价值我看来看去就只剩下这个鬼帝的身份了,不要浪费,地狱这种好资源完全可以做你的训练场。   梦轻寒 :……滚。   凌绾 :我觉得我实力还不错……   秋玄墨 :呵呵﹁_﹁   梦轻寒 :呵呵﹁_﹁   上官晴嫣 :呵呵﹁_﹁   ……够了你们这群实力爆表的万年变态敢不敢不和老子比(╯‵□′)╯︵┻━┻   秋玄墨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比较体贴的师父,为了徒弟回去以后不至于太和剧情脱节走出因果链,于是她亲自安排了剧情人物与她联络交流,于是腹黑帝又兼关键剧情人物的玖兰枢就光荣被翻了牌子,成为了凌绾与吸血鬼世界唯一的联系者。   中间长达八年的血泪史自然不必多说,凌绾咬着牙决定看在对方帮了阿闲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凌绾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腹黑优雅的画风,而玖兰枢对凌绾从一开始相看两生厌到后期的愉悦无比的反调戏恨得凌绾除了默默忍受顺便回忆起自己苦逼的末世初恋史(就是那个作死的腹黑君李玄羽),逐渐锻炼出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场。   ……但这不是代表着我对他有好感啊湿乎乎!!!不要随便用人家辛苦挣出来的因果点刷好感度┻━┻︵╰(‵□′)╯︵┻━┻   秋玄墨:朕乐意。   ……   嘤嘤嘤阿闲我好想你QAQ   绯樱闲秀气的打了个喷嚏,锥生一缕有些担忧:“闲小姐?”   “没事……大概是某个家伙在念叨我吧。”她脸上闪过片刻的无奈的温柔,随即又压低嗓子。   “不要停,继续开,我们还要去宴会上看看露个脸……”绯樱闲笑得有些冷:“就这么坦然的摆出来自己的那些龌龊的想法,军统和我……可还没垮呢!”   “是!”   “这次不走了?”能得到玖兰枢亲自开车待遇的估计也就只有凌绾一个人,女人不耐烦的扯着领子:“嗯,不走了,你浴室用不用,借一下。”   “好~”   “……你特么敢不敢不用这种荡漾的口气和我说话……”   “噗……”更荡漾了。   “你随意吧……”   而被所有人抛弃(?)的凌绾此刻一脸坦然的占领了玖兰枢的浴室,纯血帝王坐在沙发上翻着书,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嘴角笑意愈发优雅温柔,直到门口响起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玖兰枢笑容僵硬片刻,就扩大了弧度——只不过少了真心实意,换上了模式化的社交笑容。   “小沫?”门口站了一位清丽秀美的少女,精致的妆容完美的衬托出少女的美丽,蓝堂沫羞涩的笑着:“枢哥哥还没收拾好么?”   “嗯,快好了。”蓝堂沫眼睛亮了亮,随即抿起一个娇羞的笑容:“那小沫在屋里等着枢哥哥。”   玖兰枢眼神闪烁一下,随即点点头,:“好,那小沫就在屋子里等我吧。”   然后,几乎是蓝堂沫走进屋子里的同时,凌绾淡定的顶着自己下边低腰裤子上边绷带裹胸松松垮垮穿着白衬衫的样子就出来了。   凌绾个子高,骨架纤细偏瘦,侧身站着脑袋上还搭着毛巾的样子实在有些雌雄莫辩,蓝堂沫呆愣愣的看着对方精瘦诱人的腰线和形状不夸张但是极漂亮的六块腹肌,目光上对上凌绾的眼睛,脸上几乎立刻就浮起了一种病态的红晕。   玖兰枢也愣了一下。   卧槽你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腹肌和人鱼线!!!!   凌绾扯下来脑袋上的毛巾,还滴着水的几缕长发滑落至肩上,蓝堂沫几乎狂热的看着女人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节,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像是哮喘病人一样大力呼吸着空气,少女抓紧了胸口的布料,用力之大甚至发出了破裂的声响。   凌绾神色淡淡,玖兰枢却皱起了眉头。   然后,凌绾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蓝堂沫眼神炽烈的看着对方骨肉匀称的修长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缓缓收紧夺走了所有的空气,眼神却愈发疯狂。   找到你了……她手指死死扣住凌绾的手腕,用力之大手背鼓起了极为明显的骨骼痕迹,蓝堂沫眼睛盯着对方漆黑的凤瞳,随着肺部的灼烧感,脸上反衬出来的却是一种诡异的幸福的表情。   “够了,停下!”玖兰枢侧身上前,狠狠拽下来凌绾想要掐断对方脖子的手,转头对上兀自在大口喘息的蓝堂沫。   “还不滚!!!”纯血的威压瞬间爆发,蓝堂沫动也没动,若不是嘴角溢出一丝红色的血液玖兰枢都要以为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做——少女咯咯笑着,手指留恋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上凌绾残存的温度,笑容完全可以用幸福来形容。   “我找到了……我找到你了!!!!!”少女疯狂的大笑着,精致的脸上是已经扭曲的病态的狂热。   凌绾眼神更冷了。   玖兰枢态度强硬的握住蓝堂沫的胳膊,“你该走了。”   “咯咯咯咯咯……”蓝堂沫褪去了优雅纯情少女的伪装,和凌绾如出一辙的嚣张笑容让玖兰枢极为不悦,“蓝堂沫,你该知道你在做什么!”   “玖兰枢!扔她出去!!!”凌绾一声低喝,男人毫不犹豫的直接把手上瘦弱的少女扔了出去,不只是蓝堂沫疯子一样的反常举动,凌绾这只狼王獠牙尽显低吼咆哮的备战姿态更让他不安。   两人注视着昏迷过去的蓝堂沫被侍从带走,房间里始终盘旋不去的低压终于稍稍缓和。   凌绾系好扣子,手指安静的搭在修长白皙的脖子上,嘴角弧度冰冷妖艳,眼底是翻滚汹涌的杀意:   “你刚才看到的不是蓝堂沫……或者说,是披着蓝堂沫壳子的另一个人。”   她眯起狭长的凤眼,冷笑一声:“那个灵魂……大概是我凌绾的兄长,凌睿言。”   玖兰枢深吸一口气:“蓝堂沫……是贵族血统的吸血鬼,也是英的妹妹,十五年前被逐出家族自立门户,我这里有着她全部的资料……你就这么肯定他是你的兄长?”他抿起嘴唇:“你这个说法完全不靠谱,虽然小沫很奇怪,但是她之前一举一动完全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凌绾冷笑着没有回答。   也许之前的蓝堂沫的确是个普通的、穿越来的女孩子……她认得那些奇怪的因果点的排列方式,可是刚才领略过她看自己的眼神凌绾瞬间就肯定了那就是凌睿言。   毕竟她曾经被这种病态的疯狂眼神整整看了十多年啊……   哪怕最后两人被活活烧死的时候,伴随着她的,也是那个恐怖的眼神。   意识空间里。   面容清秀的少女暴怒的咆哮并没有打扰到温柔贵公子般俊美非凡的男人的思考,凌睿言温柔笑着扭断了对方的脖子直接开始吸收对方的魂力,对少女脸上惊恐绝望的神色视若无睹。   再次睁开眼之后,原本占据这副躯壳的那个有着自己少女梦幻爱情梦的异世界的穿越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凌睿言。   “蓝堂沫”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愉快的笑着,“他”伸出舌头细细的舔舐亲吻自己握过那人手腕的手指,另一手滑落至裙底下,抽搐、抖动,发出了娇媚的低吟声,然后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幸福的咯咯笑着。   少女瘫倒在床上,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红晕。   好爱你……好爱你啊……小绾。   看,哥哥多爱你……对不对~   ? ☆、穿越-吸血鬼骑士(6) ?  凌绾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凌睿言既然能追到这里来,那么……上一个世界他肯定也去了。   谁是凌睿言?   【系统:友情提示~是柯雷尔的神呦~~~】   ……神你妹。   【嘤嘤嘤玩家好凶残嘤嘤嘤……人家要波动了嘤嘤嘤……】系统具现化的茶叶蛋形象扭来扭去:【真的是嘛,上一次柯雷尔之所以会变得那么快,就是因为凌睿言寄生在他体内,用神的身份诱导的结果。】   ……估计那小子的灵魂已经被吞噬的渣也不剩了吧,凌绾点了一根烟,尼古丁成功安抚了骨子里翻滚的躁动感,凌绾吐出一口烟,坐在旁边玖兰枢脸色很难看,明显是因为之前凌绾一番极为打脸的反驳。   纯血的帝王还没有被这么从头到脚的被嫌弃过。   凌绾也不吱声,一根烟抽完以后有马上续了第二根,不一会车子里就烟雾缭绕,玖兰枢嘴角拉平表情冷硬的丝毫没有以往的风度,两个人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安静一直到了会场。   玖兰枢先下了车,凌绾一个人坐在车子里,香烟点了一根又一根,半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抬起手指拉开了任务界面。   纯种心头血 1\3的任务进度大喇喇的挂在那里,凌绾发了一会呆,捏了手中最后一根烟蒂,抬手压低帽檐终于跨出车子。   而狼王陛下一身极富压迫感的低气压在看到不远处车中萝莉闪瞎人眼的银饰时候,瞬间消失殆尽顺眼疾手快的暗沉弥散隐身消失——卧槽蓝希儿那个死丫头片子他么的从哪里冒出来的!!!!!!!!!。   然后狼王陛下就看到她家好基友绯樱闲一身华美和服姿态端方的被锥生一缕从加长林肯里请出来,蓝希儿晃荡着满身银饰一路小跑的跑过去亲亲热热的挂在她的手臂上。   凌绾第一反应不是妹妹被抢走了姐姐好伤心嘤嘤嘤而是卧槽熊孩子是不是又给老娘作死犯事了!?   不是她丧心病狂无理取闹实在是她家崽子前科太多(自己惯得)。   作为一个恋姐成狂的小疯子,蓝希儿在姐姐大人与妖灵大帝和鬼帝一起愉快的(?)啪啪啪(不)升级打怪的时候,不出意外的与拥有相同属性病娇痴汉鬼畜攻兼鬼帝家媳妇的上官晴嫣建立了革命友谊,在听了蓝希儿的怨念后,中国好伙伴第一时间给蓝希儿开了外挂,于是毒萝幸福的从灵猫晋级为人形跟宠跑到吸血鬼世界准备继续去当姐姐的贴心小棉袄。   #论外挂大小的重要性#   结果这一出来,就结识了姐姐家的好基友绯樱闲女王,蓝希儿性子疯狂极端,但也不至于见人就砍的地步,她的姐姐她最了解,抱紧高冷霸气的纯血女王的大腿对自己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造凌绾发起火来完全是往死里打么!!!   打断全身骨头扔丧尸堆里什么的、半夜趁不注意扔到基地围栏外面什么的、没收武器直接开车溜人什么的、狼王陛下自带女神微笑亲自上阵什么的……如果不是有人拦着蓝希儿觉得自己可能会短命好久。   血泪史不要太多啊嘤嘤嘤。   于是毒萝对绯樱闲最常刷的一句话就是:亲,缺挂件不~(づ ̄3 ̄)づ╭   但是蓝希儿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到最后。   呦~~~看看~~~她看到了谁~~~   玖兰枢姿态优雅端方,漂亮的手指捏着一杯香槟,站在无数娇美的女性中淡笑着接受着她们的恭维与爱慕的娇软嗓音,蓝希儿本来就不高兴秋师父给她姐姐找个这种货色当联系者,此番看到对方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的悠哉样子,一股子怒火瞬间烧红了眼。   精致娇俏的少女冷笑着,绯樱闲不着痕迹的按住少女搁在自己胳膊上的白嫩小手。压低了声音,“你冷静一点,别给我惹麻烦。”   可蓝希儿是谁啊!那是强者为尊的末世里被最强的狼王陛下宠的无法无天的骄傲任性的公主!   蓝希儿一句话凌绾分分钟生抓五阶丧尸切脑袋给她当玩具玩的的程度。   蓝希儿毫不犹豫挣开了绯樱闲按住她的手,她身上富有异域特色的五毒破军套在这衣冠楚楚轻声细语的宴会之上本就极为显眼,现在动作极大的跑开了绯樱闲大人的身边,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时间,会场所有的吸血鬼窃窃私语的声音嘈杂不堪,蓝希儿没有在意自己早就已经成了现场的焦点,她的眼睛已经狠狠的勾住了被蓝堂家簇拥的清丽秀美的贵族少女身上,那女孩站在玖兰枢面前低垂着头,似是娇羞的接受父亲的自得的介绍,完美诠释着一位崇拜迷恋纯血帝王的贵族吸血鬼少女的形象。   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玖兰枢神态自若,只不过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但是这位大人对于贵族与纯血的联姻素来没有好感,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在意这些似乎有些不合理的细节。   但是蓝希儿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管都在冰封,刺痛骨髓的寒意与恐惧伴随着儿时的记忆疯狂吞噬着她不多的理智——哪怕换了外表、换了性别、甚至神态动作全都不一样……她就是无比清楚的晓得,那个站在不远处优雅娴静的美丽少女,就是昔日凌绾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末世的罪魁祸首凌睿言!   蓝希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绯樱闲铁青着脸色把她拉走到一边的阳台上,锋利的眼神掠过所有人,会场气氛有了片刻的僵硬不过马上就变回之前觥筹交错的融洽感。   只有绯樱闲清楚,之前还是温软细腻的手腕,此刻像是寒冬三月里一节枯冷的树枝一样毫无生气。   她握着对方腕子的手紧了紧,借着窗帘的阻隔挡住了所有人试探的目光:“你怎么回事?”   蓝希儿僵冷的身体恢复了生机,她眯起眼睛,软软笑着:“……什~么~事~都~没~有~呢~”   少女笑容诡异阴森,眼底盘旋着汹涌的墨色,她的笑与其说是笑,更像是一把刀子划开了脸上的肌肉一样带着血淋淋的恐怖。   绯樱闲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蓝堂沫侧过身子,对着蓝希儿绽开一抹完美的笑容,对方错开一步,伸手一扯腰间金丝绞索的龙筋软鞭,一道浅金色的残影掠过气势阴毒狠辣,恶狠狠的抽向对方秀美的脸蛋!   这一鞭子下去,不死也的残废!!!何况鞭子上还布满了泛着幽绿光芒的细小倒刺!?   蓝希儿算得上是五毒,却是个单修补天的毒萝,当年她看不上那些过于繁琐的下毒手段转身练了鞭子,哪怕现在也丝毫不碰五毒毒经需要读条的招式。   而这手鞭法,不知绞断了多少强者丧尸的脖子,柔软的脖颈上的肌肉变成了鞭子上倒刺沾染的一点细碎肉末。   此次出手蓝希儿压根就没有两人实力差别或者是环境不对乱七八糟的这些想法,她满脑子只有无尽的杀戮。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蓝堂沫笑得高深莫测,动也不动,他甚至褪去了少女神情的伪装,此刻长身玉立笑容清润站在那里的分明就是蓝希儿最熟悉也最厌恶恐惧的凌睿言。   在场所有人都被蓝希儿忽然爆发彻骨的杀气给吓住了。   蓝堂沫,或者说凌睿言笑得愈发灿烂,她甚至推开了挡在面前的蓝堂英,在对方抽搐鞭子的时候轻轻柔柔的说了一句话:“希儿……就这么坦然的抢走你姐姐的猎物么?   别忘了……从狼嘴里抢东西,可是要命的……”   那条裹挟着汹涌杀气席卷而来的鞭子立刻擦着她的脚边狠狠的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抽开了一条深深地鞭痕,碎石飞溅擦破了少女裸露细嫩的小腿。   龙筋软鞭破空断裂空气的清脆声响与凌睿言最后几个字同时湮灭在空气中,蓝希儿手腕轻转,三米多长的鞭子“嗖”的回到了她的手里,蓝希儿粲然一笑:“姐姐不喜欢别人抢她猎物的习惯这我倒是忘了呢……睿、哥、哥!”   她念得咬牙切齿阴冷怨毒,凌睿言巧笑倩兮,轻柔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清楚知晓对方柔软的脖颈上放过谁的手的玖兰枢忽然从骨头缝里泛起一阵寒气。   “这么大火气,和谁呢。”女人的手指纤长白皙骨肉匀称,泛着玉石一样温润的色泽,蓝希儿还记得这双手的主人是如何谈笑风生间挥手掠去无数人的生命——凌绾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牢牢握住了妹妹的手。   绯樱闲抿紧了嘴唇,安静的上前为她整理凌乱的衣领,凌绾呆愣了一瞬,随即唇角勾起,露出个邪气的笑容对上了绯樱闲一双淡然的樱色眼瞳。   无论如何,回来就好。   一双狭长幽深冷漠的凤眼对上了另一双含着温柔宠溺柔情的眼睛,沐浴着众人惊恐讶然的目光,凌绾长腿一伸勾了个椅子过来,偌大的吸血鬼宴会无数高手被她一个人的气势压得不敢妄动,锥生零漠然望天,不经意瞥见绯樱闲无奈的眼神,两人四目相对之间竟然生出来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先生你敢不敢不要每次出场都能给人惹出来一堆麻烦!!!!!敢、不、敢!!!   (╯‵□′)╯︵┻━┻   #好想给她一枪的冲动越来越重了#   “师父……”八年之后那种曾经消失不见的无力与怨念的集结体再次弥漫在锥生零身上,夜刈十牙惊恐的看着一贯冷静自持的弟子浑身黑气弥漫冷笑连连的举起手枪:“我可以给中间那个兵痞子来一枪么?”   凌绾转过头对上锥生零态度特别好:“再嘚瑟信不信老娘扒了你衣服按池子里【哔】了你。”   ……求闭嘴QAQ   锥生零抱着自己破碎的少男心和血蔷薇到一边怀念他家先生失踪的日子去了……别的不说,他至少省心啊!!!   ? ☆、穿越-吸血鬼骑士(7) ?  凌睿言耐心很好,因为幼年卑微至极的暗恋倾慕每天路过孤儿院门口的女孩,他答应了凌家父母的收养,于是他与那个孩子之间的距离再也不是隔着冰冷遥远的铁栅栏,而是可以去触碰拥抱,甚至是每个晚上甜蜜的微笑。   但是他也是最贪婪的:为了得到她全部的依赖与注视,凌睿言甚至精心策划了一系列的意外,让凌家父母 “失踪”了十多年,从而获得了照顾凌绾的权利。   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成了丧尸皇也好、成了一只能靠吞噬他人灵魂的怪物也好、成了柔弱无脑的女人也好……凌睿言都不在乎。   而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心思通透清楚一切真相的骄傲女性,哪怕他就站在这里,凌绾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的关注。   他渴求着她的憎恶怨恨——凌绾是不可能爱上他的……那么哪怕怨恨也好,至少把你的眼神放在我的身上好不好?   他出卖了灵魂换来无尽的轮回重生,可是凌绾早已抛弃了他。   任由凌睿言千般鬼畜病娇狼王陛下都懒得搭理,某种角度上也是挺虐的。   而凌绾想的是:看到这货真他妈糟心啊老娘是不是该给自己来一枪看看能不能换个地方?然后她一脸自然的拿过来锥生少年的血蔷薇对着自己脑袋的位置来回比划。   锥生少年黑着脸抢回了武器,凌绾一脸遗憾的看向玖兰枢。   于是接受对方“求死”脑电波的纯血帝王脸也黑了,“不可能!”   【系统:宿主请快住手话说你不去看看你的支线嘛嘛嘛嘛!!!!!!!!!已经快失败了难道不要挽救一下么!!!!!!】   让我继续回去军统?不要﹁_﹁阿闲不是管的很好?   茶叶蛋都快转出残影了:【宿主大人请您快去处理任务!!!不然我就要扣侠义值了!!!!】   你他么敢扣试试。   茶叶蛋系统君:【……那至少请您完结主线任务好么QAQ】宿主后台靠山是自己上司的上司什么的最讨厌了嘤嘤嘤!   宴会完结的莫名其妙,凌绾被系统“嘤嘤嘤”的小可怜样子磨得无奈的取出一部分因果点修改了在场围观人员的记忆,原著里没怎么提到甚至连脸都不给画的炮灰们浪费不了多少因果点,剩下那几个剧情关键人物她也懒得去管。   所以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军统前总司令回归的消息几乎没人知道。   狼王抱着萝莉抱枕趴在绯樱闲的大床上昏昏欲睡,绯樱闲坐在一边翻看着古老的诗歌集;黑主家的青梅竹马躲在一边窃窃私语,玖兰枢坐在黑主灰阎面前自带男神光环的喝着红茶。   祥和宁静的完全无法插足,蓝堂沫抿起微笑,声音柔软的开口问道:“叨扰了。”   优姬猛地抬起脑袋,直勾勾的看着蓝堂沫。   之前蓝堂沫给她的感觉是四个字:莫名其妙。这个吸血鬼贵族的少女由兄长蓝堂英介绍入学,画风不对姿态高傲的各种槽点姑且不提,先是勾搭枢学长,玖兰男神态度好,说话又委婉蓝堂妹子就非常自然的以为男神对她有意思,然后跑来对着零说出一大串听上去好有道理但是总觉得不合逻辑的高冷句子,又对着自己各种嫌弃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自己各种神对比。   好神奇的妹子呢﹁_﹁   黑主优姬咬了一口盘子里最后一块饼干完全无视了竹马君拿空饼干后犀利的小眼刀。   结果……今天一看,妹子这是又精分了?   如果是饱读网络萝莉文恨不得自戳双眼的蓝希儿在这里她一定会淡定的吐槽回答说这只是个做了不靠谱脑残萝莉梦的穿越妹子一点可怜的小魂魄被某个变态吃掉了里面换了个人才不是什么听上去高大上的精分。   精分很萌的不要随便黑它好么!   没办法,凌睿言单纯说颜值的话,那也是美男子中的佼佼者,温柔清朗的俊美男神色诱个没有城府满脑子粉红梦幻少女梦的萝莉还是很轻松的╮(╯▽╰)╭   而因为被凌绾刷走记忆,蓝堂沫如今真实的内在除了绯樱闲锥生零玖兰枢三人,留给其他人印象的依旧是过去自负任性的蓝堂家嫡女的样子。   而这三个人,绯樱闲本来就是与世无争的淡泊性子;锥生零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玖兰枢算是直面变态威力的唯一一人,加上他对于凌绾那么点似有似无的暧昧好感,眼见着其他人都是“天气真好啊哈哈哈”模板开启,就连他家乖巧软萌的优姬妹子都咬着饼干转过身去不搭理他,玖兰枢油然而生一种荒凉的心塞感。   带坏所有人的罪魁祸首趴在床上,散开的长发如墨遮去了平时的锋芒毕露,被纯血种女王牢牢护住呼吸沉稳睡得正香,瞥见绯樱闲警告的眼神玖兰少爷就清楚找这边的外援是不可能的,被所有人沉默抛弃的男神叹口气,起身迎向了蓝堂沫。   对方看到他走过来,嘴角的笑容渐渐褪去。   两边都被嫌弃的玖兰枢觉得自己快忍不住黑化了……话说他一个堂堂的纯血种为啥要来当门童!!!   “阿绾呢。”她娇娇怯怯的可怜样子若是换了另外的人,定会是心生怜爱,偏偏一双眼睛深沉阴冷,玖兰枢笑容优雅疏离:“在休息,蓝堂小姐还是以后再来吧。”说罢就关上了门,颇有些不满的回头看了一眼笑得一脸天然的黑主灰阎,最终也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蓝堂沫死死盯着眼前关紧的大门,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怎么,被拒绝了?”   支葵千里神态慵懒,靠在墙上,一双异色双瞳似笑非笑,俊美妖孽的少年上前几步,勾起她垂落胸前的发丝极为轻佻的凑到唇前亲吻,眸色闪烁颇为危险:“你这是什么反应?前几日还对我搔首弄姿,怎么……想和我玩欲擒故纵?”   蓝堂沫瞥他一眼,“……呵。”   和凌绾如出一辙的那副表情不变却是倨傲到极点的目光瞬间惹怒了支葵千里,他瞬间掐住了对方纤细的脖颈:“找死么!?”   蓝堂沫皱起眉头,第一次后悔自己找到了如此柔弱的躯壳——被纯血种灵魂上威压不止一次的压制住,这让素来自负的男人良好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那就杀了我吧。”少女嘶哑却难掩淡定冷漠的声音听上去很难听但更多的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从容,支葵千里——或者说玖兰李土极为不悦的把少女扔到一边,看到对方抚着胸口不住咳嗽的样子露出了极为愉悦的表情,凌睿言不耐烦的扭开脑袋。   少女跌在地上柔弱卑微的姿态很好的取悦了玖兰李土:“今天晚上你过来我那里,我肚子饿了。”   于是这又是前任身体主人留下的一笔烂账——凌睿言至今也没想通一个姿色不过清秀心无城府连金玉其外都算不上还没有强大的后台背景的蠢货是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自信心可以让这些金字塔顶端的王者为她一人倾心的?靠蠢么?   她直接坐在地上抚摸着脖子,很不高兴原本覆盖在肌肤上的气息被另一个人取代,凌睿言咬着嘴唇蜷缩在地上,死命抓着脖子直到沁出血丝,白皙柔嫩的皮肤被挠的血肉模糊。   这个身体已经不能用了。   凌睿言仔细回忆着与凌绾不多的交流,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既然讨厌这样的我……那么,我若是换一个方法、换一个样子、换一种性格与你相遇呢?   “你又有了什么法子?”   回响在他脑海中的男子声音清朗柔和,凌睿言笑得眯起来一双眼睛:“你知道阿绾下一个世界在哪里么?”   “……知道。”   “现在带我去。”他说的轻松,脑海里的声音却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凌睿言,你知不知道把你弄到这里花了我多少工夫?结果你没呆多长时间就告诉我你要去下一个地方?你晓不晓得光是要瞒过她的眼睛我就……”   “都是和我一样脏到骨子里了,你那点小心思她不晓得我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凌睿言懒洋洋的回道:“你帮不帮我?反正这世上能帮我的虽然只有你,但我若是直接告诉阿绾事实的真相,你觉得你还能在她面前当一个好孩子么?”   “你我是同类……都是对自己最不该妄想的女人存着肮脏思想活该被扔进地狱的败类。”   “你在逼我。”对方明显已经有了怒意,却被凌睿言威胁的不敢妄动,他那点心思的确就像他说的一样,丝毫不敢露给那个人看。   “……你有把握最后能成功?”他的声音似乎存了些许试探与压抑的不悦,凌睿言挑着眉:“反正你不带我去我就直接进到屋子里告诉阿绾——”   “闭嘴!!!”男人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去死让你的灵魂离开这个身体!然后我带你去下一个世界!”   “啧啧啧,小少爷,你这脾气可是和我认识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凌睿言还有空打趣调侃,“你这样子,若是让你姐姐晓得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凌睿言,”男人声音一冷完全失去了之前温润轻柔的气质:“你若是敢告诉我姐姐,我就毁了你,让你再也看不到凌绾。”   “……切,真小气。”   “呵,彼此吧。”   “阿姐……”蓝希儿趴在凌绾怀里软绵绵的撒娇:“她死了哟~”   女子点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着回道:“阿姐知道了。”优姬探过脑袋颇有几分好奇:“谁死了?”   凌绾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神情是漫不经心的冷漠:“一个早该死的人。”   ? ☆、穿越-吸血鬼骑士(8) ?  蓝堂沫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湖中,仅仅泛起了丝丝涟漪,甚至连一场葬礼都没有。   同时惹恼了两位纯血种、品行不端丝毫不会洁身自好的蓝堂家的女儿死去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除了蓝堂英苍白了脸忧郁了不过一天的时间,没有一人为她悼念。   吸血鬼血缘关系淡薄,由此可见。   凌绾支着下巴,狼盯着猎物一样阴森森的眼光看得玖兰枢浑身发毛,直觉对方似乎是想对自己做些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没空发毛了——星炼传来的消息,玖兰李土和元老院少了那边凌绾军统的压制,终于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玖兰枢坐在松软宽大的沙发上,高深莫测的冷艳高贵姿态摆出来还没一秒就被一脸不耐烦的凌绾扒拉到一边去了。   夜间部看着抱着萝莉昏昏欲睡的凌绾和黑化的玖兰大人集体无语。   玖兰枢:这日子没法过了(╯‵□′)╯︵┻━┻   原本的剧情被凌绾撕扯的支离破碎,黑主优姬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但优姬作为玖兰家的小公主依旧是所有人争夺的对象,和蓝希儿玩的特别好的优姬妹子听到兄长的话后表情严肃了几秒,然后就满地打滚哭着嚎叫女神大大求包养求拎走求保护么么哒!那模样和蓝希儿简直如出一辙。   顺带一提她女神是绯樱闲。   被同时抛弃无视的黑主粑粑+竹马君+妹控兄长:……   不能愉快玩耍了,真的。   朗月当空,月明星稀。   一道修长的身影划破了夜空,明教的金虹击殿凌绾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控制方位的金链让她使得犹如臂指般游刃有余,一条一翁手拄拐杖抬起头,凌绾从天而降,手中弯刀在月夜下划出了漂亮的弧度背在身后,狼王陛下回归的消息刚刚到了手里,本尊就如此嚣张的出现在元老院的面前——而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满心的无可奈何。   随着一条一翁在这里的吸血鬼们,都不敢轻视眼前嘴角微勾颇有几分勾魂摄魄意味的凌绾。   女人漂亮的手指松松握着一把锋利的弯刀,刀尖危险的晃来晃去,金属制的高跟鞋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彩。   “来~~告诉老子玖兰枢那个蠢货是不是进去了~~~”她身上穿着繁复华丽的带着浓厚异域风格的黑色长衣,用金饰紧紧扣好的领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衣袍的下摆处□□出修长白皙的长腿与细白的胳膊,头上装饰着纤细的金链与宝石下厚重的头巾拢住了平素凌乱飞扬的墨色长发,夜色之下一身明教破虏的凌绾少了几分平时张狂的桀骜,多了几分女性的妩媚。   前提是你得忽略这个拥有祸国殃民美人皮相的女人浅色嘴唇吐出的这一句让人崩溃的粗话。   一条一翁不用看都知道身后多少年轻的才俊露出了幻灭的表情,这位老者恭恭敬敬俯身一礼,低声道:“是的……玖兰家的家主刚刚进去,您也要进去么?总司令?”   女人嘴角弧度扩大,像是只在荒野狩猎成功的满足野兽:“当然~”   被人用刀抵着脖子是什么感觉?   玖兰枢刚刚进了屋子一脸冷艳高贵范还没放下也未来得及放出血液让玖兰李土正式复活,就被隐身的凌绾一个干净利落的缴械外加一记飞踢给扔到了房间的角落。玖兰枢神色冷静表情自然,他不知道能让凌绾亲自用凶器驾着脖子的基本都已经丢掉了脖子上的球——剩下一个糟心的徒弟虽然还活着但已经被她玩坏了。   她身上那种特有极富侵略性的干净冰冷的气息包裹住了玖兰枢,这让他有了片刻的恍惚。   “……你怎么来了!?”   凌绾并没有回答,玖兰枢从她眼里只看到了一种漠然的萧瑟,就像陌生人一样,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凌绾。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对方眼睛一眨,又换上了自己最熟悉的漫不经心的慵懒,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法忽略的疼痛感。   女人纤长如玉的手缓慢的刺入了他的心口,玖兰枢呆愣的看着玉白的指尖穿过血肉的阻碍抚摸着他的心脏,胸口跳动的肉块被攥入她的手心,然后……流血。   玖兰枢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了,痛,是能逼疯自己的。   凌绾单手锁住了玖兰枢,抽出的左手上满是淋漓的鲜血,她取出个小巧的玻璃瓶子将手上的鲜血滴入其中,“为什么?”玖兰枢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凌绾狭长的凤眼幽幽的挑起来瞥了一眼,玖兰枢只觉得自己一颗满怀情思的玻璃心就毁在风情无限却也是冷的人骨髓生疼的眼神中,虽然知道自己在她眼里除了这么几点心头血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但是堂堂纯血的帝王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这么漠视,是个人都得佩服男人的好气度好涵养。   说什么好涵养……其实只是不敢而已。   玖兰枢不是阿科德,不会因为自己心理阴暗就玩囚禁黑化白莲花烂掉的霸道总裁梗,说什么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balbalbala,所谓的爱情的挫折不过是自卑烂到骨子里经过酸化发酵成了自负的嚣张,戳一戳就化成了一滩脓水。   他不蠢,不会因为自己去毁了两人多年来留下的不算太多的幸福回忆,凌绾是不可能在乎的,但是他在乎,留着这么点少女梦幻般的美好遐想,好过撕破脸皮掏开胸口最后却被人冷眼嫌弃一颗鲜血淋漓的真心。   他喜欢过优姬,又阴差阳错爱上凌绾,狼一样任性残忍的女人不会因为他轻缓的永恒温柔而回过身来投入他的怀抱自此沉醉在美好的爱情里,若是像保护优姬一样给她打造金色的梦幻囚笼玖兰枢更相信这个女人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多年情意亲手扯出来自己的心脏嘻嘻哈哈的踩在脚下转身离去。   怎么就爱上你了呢,玖兰枢捂着血淋淋的胸口苦笑。   他放不下自己骨子里的自尊去极尽卑微的乞求,凌绾也不会回头看一眼可能阻碍她的脚步的任何存在。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惨烈的伤口,手腕一抖一个圣明佑刷过去,玖兰枢手下狰狞的伤口立刻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还没复活?”凌绾掀开了棺材盖子审视其中一堆已经可见人形的烂肉,她抬起眼瞥了一眼玖兰枢声音带着似笑非笑的蛊惑意味:“如何?要帮忙么?”   摆明了他一句话分分钟就让这堆烂肉彻底化身肉酱成为后院肥料。   阿闲种了不少花前几天还和我说花草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看我多体贴么么哒~   凌绾摩拳擦掌明显已经给棺材里的肉团(……)君打上了“阿闲专用花肥”的标签,玖兰枢无奈的苦笑:“现在还不成。”   她眼睛里的失望极为明显,委屈的像是只没有得到喜欢东西的低着脑袋晃荡尾巴嗷嗷叫的大型猫科动物。   ……等等这比喻哪里不对,玖兰枢默默捂头,不忘上前拉上那个对棺材里的生物恋恋不舍的狼王陛下。   嘤嘤嘤我的花肥QAQ   玖兰李土:……等等!说好的复活呢!!!   元老院只能默默去找个沉睡多年的纯血种处理了,帮助他们主子完成最后的复活。   累不爱啊……   【宿主……】   嗯?   【绯樱闲说服了其他人,让黑主优姬觉醒了纯血。】   我知道了。   绯樱闲这步棋下的太狠。   原本普通的人类少女忽然就变成了玖兰家的小公主、最强吸血鬼猎人的养女、下任猎人协会会长保护的小青梅、还是深受军统前司令和绯樱家主宠爱的优姬,一下就成了烫手山芋。   没人责骂这个举动,因为是优姬自己答应的——他们面对的是玖兰李土与元老院的贪婪,黑主优姬早就不是被保护在象牙塔里的娇弱少女,被凌绾拐带出鬼畜隐性属性的优姬妹子表示她个人更倾向于自己上去啪啪啪玖兰李土_(:з)∠)_   没下限的黑主papa-真痴汉女控同意了,被灌输着“力量才是权威”思想的锥生零皱皱眉也同意了。   她体内留着纯血种的血统,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去吸血鬼世界的。   没有人会保护她一辈子,除了自己的力量可以依靠不要妄图将全部都指望他人的庇佑。优姬记住了凌绾的这句话,从未忘记。   但是例行撒娇卖萌求抱抱还是可以的嘛╮(╯▽╰)╭   还处于幼崽期的优姬在特训问题上并没有获得包括妹控和女控在内的保护,而是被扔给了叼着烟卷坐在栏杆上晃荡长腿一脸阴笑的凌绾。   期间优姬妹子哭喊着打滚撒娇抱着竹马大腿惨烈的哀嚎求放过,被锥生零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从大腿上扒拉下来,扭脸顶着青梅一脸“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嘤嘤嘤不要爱你”的目光郑重的把优姬交给了凌绾。   优姬泪汪汪的张开爪子对着另外一个人卖萌那小模样可怜的:“嘤嘤嘤papa……QAQ~~~”软嫩带着砂糖一样细细音质的甜润少女音磨得黑主灰阎瞬间进入蠢爸爸模式,被养子毫不留情的扒拉回来。   黑主优姬(立刻做鬼畜失望状):“……切。”   夜刈十牙难得来这里一次,围观了黑主家众人的日常后……他觉得为了保持自己酷汉形象还是走吧=A=   但是我们都造啊……原著设定里优姬妹子和她麻麻长得特别像!然后玖兰渣叔就改了主意要和优姬侄女愉快的啪啪啪从此过上霸道总裁的生活!   但是原著里优姬是个没脑子的圣母,这里……妹子是个隐藏鬼畜属性的逗比。   然后逗比身后站着个武力值爆表的蛇精病护短属性的boss。   于是在夜间部加未升级版锥生零少年与蛇精病玖兰大叔对峙的时候,优姬妹子从天而降挡在颇为狼狈的锥生零面前,造型拉风又帅气,玖兰2.0优姬,一甩长发,长镰立于身后样子端的是翩翩潇洒遗世独立。   不过下一刻伪女神就一脸狰狞的挥出了长镰:“你妹啊连老娘男人都敢打信不信我分分钟阉了你!!!!”   夜间部都吓尿了。   玖兰优姬(转身做娇羞少女状):“零零爱上我了没~~~酷爱来么么哒~~~”   夜间部众人默默拦住黑脸举枪的锥生零。   “酷爱住手!!!好歹是你未来媳妇!!!”几个苦逼的少年少女努力按住几乎暴走的锥生零。话说优姬大人敢不敢这么毁形象!!!虽然你本来就是个逗比但是这样一点最终战的气氛都没有了好么!请尊重一下我们之前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严肃画面好么!好么!   “后悔了,崩了吧。”举枪拉开保险栓。   “呵呵,零活力十足啊,妹夫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玖兰枢男神笑   “……连你一起崩了吧。”   夜间部,今天也干脆的扭曲成了呐喊呢~~(黑主灰阎天然笑)   ? ☆、穿越-吸血鬼骑士(9) ?  绯樱闲从一开始就知道,凌绾她很强。   而她的强大,来自于她温柔下掩藏的无情。   她推开了那扇门,拥有与她截然相反的黑色女子弯刀闪烁挖出了玖兰李土的心脏,笑眯眯的说,你的心头血,就归我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俊美邪魅的男人仰天狂笑:“凌绾啊凌绾!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我!!!!”   纯血种很强大,但是如果被袭击了心脏和头部一样会死。   这样的他们,不会交出自己的心头血亦不会去夺得他人的心头血,若有需要只会直接摧毁心脏——除非那人是挚爱之人,愿意为对方舍弃一切、毁灭一切的爱。   而似乎是无意间告白的凌绾是什么反应呢?   她只是挑了下眉毛,笑嘻嘻的说道:“哦~我刚刚知道啊。   ……不过,那又如何呢?”   凌绾捏碎了手中的心脏,扣上了装好心头血的玻璃瓶子上的盖,神态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自然。   绯樱闲缓缓闭上了眼睛,抬起头仔细听着喧嚣的夜风吹拂树木的沙沙声,不去看玖兰枢惨白的脸上僵硬的优雅微笑与玖兰李土惊愕疯狂的脸。   太丑了。   她会不会也是这样子?阿绾心目中的自己该是尊贵而美丽的纯血女王,而不是一个被爱情抛弃的满怀悲怨的女子。   会被扔下吧,绝对。   绯樱闲保持着自始至终的冷漠与事不关己,似乎最开始亲自送上心头血的那人从来不是她,玖兰枢看了她一眼,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看……我们爱上同一只理智冷漠到残忍的野兽,撕开我们的胸腔吞食了我们的心脏后留下了残破开始腐败的肉体,再坦然的离去——连一点挽留都不给。   玖兰李土最后只剩下一捧黯淡的粉末,绯樱闲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一片冷凝的沉默。   “阿绾……我爱你。”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凌绾依旧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声音平静而温和。“嗯。”   绯樱闲垂下眼,淡淡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走吧。”   对,一切都结束了。   包括我从未开始的爱情。   凌绾不属于这里,她从未说过,绯樱闲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会走。   她临走之前,绯樱闲应约去了一座教堂。   被尊为狼王的黑发女子,穿着笔挺帅气的黑色西装,一贯随意散落的长发也用黑色金纹的发带细心的收在胸前,敛去狂气的凌绾,有种令人窒息的美。   蓝希儿笑得灿如艳阳站在台阶上,优姬立在一边怀里捧着一团柔软的雪白,他们簇拥着凌绾站在讲台之前,彩色玻璃透出温柔的日光,衬得凌绾英气华美犹如神袛。   她对她伸出了手,眼底是她从来不曾渴望过的温柔缱绻的情意。   绯樱闲站在距离她五六步的距离外,忽然就簌簌泪下。   优姬穿着一件漂亮的小洋裙,急急忙忙跑过去用丝绢拭去绯樱闲的泪软软的哄着:“不要哭不要哭~新娘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心疼像母亲一样宠爱她的绯樱闲,瞒着其他人偷偷来到这里,只为了作为一次婚礼的见证者。   也见证一个女子镜花水月的爱情。   凌绾凤眼眸光流转令人目眩神迷,“还不去换衣服?”   绯樱闲笑起来:“……好。”   凌绾个子高挑,穿着军靴的她足足高出绯樱闲半个头。   绯樱闲微微抬起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允许自己醉倒在对方幽深冷寂的眼底。   婚礼是假的、新郎是假的、爱是假的、誓词也是假的。   但她沉浸在这由凌绾华美低沉的嗓音编织的泡沫般的梦里。   “我请你,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   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敬你,   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   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所以请帮助我我的主。   ”   一个被时间抛弃的吸血鬼,一个被轮回遗忘的妖孽,在教堂里对着基督祷告着婚礼的誓词。   多么可笑。   阿绾……你永远不必知道我有多爱你。绯樱闲穿着精美的婚纱侧身站在原地低低喃念着,端详着纤细的无名指上白金的指环,抬起头注视凌绾。   对方凑过来,似是要亲吻她,新娘垂下眼睫乖顺的抬起头来。   绯樱闲感到唇上一片微冷的寒意与若有若无的唇瓣的触感,她颤抖着睁开眼,面前是凌绾完美的毫无瑕疵的容貌……此刻已经是半透明。   凌绾直起身子,无奈的笑了一下:“阿闲,对不起。”   绯樱闲只是看着她,表情固执又带着深刻的绝望,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带着不可察觉的委屈,却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   这次……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对吧。   优姬看着两人逐渐透明、消失。徒留一身婚纱的绯樱闲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茫然无措,她抱着胳膊抖了抖,怯生生的走了过去。   “闲姐姐?”优姬小心翼翼的唤道。   绯樱闲只是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发愣。“……阿绾?”   “你……不要我了么?”   她极为缓慢俯下身把自己蜷缩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破碎在了地面,优姬鼻子一酸,慌忙蹲下去抱住了无助颤抖的绯樱闲:“您别这样好么……”   绯樱闲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胳膊。   她安慰的的声音断在了怀中女子一声长长的凄婉哀绝的长啸中,绯樱闲倒在优姬怀里,近乎惨烈绝望的嚎哭,令人肝肠寸断的绞痛。   惶觉心欲碎,转身泪倾城。   不知名的空间里,凌绾垂着头,左手搭在曲起的长腿上,无名指上银色的指环闪闪发光,黑暗之中只依稀可见她嘴角叼着的烟卷上一点忽明忽暗的星火,映的她一双眼愈发幽暗。   笨蛋。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谁呢。   十年后,玖兰优姬嫁与锥生零,玖兰枢沉睡于玖兰家密室,锥生零继承猎人协会,优姬继承玖兰家,真正开始使养父黑主灰阎“和平世界”的梦想逐步实现。   绯樱闲全权接管军统,第二任总司令,人称狂咲姬的女性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推倒元老院重塑吸血鬼世界权力分配,史称绯色女王时代。   终生未嫁。   【吸血鬼骑士——完】   ? ☆、壮哉我大基三(1) ?  商量个事呗……   做什么。   你看啊……这个指环脆的很,万一要是坏了去哪里修噻~   一道流光闪过,凌绾无名指上的戒指亮了一下又归于平静,她扒拉一下戒指,颇为满意的安静下来。   她在这片黑暗里不知待了多久,秋玄墨看透了凌绾不受约束的性子索性撤去了系统,凌绾虽然依旧还能打开包裹地图等物,却也少了系统留下任务目标从而少了些目的性——女子茫然一阵后,从宠物界面把灵猫唤出来,小家伙签了灵契,外形肖似布偶般乖顺可爱,撒娇卖萌毫不含糊在这异空间里也算是个伴儿。   绯樱闲成了她心头一抹白月光,蓝希儿乐得姐姐的心思被个不可能的存在占着,这样她既不用去担心顾虑谁会抢走她姐姐,也不用担心姐姐身边少了自己的位置。   这姑娘满心黑水,凌绾清楚她那么点不可说的小心思自然懒得说破。   她总觉着自己心里有个念想的对象,总比没心没肺来的好。   凌绾曲起长腿靠在墙上舒口气,灵猫喵喵叫着去蹭主人的手求抚摸求安慰求抱抱么么哒——嗯没错,这次蓝希儿又没穿到一起。   分啊分啊都习惯了﹁_﹁   话说……   嘤嘤嘤走的时候忘记买烟了!!!(╯‵□′)╯︵┻━┻劳资受够了没有尼古丁的日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绾开始抱着猫来回滚。   然后她心爱的宝贝鎏金墨玉长烟斗从天而降,上附装着烟草的小缎袋一只,标签为【永远抽不完的绝品烟草】   万能次元袋湿乎乎么么哒_(:з)∠)_   有了烟草安抚野兽之后,凌绾明显冷静多了,表现为布偶猫大萌物已经开始毫无顾忌的撒娇卖萌。   “喵~~~”主人求抱抱~~~猫咪肉垫拍着主人,琉璃一样的眼珠湿漉漉的瞅着她。   这是凌绾被锁在黑暗里的第三年。   无边的空虚孤独让他近乎崩溃,然而有秋玄墨亲自训练过后的精神力却让她无法疯过去……于是她选择了沉睡。   直到被鲜血的气味再次唤醒。   歌朵兰当地人土语中含义是“暴躁的恶魔”之意,当地白日与夜晚温度差异极大,日间岩石之上可烤熟生肉,夜间却是滴水成冰,片刻便能把人冻僵。   然而歌朵兰却不只有其狂暴的一面,在广袤的沙漠之下,更蕴含了无数的神奇,歌朵兰沙漠的地下,天然有无数地窟生成,地窟大小皆有,错综相通,其中更有微弱天光投下,在这里争斗了四百多年的跋汗族和塔克族两族大多都是生活在阴暗地下。   从卡卢比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看到的便是广阔的地窟,地窟之中各种菌类本可令生长于此的跋汗族食物充足,然天意弄人,如此广袤的地下,却只有一处较为充足的饮水之处,占据水源的一族,自可大肆繁衍子嗣,不虞有缺水之患,而另外一族只能四处寻找偶然遇到之水洼,往往连现有人数供应尚无法支撑,频繁有族人死去。两族为争夺这一地下宝地,历代相斗,不知已然死去多少族人。本来斩草除根,占有水源一族壮大之后,想来应可将另外一族剿灭,但每次争斗之后,错综之道路却会断绝追击的方向。而失败一族却绝不会给胜者壮大之机,每隔一段时日,定然有勇士拼死前来突击,力求击杀异族幼童。   跋汗族的男子自出生起,便须接受严酷训练的命运,卡卢比出生之时,水源正被塔克族占据,故而跋汗族多数女童出生之日起便会被杀死,而男童中只能留存在试炼中展现出优异天赋的那些。   卡卢比是这一代男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他对舍哎(负责族内传授攻击技艺之人)教导的技艺领会之快之深,令所有族人震惊,到他十七岁那年,他已经在三次突袭中平安归来,卡卢比全身布满的伤痕见证了这一点,卡卢比凭借他的机敏和力量,逐渐成为族中夜之队的首脑,他的步伐在黑暗中飘逸如风,轻柔无声,他的短刀快得连舍哎都看不清,他的暗杀技艺已经超越了历代最强的族人,大家皆称其“拓凡”,古语便是“暗夜中的妖灵”。   直到他被族人诋毁,奋起反击之下代表的是再也无法摆脱的被诬陷的耻辱,走投无路之下卡卢比跌跌撞撞躲到了一处狭小的洞窟之中,满身伤痕累累,疲惫与失血带走了不多的清醒,所以他完全没看到浓稠的鲜血划过无力的手腕流淌到刀柄上璀璨的宝石上,最后被一点一点吸收殆尽。   他还不想死。   【可你现在不死又会怎么样呢~被捉回去严刑拷打最后化为一滩腐烂的尸体烂肉么。】凭空而起的声音低沉优雅,慵懒华丽的音色带给人极大的听觉享受。   卡卢比僵硬了身子,慢吞吞的看着手中弯刀弥漫起血色的薄雾迷离了眼前的所有景象。   【这就是我的小主人?未免太弱了一点。】   还可以算作少年的卡卢比因为满身伤口动弹不得,直到他的面前多出来一只手。   女性的手掌,手指修长白皙,骨肉匀称,女性特有的柔与力量的刚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卡卢比近乎茫然的放上了自己的手,于是他听到那个声音似乎掺杂了愉悦的快意:【真是乖孩子……由你来掌管也许会很有趣呢……】   【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粗糙满是伤口的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卡卢比。”   【好极了……小子,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守护你,作为交换,你交给我你的未来与灵魂~】   “……我答应你。”   【那么……】她的声音愈发愉快起来:【请呼唤吾之名。】   大唐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卡卢比被妖刀操控神智大肆屠杀跋汗一族,后逃离洞窟,辗转来到了地面。   而跋汗一族永远忘不了,从卡卢比手中所持妖刀散出的血色迷雾里,飘荡着一道道黑色宛如浓墨的存在一点点组成了身姿修长黑发如瀑的容貌完美堪比神袛的女性……女子弯刀挥舞间姿态优雅堪比最惊艳的舞蹈,留在无数人眼中的最后一幕就只剩下她闪烁着疯狂杀戮兴奋意味的狭长凤眼与染红一切的鲜血。   那是恶魔降世带来的地狱。   所有人此行追杀的目标瘫坐在她的身后,神色疏离冷漠,唯独一双眼,看着女子灵活潇洒的背影充满了疯狂的崇拜与狂热。   他们不由得回忆起卡卢比手中弯刀的来历:刃长三尺四寸,西域陨铁打造。通体黝黑,镶以金纹,煞气极重,据说会饮血嘶鸣,仿佛刀身中封印有噬骨恶兽。   传说此刀性通灵,有杀机发动能得其警示之悲音,而饮血之时更有若吞咽之奇声,故名“悲魔饥火”。   和她一样,充满了血腥残暴回忆的存在。   卡卢比看着满地残破的尸体与浸透女子长靴的血泊,默默拉平了嘴角。   “好了,跟我走吧,我的小主人。”女子弯下身毫不费力的抱起卡卢比,嘴角噙着慵懒随性的优美弧度:“去哪里?”   “哪里都好……离开这里。”   “遵命,我的主人。”   “……叫我名字就好=A=”   “好的~”   ? ☆、壮哉我大基三(2) ?  剑灵是妖刀,一身冲天煞气,戾怨难消,卡卢比作为宿主首当其冲受到了这种强大的怨气的冲击,本来就重伤,结果被剑灵身上气息一冲妥妥的就剩下半条命。   于是这个时候悲魔饥火就得考虑去哪里捕获一只有能力的大夫君和日后小脆皮宿主生存问题。   让她来?别闹了好吗她照顾这只土拨鼠分分钟就能玩死他!   ……等等土拨鼠是啥。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作者淡定脸摆手。   一身黑衣飘飘的剑灵看着半死不活的宿主又看看自己灵体的样子,思考一下随手戳死一只沙蛇,扯掉脑袋小心翼翼的把蛇血滴入卡卢比的嘴里。   沙漠缺水是很可怕的,卡卢比伤势颇重又受了沙漠酷日暴晒,嘴上都裂出了口子隐约可见血色的红肉,剑灵是个灵体无需摄入食水不比对方肉体凡胎,悲魔饥火无奈的蹲在地上看着卡卢比都快有出气没进气,思索半响,敛去周身煞气咬破了腕子,吮了一口灵血抬起对方的脑袋唇齿相贴渡了过去。   卡卢比恍恍惚惚觉得唇上多了温软湿热的东西,眨了眨眼,又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晕了过去。   这口血下去,莫说是半死不活,哪怕就剩一口气也能拉回来——缺点是灵气过于充沛的精血直接渡给凡人,虽然好处多多但是效果更类似于虎狼之药,何况剑灵本体是妖刀,血液里自然充斥着各种负面的黑暗怨念,这辈子大抵也就只能喝这一口血了。   护住了破裂的内脏的同时亦能增长功力,就是不能调养身子。   悲魔饥火带着卡卢比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休息,瞧着自己的一口血吊住了宿主的命,随手取过本体妖刀出门找大夫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卡卢比就直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门外黄沙漫天长河落日的壮烈景色,取过桌子上的水袋小心翼翼的抿了几口润湿了几乎枯干的喉咙,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露出个极浅的笑意。   ……他不知晓那人究竟是谁,却在看到她的一刻,只觉得自己一直空荡寂寞的灵魂像是找到了栖息之地一样平静而安宁,满心满意都是那黑衣女子的身影。   他生性冷漠残忍,此刻却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一样为了对方的一颦一笑所蕴含的意味忐忑不安,只不过直觉上的恐惧却压制住了所有近乎疯狂的狂热倾慕的心思,维持着最为冷静的态度对着她,似乎才是最安全也是最妥帖的方法。   这爱意来的突兀而猛烈,他却丝毫不像怀疑,仿佛他毕生所求便是与她一起,将自己的骨血融入对方的血肉,生生世世也分开不得。   ……好了我们先不去看崩坏的真黑化鬼畜般卡卢比╮(╯▽╰)╭。   于睿是吕洞宾四弟子,虽出巾帼却不让须眉。心地善良,貌美倾城,睿智过人。“天下三智,唯逊一秋”,于睿便是这三智之一。   于睿爱好甚多,老是坐不住,常往外面跑,遇见稀奇古怪的事总会探个究竟。一次于睿听说在歌朵兰大漠,有人听见从地下传出呐喊声、军号声,似乎地下在发生战争,但是人们深挖进去却只有沙。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于睿准备好一切只身前往歌朵兰调查。   ……只不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啊大师兄救我QAQ!!!!!   ——By被悲魔饥火从天而降掳走的有泪不能言的于睿道长。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道家是很擅长医术的。”于睿被黑衣女子散出的黑雾囚住,原本满心的心思算计听到那个重生以来无比熟悉的声音之后,愣住了。   她伸手拨开雾气凝成的黑纱,女子完美的脸上那对一双狭长冷漠的凤眼立刻映入了眼中,于睿呆愣半响,随即半空中响起了美人道长一声暴怒的咆哮:“凌绾!!!!你把我放下来!!!!”   她有些心虚的看着破败的木门外那个背影萧瑟寂寥的黑衣女子,抿起嘴唇将上好的伤药加水兑成粘稠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在瘫倒在床的无比虚弱的卡卢比身上。   于睿搁下碗,攥紧了蓝白相间的道袍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背后。   自称悲魔饥火却被她唤作凌绾的女性低着头把玩着左手无名指上一枚精巧的银色指环,于睿浅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对方冰冷瘦削的肩膀,不其然得到了对方漠然的眼神。   早年前的儿时重生之后,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那段战火硝烟弥漫山河破败死伤无数的悲壮时代,而时隔多年早已忘记了……她并非人类的事实。   “……你似乎,不惊讶呢。”于睿的声音清冷温柔,有种冰雪的寒凉细腻。悲魔饥火一身黑衣飘渺如氤氲开的墨,低沉华丽的声音裹挟着厮杀般的风沙声似乎一瞬间回到了连天空都是血红色的时代,让于睿有了片刻的恍惚:“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比你们人类多的多。”   被锁在那里的时候,随着黑暗一起沦陷崩溃的不仅仅是她的意志,亦是她的灵魂,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她,那些是不是闪现眼前无比熟悉的斑驳细碎的画面究竟是代表了什么,她也很清楚。   凌绾也好……悲魔饥火也好……剑灵也好。   都不重要了。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于睿笑意温和,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冰冷的脸色。   “随你。”悲魔饥火垂着眼,于睿并没有放弃:“你手上的是什么?”   黑衣女子略微挑起眼尾,有种不可言说的勾人意味:“怎么?”   “我没有印象啊……”确切来讲上辈子的凌绾虽然此时也是剑灵的姿态一身黑衣,手上也的确有这么一枚指环……但是无论怎么问,她从来都不回答。   这次她的反应倒是很痛快:“哦,媳妇给的。”   啪!于睿默默扭头,卡卢比坐在床上看着一地碎瓷,注意到于睿的眼神后抬起头神情镇定:“手抖了。”   才怪!她明明感受到了杀气!!!   悲魔饥火,或者说凌绾,侧过头来眸色深深,嘴角微微勾起:“宿主似乎好的差不多了呢。”   卡卢比沉默了一下:“请叫我的名字。”   凌绾挑起眉,一脸自然:“好的比比。”   重伤未愈的未来夜帝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于睿非常体贴的掩去了嘴角的笑意,笑眯眯的看着靠在门口的凌绾一边散发出阴冷诡毒的妖刀气息刺激着卡卢比一边极为恶劣的开口问道:“宿主大人简直太虚弱了啧啧啧……”   比比就比比吧至少比那种听上去就浑身发麻的宿主大人好的多了﹁_﹁   #论奢华版华丽美音对隐性声控的杀伤力#   如果非要比喻一下的大概就是妹子们的本命声优在你们耳边笑语低喃着主人你好么的逼得人分分钟暴走的极致犯罪感……_(:з)∠)_   好吧我们扯远了。   于睿重生之后的日子几乎与上辈子毫无差别,而眼下,最大的区别就站在她的面前。   上一世,凌绾是沉默寡言生性凶残狠毒的妖刀之灵,鬼魅一般伴随着卡卢比奠定了未来明教夜帝的崇高地位,对这位宿主也算是尽心尽力,亲自远走沙漠带她来救治他,而且凌绾极少现出身形,除了明教圣女陆烟儿阴差阳错见到了凌绾的实体,就连卡卢比都从未见到剑灵真正的样子,直到大光明寺之变,悲魔饥火意外丢失,于睿也就再也没见过她……直到安禄山叛变,狼牙军入侵中原之后,才再次见到黑衣如墨残忍冷漠的女子。   ……而这一次,他们的相遇整整提前了半年,卡卢比也没有双目失明,相反的是一身大大小小的惨烈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凌绾从始至终都是保持真实的样子,亦是她记忆中冷漠无情不失桀骜轻狂的形象,卡卢比也与她记忆中的男人有着极大的差别。   再没了对她的温柔缱绻,而是对自己冷漠无比的剑灵的背影经常露出狂热恋慕的眼神。   失落是有的,上一世的擦肩,造成了于睿这一世希望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想法,结果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不过更让她不由得心生恐惧的是卡卢比的眼神。   野兽一样,充斥着病态欲望与痴狂热恋的目光,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眼神。   脱离掌握的事实让于睿有些手足无措,不过眼下也只得忍耐,看情况发展了。   上辈子活了很久已经是个老太太导致外表依旧是风华正茂心已经很苍老的于观音表示爱来爱去是年轻人的事了,她就喝喝茶看看武林八卦顺便联系隐元会出几集《那些年大师兄傲娇背后的故事》来攒攒外快什么的就够╮(╯▽╰)╭   于睿笑得深不可测,目光流连在两人之间,已然是满心的算计。   ? ☆、壮哉我大基三(0) ?  期末了嘛……补考加专业课好几科还有笔记没有记什么的……   老师刚刚说下周考乒乓球结果我整个学期几乎没碰拍子什么的本人都扭曲成呐喊了真的……   让我请个假考完试放假继续更新QAQ   这期间虽然不会发文但是肯定不会停写,就是断断续续的不能看╮(╯▽╰)╭   所以想打我的可以冷静一下cd清清怒气槽等我回来再打_(:з」∠)_   顺便透个底:我们一月份放假_(:з」∠)_   ps:作者又作大死开新坑了,所以两个坑一起存稿~耶~=ω=? ☆、壮哉我大基三(3) ?  两人一灵磕磕绊绊过了一年多的日子,凌绾表现的愈发无情无欲,卡卢比收敛自己时时躁动的本性总是冷着脸也不去戳破一层窗户纸,于睿在卡卢比伤势好了大半后就想匆匆告辞离去——常常被剑灵冰冷锋利的眼神盯了半天后再去接受另一个疯子的目光,挺了一年多之后哪怕心性再好心胸再开阔她也受不了了。   结果自然是被卡卢比拦住了。   眉目轮廓愈发俊美妖孽的青年此刻抿紧了薄削的唇,难得有些吞吞吐吐。   见了他的样子于睿立刻满心了然,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忽略的浓烈的酸涩感:这一次……哪怕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你也不会看我一眼了吧。   青年眼底是温柔细腻的爱意,代表了永恒的忠诚与怜惜。那曾经是无数怀春少女最梦寐以求的……曾几何时……她也被他这么看过。   只是她逃避了。   于睿再胸怀城府睿智过人也不过是个人类女子,比起凌绾的温柔掩盖下的无情渣属性而言,女性该有的对浪漫爱情的憧憬与期待还是有的。   最后于睿心底那么点残存的少女心全部死在了卡卢比看向自己平静淡然的眼神里。   “那个……”青年犹豫结巴的样子让他多出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感:“我想问问你,如何去讨女孩子欢心?”   于睿面无表情的想了一会,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你说的那位真的能用女孩子来形容么?一般女性喜欢男性温柔的态度痴情的心思和一系列温馨体贴的小举动比如送个花告个白没事甜言蜜语一下,靠谱?”   貌似不能。   门外那位绝对分分钟抽死你。   两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卡卢比打破了沉默,青年拎起弯刀走出去:“……我看我还是和她打几次比较靠谱。”   于睿的表情特别真诚:“我给你收尸。”   凌绾安静了很多。   虽然还是会时不时鬼魅一样一身黑衣飘渺出去杀几个拦路截杀的马贼满足自己内心的杀戮欲望,更多的时候,她习惯抱着打盹的猫咪,一边轻柔的梳理猫儿细软的绒毛,一边双眼放空神情空洞,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然后这天卡卢比暗搓搓的隐匿身形,锋利的弯刀险险擦过凌绾飞扬的长发。   灵猫喵呜一声,乖巧的跳出主人的怀里坐到一边,一对碧色的猫眼阴森森的盯着卡卢比。   凌绾身上的衣服一直是一种如墨般氤氲在空气里一样的质感,浓烈的不真实感一看就知道不属于人类的服饰,此刻她微微抬起白皙修长的手,黑雾凝实垂落形成了简单大气的一件长衫,凌绾抱着手臂眸色冷漠:“有事?”   回答她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气与刀锋凌厉的攻击。   凌绾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眼闪过一丝讶然,随即便是极淡的笑意。   蛮无聊的,便与你打一次!   凌绾师承秋玄墨,那便是个喜好风雅的尊贵主儿,她的功夫也走得是缥缈灵动招式轻灵果决的路子,昔年昔日一身戾气血腥,自然看不出来什么,此刻心如止水之后,竟然隐隐有了几分她师父的优雅影子。   而卡卢比本来就容貌俊美非凡,步伐飘逸无风弯刀灵动迅捷,此刻两人缠斗厮杀之间凌绾神态自若招举手投足间竟然生出几分美感,让一旁围观的于睿看的一脸惊讶。   除了七秀坊以剑舞名扬天下在武林取得一席之地,每每七秀弟子出手必是妙舞飞扬姿色端丽,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打斗。   不是舞蹈般优雅精妙,却像是契合某种奇特韵律的动作,让精修道家学术的于睿颇为激动。   不过一切的心潮澎湃全部止结于凌绾一脚踩在卡卢比漂亮腹肌上满面兴味而被踩的人无奈摊开四肢一脸“女王陛下请随意”的画面之中。   毫无违和感的让于睿有了种三观破裂的冲动。   黑衣黑发的女子低垂着头注视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眉目间三分嘲讽三分兴趣盎然:“这又是抽什么风?”   “……我想如果让你揍爽了可不可以嫁给我。”   凌绾冷笑:“你觉得可能么?”   卡卢比懒洋洋的侧过脑袋:“为什么不可能。”   凌绾眯起眼,却露出几分嘲讽的意味。   “就凭你么。”   言罢一阵黑雾散去,原地哪里还有凌绾的踪影?靠着土墙的悲魔饥火反射着耀目的光彩,又归于沉寂。   灵猫舔舔爪子,自己跑走玩去了。   卡卢比还躺在地上,银灰色柔软的长发凌乱的散在金色的黄沙上,特别好看。   凌绾虽然是剑灵,却不受拘束,她的实力超过宿主太多,又兼具她是灵体,没事干了日行千里跑出去玩玩够了再回来是常有的事——卡卢比生性冷漠偏执偏偏喜欢暗自宠着她,把原本就无法无天好不容易因为长期黑暗囚禁有点阴郁发展的凌绾纵容得比原来更加无法无天起来。   ……虽然以前也很不靠谱但是很不靠谱和更不靠谱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_﹁   而此刻,前任狼王现任剑灵小姐,饶有兴趣的看着偎在妇人怀里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的小女孩。   没有负面的恐惧与厌恶,只有纯粹的好奇。   作者淡定表示如果作为鬼的确很吓人但是如果有凌绾的颜值的话……那!都!不!是!事!   #美人的胜利##论脸的重要性##作者又在骗字数歪楼#   “你看到的我?”黑衣高挑的美人姐姐笑意清浅,幼小的女孩脸蛋粉扑扑的,抓着娘亲衣襟的手有些松。   爹爹和娘亲都看不到美人姐姐么?还有那些叔叔伯伯……也看不到?所以说美人姐姐是只有我的才能看到的?   小女孩的心理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自得感。   “烟儿?你怎么了?”母亲敏锐的发现女儿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兴,洛樱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柔声问道。   凌绾竖起一指笑吟吟的立在唇间,小女孩看着美人姐姐,眨眨眼,扭过小脑袋脆生生的回答道:“没事!”   洛樱觉得小孩子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索性也不去深究只是想是不是闺女有些累了?于是转身对车厢里坐在最后的中年男子轻声道道:“夫君,烟儿还小怕是受不了颠簸,赶了这么久的路是不是该休息一下?”   陆危楼睁开眼,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到幼女乖巧的样子的时候也泛起了一阵暖意:“也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美人姐姐不要跑哟一会来找我玩么么哒\(≧▽≦)/~小女孩的眼睛一闪一闪,明晃晃的写着这句话。   凌绾扑哧一笑,依旧是灵体的样子跟在几人身后,时不时雾化衣服的边角形成在空中各种形状逗着小女孩玩。   陆烟儿笑得眉眼弯弯,银铃般的脆嫩笑声让走在最前面的陆危楼停下脚步。   如果你闺女忽然精分蛇精病一样凭空笑起来你也会有反应的……凌绾眼睛里难得的一丝温和在看到陆危楼气势十足的护在陆烟儿身边的时候就散去了。   “不知是何方高人?小女年岁尚幼不懂事,若是冲撞了阁下,我在此先道歉。”对方能在这么多高手的情况下毫无痕迹的与幼女交流,武功底蕴可见一斑,明教入主中原来势凶猛高手见了不知多少,却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一号……避而不见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逗小女孩的人物?   看着粉雕玉琢乖巧可爱的闺女,又因为有米丽古丽前科摆在那里,一瞬间脑补无数,陆爸爸那颗女控的心有点不好。   凌绾对着陆烟儿说了一句话,小女孩趴在母亲怀里脆生生的复述道:“美人姐姐说,她不方便现在出来,让爹爹找个清静的地方?”   美人姐姐?啊……看来是个姑娘没事了没事了……陆危楼暗自出了一口气,炸起的毛也顺下了。   原本便是出门散心游山玩水,一行人便找了个客栈休息,陆危楼与洛樱抱着陆烟儿在房间里正襟危坐,男人低声道:“不知这里是否可以了?”   “嗯,可以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凌绾大咧咧的现出身影,黑衣墨发的女子毫无形象的蹲在陆燕儿面前,伸出自己修长漂亮的手掌正在和陆烟儿一双小嫩爪子拍来拍去玩 “你拍一我拍一大家一起么么哒”的小孩游戏。   亲和力爆表的样子和陆爸爸一脸严肃的画风不对啊!!!   ? ☆、壮哉我大基三(4) ?  凌绾曾经很喜欢明教地图和设定,虽然如今物是人非最初的记忆早已湮灭成灰,但也不妨碍她对于这些当初最喜欢如今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物产生极大的好感——她一直固执地觉得有信仰的人是值得喜爱的,她信仰她的师父与绝对的力量,明教教众信仰明尊,纯阳信仰道教……殊途同归。   都不过是给自己寻找一个灵魂的栖息之地罢了。   于睿走的时候是个清晨,没道别,她走的干脆,他们落得清静。   凌绾坐在房檐上晃荡着腿,慢悠悠的说道:“既然闲着没事……去明教吧。”   她想看看早被遗忘在记忆角落的风景,永恒的夜色,璀璨的星辰,清冷的圆月,苍茫的大漠……承载了最纯粹记忆的地方经过多少年的沉淀后回忆起来总是似是而非,去看看也好……至少能证明自己曾经是个人类。   卡卢比收拾好东西走出门,抬头注视着凌绾眼色晦暗不明。   剑灵扔掉自己难得的文艺心思,飘飘悠悠的飞下来鬼一样在卡卢比身边晃荡:“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亲爱的你有意识到你其实是在撒娇么﹁_﹁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之所以某人热爱明教的原因是因为有罐子里的免费鱼干可以拿#   #你直说你就是为了陆烟儿去的没事啊作者辣么萌又不会嫌弃你﹁_﹁#   卡卢比眸色渐柔,“好,走吧。”   你去哪我去哪……若是你愿意,我便陪你走遍这万里山河。   生生世世。   卡卢比有一个秘密,甚至没有告诉凌绾。   他知道凌睿言,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另一个凌睿言。   那个已经因为无数次轮回而残破不堪的灵魂强制性将自己融入了还是婴孩的卡卢比的灵魂。   昔日的凌睿言亲手扼杀了她所厌恶的自己,留下了这个完整保留了凌睿言的爱与疯狂的却更温柔体贴的卡卢比继续陪着她。   她的眼睛在泛起真正的情感的波动,她的灵魂在一点一滴的被仔细温养修复,曾经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凌绾拥有了正常的情感。   凌绾会爱上卡卢比,也许会是很久很久之后……但是他们都会等。   而这些,凌绾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在乎这些了,他要的是做凌绾的唯一可以依靠的后背,仅此而已。   ……所以很多年后凌绾扶着腰抱着她师父的大腿哭喊着咆哮着跪求还我那个好懂又耐揍的蛇精病啊这货升级版黑的和师父一样徒弟弟被坑的好可怜啊嗷嗷嗷嗷QAQ!!!!!   结果自然是被秋玄墨无情残忍无理取闹的踹开了然后哭得唧唧嗷嗷叫的狼王被自家土拨鼠抱回去仔仔细细的宠着养着。   咳,结果是啥你们懂得就好,毕竟狼王的技能点基本都点给了武力值和不自觉开启高级种马勾搭妹子黑化妹子上了。   ……这真是个悲桑的故事_(:з)∠)_   “美人姐姐!”见到异常惹眼的黑衣美人的时候,小女孩立刻笑得眉眼弯弯小蝴蝶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充满孺慕之情的脆嫩童音让凌绾忍不住粲然一笑。陆危楼立刻感觉到她身边俊美非凡的青年原本和煦的气息立刻变得森冷不悦。   迟早有一天他要弄出一种让萝莉瞬间变御姐的药来,不仅继承了痴汉鬼畜心还继承了对方渊博学识的卡卢比面无表情的想着。   娇小可爱的女孩扑在眉目如画的黑衣女子怀里,脆生生的撒娇,而女子嘴角噙着笑意,眼角眉梢间俱是细腻温婉的柔情,气氛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破。   陆烟儿只是个孩子,平时除了母亲只有一些叔叔伯伯——别说是同龄人了,连个能体贴关怀小女儿心思的人都没有,小女孩此刻见到了见面时就喜欢得不得了的美人姐姐,竟是连父母平时教导的规矩都忘了不管不顾就跑过去撒娇。   好在两个最在乎她们的男人此刻相顾无言,原本的生疏全部泯灭在对方四目相对不可言说的目光中。   看着两个无视了其他人抱在一起腻歪的女性,陆危楼和卡卢比几乎是同时叹了一口气。   你也挺不容易的……陆危楼看着年轻的后辈,目光中忽然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咳,也就那么回事吧。青年无奈的看了中间的两人。   于是balabalabala……   等到陆烟儿撒娇撒完之后,那边两个年龄差距颇大(?)的男人已经就成功建立了迷之革命友谊就差勾肩搭背把酒言欢了。   陆烟儿:男人的友情真诡异……还是美人姐姐好软软哒美美哒还有腹肌可以摸~~~(继续幸福的蹭胸)   正值明教大规模扩张时期,几乎每天都有各种高手前来投奔,凌绾又可以呆在剑里,卡卢比就更不显眼了——两人就这么坦然的住了下来,一番安排之下卡卢比住在了往生涧,凌绾作为剑灵成天到处乱跑,本来就没人拘束又有个乖巧可爱的小萝莉每天过来撒娇卖萌,结果倒是和陆烟儿的关系越来越好,更是亲自教导对方修炼之法,使得陆烟儿小小年纪就已经内息绵长功力深厚,虽然不擅明教特别的暗杀刀法,武功却绝对不弱。   不过凌绾自然更愿意和自己家的宿主切磋……额,或者可以说是厮杀了。   毕竟两个人互相都是杀气腾腾招招狠辣见血封喉,怎么看怎么凶残,陆危楼前几次还被吓得够呛,过几天就可以冷静的拉上闺女属下等等balbalablab的讲解两人的招数细节。   所以就在真暴力狂凌绾的各种直接间接的教导下,明教高层的武功又精进了一大截。   然而哪怕凌绾跟卡卢比有事没事就打上几次充分展现了两人的武功级别,这个直接被教主陆危楼直接引为座上宾的寡言青年依旧引起了教内不少老人的不满。   卡卢比真正一战成名是在枫华谷之战。   一男一女,皆为姿容倾世风华无双,男子神出鬼没犹如鬼魅般不可捉摸,女子招式狠辣刀刃掠过之处只余满地血肉狼藉。   特地聚出实体的凌绾一身黑色破虏,完美的脸上是愉悦慵懒的笑意,她眼力好,瞥见远处的唐傲天,笑眯眯道:“呦~~看到了。”   唐傲天的父亲是唐简,一代武林神话。唐傲天当门主后才知道自己的本事虽在同门中算是出类拔萃,可这是个群雄并起的年代,从小心高气傲看这父亲威镇群雄长大的唐傲天怎么能允许自己湮没于这一个个高手之中?   为了让唐门重新恢复往日的辉煌,他甚至不惜暗自勾结明教泄露消息,引得枫华谷之战中丐帮弟子大量伤亡,而唐门一跃成为歼灭魔教的主力。为此他不惜背叛了多年结义兄弟尹天赐,此时他看着不仅仅是丐帮,连自己门下一个个身着深蓝色唐门弟子服的精英也一个个倒下,心痛是有的,可更多的依旧是满心即将成功的疯狂喜悦。   陆危楼虽然得了消息,却不愿意与这野心勃勃心性狠辣的男人过多的交流,眼见着凌绾步伐轻灵隐匿了行踪不着痕迹的向着唐傲天贴了过去,也只是顿了一下又再次转身投入战场之中。   唐傲天的肩上忽然多出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   “呦~~唐门的老板~~”凌绾的声音很美,一如她这个人一样令人惊艳沉醉,唐傲天却无心欣赏凑过来的美人吐气如兰语调轻灵飘渺,他一回头便看到了野兽捕获到猎物的血腥眼神——那未免太过惊悚,“唐老板卖了个好消息……丐帮估计此次战后元气大损再难与唐门抗衡吧?”   “我啊……不讨厌坏人……甚至很喜欢他们。”她的声音还带着极浅的笑意,依旧冷的犹如刀锋凛冽锋利:“可是我厌恶背叛者。”   唐傲天武功不弱,甚至可以说是一流强者,听到那句饱含杀意的句子的时候男人已经迅速扭过身子架起了千机匣射出了一发追命箭。   可是凌绾比他更强。   女人柔软的腰肢一扭,整个人像是匍匐潜藏的狼俯下身子,破虏飘扬的衣带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手中弯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割开了唐傲天小腿的肌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空,所有唐门弟子惊愕的看着他们眼中强大的门主就这么在一女子手中失去了双腿,女人的刀极快,不过是瞬间,唐傲天膝盖以下便只剩下雪白的骨头,看上去颇为恐怖。   得到了大好处的背叛者……总该留点代价不是么……唐傲天耳畔只留下女子的一句话,再次抬头时,一身黑衣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卡卢比面前,青年站在满地尸体中从怀里出干净的帕子温柔仔细擦拭着溅到她脸上的血渍,凌绾微微眯起眼睛乖巧的站着,若不是两人手中都还握着染血的凶器、背景是惨烈的修罗场,那画面定是令人感到岁月静好的温馨幸福。   夜帝卡卢比,魅影凌绾,一战成名。   后世人记载: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丐帮与唐门联手于枫华谷围攻明教,却因消息走漏,联军大败。明教愈加不可一世。   “枫华谷之战”以后,明教在中原第一的地位事实形成,明教的扩张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在长安,唐玄宗为明教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大光明寺之后,标志着明教发展到了顶峰。   ? ☆、壮哉我大基三(5) ?  “明教的……魅影凌绾?”于睿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呆了半天。   ……等等让我反应一会。   上辈子她有这么招摇么?!说好的做一个安静的美剑灵呢!!!你那爆表的武力值还敢出来嘚瑟?!凌绾你特么在逗我嘛!!!┻━┻︵╰(‵□′)╯︵┻━┻   心好累,不要再爱了=A=   于睿道长心塞了一会之后,开始严肃考虑让凌绾直接出手砍死安禄山的可能性。   至于枫华谷之战,她还没放在心上——毕竟比起不久之后的安史之乱那长安城满地饿殍尸横遍野的惨烈悲壮,这种级别的门派之争完全无法让于睿分出半分心思。   然而正因为天生聪慧心思通透,于睿也清楚,安史之乱……若是能杀了安禄山便会避免就真的太好了。   开元之治晚期,承平日久,国家无事,唐玄宗丧失了向上求治的精神。唐玄宗改元天宝后,政治愈加腐败。唐玄宗更耽于享乐,宠幸杨贵妃,安禄山为自保和升官拜杨贵妃为母亲。由提倡节俭变为挥金如土,如曾将一年各地之贡物赐予李林甫。他又把国政先后交由李林甫、杨国忠把持。李林甫是口蜜腹剑的宰相,任内凭着玄宗的信任专权用事达十九年,杜绝言路,排斥忠良。杨国忠因杨贵妃得到宠幸而继李林甫出任宰相,只知搜刮民财,以致群小当道,国事日非,朝政腐败,让安禄山有机可乘。   国家政治上层昏庸腐败导致底下官员愈发放纵开始大肆吞并田地,民众居无定所失去土地成为流民,对外尚有能征善战的突厥人等少数民族虎视眈眈。   白衣道袍的美人无奈叹息,一番思索下来竟是发现哪怕让凌绾杀了安禄山也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苦不堪言忍无再忍的贫苦百姓揭竿而起反抗腐烂朝政的可能性都不是没有。   而那个时候,他们又该如何呢?   是维护皇权大肆打压还是为民请命对上朝廷?   于睿苦笑,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般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只能转身去找李忘生,商量着加强纯阳弟子训练的强度——虽然不能保证没人都可以在战乱之中保护其他人,但至少要做到有自保的实力,不至于去做他人的负担。   而被于睿心心念念的凌绾,莫说是刺杀安禄山了,她现在连正常走动都困难。   枫华谷一战明教凯旋而归,作为功臣之首的凌绾和卡卢比自然是庆功宴的主角,结果她之前还笑眯眯的和弟子插科打诨,刚下了宴席就一路晃晃荡荡飘回往生涧的小木屋里,进屋脸色一白,哇的一口黑血就喷了出来,跌倒在卡卢比怀里,身体若隐若现几乎快成了半透明的虚弱样子当场就把卡卢比吓疯了。   陆危楼比他冷静,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   罔顾伦理天命,以剑灵之体招惹杀孽血债,凌绾是要虚弱上好一阵子才能调养好,她是灵体,神魂受损比起肉身受伤麻烦得多。   凌绾若是藏在剑里偷偷摸摸的帮忙,天道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了,可是她偏偏大张旗鼓的凝聚实体出来亲自持刀上阵。   这就忍不了了。   天道表示你师父都不敢这么嘚瑟最多就是背后放冷箭抢我气运(喂),你倒好直接无视我是吧!?   然后凌绾就被强大无比的怨气狠狠的冲了一把,强咬着牙忍住体内刀绞斧劈般的剧痛挺过了一场不断的庆贺,等私底下的时候就忍不住了,一口饱含怨气的黑血喷出来后就干脆利落的垮了。   于是夜帝卡卢比成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锋芒尽显进一步杀入中原建立起自己的威望,而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起难得病怏怏的凌绾,身为宿主剑灵他有着天性上的压迫,平时惯着她宠着她还不明显,如今凌绾软绵绵的瘫在床上卡卢比心一狠直接用上了言灵压制,把一贯任性嚣张哪怕曾经真的快死的时候都敢用菟丝草强化身体出去干架的凌绾憋屈的不行。   于是在小半月以后,困得不行的凌绾快被絮絮叨叨的卡卢比逼疯了,直接跑到了陆烟儿的房间里,抢了一半的床。   陆烟儿一双水润的眼睛眨了眨,趴在床边看了半天沉睡的凌绾,想了一会,换上睡衣爬上床钻进凌绾的怀里,抬头看看凌绾安静的睡颜,凑上去吧唧啃了一口后满足的咂咂嘴,缩到对方怀里开始睡觉。   卡卢比脸都黑了,也不管自己身为男性不得进入圣女的房间,隐去气息后偷偷摸摸潜入了陆烟儿的房间正打算把陆烟儿从凌绾怀里挖出来的时候,小姑娘自己小心翼翼的从凌绾的怀里爬出来,跪坐在床上小脸表情严肃而认真。   “姐夫,你老是这么折腾绾姐姐身体会受不了的,你是个男的很多地方都想不到,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吧。”   银灰色头发的美青年盯了陆烟儿半天,最后拍拍她的脑袋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你绾姐姐”安静走了。   陆烟儿默默握拳,新技能get。   一回头,趴在床上的凌绾一双狭长幽深的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陆烟儿心脏一哆嗦,一副怯生生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小心看着她,凌绾眯了眯眼睛,懒洋洋的抬起了一条胳膊,正好能容下一个小女孩的位置。   于是陆烟儿的表情从QωQ变成了\(≧▽≦)/,一脸欢脱的钻进了凌绾的怀里小猫一样腻腻歪歪的蹭来蹭去。   从那以后凌绾就多了一个恒温抱枕,陆烟儿每天和黑衣剑灵各种么么哒求抱抱,陆爸爸惊奇的发现披着温柔皮鬼畜心的某个男人对此视若无睹,直到某一天看到一次规模不大的偷袭中陆烟儿跟在卡卢比身后脆生生的一声声叫着“姐夫”被美青年不着痕迹的护在身后忽然就恍然大悟……   真的黑芯在这呢,陆爸爸一边为闺女的机智点赞一边心塞塞的感觉闺女长大了不需要粑粑的了粑粑好伤心QAQ   凌绾依旧是成天昏昏沉沉,长时间的睡眠自动调养已经无法除去更深层次附着在体内的鬼毒,她那师伯梦轻寒是鬼修的祖宗,可此刻莫说是求帮忙了,连找都找不到。   十五年的封锁,凌绾的脑子里多出来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各式各样的记忆功法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她闭着眼睛在识海里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可以根治自己伤势的法子。   鬼毒自然需要渡到鬼的身上,而这鬼需要有戾气怨念,但更要魂体纯净的孤魂野鬼为最佳,也就是要的是说生前性子温和毫无业障却惨遭横死的魂魄,而且年轻女性更好,至阴之体更容易导走她的鬼毒,男性或是孩童老者的死魂受到鬼毒冲击容易魂飞魄散浪费了这份“好东西”,这绝对不是凌绾想要看到的。   鬼毒对她、对于人类甚至是不少鬼而言都是剧毒,但是对于这种似乎连临死前的怨念都没有多少毫无攻击力只能成为恶鬼食物的柔弱存在来说,那是绝对的大补之物,一步踏入鬼修之路自此成为修者也不是没可能。   凌绾动心了。   她修长的手指在半空划出一道道金色的纹路组成了奇妙的画面,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文,不一会,由金色的线条构成的整个神州地图就浮现在半空之中,其中闪烁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暗红色光点,代表了有着死亡的合适魂魄。   她的眼睛落在了其中最大的一点上。   开元十九年八月十六日,自贡惨案发生后,自贡沦为大唐鬼蜮,王遗风踏入恶人谷成为十大恶人之首,雪魔之名自此响彻江湖。   ……话说,她记得陆危楼的义女也是前任明教圣女的米丽古丽进了恶人谷来着?虽然陆危楼并没有提过这位义女,但是养育之恩重于泰山,米丽古丽也经常暗自与陆烟儿传信交流父亲的状况,这位残忍毒辣的前任圣女对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妹妹却是极为关怀上心,比起亲姐姐也不遑多让。   感谢米丽古丽的八卦之心把恶人谷的那点风月之事打听的够干净,其中就包括了王遗风一生中最重要之人,文小月姑娘。   这个人情若是做下了,王遗风想不欠明教一份恩也不成了。   ……不过至于如果真把文小月的鬼魂带上鬼修之路后王遗风是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她视若珍宝还是会和普通人一样退避三舍的问题凌绾压根就没考虑过,或者可以说在她的思维方式里如果因为对方是鬼非人而心生厌弃的话,那么她也就懒得去搭上王遗风这条线。   凌绾的身影逐渐淡去,等再次出现之时,是在千里之外的自贡鬼蜮。   她去过真正的地狱,鬼界之主梦轻寒一身红衣宛如流动的血液,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枯骨尸骸,无数残破的尸首孤魂在血池中起起伏伏惨厉的嚎叫恸哭奏成的悲歌永远不会停止,堕入地狱的生物落入血池之后承受着被滚烫的池水一次次烫的体无完肤再愈合的痛苦,等到少数人踩着别人的身体踏上白骨组成的地面之后,迎接他们的是又一轮的厮杀吞噬。   那是充满了死亡、暴戾、血腥、屠杀等等一切黑暗存在的地方,凌绾以为那便是恶的极限,当时梦轻寒只是冷笑不予置否引得她茫然不解,却在走入自贡之后又领略了新的噩梦的存在也懂得了当初鬼帝为何会有那番反应。   地狱是恶的代表,所以它永远充斥着血腥的红色,而自贡城中弥漫的黑气是彻底麻木无知的绝望。   这里满满都是不会反抗只懂得默默承受的最普通的百姓的亡魂,空气中只有悲伤无奈被抛弃的痛苦,因为并没有鬼卒前来领入轮回,这里的鬼气浓郁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凌绾长袖一挥,在身边扫出来一个干净的地方开了结界净化空气,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谁说无知百姓是没有杀伤力的!?滚出来狼王陛下保证包邮送地狱!!!   ? ☆、壮哉我大基三(6) ?  文小月的灵魂在一片哀凉灰败的灵魂中实在是太过显眼,她生前便是个心思纯净的盲女,眼中的黑暗反而给了她一片心灵净土,死后也因为看不到事实和临死前的执念而被困在房间里,成为这片荒芜之地里难得的白色灵魂。   王大哥说过他会来带我走的,粉衫的秀丽女子固执的守着已经破败不堪的小木屋,失去焦距的眼睛看不到眼前的绝望地狱,看不到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也看不到穿越死亡黑雾一步一步缓缓走来桀骜狷狂的黑衣剑灵。   “你在等谁?”文小月从未听过哪个女子会把最普通的句子说的缱绻缠绵,似乎任何词语从她的喉咙中吐出都会变成令人脸红心跳好似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她攥紧了粉色的袖口不明白自己心中那么点无法忽视的恐惧掺杂着娇怯的心思从何而来,小心翼翼的回道:“我在等人。”   “哦~”女子的懒洋洋的拖长了尾音,声线中莫名的磁性慵懒让人从脊椎微端窜起一阵强烈的酥麻感,文小月脸唰的就红了,怯生生的小声道:“……怎、怎么了?”   眼前的年轻女子身体已经半透明全凭一口未散的灵气撑着,仍然固执的守在这里甚至遗忘了已经死去的事实也记得要等到的那个人还未来接走自己,这般执念也只能用痴人来形容了。   ……已经除了这件事,其他的完全记不住了么。   情之一字当真能使人执着至此?   凌绾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么?已经快要魂飞魄散的地缚灵要如何等一个远在天边的人。”她抬起手,素白的指尖抵在女子的额头,灵气一点点的注入到体内,文小月的身体也开始愈发凝实。   她茫然的抬起头,生前死后都是一片黑暗的眼前开始一点点出现陌生的模糊画面,文小月诧异的眨眨眼,自己……这是能看到了?   她一直垂着头,这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一具穿着粉色长裙的红粉骷髅,文小月呆愣愣的看着,忽然抬手摸了摸脖子,颈上微微凸起的一圈细细的红线异常显眼。   啊……是了,自己在给王大哥开门的时候……忽然被人砍掉了头。   凌绾修长的手指忽然掐住了她小巧的下颌,不容拒绝的捏着她的脸面对自己,墨翡一样漂亮深沉的眸子似乎承载了万千星辉般耀眼,“想起来了?”   文小月天生是个盲人,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黑暗以外的世界,所见第一个人便是凌绾这种容貌完美到令人窒息,气势凌厉迫人的人物,一时间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没办法狼王陛下那张脸杀伤力实在是太大╮(╯▽╰)╭   “想……想起来了。”文小月茫然看着女子近在咫尺的无双容颜,喃喃念道。   凌绾放开了掐住对方下颌的手,转而去抚摸对方惨白细腻的脸颊,声音柔和的几乎蛊惑:“真是乖孩子……那么你要报复么……去杀了那个杀了你的人……让他永堕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文小月却茫然了:“报复?为何要报复?”她连自己为什么死都不知道,连怨意都没来得及滋生就被自贡鬼蜮的绝望熏染成了鬼灵,这么多年也没考虑过要去复仇而是一门心思等她的王大哥。   真正的干净到毫无负面情绪的灵魂。   熊孩子呦你特么没有足够的黑暗执念支撑劳资咋个把鬼毒渡给你!_(:зゝ∠)_   一贯杀伐果决走的标准反派报社路子的凌绾第一次遇到了标准的柔弱无辜小白花,当场就噎得她恨不得再吐出几口血来。   小白花哟你这么白嫩嫩的不配合劳资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了﹁_﹁……希望村口王师傅(不)别怪我玩坏了他媳妇就好呵呵呵呵……   远在恶人谷的王遗风打了个哆嗦。   结果自然是……   凌绾:妈蛋对着未来的解药劳资下不去手QAQ!!!!   狼王陛下哭晕在厕所。   然而就在相同的时间段,天策府统领李承恩接待了一位特殊的贵客,这位贵客以五百万两黄金的天价与玄宗定下来一件事——那就是天策府二十年的使用权,并且定下允诺天策府一切物资全部由其负责,而且二十年之后,必会还玄宗一个更加强大忠诚的天策府,若是违反规定,就再次送上七百万两黄金。   彼时玄宗宠爱杨玉环生活上奢侈浪费,单单是杨家姐妹的脂粉钱一年便需要百万钱,惹得天下民不聊生,军队历来是国家开支的一大项,天策虽然入江湖多年,依旧吃的是皇粮军饷,此时有人愿意在不损害皇室利益情况下出这么大一笔钱来替他养兵,玄宗乐得答应,太平盛世之中军队的存在感本来就不高,何况是个早已经被莺歌燕语软化的飘飘欲仙全然不比当年机敏深沉的唐玄宗?   这笔钱实在是太多了,多得李承恩也满心复杂,看着新上任的上司一道道命令传出去便是一笔笔令人心惊胆战的数字,随之而来的是最精良的战马装备,和整座天策府的大肆整修。   “统领……这……”朱剑秋看着坐在首位的白衣贵客,一脸复杂的看向李承恩。   “皇上已经答应了这位大人的要求。”不出兵反唐、不随意篡改天策府内部一切规格制度、不叨扰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一大堆的条件苛刻的让她哪怕接下了天策府也完全没有任何用途,李承恩都不知道这位大人花费了这么大一笔钱究竟是为什么。   首座女子白衣雪发,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风流,她似乎总是在笑着,一双鎏金色的桃花眼本该是勾魂摄魄的媚,却只看得到玉石般的清透玲珑。   “你可以当我钱多烧的。”女子巧笑倩兮,姿态慵懒而随意,一双眼似乎看得透世间万物一样透着最极致的冷漠,偏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玩笑意味。   人家钱多最多就是买买买……   你!见!过!钱!多!闲!的!包!养!军!队!还!不!干!事!的!么!!!   天啦撸好可怕……话说土豪你缺挂件么最近马草涨价了_(:зゝ∠)_   □□独守大唐魂一筐马草就嫁人什么的……虽然是调侃但也可以看出来天策府究竟穷到了什么地步,军娘军爷们嘴上不说心里也清楚他们越来越少的军饷拨给都去了哪里,无非是朝中几个大臣的腰包和贵妃娘娘的梳妆台。   而且看着新上任老板这花钱如流水毫不在意的架势……至少他们二十年内是不必愁因为没钱然后嫁人去藏剑要嫁妆和唐门赊账要武器没事当城管赚外快啥的(……),朱剑秋摸摸胡子,淡定的离开了。   有土豪包养的人生不要太幸福_(:зゝ∠)_   “话说统领,你知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朱剑秋疑惑的询问身边的李承恩,身披铠甲的高大男人僵硬了一瞬间,冷肃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古怪的神色:“……她说, ‘我的徒弟在这里似乎还蛮有名的?作为师父怎么可能被徒弟落下!’额,这么说了。”   于是就包养了整个天策府来刷声望值么……   有钱!任性!这种任性又不喜欢闹事最爱撒钱的壕来一打!!!   白衣女子名为秋玄墨,作为整个天策府的老板理所当然的受到了无比的拥戴……当然这也和她不惹事不找茬不嘚瑟每天只是到处溜达溜达云淡风轻的指指点点说这里该修修那里的铠甲要换了马草好垃圾快换皇竹草……这种。   超级有人缘啊……李承恩总觉得这位外表气度完全不下于传说中风华倾世轻狂霸气的魅影凌绾的白衣女子若是她愿意,整个天策府都能成为她一个人的脑残粉。   而事实上秋玄墨压根懒得去考虑李承恩他们忧心忡忡的那些政治问题……原因就是李唐王室的江山她还看不上……是哒!揍是这么酷炫!   其实总结一下,就是秋玄墨她闲的没事干过来给徒弟凑热闹。   凌绾后来知道的时候都快疯了:师父我特么都快崩溃了敢不敢不来瞎闹!!!敢!不!敢!   秋玄墨粲然一笑各种轻蔑高冷神鄙视:你奈我何啊~~~   狼王陛下再次哭晕在厕所,湿乎乎我们不能愉快玩耍了QAQ!!!!   秋玄墨:当然不能。   且先不论秋玄墨和狼王凌绾的迷之联络方式究竟是啥,我们只需要知道狼王陛下在各种苦逼憋屈的训练下,好不容易把文小月这妹子的灵体力量提升到足够的境界成功渡去鬼毒后,二话不说就拽上文小月一路开启狂暴模式杀去了恶人谷,又在某一天偶尔听到了文小月也是现任恶人谷谷主夫人的一句软绵绵的调侃。   “哎?我没有刺激凌姑娘啊……但是夫君你不觉得……”文小月苍白的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红晕,看的王遗风毛骨悚然:“炸了毛又不能暴走用武力发泄的凌姑娘好可爱么~~”   #结婚这么多年发现我媳妇是个天然黑##我媳妇黑的对象不是我是个妹子我该失落还是高兴#   最后王总惆怅悲伤了一会,拿着笛子开始抒怀胸中郁气,一时间恶人谷鬼哭狼嚎惨叫不断,哭晕多少铁血凶煞。   ? ☆、壮哉我大基三(7) ?  七秀坊中,燕秀小七一身傲骨张狂无忌的名声江湖上也颇有传言,然而秀坊女儿都晓得,最任性嚣张的主还好好呆在七秀坊中,披着温柔贤惠的皮坦然的迷惑着世人的目光。   昭秀,曲云。   曲云自有幼年意识起,脑海里便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是个女子背影,高挑纤瘦,一身仿若暗夜的黑色,散落的长发如墨般氤氲开来,仿佛是荒野归来的苍狼一样寂寥孤傲。   她看不到那女子的容貌,却隐隐约约觉得……那个人必定是极为重要的,重要到只要她愿意,哪怕她想背叛整个世界,她也愿意站在她身边为她流尽随后一滴血液。   哪怕……她要她背叛七秀坊,她想她也是做得出来的。   可你到底是谁!?   曲云曾经疯子一样去寻找这个无比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结果却是枉然。心灰意冷之下,她遵循着自己残存的少数记忆,想着那人曾经教导过几个少年,决定亲自教导尚且年幼的师弟孙飞亮,只盼望着与她相同的做法能寻得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回忆。   而后来,哪怕与叶晖情投意合卿卿我我,曲云的心也是冷的,像是个任性又小心翼翼的孩子,拼了命的捣蛋只是希望得到某个人无奈又怜惜的训诫。   那个人……该当是不会喜欢这个男人的,更不要提她若是嫁给他了。   可你为何还不来找我?容貌秀美精致的少女眼含悲戚,不知多少次躲在房间里小心翼翼的描绘着心中残留的背影的画面。每每看着,曲云只觉得心头溢满了怜惜与崇拜,还有被抛弃的痛苦。   她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了什么从来都没有的珍贵的东西,却也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这种失落到近乎暴怒的心情让她在得知了自己身世的时候反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静,以至于艾黎找来说出她身世真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对于传说中江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五毒教反而有着强烈的向往感,这种奇特的矛盾心理使得曲云站在叶晖门前却苦求不得的时候,非但没有像是个失意的落魄女子一样哭泣,反而勾起了一个阴冷的妖娆笑意。   艾黎眼睁睁的看着粉色罗衫的娇俏女子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眼底浮起了轻蔑的寒凉,再次转头时气息一变俨然是个长居高位的上位者,“愣着做什么,走。”她微微挑起秀气的柳眉,脸色写满了不耐烦。   “是,教主。”这种变化虽然诡异,但是对于圣教而言绝对是有益无害的。   他们不需要一个柔弱沉溺在情殇之苦的小女孩做教主。   曲云去了苗疆做了五毒的教主,叶晖理所当然的没有出现,而是选择了逃避;秀坊的姐妹们也只是念叨着珍重的句子;她却没料到最疼爱的师弟孙飞亮偷偷跟上了她的脚步,一起来到了苗疆。   曲云一贯隐藏的是冷血无情暴虐极端的性子。   孙飞亮是个意外,他的痴情让曲云也有些手足无措。   曲云也是从心里怜爱这个儒雅俊秀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的心思不是不知道,这份苦恋也的确是软化了曲云的心……只是曲云知道自己早已献祭了全部的灵魂给那个记忆中的背影,而且她爱人的力量早已死去,哪里还能留出半点情意给他?   但是愧疚是有的。   于是曲云对于孙飞亮跟上她前去苗疆的决定选择了沉默,本来想着回到五毒之后好好善待他,却被忽然爆发的叛乱打得措手不及。   左长老乌蒙贵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新教主一直心存不满,在唐书雁的挑拨下率领自己的亲信发动叛乱。虽然有右长老艾黎站在曲云一边,但是由于乌蒙罗早有预谋,五使中的灵蛇使玛索又是他的女儿,其他四使又坐山观虎斗,所以一开始形势对曲云很不利,叛乱的大军一度逼近到曲云居住的祝融宫。   艾黎提出使用五圣教封印已久的上古尸炼之法。这种方法需要以武功高深之人为本,再辅以各种剧毒之物,最终炼成最强之尸人。和普通蛊炉炼制尸人之法不同的是,这种方法需求时间短,而且威力巨大,能将人本身的威力提升至数十倍的功力。但是这种方法也有致命的缺点,普通蛊炉炼制尸人之法是用尸体炼制,而这种方法必须要在活人身上施蛊,中蛊之人须受万蛊蚀心之苦,而且还不能失去意志昏迷过去,不然就前功尽弃。因为千百年来五圣教才用此法炼制的尸人无一例外的失败,所以这种方法也逐渐被人们所忘记。   “云,请原谅,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这么叫你的名字,因为艾黎长老说即使成功,我也会失去自己的记忆,变成屠杀成性的大毒尸。我怕如果我再不这么叫一声,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比不上他,我也不奢求你能爱上我,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一个最爱你的人……那一定是我。”   孙飞亮的表情太过绝望哀伤,已然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曲云恍惚了不过一瞬,就看到儒雅俊秀的师弟毫不犹豫的转身准备跳入万蛊血池。   此时已经是稚龄少女外表的曲云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条黄金色的软鞭,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池边,手腕一转长鞭甩出死死的缴住了孙飞亮的腰,娇小的女童以一种近乎恐怖的力量直接把眼看就被蛊毒侵蚀的皮开肉绽的小师弟给活活拖出了血池。   失去的恐惧让她忘记了一贯掩藏的真实本性,曲云冷笑着扯住师弟的衣领毫不犹豫的扇了几个耳光,狠得孙飞亮呆愣愣的捂着脸看着她。   ……师姐你不疼我了QAQ   “你就这么不信任你的师姐么!?”她的眼底带着极度的愤怒与几不可见的怜惜,与往昔娴静冷漠的样子截然不同:“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牺牲换来残破的胜利!你既然希望我赢!我便赢给你看!!!”   她把金鞭甩得啪啪响,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与不可一世的嚣张的尊严被侵犯所引起的暴怒,那模样完全不像是武林中传说的七秀坊的温婉娴雅的七秀之一,更像个任性狂妄的公主:“给我切云裳!跟上!!!师姐给你看看什么叫高手风范!!!”   无所谓了。   她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展露出自己残暴的本性。   哪怕你们恐惧厌恶我压抑的本能也好……离开我抛弃我也好……我都无所谓了。   连她都不要我了……我又干嘛要在乎你们!?   女童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面无表情的按下了鞭上的机关,无数细小沾染了剧毒的倒刺闪烁着幽绿的光泽,像是盘旋在鞭上择人而噬的阴冷毒蛇。   这一战堪称惨烈。   那个颠覆了所有人印象的年轻的五毒教主,以与她外表截然相反的狠辣手段绞断了无数人的喉咙,在她的眼里看不到杀人时候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理所当然——那是常年游走于地狱边缘彻底无视了生命存在才会拥有的修罗眼神,绝对不该出现在秀坊女子的身上。   她手中的金鞭每绞碎一人的喉骨,敌人便退却一步;唯恐对上她之后连个全尸都得不到,却没料到这心狠手辣的新教主一双白嫩的小手不知做了什么,轻柔抚摸过地上的尸首之后,那一具具本该失去生者气息的尸体慢悠悠的再度爬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冲了过来,嘶吼着啃咬啃食着敌人的血肉身体,而曲云笑吟吟的看着,一个人站在血泊之中,娇俏白皙的小脸染着艳丽的红色,像极了地狱讨伐的恶鬼。   那是无尽的血染的噩梦。   这样的五毒教主……哪里有失败的可能?   “臣服,或者死。”年幼外表的孩子冷漠的吐出了这句话,手中沾满了血沫的金鞭轻柔的搭在乌蒙贵的脖颈上,没有人会怀疑她完全会因为对方哪怕一点点的反抗就收紧鞭子夺走性命。   昔日的左长老眼神空洞恍惚,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而原因就是眼前他从未放在眼中的小女孩。   “……真可惜。”曲云喃喃念着,又勾起个悲悯的笑容:“那我便不问你了。”言罢,手腕轻转,玛索一声惨叫,乌蒙贵脖子上便只剩下血肉淋漓的白骨。   “教主,玛索怎么办。”艾黎对于这个善良纯真的女子还是有些好感的,此刻看着她趴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却听到曲云冷冰冰的回答:“杀了。”   “教主\师姐!?”所有人惊愕的看着曲云,却得到了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我杀了她父亲,她自然会复仇。”她瞥了一眼玛索怨毒的目光,语气依旧是漠然的可怕:“我身边从来不留后患……还有那个唐书雁,也一并杀了。”   “妄图分裂我五仙教……能被那个唐傲天派出来的女人想想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也没用。”曲云甩着手里的密报,随手扔到了唐书雁的脸上。   “飞亮,你回去吧。”她熟练的把长鞭收在腰间,看着师弟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与决绝:“这里不适合你,我更不适合你。”   “……师姐。”孙飞亮的神情沉寂下来。“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一定是我。”   “你既然说,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那么你为何不相信我?”青年的目光是从未展现过的果决坚定:“我爱你,与你天性是残忍还是温柔无关……哪怕你变成嗜血残暴的魔女,我便做你手中杀戮的凶器;你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我便放下双剑三书六聘去娶你……无论如何,我都爱你,我所爱的从来不是什么温柔娴静的曲云……是独独对我一人真心以待的师姐你而已。”   她没料到自己掩藏很好的本性却在自己从小最疼爱的温柔青年面前无所遁形,曲云哽了一下:“……随你。”   “师姐,接下来去做什么?”孙飞亮温顺的跟上去,笑眯眯的问道。   “找人。”曲云走得飞快,头也不回。   “哎~师姐要找的人我认得么?”   “你不认得的……但是对我非常重要。”   孙飞亮眨眨漂亮的眼睛:“比我对师姐还重要?”   曲云停驻脚步,回头看向孙飞亮的眼神异常认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   孙飞亮的表情有些不高兴。   “明教圣女的护卫,魅影凌绾。”曲云回头看他,慢慢吐出了这句话。   ……他师姐念叨明教圣女的时候咬牙切齿的狠毒怨气一定是错觉,嗯,错觉。   ? ☆、壮哉我大基三(8) ?  还在恶人谷被天然黑的文小月不自觉祸害的凌绾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   天策府被一个大美人包养了……咳,当然江湖上原本流传的不是这么说的,是因为经由恶人谷的糙汉子们传了半天到凌绾这里就成了被包养。   让凌绾目瞪口呆手中茶杯都摔碎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包养二字,而是因为对于那位美人的形容:白衣雪发眉目清雅如画,气度温润如玉好比翩翩君子……   我了个大槽。   第一时间猜到了对方身份的凌绾这是第一反应。   师父你又想做什么死。   这是第二反应。   但无论如何,自家那个艺高人胆大任性起来比自己还不靠谱的师父既然丝毫不顾忌牵扯到因果问题做出来承包天策府这件事来……秋玄墨肯定不单纯是只想撒钱玩的。   凌绾一路向天策府狂奔的时候脑子里构思了无数的措辞。可是……当她看到树下含笑独立的白衣美人的时候,忽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师父。”凌绾张了张嘴,任狼王平时如何不羁,最后也只是垂下头乖巧的唤了一声。   那些抱怨、愤怒、怨意,全部消散于对方嘴角柔软的笑意之中,凌绾素来狂傲,在她面前却极为自然的呈现出一种温顺的姿态。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秋玄墨伸手抚摸凌绾垂下的头顶,声音很温柔,言语中蕴含的怜爱之意被凌绾准确的抓住,女子垂下眼帘,小声道:“弟子没事的。”   秋玄墨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你的性子……算了,不提了,陪为师走走吧。”   “是。”   一黑一白,一左一右,凌绾错后半步距离跟在秋玄墨身后,只听得秋玄墨淡然道:“为师让你沦落至此,可曾怨我。”   凌绾薄唇微动,只吐出几个字来:“弟子从未怨过恩师。”   秋玄墨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的时候,一双鎏金色的桃花眼似乎能看穿世间一切伪装。   “撒谎。”   黑衣女子也跟着停下,只是低头并未回答,玄墨无奈的瞥了一眼,又转头去看碧蓝澄净的天空。   “不只是你……大概是连我师姐也是怨我的。”她垂下眼。   她师姐梦轻寒与上官晴嫣的本命道侣的结契是她一手促成,原本是打算双赢,却没料到上官晴嫣自私极端,生生毁成了一段孽缘。   上官晴嫣疯狂痴恋梦轻寒,她本来贵为女尊郡王,只待道法大成后自然可以与梦轻寒长相厮守。可她为了锁住爱人的脚步和心意不惜篡夺王位又随意屠杀百姓,偌大一个王都最后被生生屠成了死城,死气沉沉业障横生。上官晴嫣再而从她这里习得鬼舞之法,以倾城一舞将全部因果杀孽引导到她与梦轻寒身上,自此两人生生世世纠缠不清,再难分开。   上官晴嫣是只允许梦轻寒站在她的视线里的……要不然为何实力不亚于她秋玄墨的梦轻寒在与上官晴嫣结为道侣之后再也没有出过鬼界?还不是因为上官晴嫣在那里困住了她的脚步,她走不出来。   鬼界不能复出,因为那会抢走属于妖族的气运。   而若是鬼帝镇压鬼界,要比任何方法都有效。   鬼界不可以和妖族抢天地间所剩不多的大气运,东极天百废待兴,若是不能吞下这些气运再次复兴就不知何时何月。   她在梦轻寒最后天劫来临生死一线的时候也忍不住算计了一把她的师姐……   怎么可能不怨她!?   可这孩子当年战死沙场临死前看不到援军时露出的绝望悲凉的眼神,再也不想看到了。   而她从来未曾后悔。   “阿绾对于当年之事,想起来多少?”玄墨道。交谈之际,两人已经走到平素秋玄墨休息的房间,凌绾抬头一看,门面古朴雅致,屋内依旧是她师父一贯的内敛古朴又不失奢华的风格。   一如往昔,似乎从未变过。   白衣女子坐到桌子旁边,素手执起桌上的白瓷茶壶,却是要亲自倒茶,凌绾双手虚扶茶杯,看着注入杯中碧色通透的茶水正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从第一次见面时就从未变过的怜爱柔和的目光柔化了这位玉般玲珑清透的女子的气息,此刻也是一如当年注视着自己的眼神让凌绾咬紧牙关,从凳子上站起来退后几步,站在了秋玄墨面前。   秋玄墨敛去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第一次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凌绾身上弥漫起如墨的黑雾,不过须臾便散去,站在原地的凌绾已然不是之前的广袖长裙翩翩潇洒的黑衣剑灵;而是身披银色战铠的威风凛然的威严女将,她长发高束,战甲裹身,身上轻便精美的铠甲勾勒出高挑修长的身形,丝毫不显厚重粗笨之感。   凌绾单膝跪地右手呈拳抵在胸口,垂眉低首,恭敬道:   “东极天七王帝军总帅,   幽冥狼族族长凌绾,   见过陛下。”   东极天七王帝军总帅凌绾,也是九寰天地最强武将,东极天那位银甲女将威震群雄数千年征战沙场未尝以败!那是何等荣耀!?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传奇!!!   而就是这令人艳羡崇拜风光无限的第一武将,死因却是对战九寰天地共同的敌人域外天魔之时……其他几大天地的冷眼旁观。   人、神、仙、魔、妖、灵、东西方诸天神魔……种族与流派之间的利益因果从未分的如此清楚,神族与人族因为多年各种原因造成的深刻矛盾极度敌视妖族,这种深刻的成见让他们哪怕在大义面前也依旧固执的自命清高不肯出兵相助、甚至多番阻挡其他友军的出兵;一心一意的准备消耗掉妖族的中坚力量去对战域外天魔,最后好渔翁得利。   凌绾流干了最后一滴血液也没有看到援军的到来。   最后,一代枭雄战死沙场,只得含恨而终。   这是妖灵大帝,也是凌绾亲传恩师心中最大的伤口。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变得如此极端自私机关算尽只为护佑妖族。   秋玄墨素来显得云淡风轻的声音也带了一丝丝颤抖,“凌卿……这么多年,朕对不起你。”   凌绾再抬起头时,神色居然多了几分萧瑟的冷漠,只有看到师父的时候才露出些许柔和。“弟子并未怪过师父……若不是您,也不会有今日的弟子。”   昔日只爱驰骋疆场的战狼逐渐变得有了鲜活的气息,若不是这一次次的轮回转世修复魂体的过程让她切身体会红尘百味,她估计还是当年那个只会杀戮的冷血凶器。   秋玄墨伸手揉了揉弟子的脑袋,手指却碰到了冰冷的墨玉发箍,动作微微一顿。   凌绾立刻解开了头发,垂下的三千青丝掩去了飞扬凌厉的眉稍,冷硬的气质顿时多了几分柔和。   “你刚刚恢复记忆,魂体还不稳定……我算算你在这里估计还要待一阵子,也不要去别的地方了,就留在我这里吧。”秋玄墨收回了手,取出一卷玉简递过去,又道:“总归你当年心性问题只喜欢近战的厮杀,对于道法咒术的修习实在是过于生疏……时间充裕,你也不要去其他地方了,安静跟我学这个。”   凌绾犹豫了一瞬:“……可是明教那边,我想和卡卢比说一声。”   秋玄墨倒茶的动作似乎在一瞬间僵硬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那小子啊……”白衣雪发的女子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你安心修习,我去帮你说。”   凌绾收起了身上的铠甲,如墨的黑衣衣摆再次流水般倾泻铺散开来,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秋玄墨身畔,听了师父的话乖巧的点点头:“弟子遵命。”   那名为卡卢比的小子……可是颇为有趣呢。秋玄墨支着下巴想道。   奇怪的因果排列却逃开了阿绾的眼;近乎狂热的痴恋;强大到不合逻辑的灵魂,这明显是有人出手相助,不然她可不相信区区一个普通人类的灵魂可以穿越各个世界之间密集反复的因果线达到如今的成果……秋玄墨微微眯起眼睛。   她有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主人。”随行的侍女鸩儿立于门外,轻叩几下小声道:“有人找凌帅……就是那位夜帝卡卢比。”   秋玄墨扬起了眉:“哦?”   凌绾动也没动。秋玄墨水袖一挥,书桌上瞬间多出来一堆玉简,“留在这里好好研读,鸩儿就在这里,有事让她叫我。”“是。”黑衣女子仔细阅读着玉简上晦涩难懂的古老文字,只在师父开口之际才点头应了一声。   玄墨站起来,脸上似笑非笑:“为师去看看……这位久仰其名的小客人。”   想娶我徒弟?   ……呵呵。   先死几次吧。   ? ☆、壮哉我大基三(9) ?  凌绾的容貌是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   卡卢比也曾经很坚定的认为,世界上没有比凌绾更美的女子,直到他因为担心凌绾不见许久才循着消息来到天策府寻找心上人,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凌绾,却看到了正向自己走来的白衣雪发风华气度不似凡尘中人的秋玄墨。   那女子气度如水,如玉,温润儒雅,容色高华,衣袖裙摆蹁跹飘逸,轻缓漫步间缓缓走来。   那只是一段极普通、不短不长的小路。   偏偏让这个女子走出了一种一派从容间尽露无边威仪的凛然皇者风范;似乎只要她一人,便可主宰天下凌驾与众生之上!   在她眼中只看到一句话。   她,便是天——而普天之下,皆为蜉蝣蝼蚁。   天上地下,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面对着帝王威压全开的秋玄墨,卡卢比忍不住退了半步。李承恩讶然的走来的那位看着气场神色与他所熟识的秋玄墨迥然相异的白衣女子,竟然生出了一种“她比当今皇上更像一位王者”的心思。   秋玄墨只是站在那里,微微抬起了头露出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对面两个男人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没办法,秋玄墨本质骨子里还是个上古大妖,平时掩藏的极好还看不出什么,此刻气场全开,帝王之气还带着阶位的绝对压制,对上两个充其量算是人杰豪雄的男人……还是蛮轻松的。   “我听说……”玄墨眯起一对鎏金色的桃花眼,眉目流转间自有一股风流韵味,“你想娶我徒弟?”   卡卢比愣了一下。对于凌睿言,他更多的是继承了他的心性、愿望、能力,对于遥远记忆中秋玄墨是凌绾恩师的印象压根没有,此刻也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您是说……阿绾?”   秋玄墨没直接回答,而是先行一步冷冷道,“跟上,我有话问你。”女子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道。   “……是。”   他此刻早已经没了平时的淡定冷静,秋玄墨一双鎏金色的桃花眼似乎透过他看到了谁……从而发现了什么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甚至是阿绾知道的事情。   而在屋中的凌绾,似乎也在做着什么。   “鸩儿,说实话吧。”凌绾将玉简放在膝上,垂眉敛目端得一副优雅样子,微露出的点点眸光却是杀机凛冽:“我那师父贵为东极天之主,此刻却罔顾天道条令以本尊之躯亲自出了九寰天地。却没受到天道制裁只是被极度压制了修为,为什么。”   鸩儿只是默然不语,气氛陷入了一段冷凝的沉默。   凌绾扬眉,“以为我查不出来?鸩儿,你晓得的,这种级别的大事若是由我查出来……就不止是在这里问问你的程度了。”   凌绾狠辣老练,素来是不择手段,鸩儿自然清楚。   鸩儿闭上了眼,再次张开后,眼底已然是一片压抑的狠毒:   “陛下已经知道了……当年凌帅的死因。”她吐出一口气,平缓了一下颤抖的心脏:“那人通敌叛国、多次阻挠其余几大天地出兵增援,并且拦住了当时前往战场增援的陛下,以虚假军报欺瞒与她……结果……结果……”   她哆嗦了一下,却是想起了当时惨烈无比的画面。   血为河、骨做地,尸体的下面还是尸体,骨头的下面是已经腐朽的铠甲包裹的烂肉。   而他们东极天最受人崇拜的凌帅,手握□□浑身浴血立于血海尸骨之中,发丝凌乱,铠甲破裂露出满身深入见骨的伤口,神色惨淡绝望。   她无力站着,跌落在副将的怀里,嘶哑着嗓音问道。   “半年以来……我等奋战杀敌,将士们都是已经战尽了最后一滴鲜血才敢死去……本帅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任何一人,东极天诸将,皆为战死。”   “可你告诉我……之前说好的援军,在哪里。”   这是凌绾无奈战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结果就是我军与域外天魔血战至最后一人,可苦苦等候半年之久却换不来哪怕一人的兵力增援导致我麾下将领兵士全军覆没,然后……我师父暴怒之下公然与魔族联军对上了神族和人族,这才有了如今的九寰天地的分裂状态。”凌绾随手扔开了玉简起身踱步,女子眼皮抬也不抬,说起当年惨事却只看到一派云淡风轻的冷静。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师父。”凌绾忽然遥望远方,对着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秋玄墨苦笑一声:“我从未后悔当初领兵出战壮我妖族声威……哪怕战死沙场,凌绾也从未后悔。”   秋玄墨踏前一步,白衣雪发目色冷清,像是一尊完美的玉雕立于原地。   两人目光对视,似乎就在这一刻,茫茫天地间只有这一黑一白,亦师亦友的君臣二人。   “您可知晓,吾毕生夙愿,从来都不是什么复仇。”凌绾起身,敛手而立,女子墨衣蹁跹如画气度不凡,而眉目间却满是萧瑟的寒凉。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秋玄墨的声音凛冽而锋锐,宛如帝王君临的白衣女子扬眉含笑立于所有人目光的中央,他们注视着凌绾大步走出屋子,那黑衣女子不顾四下天策将士与秋玄墨身后卡卢比的惊愕目光,单膝跪于秋玄墨面前:   “以我颈中热血,换君万里山河。”   她抬起头,对上秋玄墨含笑的眼,眸色灼灼:   “吾之所愿,便是回归九寰天地后,完成当年尚未完成的绝世一战,壮大我东极天声威。”   然后,把最后的胜利,献给您。   那便是我前世今生……唯一的愿望。   “那你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呢,要舍弃掉么。”   “师父说笑了,”凌绾狭长幽深的凤眼泛起了冰冷的笑意。“那只是吾回归九寰天地所必须的经历而已。我已仁至义尽尽到了最后的一份温柔,无需再多加留恋。”   听到这话卡卢比瞬间惨白了一张俊脸,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倒退了几大步。   ……我呢,你只看得到你的愿望,你的君主……却又可曾愿意为我考虑过你我的未来哪怕一瞬间?   这么多年,你就未曾愿意仔细看我一眼,如今更是要弃我而去么?   阿绾,你果然狠心。   秋玄墨悠然一笑,唤上一脸呆愣的李承恩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其他人退下,偌大的庭院只剩下两人。   凌绾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他,眼底也浮起了三分歉意:“……对不起。”   卡卢比失魂落魄的摇摇头,“我从来都不想得到你的道歉。”哪怕是挫骨扬灰的恨意,也好过这一句温柔到残忍的对不起。   “我只想问……”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沙哑道:“等你回去以后,我能不能……继续呆在你身边。”   “为什么不能?”凌绾似乎还颇为惊讶:“你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又精通暗杀术还爱我爱到死去活来无法自拔绝对不可能背叛,像你这种人才哪怕你不说我也会和师父说过后把你带去九寰天地的……之前我就打算设立暗杀部,要不是因为手里没人才我早干了。”   ……话是这么说啊可是是不是哪里不对。   凌绾笑吟吟的伸手捏了捏卡卢比忽然变得茫然就像是被重洗三观的脸:“现在问题就是你肉体凡胎去不得九寰天地,那里是真正的天外天,传说中武者武破虚空所去的地方,所以我们目前的准备就是给你重塑肉身,这样以后才好带你一起走。”   说道这个话题后她笑得愈发灿烂起来:“正好……我看着你现在的皮相实在是讨我喜欢不忍下手,以后也就这个样子随我上去吧。比起你原来的皮囊要好很多了至少没了见面就想砍死你的冲动……你说是不是啊~兄~长~”   “……什么时候后发现的。”_(:зゝ∠)_艾玛我媳妇就是乳齿机智。   “﹁_﹁这么多年会用狂犬一样恨不得眼神都要舔两口看着我让我总会油然而生一种恨不得把你剁碎了的冲动的家伙除了你这个变态还有谁。”   “对不起我错了QωQ”   ……而此刻已经走远的秋玄墨和李承恩也都没有去询问亦或是解释而是保持了一种无声地默契。   女子忽然停住了脚步。李承恩十分奇怪:“怎么?”   妖灵大帝眯起眼睛,露出个令人如沐春风的优雅微笑:“在考虑给我徒弟开个后宫怎么样。”待她为徒弟收拢三千红颜美人看某个小妖精小婊砸还怎么勾搭骚扰她徒弟!   李承恩尴尬的干笑几声:“哈哈哈……凌姑娘虽然极为出众但也是个女儿家……您真会开玩笑。”   秋玄墨一挑眉毛:“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   李承恩:“……”   秋玄墨(严肃正直脸):“李统领,我觉得你就不错,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徒弟么我家阿绾可是balbalbalbala……”   李承恩默默捂脸:“……求放过,我对于阁下的弟子真的是很一点兴趣也没有。”   秋玄墨:o( ̄ヘ ̄o#)   ? ☆、壮哉我大基三(10) ?  “枫华谷之战”以后,明教在中原第一的地位事实形成,明教的扩张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在长安,唐玄宗为明教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大光明寺之后,标志着明教发展到了顶峰。然后,所谓强极必反、盛极必衰,被连续胜利冲昏头脑的明教众长老不顾教主穆萨的反对,更加急于扩张,急于毕一役而竟全功。   其中,魅影凌绾与夜帝卡卢比虽然在教中也极有威望且是陆危楼一系心腹之人,但是此刻两人一人远在天策接受昔日恩师教导;一人离群索居不问三界事。留下虽然有心压制教众急功近利的心思,却苦于没有足够的助力压制的教主陆危楼,此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底下的一众长老愈发狂妄自负——明教诸位首脑感慨明教多年来顺利局面,认为江湖之上,再也无人可以阻挡明教锋芒,向朝中拓展势力之时机已然成熟。于是此后数年,明教尽遣手下,开始频繁向朝中大臣伸手,欲借此巩固明教之宗教领袖地位。不料此举却引起皇室的恐惧。   终于,明教的动作引起了唐王朝的不满,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唐玄宗颁布“破立令”,宣布除了名单上宗教以外全部为邪教,勒令解散。明教自然首当其冲,但是正处在盛头上的明教再次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想向唐王朝挑战,甚至筹划一场活动,进宫逼谏。但这一切很快就被天策府所探知,唐玄宗大为震怒,下令全歼明教,格杀勿论。   开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三月二十五夜,通过明教叛徒的告密,“东都之狼”天策府得知了明教的主要人物都将会在大光明寺聚会。   “……师父!”凌绾手里捏着书简,眉目间隐隐有几分怒气,“为何不让我回去助明教一臂之力?!”   秋玄墨依旧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中刻印玉简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因为你太强了,此战去不得。”   “因为我太强便去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秋玄墨终于放下了刻刀,慢悠悠的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凌绾:“你若还是当初的剑灵,我也不拦你……可如今你修为记忆已经开始恢复,而且你以为你这些日子喝下去的东西都是普通的货色?”   她冷笑一声:“数千年道行的灵药灵草我统统磨成粉兑上上古灵乳喂给你喝下去,就是为了让你温养灵体聚灵成形好以后回归肉身……凌绾、凌大帅,你以为,你如今的身体是什么级别?你又以为,以你如今的修为去帮助一班凡人打一次在我看来级别如同蝼蚁相争的战争,又会发生什么!!!”   她本来温文尔雅涵养极好,此刻却近乎暴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以为这句话是随便说说的?你一贯就是无法无天的风格,以前九寰天地上我们级别阶位都差不多;你想做什么杀什么人我也不拦你,可如今是在凡间界!!!懂不懂什么叫凡间!?我等妖族为何会退居东极天还不是因为人族乃是如今天道气运命脉所在……不顾天道运作气运更迭的下场就是直接被天道的雷劫打得魂飞魄散!到那时别说是你了,就连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人都要因为涉及因果一同灰飞烟灭自此沦落三界六道之外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凌绾被师父的怒火压得呐呐不敢言,她以前张狂惯了,此刻面对危机自然按着以前的第一反应准备直接杀过去,却忘了自己此刻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凌绾这里也不是东极天。   但是……凌绾咬着牙,目色深沉。   “不甘心现在也给我忍着!!!”秋玄墨一声咆哮,狠狠拍了一把凌绾的脑袋把徒弟打得嗷嗷叫:“若是要出手,就要付出代价。”白衣女子冷静了一下,表情依旧难掩怒火:“你现在没有气运加身护持、而且又是天道法则的重点关照对象,是因为你如今的修为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我直接用药砸出来的……这和我的状况是两个概念。”   以前凌绾强则强矣,却都正好处于每个世界的极值点;天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随便便就过去了……而现在呢,大概就是:挂开大了,GM要封号了。   但毕竟是自家徒弟护短护着的一票人……秋玄墨骂就骂了总归还得顺毛摸不是?而且和明教教徒打得不是别人正是她现在养着的天策府啊!东都之狼再强和敢号称第一大教的明教对上肯定也得损失不少人才!于是和徒弟嘀嘀咕咕商量半天,凌绾这才磨磨唧唧的走了。   “主人不怕凌帅私自行事?”   秋玄墨露出个极淡的笑意:“无妨,你当真以为那孩子是去替明教出气的?不过是在我这里背枯燥的术法咒文憋得狠了,想找个头出去玩罢了。”   莫要忘了……凌绾当年可是出了名的残暴无情啊,不过百年轮回,哪里能更改数万年无数战场杀戮塑造出的铁血性格?   “唔……我嘛,不过是这么多年了,发个牢骚而已。”秋玄墨侧卧于美人榻上,长舒一口气,“我也累了这么多年了……让我喘口气休息一会不成么?”   鸩儿柔柔一笑:“是是是……主人可要喝茶?鸩儿刚泡了上好的六安瓜片。”   “嗯?不错的香味,对了……一会记得传信给杨宁,告诉他,无论光明寺一役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凡事有我处理。”   “诺。不过主人这么说了,难道是凌帅又想了什么坏点子?”   “呵~坏点子谈不上,姑且算是小孩子调皮吧。”她接了茶盏轻抿一口,鎏金色的桃花眼染了三分戏谑。“……她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够久了,又寻回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兴致到了,临走前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也没什么不好。”   秋玄墨遥望天际,浅勾一笑,眉目间却难掩怅然之色:“就不知今日一别,又该何时才能重逢了。”她看了一眼腕上的锁灵玉扣,又伸手拉下了袖子掩住。   阿绾,以后……师父便只能留在这里处理那些烦心事,帮不得你了。   莫要忘了,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不会因为能你我的强大而有任何的例外。   凌绾自然知晓师父的意思,她此番前去也不是为了完全逆转天策与明教之间的恩怨;在她看来,护住自己关系好的那几个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人,她全然不会在意死活。   抱着这种想法,她一身黑衣飘渺如雾,飞快掠过一地尸首跃至满身血污的陆危楼面前:“迟来一步,战况如何?”   危机之刻,陆危楼也完全没去思考为何凌绾来的这么晚,或者说他根本就看透了这女子温柔淡漠的皮相下是何等的冷漠无情——可为妖刀剑灵的人,本性又会良善到哪去?能不袖手旁观而是出手相救就已经可以算是谢天谢地了,他只略略思索之后,就冲进屋子里抱出年幼的陆烟儿,脸上也浮起了属于父亲的近乎悲切的恳求之意:“我素来不求人,但是此刻……凌姑娘,能否请你带走烟儿?……我明教大业未成,可烟儿还是个孩子能否求你护她长大?”   凌绾皱起眉:“那你呢。”   陆危楼闻言大笑,笑声狂傲不羁却难掩悲怆:“我陆危楼英雄一世!区区东都之狼又能如何奈何得了我!?”言罢便手持双刀冲向战场。   凌绾秀眉一扬,瞥了一眼身侧站着的少数几位此刻已然是满身伤口的明教长老满脸狰狞,忽然一甩水袖卷起陆危楼扔向了众长老。   陆危楼&众长老:“……!?”   凌绾伸手揉了揉一脸茫然的陆烟儿,柔柔一笑:“烟儿需要父亲。”   “绾姐姐?”小女孩怯生生的抓住了凌绾的衣领,软绵绵的声音让凌绾凤眼中的凌厉软化了下来:“烟儿能不能答应绾姐姐,以后也要好好地……乖乖长大听父亲和叔叔伯伯们的话……然后幸福一世?”   若是希儿还在的话……只可惜,她看不到了。   凌绾温柔的、也不容拒绝的拽下来小女孩的手,将孩子放在地上。   她的眼神很柔,像是透过这个幼小的女孩……看着谁。陆烟儿生性聪敏几乎是立刻察觉到女子的变化,可是她现在已经无法在意这些问题了, “她可能会离开”的想法几乎吞噬了这个年纪尚幼的孩子,她恐惧、她悲哀、她怨怒,可是一切的情绪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她比想象中更在乎这个黑衣如墨潇洒如狼的女子。   所以……哪怕我哀求你,你也会走对不对?   陆烟儿掩盖在兜帽之下原本澄澈干净的猫眼忽然变得晦暗不明,像是一泓清泉忽然染上了墨,瞬间变得黑暗深沉。。   凌绾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又对上了陆危楼:“……我很喜欢烟儿,记得护她好好长大……烟儿嫁人的时候,估计我是看不到了。”她笑得淡然,却让其他人都有了一种恐惧感。   凌绾忽然凑上去,素白修长的手掌覆上了陆危楼已经苍老衰败的面颊,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最后……和你借一样东西!”   言罢,她五指成爪,不顾所有人惊恐的目光生生抓向陆危楼的面门,陆危楼躲闪不及被她抓出来一团灰暗的雾状物,那东西刚一离体,陆危楼便昏迷过去了。   接下来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危楼苍老的脸开始逐渐变得平滑紧致,竟然是逐渐恢复了年轻时候的样子!若不是依旧满头银白,看着眼前昏迷时反而多了一股脆弱之意的美貌惊人的青年,估计谁都无法确认这就是陆危楼。   可偏偏这里全都是从陆危楼白手起家开始一起行事的老一辈,如何不清楚这根本就是二十年前的陆危楼?   忽然觉得他们教主之前老了的样子简直是太好了怎么办!——by全体明教长老。   “父亲此刻已经昏迷,长老们也都受了伤。”陆烟儿忽然一改昔日温柔寡言的样子,沉声道:“暂且先退一步退避天策府的刀刃,   众教众!随我等返回格兰朵大漠,待安定之后再商议大事。”少女虽然年幼,却先后得陆危楼凌绾两大高手的教导,此刻临危不惧自有一派上位者的风范,因她身为教主独女此刻又率先指出了最合适的退路。众长老自然无不听令。   “是!”   至于绾姐姐……她相信她。   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回到她的身边。   ? ☆、壮哉我大基三(11) ?  凌绾从陆危楼体内抓出来的,是衰老。   这只是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却让陆危楼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日渐衰败垂垂老矣,哪怕他寿命终止的一刻,也会保持着巅峰时期的外表和实力。   这也许是凌绾离去后留下的最后礼物。   灵猫跃至肩头,一声细软的喵呜声随着凌绾的脚步加入了战场。   黑衣女子手中捏着一团灰黑色的奇怪东西,巧笑倩兮,美人如玉。   她将灵猫抱在怀里,孑然一人,孤身对上了东都之狼。   杨宁面露不忍:“姑娘……这是我天策府与明教的恩怨,我等也是奉朝廷旨意,你既然不是明教中人,为何不速速离去?”   凌绾此刻黑衣黑发模样落落大方颇有几分其师的潇洒灵动,全然看不出传闻中魅影凌绾残暴嗜血的样子,也难怪杨宁认不得,她唇角微微勾起、将手中的“衰老”放在自己面前,薄唇微启,缓缓将其吹散。   那黑色的雾气在她手中幻化成飓风席卷而去,像是恶鬼的獠牙般瞬间吞噬了所有人。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成为了所有天策将士的噩梦。   在场所有人,包括战马在内,忽然变成了白发苍颜的老弱,杨宁跌落下马,惊恐的看着满手枯树一样的皮肤,无法预知的恐惧吞噬着这些昔日强大而又意气风发的将士们。   那绝非人类的手段,纵使东都之狼骁勇无双,可如何对待未知的恐惧?   没人可以承受一瞬间老去的冲击。   而凌绾早已离去。   “杨将军。”鸩儿几乎是踩着点随之而来,眼睛一扫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发展后又瞧了一眼凌绾离去的方向,终于开口道:“请勿惊慌。”   杨宁苍老的脸近乎狰狞,他愤然咆哮:“如今这个样子……你要我如何冷静!?”   鸩儿眼皮也没眨一下,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方才那女子所用的,不过是幻影之术放大的‘衰老’,其量不过一人,就像是一滴墨融入了山川河流,虽然本身色彩浓烈却不过须臾就会散去。她只求退敌并未心生杀意,不然的话凭她实力,此战就绝非如今的状况。”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香炉,素手一挥燃起了里面的熏香,此时淅淅沥沥的小雨早已停下,香炉烟雾缭绕,随着鸩儿一个个奇妙的手势散入了在场所有受到影响的人的体内,那年老衰败的模样渐渐褪去留下的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天策将领们,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境。   鸩儿躬身一礼:“奉主人之命前来传讯,明教既已退去便无需再追,诸位将士回到天策府后可各领安抚金五百……就当是我家主人的歉意。无需考虑朝中那位的旨意,凡事自有我家主人来解决。”   杨宁也算是看出来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好在他生性豁达坦荡,不过一炷香的噩梦而已,而且此战两方伤亡都不多,虽然是奉旨讨伐似乎是说不过去的战果……但是上面还有个秋玄墨顶着呢不是?再看看手下将士也为了五百金的天降之财而颇为高兴;索性也就不去计较刚才发生的一切了。当下便表示收拾好后便返回天策府,请秋姑娘无需挂念。   鸩儿点点头翩然离去,心头也有计较。   当年的凌绾虽然术法修为也极为高深,但是除了她军中那位蛇蝎美人的军师大人,因为幽冥狼族的规矩她是极为不愿意施展这幻术的……结果,果然是记忆只是恢复了一部分么?   甚至连主人原本本来不是白发都忘记了。   不过那便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鸩儿的脸上浮起一个诡异的笑意,若是凌帅永远也不能恢复全部的记忆,那么……主人最宠爱信任的,便只会是她。   再也不会是凌绾。   八大王族之首的幽冥狼族族长又如何?九寰天地第一将又如何?主人近乎入魔狂化道心崩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她鸩儿。   也只有她,才会永远伴随着那位大人。   而此时的凌绾目光闪烁着疯狂的光彩,仰首对上了因为下雨而显得异常灰暗的天空。   ……如何,如今的我,要杀了么!   就像当初一样!!!害得我全军覆没尸骨无存我师父崩溃道心从此堕入无情道的……你敢说不是你么!?   她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却似乎投过无尽的乌云看到了那人的容貌。   凌绾身后翻滚起气旋,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漩涡,她几乎是舒展着身体任由着黑洞的吞噬,灵猫乖巧的偎在她的怀里动也不动,小爪子死死的勾住了凌绾的衣襟。   “阿绾!!!!”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打破了凌绾的空洞的眼神,她只看到某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狂奔而来……毫无疑问,是卡卢比。   黑暗终于袭来,留在凌绾最后意识里的,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温暖怀抱。   ……傻子。   我这种人……何必如此?   因为我爱你。   远在另一边的天策府,秋玄墨倚栏而望,脸上浮起了无奈凄然的神色。   “果然是你么……可为什么是你呢。”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沉吟片刻,她转头去看立在一边的李承恩:“我且问你一件事。”   “何事?”   “……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大乱,唐皇让你守护王权,而我让你去护佑苍生……你会听谁的。”   李承恩愣住了,她还未回答,就见秋玄墨闭上眼漠然一笑:“我也是疯了……为何要问你这种问题。”白衣女子声音冷漠,再次看了一眼天边残阳如血,就转身离去。   她问过凌绾同样的问题,对方的答案却令所有人感到意外。   “我之所以愿意领兵打仗为东极天开辟疆土守卫家国,只是为了师父而已——因为是您的希望,所以我去做了。”   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像阿绾那样倾尽忠诚的臣子,秋玄墨伸手抚摸过自己雪白的头发,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她耗了多少修为心血,甚至不惜逆天改命盗窃王朝气运毁了多少人的命运才兜兜转转让阿绾复活……可是如今的凌绾,还是她当年的弟子么?   “主人。”鸩儿恰好赶回来,就见到秋玄墨一身白衣萧索立于楼门之下,身上浓烈暴躁的妖气转瞬即逝,不过一瞬,却让鸩儿感到心惊胆战——秋玄墨修为早就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这么多年的平静日子竟是让她快要忘记了眼前的女子昔日也曾是满手血腥不亚于混迹沙场的凌绾的大妖。   妖灵大帝之名,可不是自封的,而是数百万条性命堆砌出来的凶名,若是单论残暴铁血的话,这位要远胜于凌绾。   她略有些慌张的跪下来小声道:“鸩儿晚到一步,凌帅已经走了,然后当时主人见到的那个人类,也跟着去了。”   “还有就是……在凌帅消失的地方,的确有那位殿下的气息。”   “殿下?”秋玄墨慢悠悠的瞥了一眼单膝跪地的鸩儿,直让她浑身发冷:“记住,从我逐他出境开始,东极天再也没有什么殿下!”   “……是。”   她一挥水袖,脸上浮起了不耐烦的杀意:“传令,出动绝杀令;目标:诛杀秋玄隐。”   鸩儿震惊失声道:“主人!?那可是您的皇弟啊!!!”   玄墨冷笑出声:“那又如何?我没有会通敌叛国害死一国总帅又多次违逆我旨意的弟弟。”她看了一眼自己雪白如玉的手掌,内心深处翻滚的暴虐的欲望使得声音竟然多了几分愉悦:“真正的玄隐早就死在了巫妖大战之中……那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鸩儿表情呆愣的看着眼前那个无比熟悉的纤瘦背影,努力掩盖住心头的狂喜。张了张嘴,又道。   “他的确不是您的亲生弟弟。   可是您难道忘记了……殿下的身体是您亲手塑造;他的灵魂是您小心翼翼的温养修复;甚至当初胸口的那颗心脏,都是您亲手挖出来自己的放在他的胸口为他续命的啊!难道因为您道心崩溃后修炼无情道,就忘记了曾经如何深爱过他么?!”鸩儿的声音字字悲怆,完美塑造了一位不敢置信的柔弱侍女的样子   秋玄墨伸手捏住鸩儿的下颌,脸上露出个极为华美的笑容:“鸩儿,朕不妨告诉你,挖了心之后,朕就再也没有办法产生半点感情……唯一所求不过身边所有人平静一世。”   “这是我最后的梦。”   “谁敢毁了朕的梦,朕就去杀了谁。”她说这话的时候杀气四溢却笑意盎然,俨然是当年煮酒笑谈间屠尽万人城池的铁血暴君。   鸩儿张了张嘴,终于再次开口:“鸩儿……领命!”   她痴迷的看着秋玄墨的背影,眼神近乎疯狂。   我终于……等到了您的回归,我的陛下。   而在远处的某个地方。   “你终于要来杀我了。”坐在安禄山对面的青年俊美绝伦,眉目与秋玄墨有七分肖似。此刻手捻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那已然是一场死棋。青年脸上绽开了一朵极美的笑意,眼中满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凄凉。   “姐姐……我的玄墨。”   ? ☆、仙剑奇侠传五前(1) ?  谢沧行第一次知道蜀山的存在的时候,是孤身一人对抗袭击村子的海妖,结果惹怒了对方自己濒临死亡的那一刻。   海妖的触手并没有刺下去,而是被一道风刃干脆的切开、溅了谢沧行满身腥臭的血液。   被海妖暴怒中唤作蜀山长老的女子猖狂大笑从天而降,手中既无兵刃也无符咒,蔑然一笑后素手轻抬拂过便是万千雷霆电击,谈笑挥手间便那海妖灰飞烟灭。而后空中一颗莹润的内丹缓缓落于她手中,只见女子踏着白浪时神采飞扬姿态狂傲,竟颇有几分传说中那神袛般的风范。   一瞬间那女子的风采令人目眩神迷。   “我可不相信蜀山真的存在。”男孩撇撇嘴,又因为扯到了眼睛上的伤口忍不住龇牙咧嘴,他咬着草杆躺在干草堆上,凌乱的头发里满满都是枯枝碎叶。滚了几圈又爬了起来嘀嘀咕咕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信不信都随你啊。”女子一身劲装,长发高高束起,身侧跟了一只高大的成年冰麒正不满的小步踩来踩去,她笑吟吟的任由那少年不满的瞪视:“反正我说了。”   她突然到了这偏僻的小村,身边除了这冰麒便只有一黑一白两只猫儿,说是为了找一件趁手的材料锻造兵器,若非刚来的时候便出手救下了整个村子,单单是她这与村中人们格格不入的气质容貌便足矣令人退避三舍。   但是谢沧行却清楚这女人不过是披了一副欺骗世人的美人皮相,骨子里放荡不羁言谈间多是对世俗礼法的蔑视之意,在她口中,若不是那海妖走的修行路子是靠人血修炼她甚至不会出手杀掉——这种思维方式在那些口口声声斩妖除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卫道士口中简直是无法想象。   “喵~~”她的两只猫咪原本在树上打盹,也许是听二人交谈打搅了美梦。黑猫忽然轻盈的踩着白猫的脑袋跳下来扒在了凌绾的肩头软绵绵的撒着娇,白猫极为不满的嗷一嗓子也跟着跳了下来亮出爪子想把某个争宠的小婊砸打下去,两只猫肩头一边一个,晃荡来晃荡去的还嗷嗷叫唤让人脑袋疼。   凌绾面无表情的直接扯下来两只毛团扔到一边去了。   她微微倾下身子放低了嗓子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若不相信,为何要磨着我带你去蜀山学艺?谢小哥,你这态度我可看不出半点诚意来。”   少年炸了毛一样蹦起来咆哮:“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是蜀山的人啊!?万一是骗子是妖怪那我不就惨了……村里老人说会被骗走吃掉的!!!”   OAO……孩子你真实诚。   “那你跟不跟我走?”   少年脸上多了几分扭捏:“我去蜀山的话……是你教我剑术么?”   凌绾一挑眉:“不是,我有徒弟了。”而且她对乖巧可爱萌萝莉以外的徒弟好感度起始值都是负(阿科德再次哭晕在厕所)   谢沧行立刻垮下了脸。又听得凌绾道:“不过可以给你介绍个好师父。”谢沧行迫不及待问道:“那是你强,还是你介绍的那人强?”   凌绾抬脚把他藏在草堆里的行李踢出来,轻轻松松的单手将瘦弱的少年拎起来丢上冰麒的背上,自己翻身而上将不老实的小鬼圈在怀里,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把谢沧行的脑袋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何为蜀山派?   蜀山仙剑派建立在神树之根依附于盘古之心而形成的悬空山——蜀山上,为人界最大修仙门派,同时也被视为武林中的第一门派,   蜀山仙剑派为道门,建派前蜀山上修仙本以炼丹术为主流,自蜀山上各派在仙剑派主导下合并为蜀山仙剑派,初代掌门太清真人受天帝接引成仙后,便以维护人界的人妖间秩序为大任,以人为本,除妖伏魔,而修仙仅为其辅,蜀山仙剑派也自此被人们简称为蜀山派。   谢沧行傻愣愣的看着立于穹宇之中规模恢弘浩大的建筑群落,凌绾拍拍冰麒的脖子让它自己随意出去游荡玩耍,留下单薄的少年站在凌绾的身后。守卫弟子一见她便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弟子见过澜修长老。”   凌绾,道号澜修,任蜀山派真武长老,为天下少见的道法鬼才,掌管武术类修炼体系中的功夫传授、整理、创制。弟子降妖伏魔事务管理,锁妖塔相关防卫工作。   然后刚刚塑造出世外高人深不可测形象的凌绾,就在所有弟子包括谢沧行眼皮底下笑嘻嘻的飘过去一脸痞气的勾住了正准备隐匿存在感消失的掌门李逍遥的脖子勒在胸口,声音半是温和半是威胁:“呦~~掌门好~~~”   今天长老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女性的自觉啊……众弟子感叹。   “……呦,澜修长老这次回来的这么快啊。”李逍遥的表情早就没了之前的随意变得分外僵硬。   “嗯?早么,我可是多跑了一趟苗疆帮海棠带话啊,比之前多走了一个月的时间哪里快了。”听到某个名字李逍遥都快石化成雕塑了,完全顾不上凌绾扯着他的脖子嘻嘻哈哈的往里走。“来来来我们谈谈心,海棠和我念叨你足足两个时辰都快把耳朵磨出茧子了……正好我这趟找到个好苗子送你当徒弟玩省得你闲着没事还不去苗疆让海棠看到我就开始啰啰嗦嗦磨磨唧唧……”   所有人目送他们真武长老顶着完美的笑脸拖走了掌门。   谢沧行&守卫弟子:“……”掌门真可怜。   最后还是那年轻弟子轻笑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道:“既然是澜修长老带来的小兄弟我们也不好随意安排,这样吧,先送你去长老的瑶光宫,等一下长老自然会过去的。”   结果莫名其妙的又是一阵沉默,几个守卫弟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路过的一位高阶弟子答应了带谢沧行去瑶光宫。   少年你说说就好了不用一脸看破生死的样子只是去个长老的行宫而已啊。谢沧行默默的闭上了嘴。   不过很快谢沧行就明白为什么这位小哥会一脸悲壮的表情了。   卡卢比依旧是那副伤风败俗(?)展现大片肌肉纹身的牛郎((っ °Д °;)っ少年等等别打脸)样子,只不过在剑三世界看上去无比正常的西域装扮,在相对保守的仙剑世界就显得太过格格不入了。   而且这男子还是道行高深满手血腥的大妖……若不是在有真武长老的契约压制蜀山还真不敢收留这只凶名颇盛的妖孽。   结果呢!结果他们给真武长老找了一只痴汉回来!!!全蜀山多了一个禁地的名字叫做澜修长老的瑶光宫!!!(╯‵□′)╯︵┻━┻所有弟子都不敢去了有木有!?每次需要她工作的时候需要把这货锁在屋子里然后跑出好远去才可以工作啊不然就会多了一只痴汉真可怕!!!   不过自从一年前澜修长老下山收养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并且将其收为入室弟子之后,这货明显冷静了很多。   因为如果惹哭了两个被某个萝莉控放在心尖尖上宠的小幼崽会被惨无人道的殴打。   “姐姐你看,过来了过来了~”两个孩子都是粉雕玉琢分外惹人喜爱,较小的一个似乎更加活泼一些,躲在石像背后鬼鬼祟祟的注视着正走来的谢沧行。姐姐虽然小,但也已经可以看出日后娴静如水温柔冷静的样子,看着妹妹站在石阶上扭着身子往外瞅颇为担心:“你先下来!”   “不嘛不嘛~难得有人过来~~~”台阶上的萝莉还在兴致勃勃的探头瞧,结果后领一紧被卡卢比拎猫崽子一样整个人提起来了。“不想你师父头疼的话就安静一下吧。”男人冷冰冰的声音打消了小女孩的兴趣,萝莉撇撇嘴自己跳下去了。   “那就是长老收养的双胞胎姐妹,原本是蜀山下一个小村庄被山贼洗劫留下的一对女婴,被父母藏在缸里逃过一劫,正巧长老路过就救下了她们姐妹俩。”带路的高阶弟子介绍道:“后来看她们姐妹资质奇好,索性就收为入室弟子了。随了长老的姓氏,姐姐叫凌波,妹妹叫凌音。”   ……所以说凌绾喜欢小孩子是本能么?恶趣味么?(っ °Д °;)っ怎么办万一澜修长老是老村长口中说的那些口味独特的女性我谢沧行岂不是贞【哔】不保?   凌音安慰的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胸口(毕竟身高只能拍胸口)软嫩嫩的回答道:“放心放心,师父口味没那么重哒。而且师父说过她养我们两个就够了不会再增加负担。”言语之中满满的自豪感让谢沧行无处吐槽。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好么!?而同行的那位青年早就看到卡卢比的影子的时候就一溜烟跑走了,凌波比妹妹大了些但也没大多少,将妹妹拢在身后对着谢沧行点头致意,然后同情的看着卡卢比狞笑着把少年拖进了屋子。   啊,总觉得今天卡卢比叔叔也会被师父打得很惨。   “总而言之……”凌音歪了歪脑袋看了一眼远处御剑而来的的无比熟悉的身影露出个可爱的笑容:“先去接师父吧。”   “好。”   两个可爱的孩子跑向玉栏满含期待的看着,笑着;迎接她们的是最崇拜深爱的那人的身影,和一声含笑的回答。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那是她们一辈子,最怀念的画面。   ? ☆、仙剑奇侠传五前(2) ?  凌绾,蜀山真武长老,武艺卓绝性情狂傲不羁,从未修习剑法,但御灵之术为蜀山公认第一;她亦擅音律,笛音极尽苍凉萧瑟说尽人间悲欢事曾让掌门李逍遥怅然若失险些潸然泪下;其弟子凌音凌波分别继承恩师两大绝学,成为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   弟子学艺初成后,凌绾辞去真武长老一职,下山游历。   数年后,谢沧行剑术已经登峰造极,蜀山上下除掌门之外再无敌手,他生性喜欢钻研剑法找人切磋,此刻连李逍遥都已经被他打怕了见他就躲哪里来的对手磨练?澜修长老在的时候还可以用绝对的暴力手段镇压一下子,可是现在么……谢沧行瞅了一眼布满法阵的蜀山的天空,干脆打定主意直接下山。   众人拍手称庆欢欣鼓舞无比支持罡斩这一决定。   行至山下,谢沧行忽然恍惚忆起当年自己跌跌撞撞被带入蜀山之际又如何想得到自己今天已然是蜀山长老?一时间满心复杂感叹,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很快收拾了心情摸了摸下巴索性准备去投靠师姐凌绾然后再准备下一步。   但只可惜,天下之大,想找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她旁边还有个病娇黑化占有欲爆表的痴汉跟着,怎么可能让谢沧行找上来?   于是一来二去,师姐没找到,谢沧行倒因为追寻强者高手结识了几大世家的族长,他性子豪爽又是蜀山长老,对于这位时不时蹭个饭的无赖行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年下来他竟然过的也不错。   山下的日子很清闲,一直到他遇见某个暴躁性子的丫头和俊朗儒雅秀挺如青竹一样的翩翩少年,为了一块玉佩被瑕拉着接了 “护送小少爷到折剑山庄”的任务。   他觉得蛮好玩的。   不过很快的,这种“蹭吃蹭喝又有架打”的幸福日子马上就结束了……前面那个站在武器店门口和老板侃侃而谈肩上还带着一黑一白两只猫的潇洒女性……不要太眼熟。   凌绾转过头来,挥了挥爪子:“呦~~~小瑾轩~~~”而且完全不顾少年僵硬的动作大步走过去上下其手吃够了豆腐才放过可怜的宝玉美人。瑕颇为好奇:“这位是?”   瑾轩叹口气,表情似乎有些无奈介绍道:“我幼年认识的一位云游道长,也是正式教我玄法道术助我凝结灵力的启蒙先生。”   凌绾完全不顾瑾轩尴尬的表情自顾自大咧咧续道:“哎呀,当时的小瑾轩粉粉嫩嫩的一团超可爱嘛……我以为是个讨喜的小女孩所以才教了你几招。”   够了澜修道长你不需要强调你萝莉控的本质了好么。姜承却愣了一下:“那我小时候看到夏侯少主几次女童打扮也是……”暮菖兰都不忍心说姜小哥你看到大少爷身边的黑气了没……算了我还是看戏吧。   凌绾很痛快(也很不要脸)的承认了:“嗯,我说了如果不是可爱的女孩子我才不会教这种话,小瑾轩就乖乖换上女装了呢~”   被当众扒开黑历史的夏侯瑾轩只想放弃自己平时温文尔雅的为人处世干脆一毛笔戳死这个死萝莉控算了。   满心忐忑的谢沧行忍不住扭开脸。   会以为她是要叫自己的我压根就是个傻子!   真萝莉控凌绾的眼里,是从来不存在糙汉外表的大叔型师弟的。   夏侯瑾轩终于决定放弃拯救死不要脸道长的下限,拾起节操挠了挠小马尾,好奇问道:“还没问道长为何在此?”   凌绾一指折剑山庄的大门:“素闻折剑山庄铸剑术天下闻名,来讨教几番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材料。”她一提手里的小袋子,里面只有零零散散几块矿石。失望道:“结果只找到这么几块凑合用的。”   夏侯瑾轩是知道这位道长不重金银只看中材料,当时真正愿意教夏侯瑾轩三个月的原因是看中了夏侯家宝库里一块罕见的矿石,若不是那石头坚硬至极无论如何也无法熔炼,夏侯韬也不会做这个顺水人情。   她眼界之高下手之狠他是领略过的……那么大致可以理解一下那边的老爷子一脸肉痛的表情,那是哪怕抱了一大把的金票也无法掩盖的忧伤。   “估计又都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啊……”夏侯瑾轩喃喃道,暮菖兰耳朵尖:“又?万金难求?”青衣美人忽然错步上前对着凌绾扬起了笑脸:“这位姑娘出手好是阔绰,不知若是我能提供上等的铸造材料可有报酬?”   夏侯瑾轩伸着手愣是没拦住她。   凌绾也痛快:“我是准备做一把笛子,一对弯刀,所以材料所需不多但也很麻烦”她话没说完,肩上的黑猫忽然嗷一嗓子软绵绵的喊出来,声音里的春意是个人都能听清楚。凌绾面无表情的的一把把正在蹭自己脸发春的黑猫扯下来扔得老远,掸了掸肩膀又继续说道:“笛子的材料我已经有了,刀的嘛,还差一大半;这样吧,我开个单子给你,你照着找找看。”   暮菖兰接过单子,只见上面字迹大气潇洒笔锋凌厉,数十个名字几乎全都是从未听闻,少数一部分也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她却越看越欢喜:“道长,这价钱……”   “你若找到只需告诉我详细地址,论个数算,价钱你定。”   众人默默围观了一只土豪和一只财迷的深度交流,直到——“夏侯兄?”   夏侯瑾轩扭头看着大步走来的皇甫卓,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抓上身边姜承的胳膊大步走过去再扑上白衣青年的袖子:“啊啊这么巧啊皇甫兄在这里都能遇见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来来来一起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心这里这么冷我们还是不要站着了快走吧哈哈哈哈哈哈……”   姜承:……怎么办好担心他上不来气。   皇甫卓:……?   瑕&谢沧行:_快走快走离土豪的世界远一点。   “那么,客人的饮食起居一定要多加小心,今年的客人要较往年多出许多所以注意的地方也会更多……大家辛苦一些,还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告诉我。”女子的声音温婉如水,娴静淡雅的姿态犹如红梅般修长美丽,细细吩咐过下人后,欧阳倩拢拢袖子,似乎是想出去,但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萧长风忽然出口唤道:“师妹!”   欧阳倩顿了顿,回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客气疏离的微笑:“大师兄有事?”   萧长风上前一步:“师妹不累么……这么多琐事……”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从天而降的黑猫无比精确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黑猫锋利的爪子似乎有意无意的在萧长风的脸上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爪印,欧阳倩愕然的看着黑猫立刻无比嫌弃的跳到一边的雪堆上很是用力的抓了几把雪清了清爪子,一双猫眼对上萧长风时怎么看怎么厌恶。   “你这个小畜生……!”捂着脸的萧长风几乎是立刻就要炸了,张牙舞爪的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只从天而降的祸害,欧阳倩眼底拂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柔柔道:“大师兄,这是凌道长的猫。”   萧长风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顿住了。然后下一刻就立刻磕磕巴巴的出声:“……那个……师妹,我先去上药了。”   黑猫轻蔑的看着萧长风匆忙的背影,低下头舔舔爪子。   欧阳倩蹲下身子,抬手想抚摸猫咪背上柔软的容貌,却被毫不客气的一爪子打开,她扑哧一笑:“嚣张的性子也和主人一样呢。”   “啊,欧阳小姐。”夏侯瑾轩的声音打破了欧阳倩的思绪,红衣少年点点头,也道:“刚才还看到了凌道长,听说她之前一直住在折剑山庄为小姐调养身子,看来似乎颇有效果。”欧阳倩直起身子侧身一礼:“夏侯公子许久不见了,”女子拢在袖内的手指绞紧了绣帕,声音也软了许多:“夏侯公子……看到了凌道长?”   “嗯,看到了。”还是老样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样子,夏侯瑾轩苦笑着回想。   “说我坏话?”凌绾特有的华丽音色幽幽的回荡在幽静的庭院,众人打了个哆嗦,欧阳倩抬头看着毫无形象蹲在墙上的凌绾,声音也多了三分惊喜:“凌……凌道长?”   “啊,倩儿。”凌绾轻盈的跳了下来,对着欧阳倩露出个笑脸。   谢沧行眼尖的瞥见女子脸上羞涩的红晕,忍不住捂住了脸。   师姐啊你难道忘记了你当年在蜀山蝉联了三届“少女最佳梦中情人”的冠军么!?(凌绾:那是啥老子一点也不知道﹁_﹁)快住手!收起你那祸国殃民的笑脸!人家欧阳家的姑娘很明显都要为你春心萌动了!   谢蜀黎忽然很想给凌绾那张脸上开个十七八个口子免得成天到晚祸害人。   不过春心萌动的欧阳小姐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谢大叔几乎崩溃的暴漫脸,依旧是羞羞答答的垂着头软绵绵的问道:“凌道长……是准备多待一阵子么?”   “嗯?嗯……据说品剑大会很有意思,准备看完再走。”   欧阳倩的声音几乎可以用雀跃来形容了:“那我这就去安排房间!”   ……   “碎大石的……”瑕的声音悠悠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心有些痒。”有一种诡异的怨念催促着我点燃起焚烧一切的火焰。   谢沧行:“……少女,冷静。”   ? ☆、仙剑奇侠传五前(3) ?  入夜之后,凌绾并没有乖乖睡在房间里,反而一个人叼着烟杆爬到屋顶上发呆。黑猫盘在她脖子上,懒洋洋的一抬眼皮:“还以为你戒了呢。”   她吐出一口烟雾,“之前是有烟儿现在有两个小丫头,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抽这个吧?毕竟是东极天的东西,多多少少算是妖物。”   “妖?”   “嗯,是我师父从一颗成精的烟草身上摘下来的。”她晃荡一下烟杆上系着的小袋子,“对普通人和凌波凌音那种修仙者来讲,这个算是□□。”   “……啧。”黑猫跳下她的脖子重新变成人形,男人将凌绾环在胸口不满的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因为和你签了魂契所以不担心我的身体?好歹我也算是人类好么。”凌绾面无表情的歪开脑袋:“湿漉漉的好难受不要动嘴……还有你是‘曾经是’人类。”   “……咳!”谢沧行揉了揉被闪瞎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上面两个人:……_   凌绾手指一转烟杆一杆子把卡卢比从房顶上掀下来了。   下面两个人默默看着凌绾还维持着抽人的动作站在屋顶上:“师姐,你不下来?”   凌绾将烟杆叼回嘴里,再次燃烧的烟草点起的火光在夜色下若隐若现,映的她一双望向远处的幽深的凤瞳有种妖异的感觉。“不,上面很有意思……正好,我有事问你。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姜小哥身上的气息你应该有感觉吧?怎么想的?”   谈论到正事谢沧行也严肃起来了:“是个不错的小子……只不过他身上的气息让我有些在意。”凝翠甸时姜承身上浓郁的魔气实在是太过惊人,若不是夏侯瑾轩及时用清心咒压制住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师姐有什么想法?”   凌绾支起胳膊半倚半靠搭在谢沧行的肩膀上,并用另外一只手扒拉开此刻近在咫尺师弟吓了一跳的糙汉脸:“不要用看妖怪的眼神看我说正经的呢。”   谢沧行默默抬头看着现在蹲在屋顶上想抱媳妇结果只有满怀空气一脸黑气的卡卢比,忽然觉得自己被夹在这两口子中间心好累。   若是真的……那么姓姜的小子就还能算是半个故人之子。凌绾敲掉了烟杆里不多的烟丝,踹了一脚谢沧行:“行了我心里有数了,都这么晚了快滚回去睡觉。”   谢沧行捂住屁股:“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凌绾呵呵冷笑:“嗯,用完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叫这么大声,我院子不远的地方就是倩儿,吵醒她我和你没完。”   明明都施过术了那妹子绝对不可能醒用完就走什么的师姐你个渣攻……谢沧行揉揉屁股走了,卡卢比重新变回黑猫搭在凌绾的身上,很好这次没被甩开:“阿绾似乎对那小子有些想法?”   “只是想起来某个故人而已……那家伙和我师父有些渊源,我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他的血脉,不过看着魔气的压制程度距离完全觉醒还差得远。”凌绾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   “反正我们也没事……不妨跟着看看如何?我看姓姜的小子似乎对你之前教过的夏侯家的小子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估计以后会很有趣。”黑猫伸出肉呼呼的小舌头舔了一口凌绾飞扬的眼角,对方只是歪了歪头的动作让他心生窃喜一双猫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子柔软的嘴唇。   “我无所谓啊……凌波有凌云拨月了,凌音的笛子我也做好了,反正就差你的刀,我不着急。”她转过头却冷不防被黑猫一舌头舔到了嘴唇,凌绾愣了片刻,脸立刻就黑了。   “……呵呵。”   “喵?喵!!!喵嗷!!!”   今天,卡卢比黑猫先生也是在屋外的雪堆里睡觉啊。   第二天,凌绾在黑猫撕心裂肺的喵喵叫中醒来。刚刚梳洗完推开门就看到门外的皇甫卓一脸忧心忡忡,反而是夏侯瑾轩似乎非常兴奋。   “凌道长!”红衣少年颠颠跑上来挠了挠脑袋笑得一脸羞涩:“那个……我想跟着皇甫兄他们一起下山调查猎户失踪一事……”   “……想去就去啊你找我干嘛。”   夏侯瑾轩表情特别无辜:“可是皇甫兄说我‘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是耽误事’然后我就去找姜兄求情姜兄也只是说‘如果能说服凌道长保护你就可以’。”   你把我当成你妈了么话说姜承你会不会太宠他了都不会拒绝一下么……看着小少爷一脸期待和他身后的姜承眼中歉意的恳求,凌绾抓了一把头发:“等我收拾一下跟你们下山。”   夏侯瑾轩乐颠颠的跑了,姜承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多谢凌道长。”   凌绾挑眉:“谢我做什么,倒是你要知道别太宠着那孩子,嗯我这边无所谓;可万一你的心思被有心人利用可就糟了。”   姜承低着头轻声道:“道长……也觉得姜承的心思恶心么,请您放心,姜承绝对不会给夏侯少主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所以,还请您不要告诉夏侯少主。”   他该是夏侯家尽心呵护的美玉公子,而不是跌落下来被他这卑微龌龊的情感所污浊。   她扑哧一笑:“有什么好恶心的……算了不提这个,雪石路风雪极大,你最好找件厚实点的衣服免得夏侯家的小子到时候着凉。”   “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我先退下了。”青年似乎笑了一下,随即便离开了。   “道长……”欧阳倩的声音柔柔的,只见纤弱的女子怀抱一件披风快步走来,秀美的脸上似乎有几分担忧:“您穿的实在不多,这件披风应该可以抵御风寒,那个……”她咬了咬嘴唇:“还请道长穿上吧。”   “多谢。”   “还……还有一件事。”欧阳倩扭着帕子:“刚才四师兄所说……性别相同的两人互相心生爱慕,道长怎么看。”   凌绾心里嘀咕着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我这种问题一边保持着最后的淡定:“对我而言性别无所谓。”   一边晃着尾巴的黑猫立刻毛都炸起来了,极为警惕的盯着欧阳倩。不过这姑娘并没有继续回答而是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无比雀跃的离开了。   黑猫抬起肉垫捂住脸:“阿绾……干什么那么回答人家。”   “嗯?怎么了,性别什么的是无所谓啊,”她一脸无谓。“我师父就经常变成男性。”   “……那你呢。”   “也可以变。”所以性别什么的真的无所谓啊。   “阿绾……你以后能离未婚女性远一点么,我觉得现在对我而言女的比男的更危险。”   “滚。”   “才不要呢喵~~~”   凌绾:=A=   雪石路之行一路顺利,风雪虽大却并没有大到寸步难行的地步,凌绾黑衣墨发身材高挑,走在最前面成了漫天飞雪中最显眼的标志;一行人中最令人担心的莫过于夏侯家的小少爷,不过幸好姜承事先准备了厚重保暖的披风,又不放心的施放了几个火系咒法免得小少爷受凉,这才没走几步就哆嗦成一只褪了毛的鹌鹑。   不过姜承还是不放心,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单薄的红衣少年:“这里寒气太重,回去后我温一些霜华春给你,那酒温和醇厚并不伤人,你少喝些免得着凉。”   瑾轩撇撇嘴:“才不要,小时候我尝过道长的酒,难喝死了。”   姜承依旧是好性子:“那也少喝两口,就当是驱寒。”   原本和夏侯瑾轩并肩而行的瑕默默快走几步,直到与最前方的凌绾身后才长舒一口气。   “怎么了?”   “哦……其实也没什么。”瑕干笑几声:“就是和大少爷一起走的时候每次看到姜小哥过来照顾,都有点眼睛难受的感觉。”   “小瑾轩是个好孩子。”凌绾也笑笑,“就是太过天真了,对书中故事抱着太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容易出问题。”   凌绾的评价一语成谶,走到山下的时候夏侯瑾轩一个没注意到就被雪女抓走,险些被吃了魂魄不说却还在状况外的帮雪女说情,结果害得同伴被困险些造成了大祸。她冷眼看着一场好戏,终于在最后走上前把夏侯瑾轩拉在身后,极为平静的瞥了一眼雪女。   就这一眼,让之前还嚣张不已的雪女吓得动也不敢动。   黑衣女子抬起手慢悠悠的施法除去几人身上的冰封,完全没去搭理气急败坏的雪女而是转身毫不客气的踹了一脚失魂落魄的小少爷:“如何?还对山妖精怪有幻想?”   她冷漠的口气让夏侯瑾轩有些委屈,少年有些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凌绾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倒是姜承先忍不住心软了:“道长……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瑾……夏侯少主之前被冻住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影响……”   凌绾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雪女恨恨的瞪着凌绾的背影,眼底浮起了报复的快意——“别得意了,你很快就要死在你的自负……之下?”   她忽然茫然的低头看着穿透胸口的华美弯刀,终于无力的跌落在地化成了一地的冰雪。凌绾侧过头来嗤笑一声:“毫无顾忌的将后背暴露出来的家伙是你……到底是谁自负啊?”   “我和你不一样——只要有这家伙在,我就无需考虑身后的敌人。”   雪女的背后,站着神色清冷的卡卢比,男人抬起头,对凌绾轻柔一笑。   一时间,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 ☆、仙剑奇侠传五前(4) ?  凌绾正在仔细雕着一块晶莹玉润的玉佩,卡卢比与凌绾多年来游遍名山大川见多识广,自然一眼认出来这块散发着幽幽光彩的石头正是世所罕见的暖玉, “想送谁?”   凌绾叼起了烟杆:“怎么不说是你自己?”   “我有自知之明,”他递过做好的穗子:“你才不会送我这种东西……送给欧阳小姐的?”这种温和到极点的口吻本来极易引起女性的同情怜爱之心,只可惜他的心上人是个披着温柔多情皮囊的冷血动物:“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口吻。”女人修长的手指抚摸过温润的玉佩,“这只是个监视的小玩意而已。”   “监视?”   “姜承的血脉实在是个问题,”凌绾漠然道:“我必须弄清楚为什么已经遗落的魔族血脉会在这里出现,欧阳倩身为折剑山庄的大小姐平时也和姜承有着不少往来,血脉既然已经觉醒就不会再次沉睡……”卡卢比安静的看着凌绾的眼底泛起的一丝杀意:“那小子最好乖一点,如今魔族妖族同气连枝,若是因为他的原因而牵扯到我妖族气运,那就别怪我采取手段了。”   而相对的……若是谁敢故意陷害……   卡卢比弯下身子在凌绾额头印下轻盈一吻:“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凌绾掐住男人的脖子让他薄削的柔软嘴唇的位置向下移动:“希望你永远记住你做出来的承诺。”   雪女事件之后,品剑大会终于开始了。   凌绾在武林人士眼中并不出名,甚至于在折剑山庄她的身份也只有欧阳夫妇与欧阳倩三人知晓而已,为此她站在欧阳倩身边的举动便让大部分没有靠山的人为之嫉妒不已。   毕竟四大世家的名头并不是只是说说就可以的,借着品剑大会期间拉帮结伙壮大自身势力的小帮派有的是;其中希望一战成名借机被门派收留的孤家寡人更是不在少数;眼下凌绾一个看上去年纪轻轻并且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隐修者却公然站在了欧阳家的身边自然拉起了大部分人的仇恨。   直到她取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暖玉递给了欧阳倩,立刻引起了窃窃私语:   “暖玉啊?!”   “真的是……我听说那么一小块就价值连城了,你看看她手里那块那么大!”   “这女人为了攀上欧阳家的高枝还真是下了血本……”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欧阳家就一个闺女没有儿子,不讨好大小姐讨好谁去?”   “啧啧啧,现在这世道,连女人都开始耍心眼了……”   ……   “这个给你。”凌绾可不管世人目光,她掏出来昨晚那块已经雕好的玉佩放在了欧阳倩手里,镂空的玉环中间一枝梅花盛然绽放,欧阳倩脸上浮起了惊喜的笑意:“……这是,特意为我雕的?”   “不错,”凌绾取过玉佩直接系在了欧阳倩的腰带上:“这是暖玉,有祛除寒毒的作用。你体质虚弱又常年住在折剑山庄这种地方,寒气侵体不利于你调养身子。”   “谢谢道长~~”欧阳倩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玉佩,掌心传来的暖意让她一颗少女芳心怦然不已。   她送我玉佩……是不是也对我有了那种心思?少女情怀总是诗,玉佩在男女看来的确是定情之物,可欧阳倩情动之下竟然忽略了凌绾亦为女性的身份直接想到了定情一事,不由得俏脸含羞,一双温柔的眼睛只顾着盯着凌绾的侧颜完全没看到父亲又黑又无奈的脸色。   萧长风本来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云游道人,除了一身医术不错以外基本没什么用处。他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姜承身上——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子不但得到了师父的器重,甚至于夏侯和皇甫两家的少主都和他关系极好;更不要说是欧阳倩时不时的照拂,对比起自己的冷漠与疏远,萧长风对姜承简直要恨碎了心。   不过眼下他暂且不去收拾姜承,同门之内想要收拾他的机会多了去了。萧长风把眼神放在了凌绾身上。“师父,弟子希望与凌道长一战。”   老实说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凌绾看着一边立刻冷下脸来的卡卢比,很严肃的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撤去幻术让台上那个蠢货看一眼自己的脸然后乖乖跪舔不要给她惹麻烦;不过这个想法很快的就湮灭在萧长风轻蔑嘲讽的眼神里。   果然还是弄死吧。   凌绾歪了歪头,连看都没看身边的欧阳英直接跳上了台。新任的武林盟主长叹一口气:“……点到为止。”   “是!”   黑衣女人凤眼一瞥,眸中寒意十足,欧阳英张张嘴,最终也只得转头对女儿道:“算了,倩儿,你去准备一些上好的伤药以防万一。”他顿了顿又忍不住加上一句:“吊命的药也拿一些过来。”   欧阳倩咬了咬嘴唇还是乖乖去了,不过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软软的噎了他一句:“爹~道长知道分寸,不必这么担心。”   ……就是知道她的分寸和我们不一样为父才担心。欧阳英看着台上浮躁的萧长风有些失望:这么多年来大弟子打压同门妒贤嫉能在同门之中散布谣言拉帮结派,为了以免在弟子中过于偏向这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弄得萧长风愈发不可一世;今天品剑大会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这是何等放肆?!就算凌绾她真是普通人,能站在他身后那也足以说明她在折剑山庄的地位!更绝非萧长风一个普通的弟子有资格嘲讽的!   如此目光狭隘心胸狭窄,绝非大才,倩儿身子不好,慧儿又太过年幼……这折剑山庄的偌大家业,可该如何是好……   “姜承,”欧阳英的声音多了几分落寞,他身后的青年恭声回道:“弟子在。”   “品剑大会结束后,你来我房间一趟,我有话说。”此时的欧阳英早就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猛然发现的问题让他的心仿佛多了一个缺口,多年积攒下来的自信与潇洒正在犹如水流一般渐渐流逝。   ……一味的放纵无视,他这么做真的对么。   台上的两个人,一个笑得阴险狠毒,一个一脸云淡风轻。   台下的人都在窃笑。萧长风也信心满满——在他的心理从来都不存在怜香惜玉这个字眼——何况施加了幻术的凌绾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个容貌平常的女性。   不过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黑衣女人犹如鬼魅飘忽不定,极快的运动速度甚至制造出了移动的残影,萧长风甚至来不及摆好姿势就只觉脸上一阵冷风袭过,他低下头看到女人修长的左手微微抬起、拂上了他的腹部,那动作是如此的轻盈让他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接下来的,是无法想象的剧痛。   凌绾面无表情的看着弯着腰捂着肚子大口吐血的萧长风,欧阳英甚至都来不及阻拦就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抬起长腿将自己的大弟子踩在脚下,那张平时里自私刻薄的脸被凌绾的长靴踏在了血泊之中,狼狈不已。   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身墨色劲装长靴长腿黑发如瀑轻垂而下,眸色凛冽如刀的凌绾。   “她站在台上的样子狂傲的像是个暴君。”卡卢比含笑评论,对她凶残的举动完全不以为意;欧阳倩捂住了滚烫的粉颊,心口砰砰直跳。   “还有谁想和我打么。”黑衣的暴君抬起长腿干脆利落的直接将半死不活的萧长风踢了下去,平时带给人无限享受的华美音色现在却像极了死神的颂歌。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对她品头论足的人们却没有一个敢上台挑战。   他们自认为也许比萧长风强,却也没有把握在瞬息之内让他重伤,尴尬的沉默之后,欧阳英终于打破了一片寂静:“凌道长,你胜了,下来吧。”   凌绾冷哼一声。   欧阳英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倩,少女会意,抬高了声音道:“道长,下来吧。”   这回凌绾下来了。欧阳倩笑得更甜了。   皇甫一鸣在一边冷眼旁观,在看到凌绾缓步走向欧阳倩之后终于出声:“原本以为欧阳家只有个柔弱的女儿,却没想到还有个这么厉害的角色……欧阳英好心机啊,牺牲一个口碑不好的大弟子造出了如此声势,看来欧阳家还真不能小瞧了。”   “父亲……”皇甫卓的声音掺杂了不少尴尬与不悦。不过皇甫一鸣完全没在意儿子的心境,只是自顾自道:“卓儿,你平时若是没事务必和那位凌道长多多交流,若是可能务必把她拉拢过来!”   “……是。”   ? ☆、仙剑奇侠传五前(5) ?  “师父,您叫我。”姜承进了房间,只见昔日身子挺拔犹如松柏般傲然的恩师此刻却多了几分寥落的萧索,他有些不忍的放低了声音,欧阳英转过身来,看着姜承良久后终于开口。   “姜承……我若是有意将倩儿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青年闻言大惊,“师父!?”   欧阳英叹息一声,声音里掺杂了数不尽的无奈与苍凉:“你莫要说我还正值壮年之类的话,今天品剑大会上我看着你们几个小辈心里有数……你大师兄萧长风心胸狭隘本来就是不是继承山庄的上佳人选;皇甫一鸣的野心我清楚地很,倩儿体弱,慧儿还是个甚至还不会走,我除了你……都不知道还能指望谁。”   姜承听到这里也有些眼睛发酸,他咽下满口酸涩,心思一会想到凌绾的话一会又转到红衣少年的身上,师父的话又开始徘徊不去,他干涩的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呐呐的说了一句:“师父……大小姐她……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么。”   欧阳英瞬间冷下脸。“这件事你休要再提!倩儿喜欢谁我心里有数,只有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放纵她!!!”   “师父……”姜承心思一滞,垂下了头。欧阳英放缓了语气又说道:“你们几个小辈也都年轻气盛眼下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正好夏侯家的小子喜欢游山玩水,你们出去散散心也好,等历练够了……想好了,就差不多回来吧。”   青年顿了顿,只得道:“是。”   “小姐……”侍女担忧的看着呆坐的欧阳倩,她从刚刚回来后就一直白着脸坐在这里整整半个时辰动也不动,白嫩的手指绞着素白的帕子,她脑子里思绪转个不停,最后终于破釜沉舟一般站了起来。   凌绾刚刚收起弟子凌波传来的飞鸽传书——那孩子原本是要和师兄铁笔一起来折剑山庄的,结果知道师父在这就撒娇偷懒不来了。   凌绾也就由她去,蜀山的拜帖贺礼已经又其他弟子送上,礼数尽到即可。蜀山这种修仙门派和世俗门派交往本来就不多,欧阳英也并不是很在意。   “你要和我一起走?”凌绾一脸古怪,上下打量了一下弱柳扶风的欧阳倩,眼底流露出了三分疑惑:“……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你这身体……”欧阳倩绞紧了帕子,软着声音小声说道:“爹爹……似乎要把我嫁给四师兄。”少女咬着嘴唇低着头:“我就想着……能不能和道长你出去游历一番,毕竟等成亲以后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了。”   凌绾摸了摸下巴,“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我要去的一些地方你可能去不了……”欧阳倩飞快的回答道:“那我就在安全的地方等着道长!”   凌绾叹口气,“好吧,但是要听话……等你玩够了我就送你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永远也不回来。欧阳倩垂眼敛去满心愁思,声音反而透出了难以掩饰的雀跃欣喜:“那我去和爹爹说!”   目送少女离去后,男人的手臂环过凌绾的腰肢,卡卢比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声音淡淡的:“你怎么这么好心?”   凌绾的目光依旧停驻在门口,半晌后她终于开口:“……我想起了一个人,她也用这种眼神看过我。”她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指环,似乎是叹息了一声。   一个……只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一个人。   男人眸色一冷,没说什么。   绯樱闲是么。   阿绾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这么多人,真正曾用心对待的只有绯樱闲一个,男人不可能不在意——嫉妒的心思逼得他几欲发狂,偏偏她远在天边根本无可奈何。   数日后。   皇甫卓一脸无奈的看着队伍,犹豫片刻终于问道:“凌道长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夏侯瑾轩提到这个表情变得颇为奇怪,还是姜承代为解释道:“我们大小姐似乎也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见识一番,家师便托凌道长照看小姐,她们几天前就走了。”   夏侯瑾轩还在遗憾:“楼兰古国啊……好想去看看。”   皇甫卓终于看懂了好友脸上应该名为“不甘心好后悔啊好想去啊但是好怕被凌道长调戏啊嘤嘤嘤好矛盾”的表情。   皇甫卓在心里默默的跟自家父亲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表情严肃的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他后悔了。   当皇甫卓掉在迷旱沙海里吞了一口沙子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万里黄沙的壮观景色——他现在完全没心思欣赏这中原难得一见的雄奇美景,满心满腹都是抱怨与愤怒。   然后他气跑了瑕妹子。   夏侯瑾轩苦笑着安慰瑕解释着,结果自己又因为中暑晕了过去又被皇甫卓训了一顿——连带着瑕。   姜兄也不向着他!!!还跟着一起批评QAQ!!!   姜承无奈的看了一眼难得闹脾气的小少爷,转身又对着凌波行了一礼:“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凌波摇了摇头,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无妨,举手之劳而已,诸位不必如此客气。”   暮菖兰看着凌波龙溟两人,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出声道:“正巧两位见多识广,不妨帮我看些东西,该去哪里找。”   凌波点点头接过暮菖兰递过来的纸张,看到上面的字迹愣了一下,大致扫了扫后,心理已经有了个大概:“这些东西知道是知道,但是大多被世家珍藏不愿拿出来,除非是拿了大价钱或者其他奇珍异宝来交换,不知道托姑娘找这些东西的……是什么人?”   暮菖兰笑道:“说来也巧了,是我在折剑山庄遇到的一位同样姓凌的道长,她似乎很清楚我接这种生意便托我找这些矿石。”   凌波摩挲着纸张,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之色,“姑娘好好保存吧,她既然托你帮忙日后肯定会有所回报,何况这上面大多数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材料,不必太过强求。”   暮菖兰收起单子忽然问道:“单子上有一样名为‘晨辉’,我有幸听过传闻是在楼兰这一带来着。”她的眼睛泛起了异常明亮的光彩:“若是能找到就好了……那个后面的标价可不低啊。”她又转头去问尚在赌气的小少爷:“夏侯少爷,之前道长是不是说要来楼兰?”   夏侯瑾轩愣了一下,虽然还在气头上不过仍是回答道:“嗯……她的确这么说过要来楼兰。”   凌波气息一滞。   龙溟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   夏侯瑾轩一行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计划,从龙溟凌波两人口中得知楼兰传闻后便索性决定先前去楼兰古城寻找商队带领他们离开这里,几人商议之下便决定结伴同行。   结果却在楼兰客栈的老板娘口中得知了无法出城的消息。   瑕立刻跑了出去,众人随后的赶到时候就看到少女徒劳的试图跑出去,最后呆愣愣看着门口的样子连皇甫卓也不想说什么了。   “人家老板娘不是都说了出不去么。”凌绾那种辨识度极高的音色乍一出现凌波就条件反射般转过头去,只见黑衣墨发的女子站在他们身后漫不经心靠着墙的看着门口,似乎毫不在意被永远困在这里这件事一样。   瑕都快气疯了,急的直跺脚:“你怎么还不着急啊!!!要在这里等死吗!?”   凌绾懒洋洋的直起身子晃荡到门口,很是淡定的拍了怕瑕的脑袋:“冷静嘛……我又没说等死。”她耸耸肩:“倩儿还在这呢,我总不能拉着她一起吧。”   哦对哦欧阳家大小姐还在呢不可能在这里等死……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你把欧阳小姐带来了!?”几人大叫起来,随即就看到一身紫衣的欧阳倩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们。   欧阳倩走到凌绾身侧躬身一礼,样子倒是温婉守礼,“倩儿见过诸位,”她脸上浮起一抹清浅的淡笑:“诸位不必太过惊慌,阿绾会处理好的。”   凌波杏眼一眯,蹭蹭几步走上前亲亲热热的唤了一声:“师父!”欧阳倩瞬间捏住凌绾的袖子把她往自己这里扯了扯,甜甜一笑:“阿绾,这是哪位。”   凌波也不甘示弱的挽住凌绾的胳膊,轻声问道:“师父,这是哪位。”   于是,一贯张狂无忌的狼王陛下,在两个美人的抢夺(?)和众人幸灾乐祸的围观中,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生平的为人处世。   师父我当年第一次勾搭妹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我而是鼓励。凌绾沧桑的想着。   ? ☆、仙剑奇侠传五前(6) ?  何为王者?   很久之前,凌绾这么问过她的师父。   白衣女子沉吟片刻,然后很坦然的回答,不知道。   秋玄墨的嚣张是敛在骨子里的,若是用人类的观点来评价她绝对是个暴君——还是没救的活该被推翻朝政的那种。   在那里是真正的强者为王。   不赢,就是死。   所以有人说,东极天全都是疯子,从上到下全都是疯子。   但是凌绾知道,她依旧深受爱戴。   这是一位充满矛盾的君王;他们恨她,却也更爱她。   哪怕是信奉铁血政权的暴君,任性起来全国上下却都愿意陪着她任性……这样一位,这才是凌绾心目中的王。   所以当她看到这座被封锁的古城里麻木等死的人们的时候,心头无法抑制的充满了厌恶。   王者,为国之刃,民之刃,然若是王名为王的刀转而对向了自己的子民,那就必须摧毁。   秋玄墨一次又一次的用战争淘汰弱者,未尝不是想要塑造出一位更加适合东极天的王来代替自己——不过很可惜,她师父武力值太强,而且手底下的官员们收拾烂摊子的技术也是超一流。   每每谈及此事,白衣女子脸上永远都是一种复杂的沧桑感。   麻木的子民和疯狂的王,凌绾嗤笑一声,将目光从他们空洞的脸上移开。这样的国家,救了又能如何?   她下意识的忽略了人类的脆弱与鬼神的力量差距究竟有多大还有东极天从上到下的品种都是“妖”科,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心理状态皆不可相提并论,凌波看了一眼师父漠然的目光,又看看身旁龙溟平和的脸色,最后还是低头不语。   “无论如何,但凡妖魔作祟我皇甫世家的少主都不会轻易放过!”皇甫卓满面愤然,凌绾和龙溟不约而同的瞥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对片刻,又很快移开。   话说回来……晨辉,好像就在王宫深处?   凌绾摸摸下巴,照理来说,楼兰的地界既无灵力汇聚必经之所又不是风水宝地可吸收天地精气,这里的人也从来没有求仙问道的习惯,楼兰王照理来说本来不该拥有如此大的力量可以封锁城市。   凌绾的眼睛眯了起来。   凌波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般转头看向自家师父:“师父你在想什么!”   凌绾漫不经心的回答:“想着怎么刨人家祖坟……嗯?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开玩笑的。”   谁信哪!!!众人在心中咆哮。   “那晚上师父不和我们一起去?”凌波又问,对方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懒洋洋的回答道:“不去,相比较楼兰王,我对于他为何会凝聚实体更感兴趣。”欧阳倩在一边温顺的站着,,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看着凌绾满满都是坚持,对方只得好声好气的转过去劝道:“倩儿听话,之前出来的时候不是答应我会乖乖呆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回来么。”   “可是……”欧阳倩咬着唇低头看着地面,“道长不是会保护我么。”   龙溟敏锐的感觉到身边某位道长的气息又冷了三分。   凌绾无奈叹息一声,然后无比熟练的从背后抽出烟杆凭空狠狠的抽了一下子,众人只见一位高鼻深目的俊美男人凭空出现堪堪躲过凌绾烟杆划过的轨迹,卡卢比好脾气的把凌绾的手放下来,得到了对方一声嘲讽的冷笑:“我就是怕这小子会趁我不注意砍你几刀。”   “怎么会,”卡卢比也跟着扬起了虚伪的假笑:“小绾你这么喜欢人家我哪里会砍几刀……”我可是恨不得把她切成末。   凌绾面无表情的又抬手抽了他一烟杆。   结果当然没带上欧阳倩。   姜承看着对方有些失落的样子再想想当初山庄之中大小姐多有照拂,忍不住凑过去安慰了一会,欧阳倩摇摇头,有些酸涩的开口:“我没事的……我知道哪怕我去了也只会碍手碍脚。”   她僵硬的笑了笑:“而且……道长的眼神,我看得懂的。”   那温柔,太浅了。欧阳倩垂手抚摸着腰间暖玉,强打起精神来说道:“四师兄不必挂怀,爹爹虽然想将我嫁给你,但是你我都清楚……你不愿,我也不愿。”   “四师兄,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这位身娇体弱的大小姐脸上此刻露出了一种姜承从未见过的坚毅之色,“我虽为弱女子,此生注定无法与她白头偕老,但是我也能看出她对你是不同的……”她盈盈一拜,柔声说道:“四师兄有朝一日若是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尽可开口,我无法像那位西域公子一般与她生死与共……那么至少请让我做一些我能做到的。”   姜承被欧阳倩眼中那种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的坚决惊到了,结果导致青年一直恍惚到晚上,终于晃过神来后,又被眼前楼兰王的鬼魂吓了一跳。   ……好难看!!!   “是谁打扰本王!!”楼兰王的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夜色之下,姜承下意识的侧过身子护住身旁的小少爷,龙溟十字妖槊横在身前,压低了声音:“怨念很强,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楼兰王忽然转过身子对向了王殿的方向,咆哮起来:“何方贱民!竟敢妄图闯入本王的宫殿!!!”然后也没搭理他们,瞬间化为鬼火飞速奔向了王殿方向。   ……肯定是凌绾,没差了。众人默然无语。   我们的狼王陛下……当然是在刨人家祖坟。   虽然破败但是依旧富丽堂皇宫殿此刻被她毫不手软的几个大招砸的坑坑洼洼整个一战后废墟,卡卢比在王座之上打坐,膝上搁着一双尚未完成的锈迹斑斑的双刀。   按着凌绾的意思,以魂力温养器身才能锻造出最好最适合的武器。此刻她在这里把整个楼兰王宫都掀了个底朝天对着满地的奇珍异宝挑挑拣拣寻找材料,同样也是为了卡卢比手中那对双刀。   楼兰王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黑衣墨发的女子以一种非常凶残的气势徒手噼里啪啦拆了纯金的王座,然后拍拍下摆捡起了嵌在顶端的一块散发着朝日般温暖和煦光辉的矿石,正低着头看着卡卢比拿着石头对着手中的弯刀比比划划。   “贱民!放下你手中的东西!!”楼兰王一声怒吼让夏侯瑾轩一行人心头一凉,凌波咬咬牙,凌云拨月瞬间滑至脚下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可是在王宫之中,率先感到恐惧的是楼兰王。   凌绾虽然时常对眼前的男人表现出不耐烦、嫌弃甚至是厌恶等等的情绪来,但是这不代表她不重视他——相反,能这么坦然的将后背交给卡卢比,是连秋玄墨也没想到的。   于是卡卢比准备出手的时候,先是被身旁的凌绾吓了一跳。   她的气势变了。   然后她笑了。   率先一步赶到王宫的凌波并没有成功冲进去,相反的,她差点没被殿内以摧枯拉朽般狂暴席卷整座宫殿的浓郁妖气压制的喘不过气来,龙溟三步作两步跑上前去护住了凌波,却听得怀中女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呐呐吐出两个字:“师……父……?”   大殿之中,凌绾长发垂落胸口,墨袍被暴起的妖气鼓动的猎猎作响,她似笑非笑般站在王座之上,俯视着台下的楼兰王。   “我的人,你也敢骂?”   凌绾漠然注视着楼兰王半透明的胸口上金色的裂痕,冷笑一声。   “敢对孤的人大放厥词的家伙……连存在的意义都不需要。”   “凌波道长……你的师父……”一贯优雅冷静的龙溟难得失了方寸,有些惊愕的看着垂首叹息的凌波,换来女子一声无奈的苦笑:“啊……师父并非人类,而是妖。   ……按着掌门的说法,师父是拥有上古血脉的大妖,而且修习正统道家咒术,比蜀山现存的不少典籍中记载的更加精妙详细。”   “师父平时很冷静的,我很少看她这么生气。”凌波有些忧心忡忡的想看看殿内的样子,却碍于门口的凌绾设下的禁制一点都看不到。“万一出了什么事……”暮菖兰安慰道:“道长师父既然那么厉害,就不必太过担忧。”   “希望如此……”凌波依旧是满脸愁容,此时姜承却忽然冷不丁问了一句:“道长的师父为妖,而且还是蜀山的长老?可蜀山不是崇尚除魔卫道的修仙门派?”他似乎是自我否认一般摇着头,“这……?”   凌波已经冷静了不少,她耐心的解释道:“我不清楚为什么师父可以很轻松的修习这些斩妖除魔的法术,但我知道师父从小到大都没对我掩藏过她的身份。”   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蓝衣道长手扶胸口,用一种极为坚定的语调说道:“师父常说,妖非妖,魔非魔,所谓的天地人神魔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多的界限;不过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厮杀与都斗争多了,自然就水火不容。”   “我们觉得妖魔可恶,那么那些手无寸铁的弱小妖魔未尝不觉得我们人类可怕。”   凌波看着姜承的眼睛,说道:“她告诉我:与其在意那些种族之间无法缓解的仇恨,那么做自己想做的,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可以了。”   龙溟轻笑一声:“如此听来,这位道长倒是值得结交一番。”   夏侯瑾轩小心的看了一眼皇甫卓,不其然看到了对方一脸三观碎的表情——毕竟小半辈子的态度忽然被一位权威级别的人打碎成渣渣,是个人都会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么热闹,在干嘛?”凌绾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众人背后,于是上一刻还无比肃穆的凌波道长像个小姑娘一样凑过去挽住了凌绾的胳膊,轻轻软软的问道:“师父,你在里面干嘛?”   凌绾对她一笑,迷得小姑娘晕乎乎的,“里面有人骂你师娘,我把它揍了。”   “哦~”   师娘又是什么鬼!!!!众人内心掀桌咆哮。   卡卢比?哦他还因为被阿绾护短了在屋子里兴奋的打滚呢我们不要理他。   ? ☆、仙剑奇侠传五前(7) ?  解决了楼兰王后,众人被热情无比的楼兰人民请求留下来接受大家的款待,一整天的狂欢后众人早就早早睡下,龙溟悄无声息的来到一处僻静之所,眼前一抹虚幻的影子正呆在那里等着他。   魔翳作为夜叉族长老,虽然无法修习夜叉王族独有的越行之术,但是如这般以灵体穿越两界屏障与他人进行交谈还是做得到的。   “……那可真是遗憾。”听闻楼兰并没有水系宝物导致降雨后,魔翳毫不掩盖内心的失落:“陛下,自从我魔界水脉损毁,虽然我夜叉族因地利之便数旬中尚可得一旬降雨,但是还请陛下谨记,我夜叉子民正生活在苦难之中,请陛下不要因为人界的欢乐就遗忘了自己子民的痛苦。”   龙溟轻笑一声:“谨遵大长老教诲。”话音未落,他忽然亮出十字妖槊横于身前,冷声问道:“谁!”   隐藏于暗处的凌波悚然一惊,还在思量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正打算出去的时候却被眼前弥漫的雾气阻住了脚步,只见卡卢比撤去暗沉弥散立于两人面前,恰好挡住了凌波所在的地方。   “阁下是……”龙溟眯起眼睛,但是并未收起十字妖槊,卡卢比本来就生得丰神俊朗俊美非凡,此刻浅笑而立的样子还是很博人好感的,何况龙溟虽然不清楚眼前男人究竟为何出现,不过他也清楚,既然能瞒过他们两人的感知,那么这男人至少不会是个能轻易解决的角色。   “我想夜叉王应该不需要记住在下的名字……我只不过是听到你们讨论魔族水脉受损的问题,才过来看看。”卡卢比神色不变心中自有打算——之前凌绾无论哪一个世界呆了多久,说到底其实都只做了一件事;比如最开始的毁灭末世源头、西幻世界里辅佐阿科德、吸血鬼世界里建立军统打乱元老院的一手遮天……那么,请允许他做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在任何一个世界里,只要做完了被某个存在规定下来的“这件事”,就会离开。   而这件事必然是可以引起整个世界改变原本走向的事件。   想到这里,卡卢比嘴角弧度更深刻了。“不知有没有什么在下可以帮忙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比如……帮魔界寻找到解决水脉的方法。”   龙溟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趣,他收起□□问道:“帮我们……对阁下有什么好处么?”   银发黑衣的男人偏了偏头,轻笑道:“当然有,不过是我个人的好处而已。”   让她离开这里,就是最大的好处。   恨得咬牙切齿的卡卢比阴森森的想着。   ***   凌波听得心神俱乱,刚想往外走却冷不丁被人拽住手腕瞬间捂住了嘴,她心头一惊条件反射就想甩出凌云拨月,却在嗅到一丝熟悉的清冷气息后软下来身子,侧过头后不其然的看见凌绾那张漂亮至极的脸近在咫尺,她抬手,修长的手指抵着薄唇,笑吟吟的摇了摇头。   凌波立刻就乖了。   凌波盯着凌绾飞扬的凤眼眼尾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忍不住小声问道:“师父知道……他想做什么?”凌绾嘴角一勾,也不做声,那双漂亮至极的眸子就那么安静的盯着她。   凌波顿了顿,无奈道:“那弟子先退下了。”   忽然就清楚了欧阳倩那句话的含义——此时此刻凌绾眼中蕴着的无奈纵容的放肆之情,是从未在欧阳倩的身上见过的神色。   只可惜,她不过是个局外人,谁都帮不上。   蓝衣道长叹息一声,轻着步子走远了。   凌绾目送着小徒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随手点上了烟杆,一点猩红的光芒一闪一闪,她慢悠悠的直起身子吐出一口烟雾,神态自然的抬脚走出墙角加入了几人的谈话之中。   “既然这么想要水灵珠救你族人的话……”自夜色下走出的女子嘴角噙着笑,长腿一迈穿过几人径自走到魔翳虚幻的身形面前。   魔翳盯着她那双幽深冷寂的凤眼,不由得气息一滞,只见女子薄唇轻启,一口烟雾吐在了魔翳的脸上,魔翳虽然是虚幻的身体但也条件反射退后几步避开了眼前缭绕的烟雾,这过于暧昧放肆的姿态立刻让在场几人脸色一变,卡卢比的表情更是瞬间阴森的可怕。   凌绾满不在意的叼回烟杆:“唔,果然是假的。”   龙溟脸都黑了立刻亮出□□上前护住自家神情诡异的舅舅,表情十足像是碰上了调戏良家的流氓:“你究竟想干嘛?”   凌绾遗憾的直起身子,特别嫌弃的瞥了一眼:“真不禁逗。”她微微眯起那双狭长凌厉的凤眼,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我和魔翳是老相识,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我还不清楚么。”   龙溟又是一惊,立刻转头:“大长老和她认识?”   魔翳:“……不认识。”   凌绾啧了一声,猩红的火花安静的闪烁着,一爪子糊上卡卢比的脸揉乱了他那一脸吓哭小孩的表情,一边不忘调侃:“你确定?话说在前头,目前能进入神降密境取走水灵珠并且可以施术重塑你魔族水脉的可就我一个。”   魔翳不做声了。好半天之后才开口:“……你的立场,没有理由会帮我夜叉一族。”这个我行我素一贯张狂的女人,魔翳与她相识以来,从来都没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凌绾笑吟吟的回道:“当然。”龙溟沉吟片刻,收起了十字妖槊,低声问道:“舅舅,她说的可是事实?”魔翳答道:“是。”   “那么……她可信么。”   魔翳闭上了眼睛,“凌绾此人无所顾忌生性倨傲狷狂,不过此事她若答应……那便可信。”   龙溟心念电转间便懂了魔翳的心思,当下一拱手,轻笑着问道:“那么,不知阁下有何要求,但凡能在我龙溟能力范围之内的,在下一定竭力满足。”   凌绾嘴角得意的勾起。“我要火。   那种可以成功精炼锻造你夜叉族湮世穹兵的火。”   卡卢比闻听此言,终于愣住了。   然后很多年后,龙溟和魔翳每每回忆起当初那个高高大大俊美异常的男人脸上浮起的少女般羞涩腼腆的红晕和周身的粉红小气泡都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一种诡异的刺痛感。   ……总觉得,和前面那个一脸“老子就是要告诉全天下这里(的材料)我为你一人承担”充满霸道总裁气质的嚣张女人,画风反了呢。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违和感_(:з)∠)_   ***   第二天清晨。   “啊……这样啊。”欧阳倩低着头,手指不安的绞着衣衫下摆,有些怯生生的问道:“那个地方……倩儿也不能去么。”   卡卢比终于忍不住开口,笑容优雅却有些凉薄讽刺:“那里遍地毒虫毒瘴,你区区弱女子如何去?要给阿绾当累赘么。”   欧阳倩呐呐不言,只是瞬间绞紧了衣服,便立刻恢复常态,少女抬头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平和:“那么辛苦道长送我回去了,倩儿体弱本来甚至连折剑山庄也无法踏出一步,如今却有道长陪伴……一路上多亏道长多加照拂,倩儿可以见到这么多平生不可能见到的景象事物……此生已无憾。”   凌绾微微皱起了眉:“又不是日后见不到了,倩儿何必说这些话。”   欧阳倩咽下满腹酸涩,只是摇头笑道:“倩儿本来就是多愁善感的性子,此番离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倩儿有些伤怀也是难免的吧。”凌绾轻笑一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欧阳倩的头发:“说的那么可怜,这样吧,哪怕我不在中原,可有朝一日倩儿大婚之日,我定来见你。”   欧阳倩的眼睛亮了亮,像是萤火最后的星光:“当真?”   凌绾含笑点头:“当真。”   欧阳倩垂手抚摸腰间配着的那块暖玉,声音近乎喃喃自语:“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哪怕我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   当我凤冠霞帔风光出嫁的那一天;骑着白马笑着等我我的绝对不会是你。   你不会是我手中所执红绫另一端的那个人。   永远不会是。   欧阳倩抬起头,上前一步,抬起手拥住了高挑纤瘦的黑衣女子,唯一一次将脸颊贴在她的心口,瞬息间便已离去。   “那么倩儿可就记下道长的话啦,”她笑得巧笑嫣然眉目如画,抬手拢拢碎发,有些赧然的掩去脸上浮起的红霞,声音轻朗明快。   “等那一日真的来了,请道长务必过来喝一杯喜酒。”   ? ☆、仙剑奇侠传五前(8) ?  神降密境位于苗疆深处,为全年都是毒瘴弥漫不见天日,其中小路崎岖蜿蜒生长无数毒虫毒草,景色堪称诡艳奇丽却罕有人可以欣赏。   然而这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毒瘴对于凌绾而言却是毫无影响,卡卢比看着眼前黑衣黑发的狼王凝风为枪,笑意张狂杀机凛冽,与护卫在此的巨大骨蛇打得难分难解,凌绾疯狂的笑声响彻云霄,长枪挥舞卷起的飓风裹挟着霸绝天下的气势犹如雷霆暴雨之势倾洒而下,骨蛇凄厉的嘶吼却拿凌绾毫无办法。   他们来到这里已经数天,凌绾所做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里搅了个地覆天翻,她实力在骨蛇之上,却每每都只是把它打到半死,此刻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与趴在地上装死的骨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反正你在这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从了我吧。”完全没自觉自己说了什么话的狼王陛下一边吊儿郎当的用脚踹着地上趴着装死的骨蛇,一边再次试图用灵咒驯化眼前的大家伙。   骨蛇嘶嘶两声,挣扎着在地上滚了两圈离开了凌绾手底下。   “你说他怎么就不听话呢……”凌绾幽幽的说道,卡卢比歪歪头,笑眯眯的回答:“也许是觉得跟你待遇不好?”   凌绾凤眼一挑:“我身边待遇不好?嗯?”那一声尾音低哑磁性婉转悠扬,卡卢比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脊梁骨先麻了一截,他走过去抬手抚摸凌绾飞扬凌厉的眼尾,湿热暧昧的声音喷洒在凌绾白皙的耳廓旁边。   “没有比这更好的待遇了。”   凌绾眉毛也不动一下,一个肘击让身后的男人无奈退了半步。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你究竟想让这大家伙做什么?”   黑发狼王舔舔嘴唇露出个有些血腥的笑容,掌心银辉流淌,不容拒绝的按上了骨蛇的脑袋。   “当然是……做我的武器啊。”   骨蛇被凌绾瞬间爆发的威压压得浑身骨节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忍不住颤抖着凄厉哀鸣,眼见着她笑吟吟的依旧在毫不顾忌加大力度,骨蛇终于主动匍匐在她脚下。   卡卢比看着一副认命样子的骨蛇,耸耸肩:“随你高兴吧。”   凌绾两人在神降密境呆了几天,取了水灵珠后便要准备从幻木小径出去。   冰蓝色的珠子在掌心散发着柔和的水之气息,凌绾腰间所系的玉环忽然闪烁不止,她面色一沉。   “小绾?”已经骑上冰麒的卡卢比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凌波有危险,我们不用冰麒,直接用空间术法过去!”   ***   这也许是凌波有生以来,第一次任性。   身边没了师父一贯无声地纵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她站在三皇台上,眼前的男人表情陌生而冰冷,周围充斥着三皇威压,凌波垂手紧紧捏着腰间玉佩,再一次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取神农鼎,当真是为了救你的族人?”   “是。”   “……若是我们执意阻止,你意欲何为。”   “杀。”   ……   凌波闭上了眼睛,捏着玉佩的手终于松开。   师父……妹妹……对不起……我……   “夜叉王还真是心急。”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畔的时候,凌波非但没了平日里的安全感反而觉得心脏瞬间疼得上不来气,龙溟气息一沉,微微低头看着脖子上骤然出现的弯刀,银发的男人表情冷漠杀机凛冽,不远处凌绾黑衣如墨气度翩翩,指间转着墨玉烟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师父!?”凌波惊叫出声,凌绾环视了一圈,面无表情的走到凌波面前,凌波心中百味交杂酸涩无比,哑着嗓子,低着头怯怯小声唤了一句:“师父……怎会在此。”   “小绾配在你姐妹二人身上的玉佩可以感知周围环境,若是有危险便可以及时赶到。”卡卢比凉凉开口,他嗤笑一声:“不过这地方我在蜀山呆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呢。难怪小绾这么着急,连我都有些不舒服。”   凌波只是低着头,凌绾看着她,也不出声。   忽然她一指头狠狠戳了一下凌波的脑袋。   “死丫头。”黑衣女子侧过身子把捂着额头咬着嘴唇的弟子挡在身后,一双凤眼看得人不寒而栗:“你取神农鼎,我不管,可你为何要提前时间、还把凌波也扯进来。”   龙溟脖子上还搁着刀,表情变也不变:“孤的族人等不得。”   凌绾揉了揉手腕,似是叹息一声。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取鼎。”   “师父!我和你一起……”凌波一惊,条件反射般抓住了凌绾的袖子,却被女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扯了下去。   “我没让你们上去,你们就不得上去。”凌绾褪下腕上骨环,霎时间一把骨色长枪现于手中,她挽了个枪花,抬手抚过枪身,道:“卡卢比,看着他们;至于这位夜叉之王,外界已有人知晓你们在这里,烦请带上水灵珠和这几个小辈前往锁妖塔遗迹,稍后我会前去,帮你魔族修复水脉。”   她语气一沉:“若是他们有事,你知道后果。”   龙溟嘴角轻勾,抱拳一礼:“凌道长,稍后锁妖塔见。”   凌波心脏跳个不停,她不知为何看着师父的背影却心乱如麻,她按下心口的狂跳,咬着牙小声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师父那么厉害,会没事的。   “卡卢比,你怕死么?”站在台阶上,凌绾忽然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对方回答:“和你一起的时候自然不怕的。”相反,若是死亡是可以作为走向她身边的路的话,他会非常心甘情愿。   “那你怕我杀了你么?”凌绾再问,卡卢比笑得眉眼弯弯:“某种角度上,求之不得。”   “那么……”凌绾蓦地抬手捏住卡卢比的下颌,抬起来,一双凤眸像是寒潭般冷寂幽深。   “你敢杀了我么?”   卡卢比瞳孔骤然一缩。   “凌波是个好孩子,聪明,识大体,天资也极好。”凌绾直起身子,径自走向了神农鼎。抬手一挥,银甲女将翩然而立。   “就是不知道一件事:男人若是有求与女人,而这件事是这个女人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才可以做到的话,那么他的话多半是谎言;”   “而且啊,要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个城府心机都远在她之上的王,哪怕相爱也不会有结果的。”   因为在那个人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他的国家更重要。   对吧,师父。   数百里外,折剑山庄。   “爹。”欧阳倩理了理裙子站起身,表情无悲无喜,眼神寂然宛如一潭死水,丝毫不像一个正值芳华年纪的闺中少女。   “这件事……四师兄答应了?”欧阳英摆摆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然是他师父,就有权利为他终身大事做主,姜承性子沉稳耿直,你们二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十分了解,由他娶你再合适不过。”   欧阳倩摩挲了一下腰间系着的暖玉,眼睛似乎恢复了些神采:“爹……那请柬都准备好了么?阿绾……澜修长老对我多有照拂,这请柬就由我亲自来送吧。”   欧阳英有些不同意:“这种事情,哪有女儿家自己去做的,不准。”   “爹~~”欧阳倩长大后便极为稳重,罕有这般女儿娇态的撒娇,她上前拉住父亲的袖子小幅度的摇晃,咽下满口酸涩:“女儿婚后就不能这么随意出去玩啦,阿……澜修长老那么忙,我也不能总是麻烦人家,我……就去见她最后一次,好不好?”   欧阳英不是不知道女儿的真正心思,不过一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二来女儿懂事太早,丝毫没拿这件事情为难过他。   毕竟是自己手心里疼了宠了十多年的心肝宝贝,她就这么求过自己一次,欧阳英舍不得拒绝。   他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松了口:“速去速回,正巧她师弟还在这里蹭我上好的霜华春,等一下我就让他带你去蜀山。”   欧阳倩弯了弯嘴角,轻声道。“好。”她解下腰间暖玉,细细抚摸过上面的纹路将玉佩捏在掌中。“还有这个,一起还了吧。”   ? ☆、仙剑奇侠传五前(9) ?  仙剑奇侠传五前 (9)   “姐姐。”   昔日的锁妖塔遗迹重铸了新的镇妖台,空荡荡的高台上除了高大肃穆的封印轮便只有一位身着蓝衣的长发女子孤零零的坐在栏杆上怔怔的望着天空,七圣之一的凌音站在台阶下驻足良久,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一片沉寂。   凌波凝视天空的眼睛终于转到了妹妹身上,女子死寂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丝光彩。嘴角似乎勾了勾,许久未曾开口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生涩:“凌音……你来了。”   凌音喉咙一酸,看着姐姐孤鬼般的姿态,许久未曾仔细打理连一根发带也没有的发早已及腰,零碎的发丝散落在脸上,割裂了凌波的视野。   啊……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呢。   那个人在眼中,破裂掉的……染满血红色的……样子。   即使满身鲜血,也依旧笑得那么漂亮的样子。   凌波收回了视线。   “来这里做什么呢。”女子的声音蓦地变得空灵凄冷,她走了几步,与妹妹拉开了距离。   “我有罪,凌音。”凌波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罪,早已让吾终生不得解脱。”   凌音终于无法保持之前冷静的表情,她冲上去抓住姐姐僵冷的手腕,努力压制全身的颤抖焦急的开口唤道:“姐姐你给我清醒一点啊!!师父的死和你毫无关系!明明……明明是因为师父的力量和神农鼎相冲,强行驱动咒术……所以……所以才……”   才会被……卡卢比推进魔界缝隙……才会死。   “我很清醒,凌音,”在那之后明明已过数年,连凌音都已经走出悲痛重新振作起来,然而凌波的时间似乎像是停止了一样,除了愈发凄清孤寂的气质和空荡无物的眼神,她与当年的容貌丝毫无异,若不是已经沾染了魔息的强大灵力足以让她一人镇守封印,怕是所有人都会产生凌波一点也没变的错觉。   所有人都清楚,她早已心魔深种,不过因为最后一丝执念牵系,这才没有一念成魔。   凌绾死了,死在她面前。   被魔界之火铸就的华丽无双的长刀在进入主人手心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的染上了艳丽的血液,轻松贯穿恩师心口的银发男人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惯有的弧度,明明是凶手却像是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死死盯着自己的手,那里……只有她的师父一个人在笑。   那个解脱潇洒的笑,成了她的心魔。   为什么要那么笑?   凌波当时死死的看着凌绾唇角那抹凉薄至极的弧度,心中除了无法抑制的绝望与痛苦之外便只有这个心思。   是因为终于可以离开了么?是因为我给了你可以离开的理由了么?   她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简直莫名其妙,可是多年相处的经历早已给了她一个可怕的答案——她那位师父,从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仿佛不似尘世中人。   她于这个世界,不过是旁观者而已。   并不是错觉啊,她的愿望……大概一直都是希望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个她早已毫无兴趣的世界。   凌波注视着眼前在那之后由七圣亲手施法设下的封印轮,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低低笑起来。“我从未如此清醒啊,凌音。”   其实自己早就被抛下了。   被身为夜叉之王的龙溟扔在了背后、被没有和自己一般执念缠身如今已经是七圣的妹妹扔在了背后、被早已洒脱离开的师父扔在背后,扔在这个被她抛弃的世界。   而被扔在这个世界的自己,依旧在无法自拔的想着:   是不是如果我当时没有和师父撒娇求着下山力量,就不会认识龙溟、不会动心、也就没有让自己的心背弃蜀山的机会。   那么她的师父就还会留在这里吧。   疯子一样的想法。   无法抑制的自我厌弃。   算了,无所谓了,这身被魔气污染的修为也好、与夜叉王无望的爱情也好,比起整个世界的破碎而言根本毫无意义,她早已疯魔而且无所畏惧,面对蜀山掌门无奈的目光,凌波听着近乎放逐一样的话语,说出了唯一的要求。   至少请让我……留在离她近一点的地方。   于是蜀山少了个惊才绝艳的弟子凌波,多了个寡言冷漠守护魔界封印的孤鬼般的女子。   偶尔有蜀山弟子经过,恭恭敬敬的请教一声道号,那女子便自称梦中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二师父?二师父!”男孩的声音唤回了红衣青年的思绪,男孩看着那张儒雅温润的容颜绽开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夏侯瑾轩摸了摸小弟子的脑袋,很是好脾气的问道:“怎么了?”   姜云凡瘪了瘪嘴。“刚才我想给我娘看看之前学会的法术,结果发现我又找不到娘了。”   夏侯瑾轩嘴角笑容一僵,看着覆天顶终年殷红的天空,揉着姜云凡乱糟糟的一头软毛,笑容平添些许无奈。“我知道了,你先去玩吧。”   姜云凡的脸上立刻现出点小心翼翼掩盖的惊喜神色来:“真哒!?”   “真的,”夏侯瑾轩有些哭笑不得,顺手合起了桌上的书,“你大师父那里我帮你说好了,至于你娘,一会估计她自己就回来了。”目送少年欢快跑走的背影,魔君姜世离从屏风后走出来,依旧俊朗如昔的面容微微皱起了眉:“你太宠那孩子了。”   蚩尤血脉的力量是无法抑制的,不过姜世离无比庆幸,在自己跪在折剑山庄的冰冷石板上的时候,眼前红衣青年竹子般纤细而又挺拔的身影不管不顾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舍弃了世家弟子的身份,站在自己身后成为了唯一一位以纯粹人类的身份赢得整个覆天顶敬爱尊重的存在。   他姜世离何其有幸,能得夏侯瑾轩一世垂怜。   夏侯瑾轩资质极佳,多年修习术法让他非但如同常人般老去,反而愈发清润如玉俊美非凡,姜世离看着红衣青年白玉般的侧脸眼底闪过几分痴恋,夏侯瑾轩察觉般眨了眨眼睛,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但片刻就消散开来。   “方才……云凡问我他娘在哪里。”他眉宇间染上几分愁绪,目光也落到了窗外:“欧阳夫人她如今……”   “让我觉得害怕。”   从她自蜀山回来之后,夏侯瑾轩就敏锐的发现了一件事。   欧阳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温婉纤弱的大小姐了。   阴冷沉寂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个披着美丽皮囊的木偶,空荡荡的眼睛里早已无法容纳任何存在。   欧阳倩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覆天顶,然后在某一天,欧阳倩从蚩尤冢回来后,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浅浅着笑着。   她的肚子里多了一个拥有蚩尤血脉的孩子——所有人都清楚欧阳倩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这个孩子仿佛从天而降般,对于欧阳倩为何如此不管不顾的做法所有人都不理解,然而又有相当一部分人有意让这个孩子成为下一任的魔君。   于是孩子的那个不存在的父亲身份,自然就落到了姜世离身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拒绝的是欧阳倩。   她只要了这个属于蚩尤血脉的“姜”姓。   “你们在说什么啊,这孩子有父亲啊?”她歪着头素白的手掌抚摸着小腹,笑得甜蜜而又温柔,眸光落在一边站着的夏侯瑾轩身上,眼底是一种近乎诡异的柔情:“夏侯公子你不也知道么,这孩子是我和阿绾的啊。”   夏侯瑾轩手中那碗安胎药瞬间落在地上,飞溅而起的药汤染在小少爷白底墨竹的衣摆上他却丝毫没有心思在意,他惊愕的看着欧阳倩笑得眉眼弯弯,匆忙道别之后便离开了那间让他浑身发冷的房间。   欧阳倩,已经坏掉了。   那个眼神让已经经历无数风雨变得愈发沉稳自如的夏侯瑾轩也感到恐惧。   当年的柔柔弱弱欧阳倩成了如今净天教的圣夫人。   ***   很多年后,已经成为下一任魔君的姜云凡在一次游历的时候,偶遇了一位白衣雪发的女子,那女子闲谈间问起他的父亲,姜云凡挠了挠脑袋,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那个……我没有父亲,不过我娘说,我有两位母亲。虽然我没见过我另外一个母亲,不过娘告诉过我她的名字。”   “哦?不知我是否可以冒昧问一下?”   “啊?可以啊……”青年顿了一下,回答道:“那位母亲的名字是凌绾。”   “凌绾啊……”白衣雪发的美丽女子唇角轻勾,白玉折扇懒洋洋的敲着手心,眯起了一双鎏金色的桃花眼:“真是个好名字啊。”   ? ☆、无限恐怖(1) ?  寂静的港口边,只能听见夜色下潮汐的海浪声,半夜十一二点的时间使得这片原本就偏僻的地域没有丝毫人影,显得愈发寂寥。此刻昏暗闪烁的路灯下忽然凭空多出来一抹纤长高挑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脚下踩着及膝军靴的女子,女子一双漆黑冷寂的凤眼漠然环视四周之后,似是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兜里掏出烟盒,熟练地敲出一根叼在嘴里,随手点燃。   然而就是这片空荡的地方,从不远处的仓库里蓦然传来了女性惨烈而绝望的哭喊,伴随着掺杂了男人恶心欲|望的愉悦而兴奋的喊叫声,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叼着烟的女人凤眼一挑,抬腿向仓库走去。   仓库的门并没有关好,也许是仗着这里平时也几乎没有人来和男性内心某些不可言说的欲望,她推门而进的时候老化的大门发出的吱嘎声音很明显打断了里面一群人的游戏,站在门口女子被温柔的月光勾勒出周身漂亮的线条,逆光的身影看不清脸,只得一点萤火闪烁在唇边。   男人们露出了淫|邪的笑脸,“呦,哪来的小妞啊,大半夜的跑到这来是不是来找乐子的?”   “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这个时间跑到这来,估计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   “来来来!哥哥陪你玩玩~……啊啊啊啊!!!”话正说着,有个男人已经按耐不住上前,眼看着那只手已经快要按上女子的肩膀,她唇上叼的烟卷微微一抖,腕上垂着的链子瞬间化成一把骨白色□□横于身前,锋利的枪尖对准了那男人的心脏,直接在他身上开了个拳头大小的洞。   “吵死了。”低哑华丽的音色带着几不可查的不耐烦,女子长腿一迈毫不犹豫的跨过地上的尸体,其他人脸上的笑还没褪去就扭曲了极致的恐惧,想冲过来又害怕眼前女人未知的可怕身手,一人多高的□□泛着骨头特有的光泽,月光下阴森森的可怕。   几人瞬间散开露出了他们之前围着的女人,那女子容貌精致娇媚,虽然样子狼狈但也能看出是个极为难得的美人,被扯得凌乱破碎只能堪堪挡在身前的衣服下早已露出了大片白皙滑腻的肌肤,一双美眸中掺杂着不堪、怨怒、绝望……这不但无损于她的美貌反而更加激起了这些男人的兴趣,此刻女子眼中含泪呆愣愣的扯着衣服挡着□□的躯体,注视着身披月光而来的对方。   那双幽深冷寂的美丽凤眸,正专注的看着自己,下一刻,她便无法自制般沉溺于那女子的眼中。   等她终于从那一片幽深静海中脱离而出,瞳孔蓦然一缩。   周围那里还有什么人——或者说,连完整的人形也没有了;满地的碎尸血泊已经浸透了手提□□的女子脚下及膝的军靴,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粘稠的液体染在指尖上带着刺痛眼瞳的殷红,她的视线落在那把骨白色的枪尖上,血水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不小的一滩,那些狰狞的尸体,正昭示着她已经从之前的炼狱中解脱出来。   她蜷起身子,呆愣愣的看着一地尸骸碎骨。   眼前忽然多出了一方洁白的帕子,她眨眨眼,迟钝的抬起头,之前周身可怕气场的女子此刻蹲坐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掌上托着手帕,冷寂的凤眸泛着温柔的光彩:“真是不好意思,让这些肮脏的血溅到你身上了。”   那声音太过温柔,仿佛一瞬间便可沉溺于此。   无法抑制的液体从眼眶中滴落,她慌乱的抹去眼泪却是越抹越多,原本停驻在面前的手掌向前一伸,认真而仔细的为她擦干了泪水。   “能自己站起来么。”那温柔而曼妙的声音继续说道。“嗯,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请问一下姑娘的名字。”   “我……我是铭烟薇……我……我……”女子慌乱无措还有些哽咽的声音显得支离破碎,一双眼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蜷起的双腿还在颤抖,提着枪的女人似是叹息一声,略一抬手,那把□□立刻变回了之前她腕子上的手串。   她凭空抽出一条漆黑的披风盖在铭烟薇的身上,声音愈发温和:“我送你回家吧。”   她偎在那陌生女子的怀中,身上披着厚重而温暖的披风,抬头便可看到皎洁的月色和她白皙精致的下颌,铭烟薇紧紧抓着那人的衣领,被抛弃的绝望、被□□的恐惧;都在此刻化成了响彻夜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阴影一点点消散在陌生女子的怀抱中,然而又在灵魂深处形成了崭新的,漆黑的欲望。   那是已经被逼走到深渊处入口的人,最后的挣扎——也是最为极致的疯狂。   ***   “阿绾!阿绾!起床了!!”   偌大的公寓里,厨房已经散发出属于早餐的甜香,咖啡壶中的香味已经弥漫到整个大厅,可铭烟薇依旧没有看到座位上应有的人影,她额头一跳压下青筋,一把扯下围裙咚咚咚飞奔上楼。   □□上身的黑发女子依旧陷在柔软的被褥里,铭烟薇毫不客气的一把拽掉整个被子,理所当然的视奸了一会凌绾只穿着黑色睡裤露出上身腹肌和人鱼线的完美身材,这才收回一脸痴汉的表情开始扒拉依旧不愿意起床的女人。   腹肌和人鱼线好性感好想舔(﹃)   终于被叫醒的凌绾耷拉着眼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用尚未睡醒带着沙哑起床气的声音慢吞吞的笑了一句:“早安,烟薇。”   铭烟薇那张明艳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少女般的红晕,她瞠目结舌了一会,炸着毛把还坐在床上的凌绾连扯带拽推向了洗手间:“快洗漱!准备吃饭!!”   “哦,”凌绾随手扯过一边凳子上搭着的白衬衫套在身上,“我想吃煎蛋,去帮我做一个。”说完一如既往的掐了掐铭烟薇的脸,这才进了洗手间。   徒留原地一只西红柿晕晕乎乎的下楼煎蛋。   不一会凌绾终于踢踢踏踏下了楼。   脸上刚刚降温的铭烟薇一回头立刻又炸了:“阿绾!!!你就不能学着穿好衣服吗!!!”   只见凌绾身上穿着的白衬衫只堪堪扣了最下面几个,稍稍动一下就能清晰的看到胸口圆润的线条,更不要提修长的脖颈白皙的锁骨和一头散落在胸口的柔顺黑发,黑西裤愈发衬得她一身黄金比例的身高腿长,那双尚未睡醒的慵懒凤眸更是色气值满点。   “煎蛋做好了?”凌绾一米七五的身高站在铭烟薇身后妥妥的高出一头,修长白皙的手掌撑在大理石的台子上,还带着潮气的黑发随着凌绾倾身的动作滑落到她的脖子上,只需微微侧过头就能看见凌绾那完美的人神共愤的侧颜,铭烟薇只觉得耳根发烫,连忙手忙脚乱的把身边这个妖孽推到一边去。   煎蛋盛在盘子上,递到了凌绾面前,铭烟薇欣慰而又可惜的看着眼前人终于愿意把扣子扣到最后一个,可是看着她垂眸抬手轻抿咖啡的慵懒动作此刻又分明多出了一种禁欲的美感:   容貌完美而极富侵犯性的女性一头黑发肆意散落,白皙圆润的腕骨连接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白瓷的咖啡杯,黑西裤裹着的长腿套着军靴,优雅交叠着踩在地上,这副画面完美到拖出去就是个奢侈品广告。   铭烟薇快给眼前的移动荷尔蒙机器跪了。   “这回咖啡好喝么?”   “嗯,还可以。”   想到什么做什么,铭烟薇立刻爬起来跑到一边翻出了相机噼里啪啦拍了一堆照片喜滋滋的开了电脑把内存卡插了上去。   铭烟薇一边把刚才拍的照片附了上去,一边敲着键盘加上了一句话:“这次的咖啡阿绾说还可以_(:з)∠)_。”然后旁边加上了购买链接。   发上去不到一分钟,底下立刻聚满评论:   “女神今天依旧色气值满满,舔一发_(:з)∠)_。”   “楼上奏凯女神在我嘴里prprprprp”   “呵呵哒鱼唇的人类啊女神明明在我床上……”   “诸君来战!顺便女神说还可以的咖啡请给我一打顺便博主你还缺咖啡么可以自己进女神杯子里随便喝的那种(﹃)”   “楼上太污啧啧啧……顺便女神家里缺地毯么!可以踩的那种!”   “女神今天军靴依旧帅到哭,求踩_(:з)∠)_”   ……   诸如此类的评论不一会就快过万,一如既往用凌绾颜值打广告的铭烟薇笑眯眯的打开了后台的购买链接,喜闻乐见的看见购买率正在疯狂上涨:她的小店已经开了一年,由于商品货物精致有爱有保障,快递及时,价钱又是令人惊艳的低,迅速积攒了高人气,并因为独家模特的超高颜值一举打出了不亚于电视上千万广告的效果,小店不但聚集了不少淘宝爱好者,更是有大量的脑残死忠颜粉。   毕竟凌绾的颜值实在是太犯规了╮(╯▽╰)╭   “阿绾阿绾,下个月我们去旅游吧~”说着,铭烟薇就开始翻起了各地旅游指南。   “……耶?这是啥?”屏幕上忽然蹦出了一个对话框。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么,想……真正的活着么?”   铭烟薇不耐烦的点着否,却丝毫没有反应,估摸着又是哪个无聊的页游广告,鼠标终于移到了“是”上。   瞬间的失重感,眼角的余光最后一眼瞥见的就是豹子一样冲过来一把扯出自己胳膊的凌绾,铭烟薇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安然的笑容,慌乱的内心立刻安静下来。   你还在,太好了。   ? ☆、无限恐怖(2) ?  铭烟薇从半梦半醒中醒过来的时候,就惊悚的发现眼前的环境绝对不是之前她和凌绾居住的公寓别墅,她摸了摸手底下的榻榻米,有些惊疑未定的看着四周:   不大的房间里一共有20个人,除了被她搂住胳膊待在她身边的凌绾,身边几人都是看上去挺普通的角色,有两个人看上去倒是挺淡定,一个还在仔细检查房间,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看着书。   再然后,就是那六个明显不同的人,周身气息明显就不是身边这几个可以比较的,铭烟薇眨了眨眼,未知的恐惧让她捏紧了凌绾的手。   立刻就有一位戴着眼镜的漂亮姑娘过来解释了一番,不过她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如今处于傻白甜模式的铭烟薇很明显愣住了,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身边的凌绾。   对方点了点头,铭烟薇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死死搂住了凌绾的胳膊。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旁边一个大汉忽然脸红脖子粗的跳起来大喊大叫,估计是忽然转换了地方被吓(气)到了,咆哮完之后就骂骂咧咧下了楼,身后跟着不少人,不一会,铭烟薇和凌绾身边只剩下了之前查看房子的和看书的两个人,还有与他们明显泾渭分明的六人组。   其中一名长相有些妖异之气的青年忽然暴起扫射,瞬间打碎了房间的纸门,只听得楼下立刻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和大街上嘈杂的叫喊,铭烟薇看着那边几人交谈了一会,带着眼睛一脸冷漠的青年提起包裹率先准备离开,身后跟着个魁梧的大汉,剩下几人似乎还隐隐有些恐惧的盯着纸门的方向。   “那边的小哥,请等一下,”一直坐在屋子的角落处被铭烟薇挡的严严实实靠着门闭目养神相当不惹眼的凌绾终于开了口,她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子,凤目飞扬唇角含笑的的模样搭配那把华丽勾人的声音竟是让一直看着这边的詹岚心跳一滞,凌绾笑眯眯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楚轩,特别自然地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掌心放在对方面前,“有日元么,借点。”   众人:“……”   楚轩盯着凌绾那张完美的脸好一会,默默从兜里掏出来卡放在凌绾手上,推了推眼镜丝毫没有情绪起伏的说道:“密码是六个零,国际通用的卡,钱可以随便刷。”这才下楼离开。   众人“…………”居然还真的给了_(:з)∠)_   _(:з)∠)_还有刚才一瞬间男友力爆表是错觉么。   然后凌绾也特别自然的带着依旧一脸茫然的铭烟薇走了。   等到凌绾取出一沓钞票,拉着铭烟薇进了这里最豪华的一家饭店,铭烟薇也欢呼着吃了一肚子顶级寿司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拽了拽一边凌绾的袖子问道:“阿绾,他们说的既然是真的,那我们在这里吃真的好么……”   凌绾一挑眉:“怎么,那你要和他们在一起担惊受怕啃饼干么。”   她歪了歪脑袋,笑眯眯的摇摇头:“还是算了,我信不着他们,反正还有你在嘛。”   她没说出口的是,如果可以就这么死在一起,也不失为是她可以拥有的最美好的结局了。   于是又举起手臂活力十足的喊了一句:   “老板,刚才的寿司全部再来一份!!!”   凌绾只要了一份清酒,慢悠悠的抿着,轻垂的凤眸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身边少了个熟悉的家伙,居然有些寂寞了……   而这种心情,凌绾绝不认为这是爱情——在她漫长的生命中,那所谓的爱情并不是没有品尝过它的真正滋味,不过狼素来是忠诚的动物,她唯一的爱情已经献祭给了别人,那么……余下的,便只剩欲望了吧。   而这未尝不是某个疯子的渴望。   他有手段能困住饿狼的欲望的话,那必是名为永恒的束缚。要比获得虚无缥缈的情感保险的多——凌睿言最想要的自然是凌绾的爱情,但是如果可以用其他手段拥有她的一生,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根本无法得到的东西。   凌绾拿起桌上的卡去结账,走到一半忽然转了过来,大大方方的褪下手上的指环,掏出一条银白色的链子穿好指环后直接戴在了铭烟薇的身上,拽过人家姑娘的手指,刺破了中指把血抹在了上面,这一串动作做完之后顺势摸了摸她的脑袋:“无论如何脖子上的指环不要摘下来。”   毕竟蕴含着东极大帝的一丝气息,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凌绾也不敢打包票,不过寻常攻击挡一挡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铭烟薇在自己不自知的情况下,获得了主神空间有史以来的最强防御道具。   一边的服务生看着凌绾手指上的戒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抬头接触到凌绾似笑非笑的眼,忍不住垂下头去。   凌绾摸着铭烟薇的头,笑得深不可测。   证明给我看吧,凌睿言。   你是不是有这个价值。   在凌绾的威压保护下,铭烟薇安然度过了三天女王一样的假期,第四天的时候她忽然一脸严肃的坐在了凌绾的面前。   “阿绾,我想留在你身边。”凌绾敲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看着眼前明艳妖娆的女子褪去了伪装露出了锋芒,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她笑笑不以为意。“你不是一直都在么。”   铭烟薇抿起唇:“我说的是……哪怕你离开了我的世界,也请带我一起走——无论哪里,我也想。”   凌绾嘴上叼着的那根烟正缓慢的燃烧着,铭烟薇有些忐忑不安的等着对方的回答,忽然只觉一阵强大仿佛可以压碎内脏的威压瞬间爆发在周身,她刚一张口就是一大口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喷了出来。   凌绾的眼睛第一次失去了温柔的光彩,她面无表情的蹲下去捏起铭烟薇的下巴,“你说你啊……如果想跟我走到最后,这样的疼痛可是最普通的事情。”   铭烟薇握住了她的手腕,眼中燃烧着疯狂的色彩:“我的命是你给的,我的未来是你给的,那么把我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那也没什么……我受够了被扔下的痛苦;疼痛也好什么也好,只要可以换来站在你身边的代价,我愿意付出一切!!!”   凌绾松开了手指,坐回了椅子上。   近乎凝滞的空气让铭烟薇眼中的火焰逐渐被晦暗代替,直到凌绾再次出声。   “就这么乖乖让我宠着不好么,等我离开以后,继续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她的眼睛冰冷的像是初见时骨枪锋利枪尖上闪烁的寒芒:“你知不知道你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后悔,请你杀了我。”   她可以忍受一切苦难,但是再也无法独自吞下被抛弃后的痛楚。   那样她宁愿死在她的手中,从此终结一切的未来。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凌绾把尚且瘫坐在地上的女子搀起来安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的交叠起双腿,十指相扣置于胸前,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轻狂傲慢。   “东极天七王帝军总帅,幽冥狼族族长凌绾,”她唇角轻笑,是说不尽的嚣张:“目前九寰天地的最强武将。”铭烟薇看着凌绾那双此刻尽显锋芒的凤眼目光幽幽滑落在自己脸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你既然和我要了这个资格,那我便给你。”她伸出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放到了铭烟薇的面前。   “但我只要最强的弓手。”   明艳无双的女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会证明给你看——相对的,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抹除你在我生命中存在的痕迹。”她抿着嘴唇,握住了那只手,“而我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那只冰冷而美丽的手掌抬高抚上了她的脸颊,“好孩子……你是这么多次以来第一个提出来要和我走的,第一个人总该给点特权不是?”   铭烟薇只觉背后一阵火灼般的剧痛,疼得她冷汗瞬间汗湿重衫,她固执地咬着牙不哼一声,明眸死死盯着凌绾的薄唇,对方嘴角轻勾,摸了摸她的额头:“现在,你可以叫我老师了。”   铭烟薇的背后逐渐被血液浸湿,她解脱般笑了起来,终于昏迷在凌绾的脚畔。   凌绾把昏迷的女子扶到床上,脱下被汗和血浸湿的衣服,仔细地为她擦干净身体,最后手指轻抚着她背后那赤色的图腾印记,耳畔似乎浮现起某个人临走前呢喃般的叹息。   “你将继承属于我的荣光。”   “我将继承属于你的荣光。”她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了近乎自嘲一样的弧度:“我会走完你没能走完的路……所以放过我吧……我都忘了你这么久了,别再让我想起你来了……真的是……”   ***   “凌睿言,你简直是我见过最麻烦最恶心的棋子。”白衣翩翩的儒雅贵公子难掩眼中的讽刺,看着眼前不发一语的男人,他敲着掌心,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自以为是的以为,不但打乱了我给凌绾铺下的轮回循环,还让她碰到了上古神器破了我的封印……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你以后别说是得到凌绾,你能不能继续存在都是个问题!”   凌睿言终于扭过头来,与卡卢比彻底融合后的身体结合了两个人的优点,俊美耀眼的丝毫不比眼前的白衣公子逊色,他嗤笑一声:“你之前运筹帷幄的优雅样子哪里去了?现在简直就是个疯狗一样乱咬,你为什么不说是你自己之前想陷害小绾所以才有了这么多麻烦事。”   青年脸色一阴:“东极天不需要一个拥有八十万兵权强大到可以威胁到帝王的大帅。”   凌睿言冷笑:“正好,我也不需要一个威胁小绾的存在。”   “你杀不了我。”   “我的确杀不了你,可你也奈何不了我吧?被秋玄墨亲自监视的你能出现在这里估计已经是你的极限了——那位大人脾气可真不错啊,还能放你过来聊天。”   凌睿言愉快的看着早已乱了阵脚的白衣公子消失在眼前,走出了梦境。他看着一旁站着的使魔心情不错的扬了扬手:“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而那使魔的脸,不正是之前凌绾所见的服务生的样子?   ? ☆、无限恐怖(3) ?  ……   “阿诺,小心身后,灵魂体很可能会先攻击伤害到它的人。”   “……不能触碰,否则会失去身体控制力吗?”   “必须是身体每一部分都要攻击到……”   接着又是连串的枪声响起,同时还传来了一个物品闷然倒地的声音。   “依然没有奖励点数,难道七的暗示是指……”   “每杀掉一波,则下一波的鬼魂变得更强……目前已经杀掉三波,那么这一次代表的是第四波吗?……咦?”   数十只的伽椰子原本咯咯笑着爬向他,却像是忽然感受到什么一样,一边不甘的看着她一边纷纷哀鸣着退后。楚轩顿了顿,抬头看向这片地域多出来的不速之客。   凌绾站在高处,白衬衫黑西裤勾出细腰长腿,已经长及膝盖的墨色长发肆意飞扬,双手悠哉的插在兜里,笑容张狂,一双凤眸斜飞入鬓,帅的一边的铭烟薇不要不要的。   “戴眼镜的小哥,非常感谢之前的金卡。”凌绾修长的手指尖蓦然多出了一张薄薄的卡片,她手腕一抖,楚轩抬手一抹接回了手里,之前女人投掷的力气恰到好处,虽然这明显不是合适的场合,可是楚轩还是推了推眼镜淡然道:“看来你们玩的很开心。”   凌绾耸耸肩,三米高的台子就那么直接跳了下来,落地时脚步轻盈连腿都没弯一下,楚轩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笑眯眯的按下自己握枪的双手:“不过你看上去可不是很开心,作为金卡的回礼,”她一双凤眸幽深惑人,压低的声音有种莫名的色气:“就顺手帮你解决一下眼前的小麻烦好了。”话音未落,凌绾立刻抬高了嗓音:“烟薇!”   被眼前女子慑去全部注意力的楚轩这才发现暗处还站着另外一个,不过比起凌绾的悠闲潇洒,铭烟薇此刻可以说是比楚轩还要狼狈:明明是个明艳的美人,此刻却是浑身血污,衣服破破烂烂,连头发都被血凝在一起,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亮的吓人,她狠狠瞪了楚轩一眼,踉踉跄跄的借着手中的黑色长弓站直身体。   而凌绾似乎没看到一样,笑吟吟拍着手站在一边:“真是个乖孩子,好了,开始吧。”她的凤眸此刻闪烁着野兽般冷漠而危险的目光。   “和刚才一样,一箭致命全部射杀,不然的话,就在你身上开窟窿。”   铭烟薇一抖,咬着牙回道:“是,老师。”   楚轩看着她满身的伤口,默然道:“你不帮忙么?”如果是那个挣扎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早就冲上去帮忙了吧?“你很强,为什么不亲自解决?”他扭头问道。   凌绾坐在天台的台阶上,姿势悠闲随意,她笑得冷酷而又残忍:“为什么要解决?”   “想获得力量,想获得站在我身边的资格,先要有直面死亡、然后无视死亡的觉悟。   “当然,如果她就死在这里那也是她没有那个能力,路是她选的,我没义务去帮她开辟。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你们人类有些时候忘得比谁都干净——没有谁是天生就是应该帮其他人做什么的。”女人唇角泛着野兽一样的笑容:“反正我是不允许我身边存在这种人的,如果有这种想法最好早点扔掉,一点也不要留。”   楚轩推了推眼镜:“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凌绾凤眼一挑,“猜猜看啊。”对方沉默了一下,语气依旧极为冷静:“你的态度和刚才言语间表露出来的细节表示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实力,而且你刚才在上面呆了估计有一阵了,那么我之前分析的过程你已经全部听到了,加上你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似乎就一直都在注意我……你看上的是我的智力?”   凌绾凤眼一弯:“聪明,直接说白了吧,我想让你做我的军师,如何?”   楚轩犹豫了一瞬间,然后他冷不丁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同伴被敌人围困,但是你如果要去救他们的话可能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但是你如果你不去的话还可以保护你旁边的人,你会怎么办。”   凌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选,直接弄死设这个局的家伙不就得了。”   楚轩一噎:“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做。”   凌绾毫不犹豫:“杀了那些被围困住的。”   楚轩立刻愣住了:“为什么?”   凌绾歪着头思索了一下。   “为什么啊……大概是因为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   “如果成为了弃子,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   白衣女子执着一枚白玉棋子一脸悠哉的看着眼前的棋盘,对面坐着含笑的秋玄隐。凌绾大致扫了一眼就清楚眼前的棋局究竟有多血腥,秋玄墨指着一处被黑棋围死的白棋笑着问着一边的弟子:“阿绾,你告诉我,这里的白棋,该怎么救?”   凌绾眨了眨眼睛,摇头道:“弟子的棋艺远远不如师父,阿绾不知。”   秋玄墨便只是笑,如玉般洁白的指尖捏着白棋的样子分外赏心悦目:“不知道啊……那么如果是战场呢。”白衣女子含笑问道,“比如说你的三千前锋部队的家属,现在不就是被那帮家伙捏在手里作为威胁么?全部都是老弱妇孺啊~”她尾音上扬的样子看不出哪怕一点的担忧愤怒。   凌绾垂头沉默。   秋玄墨轻笑起来,支起身子,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白棋敲了上去。秋玄隐一愣,立刻笑起来:“皇姐,你这样一来,这里可就全都死了啊。”他抬手收拾棋子,不一会手边就积攒了不少的白棋,棋盘上的白棋顿时落于下风。   秋玄墨柳眉一扬,手下立刻捏了另外一颗白子落下,秋玄隐立刻跟上,一时间棋盘落子的清脆声响接连响起,不过片刻,秋玄隐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苦笑:“是我输了。”凌绾抬了眼问道:“师父,弟子不懂。”   秋玄墨瞥了她一眼。   “被敌军控制住的家属好在都是修为不高的普通人,我会让鸩儿去处理掉,至于这些‘被毒杀了亲人’的三千前锋部队,不正好帮你开路。”   秋玄墨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是数千条性命,秋玄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皇姐。”凌绾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臣遵旨。”   “阿绾,记得一件事——你如果是这掌控棋盘的人,那么哪里的棋该如何怎么走,哪里是王棋,哪里是棋子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她含笑敲着棋盘的样子,眉宇间写满了云淡风轻的无谓。   “我只要我的棋盘是按着我的意思来走就可以了。”白衣帝王嘴角的弧度冷酷而残忍:“至于那些心有不甘满腔怨怒的人于我看来不过是蝼蚁的挣扎,又能奈我如何。”   “……你那位师父,可真是个合格的暴君。”楚轩推了推眼镜,“不过,我忽然有点想知道你和那个天真的郑吒比起来,谁更适合做这个领队者。”   “那当然不是我。”凌绾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可没兴趣留在这里。”   楚轩瞥了她一眼:“你打算攒够分数回到现实世界?”   那女子低低笑起来,“楚轩,你信么?所谓的回归。”她凤目一挑,如墨的眸子里盛满了夜的黑色,她抬手摸了摸楚轩的脸,脸上的笑容愈发妖异:“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能在这个世界走到最后的人,最后究竟去了哪里呢。”   楚轩终于直视对方的眼睛,凌绾的手指滑落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挑起:“楚轩,你会成为我的。”低哑华丽的音色伴随着潮热的呼吸喷洒在青年的耳畔,楚轩身上条件反射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垂下了眼眸,换来了女子一声从喉咙里轻颤的笑音:“我不缺时间来等,而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清楚的很——只要你答应,我都可以给你。”   所有人胆战心惊地过了七天之后,终于等到了无比熟悉的白光,不过郑吒几人走出主神空间后。颇为惊讶的看着凌绾、铭烟薇、楚轩三人也从白光中走出。郑吒看着铭烟薇手持长弓浑身血污却神采飞扬的样子,再联系起在咒怨世界的时候众人并没有遭到伽椰子的攻击,第一反应就是铭烟薇拉走了全部的仇恨值并处理掉了所有的危险。   这么想一点问题都没有,楚轩默然的看着郑吒脸上的表情,眼神转到了一边笑得温柔体贴搀扶铭烟薇轻言细语安慰她的真黑手上。   郑吒瞪了一眼衣衫干净的凌绾身上,这个世界他们并没有做什么,所以只是得到了固定的点数奖励,于是他走过去和铭烟薇说道:“你查查你有多少奖励点数,可以让主神修复你的身体,很有效的。”   凌绾依旧是之前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不必了,这孩子的伤口我会处理,用不着那个劳什子主神。”詹岚听到这里也皱着眉走过来,“我们等过了10天就要进入下一个世界,她伤的这么重不用主神修复十天之内根本治不好……”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就被凌绾瞬间冷下来的表情噎住了。于是她也只得讪讪的看着她利索的打横抱起铭烟薇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楚轩推了推眼镜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凌绾的门内变成了一间古朴大气的古风院落她低嗤一声:“也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啊……”说着抱着铭烟薇走到屋子里把她放在池子里,然后慢条斯理的挽起了袖子。   “无论如何先干活吧……”   铭烟薇睡了三天,再次醒来以后,耳畔就响起了一个属于男人的懒洋洋的声音。   “醒了?”她僵硬的转过头去,只见那男子身高腿长,□□的上身精瘦而白皙,犹如豹子般美丽的肌肉线条,流畅的人鱼线更是勾引着她的眼睛一直流到低腰牛仔裤里,他长及膝盖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束起来垂在胸前,青年正弯腰捡起随意扔在地上的衬衫,背脊立刻弯成了一道诱惑至极的曲线,铭烟薇默默的看着他背后赤色的图腾,和转过头来那张无比熟悉的帅脸。   她抹了把脸,试探性的问道:“……老师?”   男版·新人形自走□□·荷尔蒙不要钱·凌绾,抬眼,“嗯~?”   铭烟薇:_(:з)∠)_   #我的老师性转后骚气爆表怎么办##麻麻我身边多了个神级□□我怕我把持不住##老师你下一个徒弟缺师娘么可以暖床随便啪的那种#   ? ☆、无限恐怖(4) ?  然而铭烟薇发现她家那个人形自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男性的样子究竟有多么凶残的颜值,第二天收拾妥当后,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红黑相间的军装,她就看着一个妖孽而又骚气的帅哥披着军装外套散着头发手里还转着烟杆懒洋洋扯着嘴角站在楚轩的门口,那模样帅得铭烟薇躲在卫生间咬着毛巾打滚尖叫了五分钟后才敢出来。   骚的老娘幻肢都硬了_(:з)∠)_。   詹岚正好出来,看着不远处的背影当场僵住——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位容貌完美犹如神袛一样的男人,在他勾唇浅笑凤眸斜睨的时候却又生出了三分恶魔般掺杂着嘲讽的诱惑,对于詹岚来说……那种冲击力……   她默默回了房间,蹲下擦鼻血。   尼玛呦笑得好风骚好想躺下被艹_(:з)∠)_   詹岚擦干净血迹,再次推开门之后,瞬间就跪了。   女版的凌绾身高就有一米七五,而男版的,足足一米□□,这还没算上军靴上的高度。   然而楚轩只有一米八,穿的还是平底鞋。   只见那军装青年单手撑着墙壁正低头看着楚轩,腰身勾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细腰翘臀长腿,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绷紧的肌肉线条呈现出一种干净利落的漂亮,而楚轩眉清目秀睫毛轻垂,儒雅的金丝眼镜下是一双波澜不惊的眼,他抬头看着凌绾的时候露出了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有细碎的发丝撩过肌肤,随着他们谈论的过程,楚轩那一脸的漠然逐渐变成了极致的狂热,到最后干脆一把拉住军装青年的胳膊迅速蹿回屋里。   詹岚捂着心脏揉着眼睛,只感觉自己似乎打开了什么禁忌之门。   于是在中州队未来的神经还没来得及把某份尚在萌芽之中的暗恋心思养大就先一脚走进了不归路,而且从此再也出不来。   10天的休息期很快就过去了。   铭烟薇木着脸走出来,默默看着这几天形影不离基本已经把楚轩勾搭到手的老师站在那里笑得妖孽,而楚轩也极为自然的跟在凌绾的身边时不时交谈几句。铭烟薇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正在一抽一抽的飙着血,满心都被一句话刷屏。   #师父父真爱不是我怎么办要去捅死那个小婊砸么在线等_(:з)∠)_#   顺带一提凌绾自我介绍(还是女版)的时候用的名字是澜修——而性转之后的视觉和三观冲击在数天之后也渐渐冷却下来,除了众人看见他之后还会条件发射的惊一下,基本没什么问题。   这个世界是神鬼传奇,单纯危险度来讲并没有上一个咒怨那么可怕,更可怕的威胁大概是那尚且未知实力如何的印洲小队,唯一可知的就是这绝对是一次不死不休的厮杀。然而相对的,奖励也极为丰厚:消灭不死生物伊莫顿!奖励全队d级支线剧情一次……在伊莫顿复活后,另一支小队将进入神鬼传奇一世界,杀死对方小队未开启基因锁成员将得到两千点奖励点数,c级支线剧情一次,杀死对方小队开启基因锁成员,将得到七千点奖励点数,B级支线剧情一次,己方队员被杀掉一个将计数负一分,杀掉对方成员将得到正一分,最终数目乘以两千,将是双方团队剩余成员得到的奖励点数。   凌绾大致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垂眸扫了一眼5000米以内的目标欧康诺,腕上骨白色手链已经垂落至掌心隐隐泛着阴冷的光芒,却听到一声惊叫。   “小薇!?”   那是个娃娃脸的青年,他站起来惊愕的看着铭烟薇,所有人就看着明艳美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换上了一种近乎刻薄的冷漠。   新人一共只有两人,一个是这个惊惶不安看着铭烟薇的青年,另一个是个神经质一样缩在墙角絮絮叨叨的小男孩,郑吒刚刚开口说明情况,眼尾不经意一扫,就发现楚轩竟是极为自然的站在了澜修的身侧。   这让他忍不住一愣,心头泛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慌乱。   直觉告诉他,他们的队伍已经隐隐分成了两个方向:以上次恐怖片世界的新人澜修为首的三人;还有以他为首的老人的一队,他看了一眼詹岚解释完情况后若有若无靠向他们的位置,和同样新来的赵樱空淡漠冷然的神色,却是在暗处握紧了拳头。   “我们需要先考虑一下新人的问题,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毕竟身体素质和我们都不能比较,所以是否要带上他们?”詹岚摸了摸额头,开口打破了一片沉寂。两人也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娃娃脸的青年名唤张恒,他小心翼翼又难掩期待的看着铭烟薇,小声嗫嚅道:“小薇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铭烟薇蹙起了一双好看的眉,她扭头看向凌绾,声音里忍不住又染上了三分娇俏的撒娇:“老师,他好烦的,我们还不能走么。”   张恒立刻讨好的凑过去:“你就是小薇的老师?那个时候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他知道铭烟薇被救走,却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铭烟薇对他的厌恶已经不需多说,他也只得从旁入手,试图找回情人的心。   凌绾也不答话,长腿一迈迈过地上的欧康诺,一脚踹开了牢房的门就要走,郑吒愣了一下:“你想做什么?我们可不能离他超过5000米。”   凌绾叼着烟杆慢吞吞的吐出一口烟雾,他回头轻瞥一眼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谁啊。”   詹岚皱了皱眉,而张杰嗤笑一声:“像你这种自以为多强大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郑吒你不用管他,等他走的超过五千米后自然就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一个人的分数我们还是赚得回来的……楚轩你!?”   戴着眼镜的青年漠然的看着他,然后转身跟上了凌绾的步子。   凌绾理都没理他,铭烟薇毫不犹豫的抬脚跟上,顺便狠狠瞪了一眼早就走过去的楚轩换来了对方毫不在意的表情,而张恒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留在了原地,而另外一个小男孩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的举动,也是安静的呆在了那里。   张杰啐了一口,“也不知道他给楚轩灌了什么迷魂汤,连他都跟过去了。”   郑吒眉头皱的更紧了。   铭烟薇死死瞪着楚轩,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你跟来干嘛?没听他们说走的距离不能超过五千米不然就会死么?”楚轩头也不回:“那你干嘛跟过来?”铭烟薇一噎,死死瞪了他一眼。   而依旧跟在欧康诺身边的一行人中,萧宏律忽然嘀咕了一声,“都这么久了,应该有五千米了吧?”   郑吒顿了顿,却良久都没有等到耳畔传来的那个威严的声音宣布三人的死亡,心头诡异的不安愈发浓郁,随着赵樱空似乎漫不经心一样的一句:“也许还是在附近溜达呢。”郑吒只觉得自己的不安愈发沉重起来。   直觉告诉他,不是的,是那个名唤澜修的男人的确要拥有可以对抗主神的实力,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可是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可怕,可怕到连他也不敢多想。   于是他也只是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继续跟着欧康诺走过去。   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众人按着剧情与女主角伊芙相遇之后,一直到了神庙来到了神庙之前,广袤的沙漠之上,忽然响起了一片马蹄声,数十个黑衣人策马而来,郑吒等人绷紧了神经,却发现他们只是停留在了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   然后就是这个时候,他们身后的古墓率先走出了一个人,一身素气的衣服,戴着眼镜,正低头慢条斯理的拍着身上的灰,不一会铭烟薇也嘀嘀咕咕的走了出来,看到神色复杂的郑吒一行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起来:“够慢的。”   萧宏律的眼睛一亮,立刻跑过去喋喋不休的闻起来:“按着你们的说法所谓的主神要求距离超过5000米肯定会死,可是你们这么长时间还比我们早一步进了古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是把距离卡在了这个范围的极限还是用了什么方法屏蔽了主神的监控?或者是……”   “没有方法呦,”铭烟薇捂着嘴咯咯笑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就那么走过来了。”   按着她老师的原话是:那个大鸡蛋还不能把老子的人怎么样。   楚轩并没有等他们继续谈论,他扭过身子专注的看着黑黝黝的洞口,好一会之后才有几个美国人的交谈声,而凌绾慵懒随意的声音终于响起:“我们该走了。”   眼神清冷的青年安静的等着凌绾上来,看了一眼他手里厚实古朴的古书,推了推眼镜:“准备工作都做完了?”那几个美国人手中还拿着几个古老的瓶子,看到凌绾与楚轩交谈便偷偷摸摸的揣进怀里,然后又装作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走过凌绾的时候眼神还恋恋不舍的看着他手里捏着的那本厚重的古书。   不过两个人都没在意这点贪婪的目光,凌绾耸耸肩,似乎是毫不在意一样随手把手中的黑暗圣经递给了郑吒,对方明显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给我?”   对方神色淡淡,甚至还笑了一下(欧康诺:伊芙你脸怎么这么红?),“这东西我用不上。”   张杰撇撇嘴,却听得一边的铭烟薇有些幽怨的凑过来:“那可是传说中的法术啊……老师我想看看……”凌绾随手把她的脑袋扒拉开,“古埃及的黑魔法我还看不上……你要是学那个是打算把我这几天给你重塑的根骨基础全给毁了么?”   詹岚好奇的插嘴问道:“你和你师父似乎没有用主神的点数强化自己?那怎么身体素质还这么好?”铭烟薇捂嘴轻笑:“师父一直拦着我不让我用,不过咒怨之后你们看我的身体素质比你们这些老人又差到哪里去了?那些点数也只是换了些基础的药材,我现在得到奖励的都几乎没怎么用,结果你看看也没差到哪里去啊~”   然后她又嘟嘟嘴:“你看那个死面瘫,师父对他下的功夫比我都多……”凌绾面色不变:“楚轩目前不怕痛,自然比你容易洗精伐髓重塑根骨。”   ……   郑吒没说话,捏着古书的手指却默默绷紧。   ? ☆、无限恐怖(5) ?  “你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就从未开口安排什么的楚轩就一直只是安静的跟随在凌绾身边,此刻看着他交出了亡灵圣经后就再次回了古墓之中,凌绾避而不答,反而拎出来另外一个问题。   “虽然我是以军师的身份邀请你,不过你现在为止都只是在观察我的实力吧?你在主神空间那几天的研究过程和这段时间的观察应该已经给了你不少的信息,在回答你之前,我更希望能得到你的肯定回答。”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诡异的方法可以把我套住才这么说的?”楚轩镜片一闪,凌绾也是一副坦然的姿态站在那里,然后凭空抽出一卷玉简,他似乎没注意楚轩瞬间狂热起来的眼神,把手中的玉简摊开,指着末尾的一处空白笑嘻嘻的说道:“这东西有点类似于契约书啦……只要你刚才的话里有哪怕一点点的同意的倾向,强制言灵就会把你的名字刻上去,然后你就是我的人呐~”   楚轩的眼神开始动摇不定,凌绾嘴角弧度一深,抬手按上楚轩的额间将一段记忆输入他的大脑,见到楚轩的目光更加亮后他笑得像是个大尾巴狼:“只要你成为我的人,这些东西你都可以慢慢研究。”   楚轩忽然一把抓住了凌绾的衣领,眼神绽放着灼热的光芒语气也变得无比激动:“只要成了你的人,你的东西我都可以研究么!!!”   凌绾凤眼一挑:“只要你签了契约成为我的军师,我能力范围内的随便研究。”   楚轩犹豫起来,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看着那卷玉简却明明白白流露出心痛的情绪——明明眼前的门后就是浩瀚的财富,偏偏因为各种原因他必须离门钥匙远点。老实说,凌绾这么诱惑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事没事就会取出一点甜头勾搭他。   于是军师大人非常严肃的转身就要走。   “我可以帮你重塑基因,失去的感知与感情,全部都可以拥有。”凌绾慢吞吞的在他身后扔下了一个深水鱼雷,“天地造化丹,只需一颗丹药便可夺天地造化,重塑基因简直是太轻松的事情——至于可以达到的程度……那就要看你能走到哪里了。”至于这个时间究竟是千八百年里的那个字那他可就不清楚了╮(╯▽╰)╭   楚轩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成交。”   凌绾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心口颤巍巍的转身拿药。   #师父父你徒弟终于被坑了而且这才第一次就被坑走了最贵的一个东西我回去你会不会打死我_(:з)∠)_#   “丹药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消化,这里也不是个合适的地方,等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再把药给你。”凌绾默默忍着飙血的心脏,把装着丹药的灵玉瓶取出来给他看了一眼,还没等到东西放回去就听到楚轩在一边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补刀:“嗯,我不着急,反正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草泥马老子心好痛。   于是凌帅非常傲娇的冷哼一声,脚下一扭就没了踪影,楚轩低头似乎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的走出了古墓,他们待得时间不短,郑吒众人也才刚刚研究明白手上的古书,铭烟薇对于那个大部头一点兴趣都没有,反倒是一边的张恒弄得她心烦意乱杀气翻涌,干脆阴着脸跑到了詹岚身边,张恒一脸尴尬,不敢凑过去,郑吒皱皱眉刚想说说铭烟薇点什么就被詹岚一个不同意的眼神噎了回去。   正在这时所有人的耳边都响起了一个威严肃穆的声音。   “印洲团队死亡一人,中州团队获得一分,目前得到奖励点数两千点,恐怖片结束时负奖励点数的一方直接抹杀……   印洲团队死亡两人,中州团队获得两分,目前得到奖励点数四千点,恐怖片结束时负奖励点数的一方直接抹杀……   印洲团队死亡三人,中州团队获得三分,目前得到奖励点数六千点,恐怖片结束时负奖励点数的一方直接抹杀……”   所有人都被耳畔的这一串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铭烟薇更是跳起来激动地在原地团团转:“是老师!”她声音不大,可是这里大部分人都是经过强化的,自然听得清楚。   可是没有人相信,直到站在略远一点位置的楚轩面前的空气忽然散开血色的浓雾,逐渐组成了一道修长的人影,那男子眉目轮廓极尽完美,淡色的薄唇轻勾浅笑,一双幽深凤瞳半掩于细碎发丝之下,楚轩回身不及脚下一个趔趄,被对方极为自然的揽住了腰扶正了姿势。   詹岚一哆嗦,一把捂住了心口,激动的拽住了身边铭烟薇的袖子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脸上还泛着诡异的红晕,拉着一脸茫然皱眉的铭烟薇躲到一边嘀嘀咕咕,时不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其实吧,有的时候一脚走错路只需要一秒的功夫而已。   凌绾就被徒弟频频回头打量自己的诡异目光惊得背后发凉,他皱起眉,抬高了声音:“小薇,过来。”   铭烟薇没动,只是幽幽问道:“老师你不是有楚轩就够了么,叫我做什么……”   凌绾难得被她那个幽怨的语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好不容易勾搭到的军师随时刷一刷好感度还是要的,于是他用一种颇为温和的声音开口道:“楚轩的确非常重要……”   铭烟薇唰得转过去死死抱住了詹岚,那个小女人还安慰一样的拍着她的后背絮絮叨叨安慰着什么,凌绾愈发觉得不对劲了,刚准备抬腿走过去就看到铭烟薇抹了把脸转过来,以一种悲壮的语气问道:“师父,你是不是非楚轩不可了。”   ……这对话哪里不对。   凌绾万年没波动一下的神经抽了抽,俊美的青年揉了揉额头,点了点头,就看到他家小徒弟晃了晃,蹭蹭蹭走过来一把抓住楚轩的手,声音郑重而又严肃。   “师娘,老师粗神经一脸骚帅样武力值高还喜欢到处勾搭人,你跟了他以后要担待点。”   这次连楚轩都傻了。   不过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只听得一个含着笑意的清朗声音说道:“铭小姐,你弄错了一件事,”凌绾垂眸,看着那只蓦然出现的苍白手指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冰冷的指尖暧昧地抚摸着唇角的弧线,银灰色长发的俊美男人拥有不亚于凌绾的俊美耀眼的容颜,两个眉眼隐隐带有三分相似却气质迥异的美青年站在一起,那画面当真极美。   郑吒、零点、张杰立刻抽出了枪械,赵樱空抽出匕首像是只蓄势待发的豹子躬身而立,铭烟薇的弓弦已经绷紧,张恒惊愕的看着记忆中素来讨厌弓箭的青梅此刻杀机凛冽,眼中刻满了隐忍的暴怒。   楚轩丝毫没有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而那不速之客并不在意四周的杀机,他的眼神近乎痴迷,几乎呢喃道:“这个人……只有这个人,只能是我的……谁都带不走他……”他手指微颤,感受着指腹下柔软冰凉的唇瓣,忽然狠狠的咬了上去,凌绾神色不变,垂眸看着那人锋利的犬牙撕咬自己的嘴唇,有赤红的血珠顺着白皙的下颌划落,又被他慢条斯理的用舌舔进口中。   郑吒厌恶的啐了一口:“恶心的死变态,快点从澜修身边滚开!”   凌绾忽然轻笑一声。   “凌睿言,”男人的唇还贴在他的上面,这种近乎情人间的暧昧气氛却被他低沉的嗓音撕裂出一种阴冷的杀机,凌睿言瞳孔一缩猛地向后折去,一枚羽箭堪堪擦过他的额发,男人轻笑着向一侧划出了一道优雅的弧度,直起身子看着刚刚松开弓弦的一脸肃杀的铭烟薇。   五官明艳的美人摊开五指,细碎的荧光聚于掌心凝成了新的箭支,她慢条斯理地搭上弓箭拉开弓弦,再次对准了凌睿言。   众人的心思不可谓不复杂——方才无论是铭烟薇的弓箭速度还是凌睿言的反应速度都不是他们的眼睛可以跟得上的,而他们之前还或有或无的讽刺拒绝主神改造的铭烟薇和凌绾究竟有多么愚蠢,此刻全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凌睿言随手摆弄了一下额发,低低笑起来:“该说不愧是你的徒弟么,不错的速度……话说你在这里的名字叫澜修?”凌睿言的眸子里立刻翻滚起怨毒的戾气:“你是不是还记着那个姓欧阳的女人!!!”他阴冷的眼神幽幽滑落到了楚轩身上,声音里刻骨的嫉妒任何一个人都听得出来:“还有这个小子……论容貌论实力他究竟哪里比得过我!?”   凌绾懒洋洋的抬眼:“智商。”   凌睿言的脸立刻幽怨起来,像是被负心人欺负的少女一样的诡异神情让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不过看到他维持着这幅表情却像个妒妇一样走进楚轩的时候,凌绾神色瞬间一冷,骨白色□□立时出现在掌心,凌睿言只觉的喉间一阵寒意,才发现不知何时骨枪的枪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他侧头看去,凌绾单手持枪,手臂与身体绷出了一条漂亮的弧度,那双深邃的凤眸泛着彻骨的寒:“还以为你改了性子,结果还是老样子的死变态啊。”   凌睿言摊开手退后几步,忽然捂着脸低低笑起来:“只要你还存在,我就会一直是这个样子……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啊……阿绾……”   他早就陷在了名为凌绾的咒中,从此不疯魔不成活,而且已经狂热到哪怕是她赐予的疼痛都会甘之如饴。   凌绾沉默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   “小薇,放下箭吧,不用对着他。”   铭烟薇抿了抿嘴唇,还是乖乖听话放下了弓箭。   凌睿言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模样像足了弃犬,凌绾禁不住眉头一蹙,摆了摆手:“你一个人过来的?”   对方点点头,凌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先去把那个什么印洲小队还有什么祭祀处理掉,这个世界讨厌的很,我可不想在沙漠继续呆着。”   他语气中的和缓让凌睿言眼睛一亮,身后的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楚轩铭烟薇,立刻欢呼雀跃地跑走去解决任务。看着人影瞬间消失的位置,楚轩询问般看了凌绾一眼,却只换来一个面无表情。   军师大人推了推眼镜,暗自压下心头的不满情绪。   詹岚:本来以为是风骚帝王攻和三无军师受,结果却是妖孽渣攻和狂犬病娇受么……   ? ☆、无限恐怖(6) ?  “为什么……五阶级别的高手……其他队的队长会出现……”一身雪白衣裙的印度美女死死瞪着那个笑得温柔似水的俊美青年正慢条斯理的捏碎了他们队长的喉咙并颇有兴致的开膛破腹敲碎了肋骨后这才挖出了心脏逐一切断了连接的血管,这个拥有美丽皮囊的恶魔此刻正优雅地擦拭着指间的血迹,然后抬腿走进了自己。   动不了;   逃不了;   更死不了。   她绝望的看着凌睿言的脚停在自己面前,而那恶魔居然还能维持一开始的笑意。“你们的存在给了我取悦阿绾的理由……看在这一点上,允许你说遗言。”凌睿言看着她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有些无趣的看着已经把土地浸红还在逐渐扩散的血迹,耸了耸肩:“不过看来你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了。”   他漠然的看着这个女人口鼻中开始喷出血沫,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嘴里喷出来,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死死的看着他,带着刻骨的怨恨与不甘,凌睿言眯了眯眼睛,隔着之前擦手的帕子捏起了她的下巴,残忍的笑起来:“精神领域被一寸一寸摧毁的疼痛感很难受吧?据说那可是不亚于刮骨剥皮的痛苦……不过你可怨不得我啊……”   他随手把已经快要咽气的女人扔到一边,又抽出一条绢帕擦了擦,然后任由那帕子落在了死不瞑目的女人的脸上。   他的笑依旧是优雅而从容的,不过眼中的不悦却冷的沁到了骨子里。   “谁让你用你的精神力看了那么久的阿绾?”   主神的威严而冰冷的宣告声终于随着最后一人的死亡而停止,之前的任务更是被全部取消。   而随着主神光柱的落下,一行人也全部回到了主神空间。郑吒摸了摸耳朵环视了一下毫发无损的众人,有些复杂的站在凌绾面前,对上那双虽然含着笑意却依旧让他心头发寒的凤眼,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澜修……你有没有兴趣,做我们的队长?”   “郑吒!?”赵樱空张杰等人惊呼起来,被他咬牙吼了一句:“都安静!我们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眼下除了拥有足够强大力量的澜修还有谁是我们的队友!?如果没有他的出手遇到下一个轮回小队你们有把握继续活下去么?!”   众人抿唇不语,哪怕再不甘心就这么把队长的位置交给一个毫不了解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郑吒的话是对的。   凌绾眉头一挑,却是率先拒绝了郑吒的请求。“我拒绝。”   男人着实愣了一下,内心颇为焦急,不过他性子率直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眼下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劝说眼前这人:“为什么?做了队长只有好处,而且你的实力在这里完全不需要考虑其他的问题……”   凌绾没说话,楚轩先开口了:“就是因为实力,所以才不需要做队长。”他推了推眼镜,神色是一贯的疏离冷漠:“既然有可以无视主神的实力,那么主神的设下的轮回小队乃至于其中的队长就更不会有兴趣去当。”   你见过已经是世界首富还要每天去街边店打零时工辛辛苦苦赚钱的么?   同样的道理。   郑吒苦笑起来。   “不过,话既然说开了,那么我也多一嘴好了。”楚轩将目光放到了凌绾身上,“假设你已经真的可以无视主神的限制,那么你为何来到这里我们可以大致模拟为两点:1,因为要照顾铭烟薇,2,因为某些不可说而且不可控的原因你被困在这里。   而从目前看来,第二点的原因更大一点。   在我观察之后,澜修的确是拥有我们都无法想象的实力——然而却并没有全部展示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不屑,亦或是他无法真正发挥;那么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也就可以猜测一下……是因为有某些他所渴求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可以解除他的禁制,再不然就是让他离开这里的某种物或事。就目前情况来讲……他留在这里的原因大概是这件东西只能依靠主神轮回穿越的方法才能拿回来。”   凌绾吹了个口哨。   “我算是知道那位前辈和我师父为什么这么推崇智者军师这些人了,”他拍拍手惬意的笑起来:“你基本说的差不离,但是你清楚在我面前展示这份心计的结果么?”   楚轩瞥了他一眼:“不就是肯定会被你不惜一切代价带走么,流氓阁下。”   被称作流氓的凌绾毫不在意更是笑得愈发愉悦,“说中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安排。”楚轩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他比划了一下,声音清冷淡漠:“澜修,我,铭烟薇,不会留下来、更不会做这个队长的位置。”楚轩抬手拦住了一脸激动的郑吒:“姑且不论澜修本人的想法,如果他真的留下来你们会怎么处理?他足以抹除接下来的一切威胁创造出一条绝对安全的路,可是你们真的能就这么安心的呆在后面么?姑且不论郑吒詹岚这些原本的普通人,像是零点和赵樱空这样原本就活跃在黑暗中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主神空间这样的堪称完美的方法吧?”   “而你呢,”他看着郑吒,“尝过力量的滋味,杀过人,品尝过强大带来的好处,哪怕你真的存够足够的积分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你真的能安心呆下去么”楚轩抬手指着站在一边怯生生的萝丽,“她是你记忆的造物,你带着她回到现实世界,真的能保证她就是所有人心中原本的存在么?而带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的人回归现实的你、拥有着可怕实力的你,究竟会得到什么样的眼光?”   “是被送进研究所,还是警察局呢?”   郑吒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而且啊,”凌绾在一边笑眯眯的开口:“就算我留下来了,帮你们渡过难关,可是最后呢?我无视了哪怕一次的危机从而让你们陷入危局,到时候你们也会埋怨,咒骂,诅咒我为何不出手相救——你如今的请求归根结底不过是人类逃避本能的劣根性,当付出变成了理所当然,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毫无价值的过程。”   “这点我同意。”开口的是赵樱空,这个身为杀手的小女孩表情冷静至极:“一味的躲避在安全的羽翼之下只会导致更加无法逃离的死亡,而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做他的队员。我反对澜修做中州队长。”   “我也同意。”零点也点了点头。“他会让我觉得我毫无用处。”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也顺便问个事。”楚轩忽然扭头问道:“澜修,你是否有能力单独设立一个轮回小队,脱离中州小队?”   凌绾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一直乖巧听话的铭烟薇和正看着自己的凌绾。   然后他露出一抹堪称嚣张的笑。   “当然有。”他顺势搭上了楚轩的肩膀,“等我帮你度过药效之后,你和小薇就可以和我走了。”在一边的铭烟薇听到这句话立刻开心的眯起眼睛,像只高兴至极的猫咪。   “等等!”神鬼传奇的新人——也是当初面对流氓却懦弱的抛下铭烟薇独自跑走的恋人张恒脸色难看的冲了出来,他急切的想上前拽住铭烟薇的袖子,表情近乎崩溃:“小薇……小薇不能和你们去!”他看着铭烟薇:“他们两个的程度哪里是你可以达到的?跟着去又能怎么样呢……”   “那我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铭烟薇看着他,眼睛里既无痛苦也无厌恶,寂静安然毫无情绪:“在你毫不犹豫地把我扔在那些败类人渣面前,明知道我一个女孩子会受到什么样的糟践还是头也不回的跑掉抛弃我之后?”   张恒这么多年深受这件事情的折磨,然而更让他恐惧的是此刻铭烟薇的目光——简直冷静的可怕。他的声音颤抖起来:“小薇……你果然还是……”   “不,我已经放下了。”铭烟薇歪歪头,无视了一边的詹岚和赵樱空顿时不满瞪视的眼神,抬起手慢条斯理的掰开了张恒的手指,有些怜悯的看着他:“我要成为老师最得意的弟子,最引以为傲的弓箭手,所以我不会局限在你的心里。”她一字一顿的说的清清楚楚。“那里太狭窄了,我继续待下去只会毁了我自己。”   她看着被她掰开攥在手里的手指,忽然捏碎了他的腕骨,她速度极快,在郑吒还没反应过来赵樱空有意纵容的情况下竟是瞬息间就把他整整一条手臂的臂骨捏成了碎块,铭烟薇笑得羞涩而美丽,一脚踢开了惨叫着瘫倒在地的张恒,又掏出手帕上前小心的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你瞧,我连杀都懒得杀你。”   “张恒,你当初抛弃了我的这份怨,我已经放下了;然而相对的,这次我就要抛下了,而你放得下这份执念么?”   答案自然是不会。   她柔媚的红唇吐出的字将他彻底的打入地狱。   “而被我抛弃的你,就乖乖像是蝼蚁一样在这里趴着吧。”张恒清清楚楚的看见,铭烟薇的眼睛忽然变成了兽类的竖瞳,他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明显取悦到了铭烟薇,而她瞬间灿然微笑起来的样子像足了她的老师。   “已经成为老师族人的我,和身为卑微人类的你,可是两个彻底的极端啊。”   ? ☆、无限恐怖(7) ?  郑吒躺在床上一个人发呆,一边的萝丽在看漫画。   虽然他很想把那三个人留住,可是继铭烟薇的鬼畜微笑、楚轩升级版2.0模式的冷嘲热讽、凌绾男神魅力全开成功攻略萝丽从而让自己气急败坏送走他们后,浮现他心头的并不是未来对于可能与他们为敌的恐惧与不安,而是一种雄性生物特有的被各方面都虐成渣渣后的蛋蛋忧桑。   凌绾的选择是对的,他临走前留下来三人之前所获得的全部奖励作为补偿,郑吒做了中州队的队长,并带领着队伍逐渐走向了强大。而在那之后,他们已经度过了好几个的恐怖片世界,理论上已经度过了一阵足矣淡化那三人昔日存在痕迹的漫长时间——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没看到萝丽现在都还在因为看了詹岚的凌绾×楚轩的28r高水准同人漫捂着脸转圈圈浑身冒小花粉红泡泡么。   不知不觉被扭曲了画风的郑吒叹息一声,默默捂住了脸。   而被郑吒时不时念叨的凌绾,此时此刻却和楚轩铭烟薇两人在《魔戒》世界的幽暗密林之中,修行长达数年之久——从而让这两位未来的得意大将打下了狼王大人非常满意的结实基础。   数十年的光阴一闪而过,凌绾与密林之王瑟兰迪尔成为好友,楚轩成为精灵们尊敬的智者,铭烟薇更是以狼王弟子的身份与莱戈拉斯相交莫逆,成为了密林精灵中的一大战力。而当某一日铭烟薇刚收拾好弓箭却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冰冷威严的声音响起时,那张素来挂着明艳微笑的脸上却现出了一种冰冷的杀意。   不过可能是被限制于凌绾能力的原因,主神只是通知,并没有发配任务或者作出要求——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可是铭烟薇依旧不喜欢这个名为“主神”的存在。   她将弓箭背在背上,牵过一只骷髅马走了出去,楚轩早就等在门口骑着另外一匹——这魔戒世界里独属于戒灵的坐骑骷髅战马自然也是这么多年楚轩的研究成果,之一。   “走吧。”他推了推眼镜,拽紧手里缰绳:“该去找我们的大帅了。”   而凌绾在哪里?   他现在遵循密林之王的私下委托暗中护卫莱戈拉斯前往瑞文戴尔。   而当数个轮回小队以及原著一行人组成的队伍来到瑞文戴尔的议事大厅的时候,郑吒惊讶但又意料之中的看到凌绾一身古风韵味十足的利落墨色衣衫,长发高束懒洋洋的靠坐高处上,姿势肆意慵懒,而暮星公主明显与他十分熟稔,立刻抬高声音打了个招呼,黑衣青年抬起眼皮,看到来人是谁后这才坐好姿势挥了挥手。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这是谁啊?”   “不认识,之前看电影没有这种东方人的脸啊?”   “那是我们一样的轮回小队的人?哪个队的?队长是谁?”   “看上去也不怎么厉害嘛……”有人嘀咕道,经由主神强化后的资深者对于其他人实力的判断已经非常厉害,然而依旧感受不到属于这黑衣青年的危险。   过分相信主神和自己的他们理所当然的放下了危机感。   于是等到准备开会的时候,三只轮回小队的队长作为代表前去参加会议,郑吒毫不意外的看见凌绾抱着胳膊靠在墙上,他的身前就是精灵王子莱戈拉斯的坐位,俊美的小王子似乎很不高兴看到他,全程板着脸不回头。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出来,结果来了瑞文戴尔就看到凌绾黑衣骨枪对他笑得非常灿烂,略一思索就清楚这定是父亲的委托,素来傲气的精灵王子无奈却对这位父亲的好友无可奈何,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全然不去搭理这位对他而言亦师亦友的青年。   三位轮回队长中另外两位很明显把他当做了被队员抛弃只得搭上莱戈拉斯这条线的哪个弱者,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继续关注他,反倒是郑吒,碰到凌绾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打了个激灵挪开了视线。   他被身上凌绾若有若无的视线刺激的坐立不安,直到哈比人拿出了至尊魔戒,那枚小巧朴素的金戒指就安静的放在台子上,不知为何,这枚再普通不过的戒指似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强大的蛊惑力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光中流露出贪婪的渴求。   就在这关键时刻,凌绾一脸懒洋洋迈开腿穿过被至尊魔戒蛊惑住的众人,然后极为干脆的伸手拿起了小小的指环,这个动作让一脸冷静的埃尔隆德也站了起来,可是他却惊愕的看到那穿着奇特服装的青年神情淡漠,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至尊魔戒的影响。   那指环被他拿在手里的时候,戒指本身所拥有的蛊惑之力似乎也消散去了,众人如梦初醒的看着此刻站在中央的凌绾和他手中的戒指,只见他微微皱起了眉,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条柔软的帕子铺在台子上,这才把戒指放了上去。   而直到他放下指环离开那里,众人也没有再次感受到属于魔戒的力量。   埃尔隆德长舒一口气坐回椅子上,他注视着凌绾的目光多了一份复杂,而甘道夫也叹口气,用一种非常自然的语气说道:“非常感谢你的到来……澜修阁下。”   对方点点头,莱戈拉斯脸上现出了一种隐忍的不满,他拉过凌绾的袖子压低声音用精灵语小声训斥:“你是不是活太久了敢去碰那个东西!?”   “事实上虽然我已经渡过了漫长的岁月但我依旧享受我的生命。”凌绾慵懒磁性的声音打断了精灵王子的声音,他垂眸,摊开了之前拿起至尊魔戒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上灼烧的痕迹异常突兀,他搓了搓手指,笑眯眯的安慰起眼前的小王子,而他的声音也被所有人听进了耳朵里:“至尊魔戒控制不了我。”   埃尔隆德再次站了起来,死死盯住凌绾的背影。   紧接着就听到他以一种非常遗憾的口吻继续说道:“不过这东西魔力很强,以我现在的实力也只能保证不被他蛊惑而已,至尊魔戒在拒绝我。”   “可你是这里所有人中唯一可以拿起至尊魔戒不被蛊惑而且拥有足够实力的人,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绝对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务。”埃尔隆德用一种非常坚定的口气打断了凌绾,精灵领主的眼睛很美丽,特别是在他认真坚定的看着某个人的时候。不过凌绾并无心欣赏,他似乎是很苦恼的啧了一声,然后他走回之前的位置,顺便示意埃尔隆德过来。   青年再次拿起了至尊魔戒,埃尔隆德眼睁睁的看着金色的戒指开始泛起被火淬炼时特有的金红色,高温扭曲了周围的空气,极度的高温让青年白皙的掌心的翻起了一阵细细的烟雾和烧焦的味道,然而这都不是他的所关注的地方,最让他在意不已的是戒指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至尊魔戒是在蛊惑这里的所有人的话,那么此刻这枚指环就是在恐惧这个青年——恐惧而充满了极度的敬畏,那是一种非常危险濒临某个可怕边缘的感觉。埃尔隆德毫不怀疑,如果这青年继续持有至尊魔戒,那么戒指的意识是否会逐渐从抗拒变为臣服这件事他丝毫不敢下定语。   强者为尊,这个道理在那个世界都是定理。   而眼前这人如果真的彻底拥有至尊魔戒之后究竟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索伦;他更是不敢肯定——这个赌赌注太大,他赌不起,被战火摧残过的天下更是赌不起,于是埃尔隆德也只得抿起嘴角,遗憾的看着他把戒指放在帕子上:“你的确不适合这个位置。”   然而埃尔隆德并没有就这样放弃这个无法忽略的强大战力。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众人就听到一个柔软妩媚却尽显寒意的声音响起:“领主大人,您想让我的老师做什么?帮你们卖命么?”   那女子明艳娇美,眉目妖娆如画,若是忽略她手中已经举起的长弓和眼中掺杂着极度不满的杀机,那的确是个极为赏心悦目的美人。   她的口气堪称非常无礼甚至有些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不过埃尔隆德心性涵养极好,被铭烟薇冲了一下也不恼,相反,他看到女子手上那柄镶有血色红玉镂刻蔷薇图样的长弓后,眼底甚至浮出了几分惊喜神色。铭烟薇几乎是立刻读出了对方眼神的意思,一张俏脸立刻沉了下来,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就听得另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率先开口。   “我们同意您的邀请,可以加入护戒队。”楚轩从铭烟薇身后走了出来,“不过作为交换,我希望您答应我一个请求……”楚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死死按住了嘴,凌绾似笑非笑的搂住他,低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我警告你,不要因为瑟兰迪尔答应你就把注意打到埃尔隆德身上。”   楚轩不紧不慢的瞥他一眼:“只是一点头发而已,研究一下又不会死。”   凌绾扯扯嘴角:“如果你不是打着获取精灵王的基因搞□□复制这个主意,我会拦着你么?”而他的军师眼神更冷静了:“当初说想要一支足够强大的弓兵队的可是你啊凌帅。”   凌绾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要爆了,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你真的给我弄出来一队精灵王的□□体我可就真的会分分钟被天雷打成末!?你违反法则犯下的因果作用全都在我身上你究竟听没听进去啊!!!”   “……听进去了。”再次成功把自己上司气的上不来气的军师大人默默答道。“不过我看你似乎没什么问题,你看刚才的速度不还是不错嘛。”一下子镇住多少人。   “……我现在连骨枪都不能完全长时间解放是谁害的!?我连五行术法都不能用太高阶的又是谁害的!?我现在走两步都要看看天上有没有雷劫的云又!是!誰!害!得!”   “别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多自己动动有好处。”楚轩一脸谦虚。   ……够了你个死腹黑鬼畜眼镜。   ? ☆、无限恐怖(8) ?  虽然说是被楚轩害得实力受限制,不过凌绾此刻拥有的战力却依旧不可小觑,这点从他口口声声自称弱者,却依旧可以坦然无视三位轮回队长,并且被精灵王子莱戈拉斯毫不犹豫的派到最前面开路就可以看出来。   旅行途中,三只轮回小队经过商量决定,把新人和一部分资深者留在某个小村庄里——为了保证不会因为以后的地方太过危险害死新人从而各队获得无法承受的负分,于是队伍分为了两队:三只轮回小队分为了两边。一方是实力强大的资深者一队,跟随魔戒护卫军一起向着卡兰拉斯山脉前进,而另一只团队则绕了远处,他们顺着山脉一直前进,最后会去到洛汗国中等待,在那里等待与三只团队资深者的再次碰面。   所有人都不清楚实力的凌绾自然是留在了资深者一队,虽然郑吒属于比较清楚这几人实力级别,但是他同样清楚为首的黑衣青年骨子里究竟是个何等冷漠的人;楚轩不用提、铭烟薇作为某个人的弟子心性更是不会善良到哪里去。   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不需要担心遇到危险或是碰到什么好东西会受到这三个人的反水攻击了,郑吒咬了咬牙,把心放回肚子里。   再一个比较让他安心的是张恒终于不再看到铭烟薇就心神恍惚和个傻子一样了——在那位美人接连三箭射向某个危险部位后,他至少能冷静点。   按着安排他们必须经过矮人的所在的摩瑞亚坑道,路上必经的山脉多年冰雪覆盖,及膝的白雪一脚踏进去就会陷入到鞋子和裤子里,即便众人照阿拉贡那样将裤脚给扎结起了,但是雪水依然止不住的向脚里灌去,除了郑吒、楚轩、铭烟薇三人拥有骷髅夜魇可以轻松站在雪地上,其他人就显得有些费力了,几个资深者还好说,其他人就看上去不是很轻松了。   于是众人非常苦逼的看着凌绾轻飘飘踩在雪上,好在狼王大人难得发一次好心,抬手捏了个法诀,飞卷而起的冰雪形成了冰蓝色的法阵,冰麒从法阵中心一跃而出,在凌绾身边低下了头,姿态温顺乖巧。   黑衣青年翻身而上,冰麒跑到众人前面,脚下立刻蔓延而出冰色的光芒,原本松软的雪地立刻变成了坚实的冰面,还没等他们眼中惊奇之色稍褪,另一道土色的光辉再次覆上地面,细细的砂石覆盖而上,几个哈比人在地上蹦蹦跳跳,惊奇的喊起来:“一点也不滑!非常好走!”   凌绾眼中也浮起了一层几不可见的笑意:“走吧。”他走在最前面,张开的结界护住了所有人,少了寒风的呼啸和脚下极易陷入进去的雪地,路变得极为好走   莱戈拉斯哼了一声,却也难掩嘴角的弧度。   就在这时,从空中开始扩散出一道威严肃穆的声响,那是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在诵唱咒语,这咒语艰涩难懂,但是却显得非常的有旋律性。   “那是萨鲁曼!”甘道夫第一时间大声吼了起来,而随着他的吼声出,这肃穆的声音顿时清晰了起来,它响彻在整个山脉之中,仿佛是天神或者巨人的声音一般。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敲打在结界壁上的暴风雪显得更加疯狂,一路无言的铭烟薇忽然冷笑起来,一拉缰绳率先冲了出去,只见她□□战马被一股大力拽的一声长嘶前蹄立起,而铭烟薇蔷薇血弓已然搭上了一只箭迅速拉满弓弦对准了天空,猛然射出的一箭带着破穹裂云之势呼啸而出!   只见那只箭矢飞至半空之后周遭忽然像是扭曲了的空间一样形成了一道漩涡,箭矢径自穿过漩涡之后,似乎有老者的一声闷哼,之后众人周围的暴风雪开始逐渐停止,恢复了之前的程度。   甘道夫长舒一口气,看着铭烟薇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回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女子此刻无力垂下被之前的惊世一箭崩的鲜血淋漓的左手臂,只见她毫不在意一样第一时间摸出箭袋里原本就不多的长箭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开始摸索药物准备疗伤。   而在她掏出那盒紫檀木装着的药膏,并小心涂抹之后,原本撕裂严重甚至隐约可以看见森森白骨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不过片刻就痊愈如初,这药品的神奇让所有人的眼中都流出了贪婪之色,就连几个哈比人都羡慕的看着她掌心的盒子。   “我们不能继续走这里了。”楚轩忽然开口,他拉着马慢悠悠的回头:“方才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方才魔法的威力有多强就不用我多说,你们有几成把握还能继续扛下去?”   “那个女人不是还有箭么。”不知是谁暗中叨咕了一声,打断他的却是莱戈拉斯:“那一箭的代价有多大你也看到了,还是说你打算把这种威力的箭全部浪费在这里?你有多少把握在我们浪费完她的箭之后还能有余力继续走完接下来的路?还是你以为萨鲁曼就这么点能耐只能放几次这种级别的魔法?”   铭烟薇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众人的眼中也写满了不满。   不过那人却摆明了没打算就这么安静下来,立刻嚷嚷起来:“不过是个女人,有几只箭就能这么嚣张?说到底用完箭后那么惨不还是驾驭不了?也不知道那几只箭和伤药究竟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和哪个男人睡了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余下的句子最终在莱戈拉斯等人冰冷厌恶的眼神中吞了回去,不过眼神却依旧令人恶心至极,来回巡视着铭烟薇明艳娇娆的脸庞和玲珑窈窕的身段,脸上的含义不言而喻。   这下连几个哈比人和原本就被人嫌弃粗俗的矮人都不想站过去了,弗罗多抿着唇跑到莱戈拉斯身后,别着脸不去看他。   甘道夫皱着眉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法杖,声音也有些冷:“走吧。”他看着铭烟薇的表情有些歉意:“非常感谢之前的出手相助,不过鉴于这种攻击反作用力太强,若是还有下次美丽的小姐还请安静的围观就可以了。”说完这位和善的老者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让铭烟薇神色稍稍和缓,与莱戈拉斯对视一眼后没再言语。   不过凌绾似乎没打算就这么安静下去,只见他含着笑举起右手凌空一抓,之前那人闷哼一声就被一股力量抓至半空,凌绾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修长的手指逐渐收拢男人惨叫着被无法看见的力量强行扭曲了身体,隐约可以听到骨骼摩擦的牙酸声音,黑衣青年手腕一转,那人就被狠狠的砸向了山涧之下,只听得啪的一声。矮人金雳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咋咋呼呼的站了起来:“哎呦我的妈,都砸碎成肉末末了!!!”   铭烟薇的脸色这才彻底回温,看着凌绾单手拽着缰绳慢悠悠的走过,再次张开了结界,“方才的攻击,小薇的身体短期内负荷不了第二次,我们走摩瑞亚坑道。”   众人无声同意,至于方才那人更是绝口不提。   莱戈拉斯阿拉贡等人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善圣母的人,此刻除了对于凌绾出手太过血腥残忍绝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轮回小队大部分人都是生死线里滚出来的,对于强者的敬畏早已刻入骨髓,此刻更是不会多嘴徒惹杀身之祸。   于是感到愤怒不安的就只有几个天性温和善良的哈比人而已,不过在凌绾和楚轩轮番上阵的洗脑性嘴炮之下根本没有丝毫战斗力。   于是一路无话,直到终于来到了摩瑞尔坑道这里,这处摩瑞亚坑道也就是这挖掘乐趣的产物,这坑道的长短竟然横通了整个卡兰拉斯山脉山脉,据甘道夫所说,他们要在这坑道里行走五天五夜,才能够从这端穿越到坑道的另一端去,这样的长短别说是在这个世界里显得夸张无比了,即便是在现实世界里也是足够的夸张,一条足够行走五天五夜的山里通道啊,而且还是靠人力一点一点挖掘开的……   “你们很快就可以看到矮人族的热情,哈哈……”金霹走在队伍的前端,他边走边说道:“熊熊的火焰,清凉的啤酒,大块的烤肉,哈哈,这里是我表哥巴林的家,这里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坑道呢?”   此刻甘道夫已经将法杖举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从法杖上冒出了一团白色柔和的光芒,将这坑道入口处全都照亮了起来。   ……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坑道,这里是一座坟墓!”波罗莫四下观察了一下,他沉重的说道。   在这坑道入口处。地面上已经躺满了无数的尸骸枯骨,依稀可以辨识出来是矮人和哥布林的尸骨,身为矮人的金雳大声哭喊了起来,偌大的坑道只余下金雳伤心至极的悲恸哭声。   “现在可不是可以哭的时候,”楚轩冷冷的说道,他手指立于胸口,低声念诵起一种玄奥的晦涩语言,数十朵小巧的火焰从地上的骸骨中飘荡而出,给这里徒添一种幽暗诡谲的气氛,“注意这些火焰的动向,若是有反应直接攻击。”他干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凌绾身边的冰麒忽然跺了跺蹄子,瞬间冰霜扑散而开,整个大厅乃至于穹顶都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有冰霜反射火焰的光辉,这片地域立刻清晰明亮起来。   众人终于稍稍舒了一口气。   一路上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干老子事”的凌绾却忽然皱起了眉头,人影一闪他就立刻消失在原地,除了莱戈拉斯表现出了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来,其他人还是对这种被他自称是“非常慢”的速度惊了一下,不过片刻他就转了回来,表情写满了不悦。   “这里的哥布林都被杀了。”语言言简意赅,一双幽深冷寂的凤眸却明明白白流露出一种奇特而复杂的情绪:“凌睿言干的。”   郑吒一下子站了起来,凌绾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个冷血残忍的微笑:“是冲我来的。”   ? ☆、无限恐怖(9) ?  “既然已经都死了,那么我们就继续走吧。”一名资深者开口说道,众人也纷纷点头同意,铭烟薇刚刚拎起弓箭袋,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凌绾紧紧皱起的双眉。   “有问题,那个凌睿言还不至于让一直露出这种表情。”楚轩密语传音和铭烟薇交谈起来:“等一下要小心一点。”   铭烟薇没什么表情,却把腰间的弓箭袋调整了一下放在最方便的位置。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地上那些死状惨烈的尸|体,随着地域愈发广阔,眼前的哥布林的尸身也越发多起来,少说几千的数量的尸横遍野的画面实在是过于可怕,更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次单方面的虐杀——有几个胆子小的女性资深者已经吐了几次脚下发软了,就连不少男性也脸色惨白不敢到处乱看。   凌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楚轩也不觉得他是会被这种程度吓到皱紧眉头一脸严肃的角色,此刻却也不去问凌绾表情的缘由,只是默默提高了周身灵力运转以防万一。   而很明显,这种有惊无险的路程并不会延续太久,走在最前方的凌绾忽然停住了脚步,表情愈发难看起来。   此刻众人只听得远方的大殿深处传来了一声低沉悠远的吼声,那声音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带着被冒犯的震怒;强大的声波震得众人所呆的地方都一阵阵震动起来,无数的砂石瓦砾从头顶震落,听到这个声音,甘道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大吼一声跑了起来。“炎魔……远古时期的恶魔,能够和神对抗的生物……快跑啊!”   甘道夫一声大吼,带着众人就向殿堂另一端跑了去,凌绾脸色瞬息万变,然后恢复了冷静,他脚步微微一顿,毫不犹豫提足向前方冲去。   就在甘千道夫大吼一声就向后跑去时,在现场资深者脑海中同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炎魔,天生就会吸引天地游历能量的强悍生物,一百年一生殖期,胎生,每胎一产,生殖期母炎魔每天需消耗其体重五倍的食物,嗜吃人类,再加上其呼吸所喷烟雾对人类有剧毒,所以是人类最大的克星与死敌,后被灭绝,人类大敌……杀掉这只成年期八成实力的炎魔,得到奖励点数12000,s级支线剧情一个……让其逃脱,每人扣除奖励点数3000……”   众人纷纷色变,主神给出的这奖励实在是太过丰厚——然而众位资深者都不是靠着单纯幸运活下来的角色,丰厚奖励的代价之后究竟是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这是“主神”的话音,但这次的话就未免太让人难解了,以前轮回小队也打倒过很多电影中的怪物甚至是强大领,但是“主神”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提示,甚至还将这炎魔的来历都告诉了众人,而且听其意思并不是魔戒中的炎魔,似乎是创造“主神”时,圣人们曾经面对过的炎魔,也是地球上曾经人类的大敌。   尼奥斯(南炎洲队智者)死命咬着巧克力阴阴说道:“就是说,这炎魔曾经和开了基因锁五阶的圣人战斗过,我们此刻正面对着一只实力尚有八成的怪物,‘主神’要我们斩杀掉它!”   “那根本不可能!!!”有几个资深者尖叫起来:“我们这里基因锁开的最高的才多少!?你要我们去和这种级别的怪物打吗!?”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主神的声音再次响起:“炎魔若由五阶强者澜修斩杀,奖励无效,不会扣除奖励点数……”   “……”   “…………”   麻麻我耳朵似乎有点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死盯住那个一路上不自觉勾引着自家队里女队员的人形□□。   “队长……我的耳朵似乎有点问题……”一个资深者神情恍惚的拽住自家队长的袖子:“我似乎听到主神说这里有一位五阶的……五阶……”下一秒这位队员立刻崩溃脸:“我了个草!!!他妈的五阶!!!这还能不能玩了!!!”   主神的声音还没说完:“斩杀澜修,全队可获得30000点奖励点数,s级支线剧情三个,失败无奖励……首杀者……”   主神的话没说完,所有人就见到凌绾忽然冷笑起来,笑声里带了点无法言喻的肃杀之气;轮回小队队员就发现耳边未说完的话立刻像噎住一样,没了下文。   ……这算啥,被吓回去了么!   在场的三位轮回队长眼睛都绿了——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凌绾的奖励远在炎魔之上……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可这并不代表这其中就有人不会产生瞬间的心动,不过瞬息的杀机涌动,莱戈拉斯立刻反应过来对准众人架起了弓箭,俊美耀眼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冰冷的不悦。   “无论你们想做什么——妄动澜修者,就是与我幽暗密林为敌。”精灵王子的声音非常凛冽,却有效的冷却了所有人心头的火焰,他们苦笑起来,南炎洲队的队长冈尼尔苦笑着抬起来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好吧好吧,这只是个误会……何况我们也没有那个能耐和他打啊……”   莱戈拉斯冷笑一声,刚刚放下弓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凌绾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冷冷的说了一句。“来了。”   伴随着他这句话出现的,是远方咆哮着从深渊站起的浑身燃烧着赤色火焰的巨大的人型生物。   炎魔。   而它的身边,已经沦为了一片烈火的地狱。   “无论如何,我们先走为上,”尼奥斯头脑瞬间开始运转立刻当机立断下了指令,他大吼起来:“谁也不能保证澜修对付他的时候不会波及到我们,还不如在这个大家伙还没发现到我们的时候趁机快跑!!!”   此刻团队众人已经跑到了桥上,向通道另一端急急跑了过去,众人从桥上穿越之后,就跑入到了另一个大殿堂中,只要再越过了这个大殿堂,众人便可以轻易离开这个坑道了,但是一进入大殿堂里,众人就觉得四周热得仿佛是着火了一般,那炽热几乎可以让头都烧卷起来,每个人都疯狂的向前跑去,可是他们才刚跑出十多米开外,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声剧烈无比的咆哮声,一道青蓝色火焰从墙壁中直刺而出,接着那墙壁顿时被烧得噼里啪啦的爆开,铭烟薇咬咬牙从箭袋里抽出一支冰雪雕琢而成的箭,伴随着口中咒诀双掌相合直接粉碎了这只箭,只见细小的冰雪从所有人的周遭盘旋而起,立刻带来了一阵惬意的清凉——就连那炎魔的攻势似乎也被这温柔的冰雪挡住了不少,众人不敢疏忽,脚下速度愈发快起来。   在那墙壁背后,炎魔手中拿着了一柄青蓝色火焰组成的巨剑,它疯狂的咆哮着,从嘴里不停了出炽热的气流和青蓝色的火焰,这头炎魔身上的火焰已经变得越来越剧烈了。   已经有人脸上浮起了绝望之色。   “楚轩,你带小薇先走。”楚轩还没反应过来耳边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眼尾立刻闪过一丝飞扬的墨色,凌绾仰天长啸一声,银光瞬间从他身上爆发而出,刹那间,一头巨大无比,威风凛凛帅气逼人的银狼立于众人面前。   银狼低垂头颅,露出森森獠牙,银灰色的美丽皮毛覆盖着绷紧的肌肉,四肢修长有力,狭长的兽瞳幽深冷寂满含杀机——这实在是一只危险至极又美丽至极的野兽,在它身后是盘旋而起的骨蛇,泛着幽暗绿光的空洞的眼眶片刻不离的紧紧盯着炎魔。   三只巨兽碰撞厮杀的气场让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桥愈发危险起来,眼见着银狼撕咬炎魔的身体的同时身上也爆出了巨大的伤口,众人不敢耽搁,加快了脚程飞速狂奔起来。   甘道夫忽然停下了脚步,默然转身高举起法杖吟唱起咒语,一圈圈的光晕罩上了银狼的身体,这位老者大声吼起来:“郑吒,替我保护好弗罗多!”随着他的脚步停住,原本就被困在楚轩臂弯里疯狂挣扎的铭烟薇高声嘶喊的声音更是已经撕裂了嗓子,声声泣血:“你放开我啊!!老师……老师还在那里啊!!!”   “遵从指挥是军人的第一要务!”楚轩居然也和她吼起来:“他既然让我把你带走!我必须做到!!!”   郑吒咬牙,拽住身边两个脚步有些迟缓的队员向后面大声咆哮起来:“走啊!!!”   当最后一人的脚步踏上了平稳的土地,远处厮杀咆哮的声音却依旧未曾停息……直到一声震天动地的天崩地裂的声响,铭烟薇呆愣的抚摸着方才震动的大地,忽然疯了一样冲了回去。   原地哪里还有什么银狼与炎魔的身影,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的深渊而已。   少女眼中最后的光辉终于黯淡无光,彻底寂灭下去。   “你站在这里干嘛。”楚轩淡然冷漠的声音从旁响起,铭烟薇缓慢的侧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个难得灰头土脸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然后这个素来冷静的男人就在她瞪大的眼睛里,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铭烟薇愣了一下,随即大喊大叫起来:“狡猾!这次第一个赶到老师旁边的是我才对!”   疯狂赶到的张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嘴角含着明艳的笑容跃入深渊。   义无反顾,而且毫不后悔。   ? ☆、无限恐怖(10) ?  楚轩跳下去后,并没有死。   相反,他毫发无损的躺在床上却陷入了浓重的昏迷之中,意识模糊间听到了一段谈话声。   “我以为你既然是她的弟子,虽不至于像她那么聪明,至少也不会太傻。”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却带了点说不出的阴冷诡谲之气,紧接着响起的是凌绾的声音:“师叔说的是,只不过我有点在意……”   两人交谈的声音逐渐变小,楚轩的意识挣扎了一会,也就被另外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安抚着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   鬼帝梦轻寒一抚红袍,转身回到座上懒洋洋的说道:“说吧,脑子和抽风一样直接跟着炎魔跳下来跑到我这来,是你物种退化了从狼族变成哈士奇了还是看中哪个小白脸就直接追过来了?”   坐在她下方的凌绾眼角一抽,磨着牙阴森森的笑起来:“托了师叔的福,上次地狱一游让师侄受益匪浅,所以请放心此番绝对不是因为我实力的原因而是为了……”   “哎呀?原来不是啊?”梦轻寒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装模作样的抬袖掩唇惊讶了一阵,然后假笑的摆了摆手:“师侄的意思我懂~不用解释啦,都懂都懂……”   凌绾默默捏碎了茶杯,然后他冷静的拍了拍手上的碎瓷,扯了扯嘴角:“话说回来……虽说这地狱的确是有三分之一的地域范围归属生死天鬼帝的手中,不过您素来在生死天清闲自在惯了,除了我师父委托的那一次,这里可不是您习惯常来的地方啊……”凌绾嘴角的弧度和他那个满肚子黑水的师父简直如出一辙:“鬼帝鬼后素来都是形影不离……不知为何此次却全然看不到鬼后的影子?”   梦轻寒当场就喝呛了。   狼王大人得意的扬起一抹优雅的笑容:“鬼帝居然如此柔弱,喝杯茶都能呛住。需要我通知鬼后前来照顾么。”梦轻寒怒瞪一眼,摆了摆手心虚的别开眼睛:“不用了,说吧,你跑到这来是为了什么。”   凌绾也瞬间敛去了调笑之意,声音也沉了三分:“炎魔身上有凌睿言的气息,他在哪。”   这下梦轻寒也着实惊讶了一下,她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师侄,挑眉问道:“我以为你放不下之前那段心思呢,没想到不但放下来了还能有兴趣另寻新欢……而且居然是这么个家伙入了你的眼?”   凌绾垂了眼帘,漠然回答:“放下或者放不下,人家都不在意,那我又何必执着——师叔不也是如此,究竟放不放的下您比我清楚,又何必来问我?”   梦轻寒没接话茬,语气愈发意味深长:“可凌睿言绝非良配。”   凌绾抬头,对视着梦轻寒的眼睛,对方一愣,忽然就捂着额头忽然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鬼帝毫无顾忌的笑声响彻大殿,“不愧是狼王凌绾!不愧是妖灵大帝秋玄墨的徒弟!”笑声狂放,梦轻寒的眼神却愈发凛冽起来:“你这是要用那小子的情入道啊……”她嘴角的弧度愈发深刻了:“心性果然够狠够毒的。”   凌绾抬了抬眼,也扯起嘴角:“他主动凑过来,不用对不起家师这么多年的教导啊。”   “好在晴嫣这些年温柔多了,不然我……”   “原来这么多年臣妾还能在陛下心目中留一个温柔的样子,臣妾可真是惶恐至极……”鬼后上官晴嫣浅笑着进了门,全然不顾鬼帝瞬间沉了脸的样子,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毫不掩饰眼底的痴恋,“就是不知道如果臣妾不是这副温柔样子的话陛下打算怎么做?”她也不客气,这话说完后直接错步上前挡住了凌绾望向梦轻寒的视线,声音也没了方才的柔软娇媚,蓦然变得阴冷低沉:“凌帅似乎恢复的差不多了,凌睿言就在别院,您自己过去吧。”   对上这位九寰天地都出了名的占有欲强大嫉妒成狂的鬼后娘娘,凌绾还真不敢和刚才梦轻寒一样插科打诨,立刻干脆的站起来招呼也不打就冲了出去——不是不懂礼数,而是如果她再呆下去估计迎接他的就是上官晴嫣所掌管的鬼狱的毒茶了。   老实说,当年能有幸曾经接受上官晴嫣温柔的招待,真该感谢他师父大人的恩泽护佑。   ***   上官晴嫣善妒,这在整个九寰天地里都不是秘密;且不说鬼帝身边被鬼后管的连侍女护卫都没有,就连上官晴嫣她本人身边更是只有修炼未成无法凝聚形貌的鬼女跟随侍候,平日里摆出一副温柔和善好说话的样子的鬼后娘娘,却曾经因为一位使臣多看了一会梦轻寒就生生挖了人家的眼睛。   上官晴嫣的疯狂和不亚于鬼帝的实力让生死天成了另一种角度上的禁忌之地。   而此刻,整个九寰天地都唯恐避之不及的鬼后上官晴嫣跪在地上,姿态卑微的像是被驯服的兽,她把头温顺的枕在梦轻寒的膝盖上,痴迷的抬头看着鬼帝苍白美丽的容颜:“小寒……小寒……”她抬手抚摸对方冰冷的面颊却换来了对方侧过脸躲过的动作,她也不在意,眯起眼睛小幅度的蹭着对方的腿,手掌滑落,慢条斯理的捏住对方纤细白皙的脚踝。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徒手生生抠碎了梦轻寒的踝骨。   梦轻寒除了拿着茶杯手微微一抖,连眼皮都没颤一下。   明明是骨肉翻裂鲜血淋漓的画面,偏偏上官晴嫣就觉得不愧是小寒受伤的样子也能这么可爱,于是一边笑眯眯的摸着她的伤口,一边在碎骨处下了蚀骨生肌的咒,这咒负上去后,可使伤口处外表毫发无损内里的骨头却再也无法恢复——这双腿就相当于废了一样,虽然鬼帝梦轻寒恢复力极强,不过看上官晴嫣这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这举动似乎也不止做了一次。   鬼后慢条斯理的舔干净手指上的血迹,站起身子轻轻吻了吻梦轻寒冰冷的唇瓣,扬起一抹少女般娇俏动人的微笑:“好啦,这下就不担心小寒会再次乱跑了。”梦轻寒眼皮都不抬一下:“这回满意了?”   上官晴嫣唇角笑意一僵,她死死盯着梦轻寒的眼睛,却只能换来数千年不变的波澜不惊。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嘴角的弧度疯狂刻骨,晴嫣再次跪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对方的足踝,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算啦,无所谓了,”上官晴嫣嘴角弧度愈发深刻起来:“你不爱我也无所谓、你不看我也无所谓、你心有所属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总有一天,我的道行会高过你……那个时候你就再也跑不了啦~”   “小寒你不用担心……你的帝位和权力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你安心做你的鬼帝,我永远是你的妻,”上官晴嫣执起梦轻寒搁在一边骨雕般苍白柔润的手指,轻轻的吻了上去:“你唯一的妻。”   梦轻寒缓缓阖上了眼,声音浅淡近乎呢喃:“我倒宁愿你的兴趣是我的位置。”   而这边,凌绾也成功找到了重伤沉睡的凌睿言。   睡着的青年有种琉璃般的透明和脆弱,然而凌绾却清楚,这个美丽俊秀的青年睡醒了之后,内里的本质并不比那个为了独占欲而无数次疯狂捏断了鬼帝脚踝骨的鬼后好到哪里去,然而他不是他师叔,他没有梦轻寒那么多的顾虑和下意识的心软,而凌睿言也没有鬼后上官晴嫣丝毫不亚于鬼帝的实力。   凌绾眯了眯狭长的凤眸,眼角眉梢流露出一股子邪肆的狂气。   他还有事情没做,绝对不会成为下一个梦轻寒。   他还有属于自己的、属于师父的、属于那个人的荣耀没来得及取回来。   他还有战场,没结束。   ……所以这个人,他必须牢牢掌控到手中。   于是,等凌睿言挣扎着醒来时,惊愕的看着凌绾垂眸安坐在他的床畔,小憩时的青年完美的容颜流露出一种罕见的柔软宁和,他近乎贪婪的看着这份难得的美景,却发现对方眼睫轻颤,露出了那双夺目的凤眸。   凌睿言全身都绷紧了,他渴望而又恐惧的看着对方优雅的薄唇,生怕吐出什么堪比凌迟的句子来。   可凌绾就只是歪了歪头,凤眸半阖一副难得的慵懒肆意的模样,还含着点睡意惺忪的嗓音慢吞吞的说出的三个字对于凌睿言而言却不亚于凤鸣仙乐般悦耳。   “醒了啊?”   阿绾问我醒了没!阿绾……阿绾居然在关心我!!!凌睿言瞬间心花怒放欣喜若狂,不过这份狂喜他丝毫都不敢表露出来,于是也只是绷着脸抿着唇极小声的嗯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凌绾,对方也不在意他刺眼的目光,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就径自按上了他的手腕,探索的灵力肆无忌惮的在他体内循环了一圈才撤出去,凌绾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小薇他们。”   凌睿言依旧没反应过来。   不过等凌绾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之后,他忽然转过来看着抬起手腕凑到唇边已经伸出舌头准备舔的某个痴汉,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你敢舔……”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又续道:“我就用带鞭子抽死你。”   凌睿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端端正正跪坐在床上语气激动的问道:“阿绾你亲自抽吗!?”   凌绾似乎隐约看到抖M痴汉身后有一条尾巴都快甩出残影了。   ……会觉得这货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上官晴嫣的我一定是脑子让马踹了。狼王面无表情的心想道。   ? ☆、无限恐怖(11) ?  距离坑道炎魔一役已经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一路上继续前行的众人虽然依旧痛惜于损失的强大战力和英勇战死的甘道夫,可是该做的事情却丝毫不能拉下——人家凌绾可以无视主神的威胁,他们可没那种能耐,该做的任务该走的剧情一样都不能扔。   还有就是精灵王子莱戈拉斯,他原本与同样善用弓箭的张恒关系不错,看他因为铭烟薇的死恍惚还好心安慰他,孰不料却听到了张恒就是铭烟薇那个前男友的事情(在此感谢楚大校的热心情报交流),立刻全程冷下一张俊脸,连带着轮回小队的团队也隐隐有些嫌恶之意。   张恒和队长郑吒虽然无奈,但是一来不能说人家什么,二来他们自身的那么点自尊心也拉不下脸来去贴人家冷屁股,一路长途跋涉前往洛汗国。过久的旅行早就让众人又累又乏,就在此刻,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声,而且绝非一两只的数量,而是密度极大的属于骑兵队的数量!   以防万一,众人还是纷纷躲了起来,阿拉贡却发现前来这支训练有素的骑兵队正是赫赫有名的洛汗铁骑,为首的领队打量了一下众人,又和阿拉贡交谈一番之后,这才抬起头对所有人说道:“国王已经被萨鲁曼控制住了,我们被迫放逐,在此遵循楚先生的指令,等候各位。”   所有人都是一惊,郑吒干巴巴的开口问道:“……楚先生……是那个楚轩……?”   “我想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第二个如此奇特的名字,”另一道也是所有人无比熟悉的温柔和善的老者声音响起,甘道夫一身白袍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从骑兵后面缓缓而出,俏皮的对所有人眨了眨眼睛:“我们在这附近有一处隐秘的栖身之地,有什么话先歇息后再说,我想你们一定累坏了。”   众人随着骑兵一路前往那个所谓的秘密场所正是落汗国后面的圣盔谷,他们用了一处隐蔽的传送阵才成功进去,而按着甘道夫的说法,这个法阵的力量是按照人数进行精确消耗的,洛汗铁骑身上有其他的咒符,所以这处法阵最多只能再容纳一人出去就会消失,还没等他们惊讶于甘道夫对于魔法的掌控力,就愕然发现了此处已经有了不少的平民往往来来,看他们的样子已经呆了一段时间。而甘道夫也是一副放下担子的模样:“我现在去处理一下落汗国王的问题,这期间这些百姓的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们了。”   “等一下!”莱戈拉斯忽然冲出来拽住了甘道夫的袖子,神色焦急的问道:“你没事了……那他呢?澜修他们呢?”   甘道夫笑眯眯的回答他:“不然你以为外面那个传送阵是谁做的?没有楚轩的计算和他徒弟的心软请求,你觉得就澜修那个性格可能会亲自设下如此精确的法阵么?”   白袍甘道夫解决了洛汗国王希优顿的问题后,最大的问题就是数日之后的萨鲁曼的数量高大数万人的强兽人军队。   这在原电影剧情中是一次相当惨烈的战争,郑吒等人休息过后,仔细向洛汗王女询问了有关于强兽人的军队问题。公主苦笑着说道:“强兽人的军队已经快到了,距离这里大概还有一小时的行程,大约有一万五千多人以上,而在我们这里才几百人,除了之前埃尔隆德派来的三百弓箭手,我们再无援兵。”   “不,有的。”莱戈拉斯忽然走了进来,声音坚定执着:“澜修会来的。”   然而除了阿拉贡和甘道夫等几个人以外,其他人并没有在意莱戈拉斯的话。   等到众人携着沉重的心情等来的晚上之后,城墙之上已经站满了精灵射手,他们绷紧的俊美容颜上写满了严肃,近乎凝固的气氛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来气,令人窒息的沉默声中,止呕压抑至极的呼吸声和火把噼啪的细碎声响,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来了!”   从远处传来了一阵低沉无比的脚步声,那脚步密密麻麻的乱响着,渐渐的,在城墙外的极远处,那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火把,这些火把在极远处的地平线连成了一片,像是在那里燃烧了一把赤色火焰,虽然说起来只有一万多强兽人,但是真的集合起来时却是漫山遍野,放眼望去都是那无穷无尽的火把,还有那欣赏的脚步声,光是这脚步声就足台让人沉闷得疯了。   这些强兽人两米左右的身高,身上穿着金属黝黑的钢铠,头上带着钢铁头盔,大部分强兽人手上都拿着三米多长的龙枪,还有一些强兽人拿着大砍刀与弓箭,这只军队的军备和素质确实是不凡。   随着强兽人越靠越近,终于,强兽人军队在一箭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战争开始了。   强兽人们停了下来,其中一只军官样的高大强兽人站在了一块大岩石上,他大声向着四周嘶吼了起来,那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随着他的嘶吼声响起,第二名强兽人也跟随嘶吼起来,然后是第三名,第四名直到整个战场传遍了强兽人的嘶吼声时,这些强兽人竟然将龙枪或者别的武器震起了地面,一下一下有节奏的震动了起来,顿时,整个大地仿佛都震动了起来一般。   这时,一名年老的弓箭手忍不住的手颤了一下,他的弓现在本来就已经扣着了一枚箭矢,此刻手一抖就直接将这枚箭矢给射击了出去,当下一名正在震动龙枪的强兽人被射杀在了地面之上,顿时整个战场仿佛那安静了一下,那强兽人们接着却以更加疯狂的声音嘶吼了起来,见了血的他们并没有陷入恐惧或者害怕,反而是更加疯狂了起来,接着这些强兽人就大声嘶吼着向城墙边缘冲了上来。   “射!!!”阿拉贡长剑抽出一挥而下,大吼起来!于是刹那间数百精灵弓箭手弓弦拉满箭矢飞射而出,一道壮观的箭雨瞬间飞下,强兽人顿时死伤无数!   一时间厮杀声、叫喊声、刀剑砍入血肉的声音纷飞不断,郑吒等人也是杀红了眼,仗着主神空间强化过的身体和武器,这些身负铠甲的半兽人一批批倒在了他们脚下。可是只有这几人压根无法成功防卫住整个城墙,随着精灵弓手一个个倒下,无数的强兽人已经涌入城下,搭上了墙梯开始爬了上去,加上圣盔谷这里用来抵御强兽人的不仅仅是受过训练的士兵,还有临时收编的普通人,这些人远程攻击射箭还可以,近距离攻击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都远远不及哪怕最差的士兵。   圣盔谷的城墙上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厮杀异常惨烈。   而就在这时,有些人忽然发现强兽人远方的军队发生了骚乱他们队伍尾部的暴动愈发明显,直到前方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站在石头上的强兽人的指挥官大吼起来!   “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骨白色的□□贯穿了他的喉咙,堪比艺术品的弯刀瞬间分裂了他的四肢,这只强兽人眼中最后的残影映入的是一双美丽却冰冷的凤眸。   凌睿言收刀回鞘,银灰色长发的青年面容阴郁却俊美,一身仿佛黑袍裸出身上银色的刺青纹身,站在那人身侧安静的宛如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   从强兽人的军队尾端一路屠杀而上的那人姿态是十足的轻狂桀骜,骑着一匹形似白马的冰蓝色美丽魔兽,长发高束,银甲墨袍尚在滴血,一张完美堪称神袛般的脸上血污尚在,平添多少邪肆的妖气。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慵懒随意的扯起嘴角。   “东极天七王帝军总帅凌绾,参上。”   黑发的女将立于众人的视线中心,挑起了枪尖对准了强兽人军队的中心,声音轻佻而放肆,带着若有若无的蛊惑之意:“你们不打,我可就过去了啊~”   言罢她一双长腿一夹,恍如一道疾电般骤然冲出!骨枪横扫之处枪芒破出所向披靡,枪尖骨毒更是见血封喉,她所过之处竟无一具完整的尸体!   瞬间所有的强兽人都被激红了眼睛,嗷嗷叫着疯狂冲了过去,哪怕是已经站上了圣盔谷城墙之上的强兽人也像疯了一样纷纷跳了下去!   “疯了……全疯了!”矮人金雳喃喃自语道,他忽然挥动战斧砍掉了他跑过他身边的一只强兽人的头颅,旁边的强兽人却恍若无事般继续疯狂大叫着冲了下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足足有数百只强兽人把凌绾团团围住,之前手执双刀的那银发青年身形鬼魅飘忽,游走于敌军之中,取人首级的动作无声无息,再配上他那俊美却冷漠的容颜,生生令人胆寒。   “弓箭手准备!射!!!”阿拉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内心莫名的信任感让他忽略了位于强兽人包围中的两人,果不其然,那乱军之中依旧游刃有余的两人丝毫不畏于瞬发而出的箭雨,似乎不过瞬息的功夫,二人脚下就躺满了尸体。   那种凶戾的枪法连这些出了名不好打的强兽人也有些望而却步。   银甲女将忽然一笑,她蓦地反手一拽缰绳伸手把身侧的青年拽了上去,冰麒速度奇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奔上了城楼,阿拉贡脑子还没从刚才那场单方面的屠杀中反应过来,那只美丽的生物就已经站到了他身边的位置。   还没完。银甲女将的唇中缓缓无声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于是就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那些原本已经倒下的强兽人忽然缓缓地、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这些缓慢行走的残破的尸体迎上了那些原本的同伴,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开始活生生的撕咬起这些强兽人来!   已经有人开始忍不住吐了起来。   “他们……在互相吃?”郑吒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抱着骨枪的女人慢悠悠的转过了头,挑起了眉毛:“你不是见过丧尸么?”   郑吒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那女人却依旧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毒可是我花了不少功夫弄来的,不比自己杀方便多了?死掉的吃掉活着的,活着的吃完死掉的再吃下去对方,留下最后一只却会因为饥饿而彻底化作一把飞灰……依次循环往复,多利索的法子。”   “你……”莱戈拉斯的声音僵硬的不像话,银甲女将转过身来挥手撤去了浸透鲜血的银甲,换上了一袭飞扬的墨色长袍,脸上也扬起一抹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充满狂气的笑。   “在下凌绾,道号澜修”她顿了顿,有些刻意的把接下来的字咬得清清楚楚。“而本人的真实性别为,女性。”   ? ☆、无限恐怖(12) ?  莱戈拉斯已经是全程蒙逼脸。   自己熟识多年的、他父亲密林之王瑟兰迪尔的至交好友、曾经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猎杀蜘蛛甚至曾经一起洗澡……   ……等等。   一起洗澡!?   小王子崩溃期已经完全不造自己在说什么了但是多年修养让他完美的绷住了脸不至于形象全毁,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证据一样指着凌绾大叫起来:“不对!我以前和你一起洗澡的时候你的确是个男的!!!”   啧,这孩子真可怜,感觉都快哭了。   凌绾挑起眉:“本体是女性可这不妨碍我在转换男性的同时照样可以拥有男性的生|理|器|官。”她歪了歪头,补充道:“我变成男性的时候虽然没有使女性怀孕的能力但是正常的行为还是能做到的。”   被瑟兰迪尔捂着长大的纯洁无比的小叶子表示丝毫不想知道眼前这个死不要脸的口里说的那些所谓的“正常行为”究竟是啥。   QAQada我感觉我被玷污了。   宝宝委屈宝宝难过宝宝心里苦QAQ   “真好啊……一起洗澡什么的……”冷不丁出现的铭烟薇的声音幽幽的,有点哀怨,无声无息的响在莱戈拉斯的身后,吓得他一激灵,回头一看却立刻换上了满脸的惊喜。却看到铭烟薇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重逢喜悦反而依旧幽怨的看着他。   小王子觉得自己心塞塞哒,再也不能和小伙伴愉快的玩耍惹。   凌睿言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盯着凌绾腰带以下的位置,有那么点若有所思的意思,声音也有些飘忽:“不知道什么样啊……”   凌绾什么角色,身边这只痴汉的性子简直摸得太透了,当下眼皮也不眨冷笑着说道:“至于本王的大小和腰力都属于艹哭你分分钟一夜七次不成问题的那种。”她体力好,腰力,也很好。   在场诸位男性纷纷菊花一紧。   楚轩的声音突兀的想起来:“凌绾凌大帅既然有空口头调戏你的宠物,不如先来我这边一趟?”   郑吒一愣,四处看了一下却没发现青年的身影,转回视线时这才看见凌绾耳朵上的那颗耳钉发出了楚轩的声音。   而远在萨鲁曼的要塞——艾辛格的高塔之上,站在边缘处的青年眉目清冷淡漠,眼角眉梢染着一层浅淡的疏离,他带着黑框眼镜却穿着一身古韵十足的袍子,他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地上那些树人以一种虽然缓慢却极为可怕的力量肆虐地上的士兵,骨节匀称的白皙手指按着耳垂上那枚精巧的赤色耳钉,似乎在和谁说话。   高台之上有了片刻的沉默。   “在凌帅你说出更可怕的话之前……能否先让你旁边那位先去处理一下这个世界其他的轮回小队?”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卸去四肢半死不活瘫倒在那里的天神小队的修真者罗应龙。“当然不处理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很想知道您接下来的打算。”   “一声声凌帅凌帅叫着,楚轩你虽然已经答应做我的军师,也成功被我绑上我这条船了……可是除了一部分,有关于我身份的说法,你可曾相信过?”   凌绾的声音带着点低哑的笑音,她声音本来就极为好听,此刻压低了嗓子含着笑说话很自然的给她的声线平添了三分妖孽的邪气。   楚轩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不用看都能想象到此刻的凌绾一定是懒洋洋没骨头一样靠在墙上笑得欠揍又风骚,楚轩微微拉平了有些上扬的唇角,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楚轩,你想看看我的军队么?”凌绾抬头看着天空,一夜厮杀之后的天空散去夜间的血腥味后依旧碧蓝纯粹美得似乎可以荡涤人心,她的声音也变得沉稳起来。   “那是我的骄傲。”   楚轩再也没有压抑嘴角的弧度,可声音却依旧冷静如初:“那我拭目以待。”   ***   这里是洛汗国王宫之中,当希优顿决定出兵之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布置和召集兵力,务必要让所带兵力全部保持最强战斗力,而直到这十万数量的半兽人军队消息传到了这里之后,却是一瞬间将所有人的信心给摧毁掉了——即便是上古战争的记载中,亦从未有过如此巨大数量的邪恶势力聚集,这股势力确实太过庞大了。   “那么就去寻找新的军力好了!”   一个声音忽然从王宫外传了进来,埃尔隆德身披斗篷大步走了进来,埃尔隆德也不客气,直接就说道:“索仑得到了至尊魔戒,他的力量恢复了完好,和以前同样的强大,但是的联盟势力却变得了弱小,人类王族只有这唯一一个后裔,精灵族的戒指也开始失去法力逼得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人类如果还想要继续存活下去,阿拉贡,你们必须去寻找新的军队来源。”   阿拉贡苦笑了声道:“已经没有军队来源了,树人势力也出了,洛汗国骑兵也准备出了,还有刚择的力量我也控制不住了,而精灵族失去了三枚精灵戒指的力量也即将离开我们已经没有盟友了。”   这是由纳西乐圣剑的碎片重新铸造而成,这是只有刚择皇族才能使用的宝剑,用这柄剑可以证明你的血统。”爱隆顿了顿,他认真的说道:“去招募那些山里人吧,他们已经等待这个机会千年之久,只有这只军队才能填平与魔多间军队数量的差距,只有这样才能扭转局势!”   而很显然,这支本质为背叛者害得皇族血脉险些断绝的军队,虽然的确拥有强大的战力,但是很可惜并没有获得未来人皇此刻郑重的对待。   然而阿拉贡无法因为自己内心的不满就放弃这支军队,于是在莱戈拉斯和金雳的陪同下准备出发,临走时还碰上了正巧路过的凌绾,阿拉贡打了招呼后对上凌绾的眼睛,几人都是一怔。   眼前这人似乎瞬间褪去了所有的不羁的伪装,此刻的她一身墨袍玉带衣摆飞扬,所有的锋芒都沉寂冷却下来露出了最初的姿态,眼底闪烁的光辉却让人更加心悸胆寒。   这是一只隐于荒野掩住獠牙的战狼,更是把藏于浓雾之后若隐若现的绝世杀器。   “现在我有些信了。”阿拉贡停下脚步,很是认真盯着凌绾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眸:“你说你是那个……什么总帅的事情。”   凌绾优雅疏离的弯起唇角,微微欠身:“多谢,一路好运。”   待到走远之后,金雳有些心悸般拍拍心口,“我认识他那么久还没看过他这个表情……话说阿拉贡你说你相信他说他是主帅是怎么回事?”   阿拉贡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尊重之色:“他平时里举手投足的确隐约可以判断是军队才可以出来的,不过刚才我才能确认——那个眼神和气质可不是一般的将士才能有的,那是属于身经百战后的大军总帅才会有的眼神。”   “我现在……有点信心了。”阿拉贡自言自语般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向外走去。   凌绾和凌睿言失踪了整整五天五夜。   第六天,在铭烟薇已经快疯了的时候,凌绾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大殿之中,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疲倦。她怀里抱着一个被披风裹住面色苍白的小男孩,看到所有人复杂而诡异的眼神时,凌绾微微皱了皱眉,开口解释道:“这是凌睿言——精神力和灵力都被消耗太多,所以变成这样了。”   铭烟薇顿了顿,小小声嘀咕道:“还以为是老师在哪里始乱终弃后的小孩呢……”   凌绾像看蛇精病一样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怀里的正太塞到铭烟薇怀里,老实说,虽然长大后的凌睿言一副阴郁俊美的病态黑化美男形象,一看就是个变态;但是小时候的时候还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非常讨人喜欢的——特别是这个小正太还陷入了昏睡中怎么蹂躏都不会醒。   于是一时间铭烟薇掐脸捏手玩的非常开心。   凌绾揉着额头走到甘道夫和埃尔隆德面前,毫不客气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声音有点沙哑:“军队的问题已经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召唤了一部分我当年的军队,虽然实力不算是全盛期,但是打索伦也差不多了。”   埃尔隆德皱起了眉:“你召唤了多少?你能召唤多少?澜修,你的实力我从未质疑,可是此刻正是需要强大战力的时候……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凌绾竖起三根手指。   甘道夫咂咂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三千?”   凌绾依旧是垂着眼揉着额头,她摇了摇头。   埃尔隆德皱起的眉稍稍松了松,难得带了点犹豫的口气:“三万?”   她终于抬起眼皮,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疲倦:“三员王将,三十万军队。”   甘道夫手一抖,揪掉了一把胡子。   埃尔隆德目瞪口呆了一会,僵硬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只召唤了一部分,那么你拥有的总兵力是多少?”   凌绾歪了歪头,:“我这个王军总帅之下能说得上话的还有七王将,我能够调动的军队……大概一百三十万左右吧。”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最后总结道:“不过总兵力的话,三百五十万左右。”   ……   索伦的军队有多少?   呵呵哒。   给他们点一排蜡。   ? ☆、无限恐怖(13) ?  索伦的军队已经来临。   数万半兽人、强兽人等集结的重甲军队已经兵临城下,黑压压的看得人几乎快要窒息、更不要提那些已经映入视线之中的投石车、城梯等等一应俱全攻城器械……城墙上的兵士看的心惊胆战,底下的半兽人却已经开始扯开了狰狞的笑,把石块放上了投石车上。   人类的士兵们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绝望之色。   正在此刻,只听得地底之下一阵雷鸣般的轰隆巨响,数十架城梯和投石车下忽然裂开无数巨大的缝隙,数十米长的巨蟒吐着蛇信翻滚而出,巨大的蛇身在一瞬间就把那些威力十足的大家伙全部绞成了碎石朽木!   巨蟒身形硕大口吐毒雾,魔军瞬间乱成一团,被压死的被毒死的被踩死的不计其数,还没等魔军这边反应过来,所有人就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娇的抱怨道。   “哎呀呀,这么多人可真是烦死啦。”   声音不大,可是无论是城墙之上的人类还是绵延数里的魔军,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站在巨蟒群中最大的一只头上的女性,虽然大部分人都是看不真切,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脑补拥有这般嗓音的女性究竟是何等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而且,魔军这边大部分都是性好美色的兽人半兽人一类,一时间污言秽语投向那蛇头上的女人,若是换了其他女性估计早就气炸了肺。   那女人却丝毫不在意一样娇娇笑起来,站在巨蟒身上立于所有人视线中心的柔软身躯一扭就跳上了近处的一处城墙之上,声音依旧媚得可以滴出水来:“奴家难得出来溜达一趟就碰上这么多喜欢奴家的小哥啊~不过真可惜……”   女子原本娇嫩慵懒的声音骤然一冷,变得尖锐刺耳,她水袖一转身形暴涨,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人首蛇身的美女蛇蓦地出现在魔军之中,淬满剧毒布满锋利倒刺的长鞭一转立刻撕裂了数十人的喉咙:“不过奴家可没兴趣陪你们这些烂泥玩!!!”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溅上的血,容颜依旧娇美,可是再也没人敢生出什么龌||龊的念头,女人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等到她长鞭已经被血淬染至再也甩不尽血珠之后,美女蛇甩着尾巴笑吟吟肆意屠戮的模样已经成为了无数魔军的噩梦。   就在魔军与忽然出现的巨蟒厮杀战斗之时,远处终于响起了洛汗国王慷慨激昂的吼声!   “前进吧!别害怕黑暗!   奋战!奋战!希优顿的骑士们!   矛会折断,盾会击穿!   挥剑之日,洒血之日!   冉冉旭日即将升起!”   这位一代枭雄高举长剑纵马飞驰,王的剑与每一位将士立于胸前的长矛相接,钢铁的敲击声与飞扬的马蹄声奏出一曲战歌的前奏!   “勇往直前!誓死奋战!”   随着洛汗铁骑这只骁勇善战的军队的出现,魔军军心再次一乱,战场的局势居然一时间出现的一边倒的气势!   美女蛇舔了舔嘴唇,咯咯笑起来:“这就是这里的洛汗国王啊……倒是有趣的很,”她摸了摸自己娇软的唇瓣,眯起了眼睛:“虽然老了点,但是不知道精血的味道如何?……旁边那个年轻的看上去味道倒是不错。”   厮杀之中的洛汗国王希优顿和他侄子伊欧墨忽然背后一凉。   “陶三,”身形鬼魅的青年忽然手执长刀从旁杀出,刀光挥舞间鲜血飞溅,他瞥了一眼皱起眉毛的陶三,声音清冷至极:“我们在这里是奉了凌帅的召唤和命令,可不容你战前扰乱军纪。”   陶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嗤笑道:“我可不想听那只野狼的手底下的崽子在这里和我吠!”言罢蛇尾一扫恢复人身,长鞭缠在胳膊上,嘶嘶说道:“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如今姓凌的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老娘正好砍了她的脑袋自己当总帅!”   美女蛇的身影消失在战场之上,没了指挥的蛇群一时间堪称群魔乱舞敌我不分,杀得兴起的时候一只一口能吞上个几十只魔军。   青年无声的叹口气,长刀一扫又割下了十几颗脑袋,转眼便飞上了城墙来到了甘道夫的身边。对上这位白袍老者,青年长刀一转,姿态彬彬有礼:“东极天七王将拓跋川,奉总帅召唤之命,前来助阵,目前我方进入战局的已经有十五万左右,另有十万军队与另一位王将位于北方,前去襄助密林之王瑟兰迪尔。”   “此战无需担忧,吾等必胜。”   甘道夫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提着长剑长杖样子也是勇猛无比,他听了凌绾的话后本来心里就有了点底——当然也只是有底而已,而眼前忽然出现的俊美斯文的青年和之前战场之上堪称女杀神的陶三无疑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心绪翻涌间也想不到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拍着拓跋川的肩膀激动的说道:“多谢!”   拓跋川再次弯腰欠身回礼,长刀在手腕间转出了一道漂亮的刀花后转身就回了战场。   凌绾召唤出来的这支军队究竟有多么可怕的战力,谁也不知道。毕竟按着她最后的说法,三十万的大军与一同前来的三位王将其实本质上最多只能算是依靠着她和凌睿言灵力法阵才能出现,实力也只有真实的三四成左右。   所以在甘道夫阿拉贡等人的眼中,这次的战争大概还是要集结所有兵力上去浴血奋战,三十万的军队却只有三四成的战力结算之后也大概也就是几万人的兵力?   可是他们没想到凌绾口中的三四成战力究竟是个什么概念——或者说,对于九寰天地之中东极天凌绾手底下的这只军队的真实实力是个什么概念。   九寰天地究竟是什么?   自洪荒末期,诸神之战之后,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后,圣者战,盘古,鸿钧等纷纷离去天外天自此不问世事,余下诸圣以力分割天下,共得九寰天地,分别为:   东极,幽冥,暮荒,西岚,万殇,生死,终阳,燧白,衡云。   其中,除了生死天是死灵之地不受天地约束、终阳为诸神之地自命九寰之首从不参加九寰天地的争斗以外,实力最强莫过东极天。而身为东极大帝秋玄墨弟子东极天总帅的凌绾,她手底下的军队实力究竟有多强?   看看城墙之下自称只有三四成实力的拓跋川和十五万大军堪称单方面屠杀的画面就清楚了。   但是很快的,原本在下方热血沸腾痛快酣战的洛汗国王希优顿忽然顿住了。   随着那一声声踏击大地的震颤声,数百只巨象走上了战场,象这种生物,皮糙肉厚绝对不是说假的,一波波的箭雨实打实的射||入巨象的皮肤上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一方是堪称刀枪不入的巨象战队,一边是脆弱弱小的人类的身躯,战场再次陷入了胶着之中。   “听令!”希优顿大吼道:“向我这边集合!重新列队!”   然而并没有等到希优顿重新整合队形,只见巨象的身后的地方忽然出现了数十个队形为三角状的黑色骑兵队,这些小队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飞快的冲了过来!   洛汗铁骑的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可这支队伍的速度简直可以说是闻所未闻,骑兵的速度如果过快那么相对而言危险也就会提高——超高速加上产生的惯性还有战马的意外性,再想想这支队伍的密集程度……希优顿的眉毛都快打成结了。   然而他所担心的被人从旁攻击所产生的人仰马翻全军覆没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相反,这数十只小队表现出了超高的素质实力,他们以一种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和精湛至极的骑术在巨象的脚下穿梭,几乎完美的规避开马蹄旁所有魔军的攻击,这些骑兵绝不恋战绝不回头,只是一味的飞奔,任由身侧的武器或是落空或是划破皮肉。   无一例外的,哪怕一支小队里有数十人的枪刀没有刺入敌人的身体,也都没有人转身或者调转马头去砍一下近在咫尺的敌人。   希优顿猛然发现这集结起来少说也有几万的队伍全都是□□长刀,这些锋利的长兵器无一例外的横在两侧、以一种精准到恐怖的掌控力挨个砍向那些巨大的象足,误差绝不会超过一掌左右的高度;一队飞奔而过紧接着跟上下一队,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速度,巨象脚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扩大变深,不一会这片已经浸透鲜血的地域上便接二连三的响起巨象的哀鸣声和它们硕大身体轰然倒下所引起的巨大声响!   而这只神秘莫测的骑兵队到现在为止还未曾折损一人!   希优顿倒吸一口冷气。   在最后一只巨象被切断了四肢的肌肉而无力瘫倒之后,远方的天空再次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凌绾黑发银铠,墨色的披风猎猎作响,手中的骨枪划过一条凌厉的弧线,最后的戒灵自肩头向下连着他座下的那只妖龙整个分裂开来,他们伤口处泛起一阵碧色的毒雾,须臾间便落在地上化作一堆腐朽的盔甲白骨。   而这位方才一击斩杀戒灵的将军随手甩了甩手中的骨枪,她并没有骑着那只艺术品般的美丽魔兽,而是换上了一匹姿态倨傲的黑马。   凌绾瞥了一眼希优顿,反手一拽缰绳长腿一夹马腹,向着索伦魔都的方向疾驰而去。余下的骑兵队立刻井然有序的跟上并在凌绾的两侧形成了一道漆黑的屏障,甘道夫站在高处俯视,看着那支强大的黑色军队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一端。   ? ☆、无限恐怖(14) ?  待到凌绾的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杀到索伦的魔都黑门,索伦的军队已经可以说是毫无战力溃不成军。   盯着那只巨大的眼睛,凌绾慢条斯理的点上了墨玉烟杆,非常没形象的把两条长腿挪上来盘腿坐着,她身后的军士依旧无声的看着他们主帅就这么站在人家大门口,也不打也不撤的就站在那里开始抽烟。   “你就这么无聊啊?”陶三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娇娇软软听的人耳朵痒痒的音调,可离着她比较近的士兵都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退后几步飞快的让出一条道来,凌绾扭过脑袋,看着陶三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步走的摇曳生姿,懒洋洋的揉着嘴唇。   凌绾吐出一口烟雾,眯了眯眼睛:“你又把谁吞了?”   陶三捂着嘴娇笑起来:“一个自称是天神小队的什么人,有什么法子,奴家这么久没吃东西脸色都不好看了~他又凑上来非要打,奴家没办法就只好把他吞啦~”   凌绾也跟着扯起一抹假笑,“别和我扯这个弯弯绕,你下来时候的灵力究竟程度如何我清楚得很——根本不需要补充。”   “嗯……的确,若是要完成你的要求的话,我原本的灵力储备确实是足够的。”陶三的眼睛眨了眨,忽然把话题扯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凌帅啊……你说,你身上多出来的这个缠得牢牢的因果线,究竟是谁的呢~”   她忽然咧开了嘴角露出个狰狞的笑容,探手从身后扯出来来个神色苍白的昏迷的小男孩来,锋利的指甲抵在男孩的喉咙上,笑容愈发可怕:“是不是这个小家伙的?”   凌绾不为所动,她放下原本盘在马上的双腿,跳下来走了过去,凤眸一冷昂起下巴盯着被黑甲骑兵围住的陶三。陶三眯着眼睛环视四周,声音愈发娇柔起来:“怎么,凌帅莫不是忘了,就算你是七王将之首东极天的总帅,可如果擅自斩杀王将级别可照样是重罪。”她的手指似乎是不经意的一抖,便立刻刺破了男孩的皮肤,陶三尖声笑了起来笑声异常刺耳:“还是说,我手里这个小家伙已经重要到可以让你无视这条法律也要对付我吗!?”   “陶三,”凌绾蓦然开口,声音很轻,但是没有人可以忽视其中的冰冷杀意。“你清楚,不伤性命不犯法规但是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我不是没有。”她枪尖点地,陶三周围的骑兵也都整齐干脆的竖起武器对准了她,陶三眉毛都不挑一下,倒是收敛了点之前那种疯狂到狰狞的笑容。   “奴家可没有兴趣挑战凌帅的枪法,”她随手把怀里的凌睿言扔给了凌绾,艳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神色。   她忽然闭上了嘴巴。   是阿拉贡和甘道夫等人赶到了。   陶三忽略掉身边那些已经快要递到她眼皮底下的锋利武器,歪着头低声说道。“只不过啊……你这个无心无情的样子奴家可是看不顺眼很久了呢……就是不知道你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你的道心还能不能这么波澜不惊呢?”   一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凌绾的脸色居然在瞬间难看起来。   陶三的笑容愈发诡异妖冶起来。   下一刻,她在所有人的眼前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一把刺入了心脏!紧接着她的双手飞快的结起咒印,随着她那种低哑魅惑的吟唱声那些滴落在地上的血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凝结成了一道细密的网扑向了凌绾,凌绾原本准备避开的动作忽然一僵,整个人立刻被血网网了个严严实实。   然而,落在原地的,只有一滩血水而已。   所有人都被这情况惊住了。   原本站在凌绾身后的黑甲骑兵驱着马上前几步,众人看得清楚,若不是因为背后站着他和其他几个人凌绾要躲是很轻松的事情。   然而这些骑兵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列队,等待着失去大将灵力供给的自己的身体逐渐消失。   陶三一脸无趣的咂咂嘴,一回头却结结实实被无声无息站在身后戴着眼镜的青年吓了一跳。青年眉清目秀神色冷漠,他推了推眼镜,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你说你叫陶三?”没等陶三回答,他就非常干脆的伸手直接拔掉了插在陶三心口的弯刀。“我记住你了。”   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飞溅上楚轩淡然冷静的脸上眼镜上,然而无论是他还是陶三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陶三更是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妩媚妖艳的笑容:“哎呀呀,小哥哥真是不可爱~不过呢~你生气也没用啊~”   “你们的大将照样不在这里了呦~~”   楚轩眉头也不抖一下,看着陶三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慢条斯理的说道:“没事,我也没生气。”青年冷冰冰的眼睛透过镜片盯着陶三,居然难得也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出来:“我只是说……我记住你了而已。”   素来无法无天的陶三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弗罗多将至尊魔戒扔进了火山之中,随着火山爆发,索伦魔眼的挣扎消失,轮回小队的回归主神空间,楚轩的表情都没在变过。   连铭烟薇也是如此,冷静中隐隐透出一丝期待,仿佛就是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一样。   所以,当某一日他们二人气息的彻底消失在中庭之时,没有一人感到惊讶,相反,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   祝福他们共同的友人可以尽快的回归到他们真正的归宿之处。   ***   “宣告。   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   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   在恶意之人后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   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   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法阵中心骤然爆发的狂暴气息让间桐脏砚的脸上浮起了满意的神色,雁夜喘息着紧紧盯着烟雾中心那个若隐若现的模糊身影。   可他的笑容只维持到烟雾散去之后。   法阵中心站着的女性,身材高挑修长,身披银色的轻甲,墨色的披风被单手拢在身前裹着个沉睡不醒的小男孩,另一手拎着一把骨白色的长||枪,一头柔顺的长发被高高拢起,在身后垂成了一条笔直的线,那女子凤眼微阖,美丽的容颜上隐隐透出点无法言喻的肃杀,周身气质更是有种压抑的狂暴之意。   雁夜咽了口唾沫,有些试探性的开口说道:“berserker?”   法阵中心手执骨枪的女人冷冷的挑起眼皮,露出一双幽深冷寂的美丽凤眸。   雁夜又是一惊。随即他就看到那女人的表情虽然有些隐隐的不悦,但还是用她华丽堪比大提琴般的美妙音色清清楚楚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谁?这是哪?”   虽然是从英灵召唤的法阵中出现的人影,手上也的确出现了刻印的红色痕迹,但是雁夜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对不是英灵。   他思绪还没停下来,就看到身披铠甲的女将已经迈开长腿走出了法阵,非常自然的顺着一侧的楼梯开始往外走。走到一半她侧过身,神色清明兔子清晰的再次清清楚楚的问道:“卧室在哪?”   这下连间桐脏砚也觉得这货绝对不是berserker了——狂化咒可不是多说几句话这么简单,可是眼前这只英灵(?)居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话说他们召唤到的应该的确是berserker这个职阶没错啊……没等间桐脏砚反应过来,老好人雁夜已经条件反射的走过去帮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带路了。   “你是要把这孩子放下来休息?”虽然满心都是怨愤,可是本质上依旧是个良善的好孩子的雁夜有些好奇的看着女子怀中的那个孩子,表情有些复杂,“你可真是个体贴孩子的好家长。”   女子的脚步不自觉一顿,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清晰,她这一停便十分明显,雁夜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女子嘴角微微勾起,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这孩子不是我的,而且说我体贴……你倒也是第一个。”   雁夜有些羞涩的挠挠脑袋,带着她走到了一处客房门口,细心的叮嘱了几句:“房间里有卧室和浴室,床很大,你们两个躺也不成问题,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女人点点头进了屋。   雁夜一个人在门口开始思绪发散:哎呀不是英灵那是从哪里出来的他们既然不是英灵可是穿着好古老啊是不是我之前的咒语念错了还是法阵画错了等等她会不会不会用浴室的淋浴头啊话说她这样的用不用洗漱……   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门把手喀拉一响,之前那个被间桐雁夜各种担心的女人披着一头长发,白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白皙手臂,下身黑色西裤和黑色及膝长靴,嘴里还叼着根烟卷,她身形高挑,凤眼直视雁夜时露出了点温和的笑意。   “我是凌绾,刚才随手算了算这里是什么情况,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但是不出意外地话我的确可以以英灵的身份帮你出战。”   ? ☆、Fatezero(1) ?  出乎她意料的是,眼前这个头发灰白,几乎一半的脸部肌肉都已经坏死但是依旧眼神温和名为间桐雁夜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话的时候,竟然表现出了一种犹豫的表情。   唔,这是信不着?还是不需要?凌绾挑了下眉毛,直接靠在门上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间桐雁夜犹豫好久,才低着声音说道:“不用了。”他抬起头,手却忍不住摩挲着另一只手背上的令咒。“我不需要赢……”   凌绾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从她刚才得到的消息来看,这场争斗最终的胜利品是名为圣杯的万能许愿机——也许她从不相信所谓的万能许愿,可是无论是超越了时间地域的名为英灵的存在,还是这个男人手背上摆明了针对自己的红色束缚印记,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凌绾,姑且不论许愿的真假,单单是这个圣杯的存在,至少是真实的。   而人类的欲望有多么可怕,她清楚地很,眼前这个男人却能在明明可以窥探到她实力之后再和她说“他不想赢”?   哦,这可真是有趣至极不是么?   “那你就打算这么待下去?我可不相信你可以不在我的帮助下能安静的活下去——姑且不说刚才看到的那个老家伙吧,你该不会真以为跑出去和人家说一句:我不想要圣杯我不和你们打就能拉倒了?”   “我没这么想……”雁夜虚弱的声音完全不能打动狼王大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简直和在嗓子眼里咕哝一样了:“话说我都念了狂化咒为什么你还能维持这么清醒冷静的状态啊……”   “我现在的确在狂化状态啊。”凌绾特别冷静的开口道,修长有力的手掌抚上手腕刺破了皮肤,滴落的血液在落地的瞬间就化作一匹露出森森白牙的红瞳妖狼,不过妖狼存在的时间不过数十秒的功夫就立刻消散而去。   “你看吧,血都沸腾起来了,”凌绾若有所思的看着雁夜手上的令咒,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你的狂化咒对我的作用……大概就是让我无法像以前一样精准控制体内的灵力,从而导致的妖力暴走。”   “对不起……”雁夜立刻道歉,老实说这种性子的老好人从来都是凌绾最不擅长对付的角色类型,她也没辙,更不会细心体贴的安慰,只能摆摆手道:“无所谓啦,反正这种程度的狂化对我而言还不能造成威胁——只要注意平时的灵力输出不要太大就不会有大问题。”   “相信我,既然作为御主的你都开口了我就绝对不会乱跑的。”女性英灵一脸严肃的这么说道。   可等到数天之后,被凌绾一路拽着围观英灵打架自己的小破身板惨遭魔力乱流碾压的时候,间桐雁夜就发誓再也不相信他家英灵的话了QAQ   间桐雁夜反对凌绾参加圣杯战争,却强迫严格来讲甚至不算是魔术师的自己进行了英灵召唤,一来是凌绾刚刚出现的时候身体内被瞬间抽走的恐怖魔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范围,二来也是因为深藏在心中某个不为人知隐藏多年的秘密——有一个人,此时此刻,正站在这圣杯战争的战场上。   距离海滨公园不远处的仓库街上,正进行着一次惊心动魄的战斗。   无论是身为战斗双方的一男一女真刀真枪交接时强悍华丽的战斗,还是他们那完美到不似凡人的容貌和奇特的服装,都足以说明这二人的身份。   相比起身边凌绾的冷静甚至是隐约的兴奋,间桐雁夜的心却一点也不平静。   风在强大的攻击下被扭曲嘶嚎,区区冷兵器所卷起的飓风却可以显示出丝毫不亚于重兵器所能造成的杀伤力——这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只存在于传说和神话的奇迹。   ……这也是,那个人所选择的战争。   “要插手么?”懒洋洋坐在一边的凌绾凉凉的语调打断了雁夜的思绪,对方抿起嘴唇压下涌上喉咙的咳嗽,哑着嗓子答道:“不,等等。”   “好,听你的。”凌绾耸了耸肩,忽然一顿,像是不经意般扭开脑袋,对着某个阴暗不起眼的角落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卫宫切嗣背后一冷,从瞄准镜前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之前看见的穿着现代服装的黑发女性。“rider,还是caster?”他压低声音问道:“舞弥,能看到么,那个黑色长发的女人。”   “啊,看的很清楚,要动手么?”   “……不,”他顿了顿,声音冷静下来:“先看着,这个人刚才似乎发现我了但是并没有选择动手,在没弄清她的意图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   Lancer和saber的战斗还在继续。   “总之我很欣赏你,到现在连滴汗都没掉。作为女人来说很不容易。”   “不必谦虚,Lancer。”金发少女的脸上露出个英气潇洒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枪术如此高超的你给我的赞美……那是我的荣幸,我收下了。”   Lancer露出一抹轻松惬意的微笑,他忽然抬起头高声唤道:“吾主啊,请允许我使用宝具来与这位阁下战斗!!”   不过片刻,半空中便传来一个属于女性的声音:“可。”那声音极美,恍若昆山玉碎凤凰初啼,语调更是温柔婉转令人心神俱醉。   凌绾忽然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背脊绷直嘴角抿紧,原本漆黑的眼珠忽然变成了兽类的竖瞳,周身躁动翻滚的狂暴气息让一边的雁夜也是一惊。   而在下方,随手扔开短||枪的Lancer已经解开了缠绕在红色长||枪上的咒符,阴冷诡谲的不祥气息,俊美魅惑的男人忽然低低一笑,长||枪猛地刺出,saber条件反射抬手一挡,却不知为何愣了一下,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角色,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的应变本能早已刻入骨髓,又何况是这不过片刻的分心——这就是这一愣的功夫,Lancer的攻击已经疯狂倾泻而出,一时间竟然生生把金发的少女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Saber毫不示弱,面对着对方接下来迅猛的一记,只是微微侧转了身体:这个距离完全可以用铠甲挡下……然后……!   可是少女腰间飞溅的鲜血短暂的终止了这场攻击。   被刺破的风王结界……还有无视铠甲的攻击……“无视魔力的宝具么?”saber冷静的判断道,少女碧色的眼瞳一如既往的冷静坚定,她忽然抬手撤去了周身的魔铠,魔力重新回归躯体,“既然防御不了,那就只能在被砍之前砍到你了。觉悟吧!Lancer!”   男人温柔俊美的脸上隐隐浮起一抹奇特的笑意:“了不起的干脆利落……”他微微移动了脚步,笑容愈发深刻起来:“不过我想说的是……你失策了啊saber。”   Saber面色一冷,浓缩在体内的魔力瞬间爆发,原本就快到惊人的速度瞬间提高了数倍恍若一道闪电般瞬间闪过,可她的眼中却映入了男人嘴角的弧度。他的脚动了,之前他随手扔下的短||枪被踢了出来瞬间褪去了咒符,恍若一道流光般闪过自己的面前!   而她的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躲避或者后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saber忽然感到腰上多出一股力量狠狠的把自己往后一扯,黑色长发的女性搂着自己的腰,手中的长||枪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挡开了Lancer。   一次让人紧张到窒息的危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躲过了。   虽然有些不满对方的贸然插手,可是从小良好的教养让她无法忽略别人的帮助,当下挣开腰上的手臂,开口致谢:“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啊?没事没事~只不过看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这么被一个糙汉子给欺负了啊~”容貌完美的女性说起话来却带着十足的痞气,在场无论是谁都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Lancer的容貌不仅不糙,而且更是十足的精致俊美,温柔细腻的眉眼更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眼角那枚魅惑的泪痣更是让他可以拥有无数女人的疯狂迷恋。   只可惜,在场三位女性中,saber和人造人的爱丽丝菲尔抗魔性非常强,完全可以无视对方的魅惑魔法;而剩下这个只骨子里是个纯种流氓……性别对她而言已经不成问题了,所以针对女性的泪痣于凌绾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他根本没我帅!╭(╯^╰)╮   狼王对自己的颜值非常自信!   凌绾眯起一双已经恢复正常的凤眼,枪尖非常自然的点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有些哭笑不得的Lancer,开口道:“我没说错啊~”她的声音非常慢,眼神却非常锋利:“比起你的御主,你的容貌根本不值一提吧?”   她话音未落,Lancer立刻绷紧了身体,之前那种轻松的气氛一扫而净,英灵脸上的被冒犯的愤怒绝不是掺假的,他冷下口气道:“阁下什么意思。”   凌绾也敛起之前嬉笑的神色,“什么意思啊……”她忽然扯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骤然爆开的狂暴杀气让Lancer立刻绷紧了神经,待到准备回护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体内的魔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粘滞,凌绾的速度本来就快的可怕,骨白色的枪尖几乎就是下一刻瞬间就会刺破他的喉咙!   然而所有人揪紧心脏的血溅当场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凌绾的□□,就停在距离英灵喉结前方不到一拳的距离,有两根纤长的素白手指牢牢捏住了锋利的枪刃,女子穿着一身天青色的云纹旗袍,肩上披着一条雪白的围巾,那女子身形柔弱体态风流,用一句弱柳扶风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而她仅仅是抬眼轻瞥,就让在场众人条件反射般呼吸一滞。   她垂着眼,风华绝世的美丽面容难掩虚弱的病态,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病美人,用一种非常随意的姿态拦下了凌绾的凌厉一击。   凌绾长舒一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果然是你……”   眼前这人的美丽曾经被誉为“天赐的荣光”,如今虽然难掩病态,却依旧美到令人窒息。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这个人……曾经是她的伯乐,更是她除了师父以外曾经最倾慕向往的光辉。   前任东极天七王帝军总帅,九寰天地第一高手,曾经荣耀无双站在至高无上巅峰的角色,如今却受到九寰天地三方天地全力通缉下落不明的要犯。   剑帝,顾繁卿。   ? ☆、Fate\zero(2) ?  “收起来吧。”顾繁卿慢条斯理的松开骨枪,似是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拥有一双极美的桃花眼,每当羽睫低垂目光流转间,便总像是染上了一种似醉非醉般的迷离笑意一样,极易使人沉醉其中恨不得让她眼中的笑意再深刻些——然而凌绾看过她太多次流露出这种眼神,此刻久违的一见,竟然也有几分难得的恍惚。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你打,也没那个体力和你打。”顾繁卿的声音曼妙悠扬温柔和缓,她的手掌按下骨枪,笑吟吟的补充道。“不过你如果想和我的从者打的话,倒是无所谓。”   凌绾挑起眉,骨枪顺从的放了下来,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顾繁卿,她眼中这种毫不掩饰的战意让Lancer俊美的脸上立刻浮起一层怒气,几乎毫不犹豫的立刻对顾繁卿说道:“我的主人,请您允许我处置这个无礼之徒!”   凌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正准备做些什么却便听到耳畔响起了间桐雁夜焦急的声音:“不许出手!”体内骤然多出了一层强力的限制——原本因为狂化咒随时随地都处于暴走阶段的灵力忽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状态。   ……多大仇,令咒都用上了。   凌绾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放到了顾繁卿的脸上,正巧对上了她转头一瞥,只见对方歪了歪头,忽然开口“雁夜?”   凌绾默然无语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结果又畏畏缩缩拉着兜帽掩着脸的自家御主。   顾繁卿已经上去牵住了对方手腕,探索的灵力走了一圈,对方的身体糟糕的连她也有些惊愕:“你怎么把自己祸害成这样?”   ……被从者和御主之间联系感染到的凌绾,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大概可以称之为“初恋少年碰见女神温柔和自己打招呼”的激动又羞涩的甜蜜心情。   已经成功脱粉的凌绾如今对雁夜的心情有一种奇特的感同身受和无法言喻的羞耻感。   你说你看脸说是大叔都不为过了怎么还能露出这么纯情少年郎的一面啊……凌绾无奈收回武器,做出了个投降的动作:“不和你打。”   然而枪兵先生丝毫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很明显他对于自家御主的维护已经到了一种很恐怖的地步——至少凌绾是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哪里有冒犯的。“请您务必允许我与她一战!”Lancer怒气冲冲的说道。   “非打不可?”顾繁卿问道,她并不是很了解对方的生气的原因,不过这并不足以成为她拒绝对方的理由。“非打不可。”Lancer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顾繁卿抿起唇,露出了点为难的神色。“可是小阿绾刚刚才被下了‘不许出手’的令咒……要和你打是不是难了点?”   凌绾的脸刷的就黑了。   “噗!”爱丽丝菲尔忍不住噗嗤一笑,无他,只是凌绾露出这个表情实在是非常有趣。而顾繁卿已经抬手握住了凌绾的手腕,下一刻她体内温和磅礴的灵力顺着凌绾体内的经脉缓和了令咒带来的停滞感,然后顺势流到了躲在一边拉着兜帽的间桐雁夜的身上。   男人单薄的身体一抖,死寂的眼睛复杂的看着站在远处的顾繁卿,可对方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   “成了。”顾繁卿轻轻舒了一口气,凌绾尝试着动了动,令咒的影响已经所剩无几。她刚刚准备说什么,就看到顾繁卿笑吟吟的退开,把身后战意满满的Lancer露了出来。   “啧。”骨枪再次横在胸前,凌绾的身体绷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骨枪甩出一朵漂亮的枪花。“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此刻Lancer的脸上再也不去掩饰被冒犯的怒气和嘴角惬意的弧度,对面的凌绾同样挂着凉薄嘲讽的浅笑。   新一轮的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一声雷鸣般的轰隆巨响!   Lancer立刻转身揽住顾繁卿的细腰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凌绾也下意识退到小脆皮间桐雁夜的身边张开了防护结界。   那种强大的气势和威压,是只属于servant的巨大魔力!   巨大的古老战车踏着轰隆作响的雷电从天而降,体格健硕而俊美的公牛拉着华丽的战车降临在这片土地之上,脚踩雷电的战车,落在三方人员面前将他们各自分开,翻滚的尘土落下,战车之上露出了一个巨汉的身姿,甩开血红的厚重斗篷高声吼道。   “双方都给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他拥有筋肉虬结的巨大体魄,刀砍斧凿般的轮廓分明的面孔,雷鸣般的厚重浑厚的嗓音,他骤然出现,紧接着开口所说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颤颤巍巍扶着战车把手的瘦弱少年已经彻底傻了眼。   刚刚出现便毫不犹豫的自报家门,该说是过分的自信还是可怕的粗神经?   “哎呀呀~这位征服王阁下倒是有趣的很。”顾繁卿轻缓和煦的嗓音打破这一片尴尬的沉默,她面色从容,笑意盎然。她抬头对上高大的征服王,问道:“那不知,征服王此番出现,所为何事?”   “没错!在战争开始之前,我想先问诸位一句!”他张开双臂露出了豪爽的笑容:“诸位想不想把加入我军麾下,把圣杯让给本王呢?这样我就可以把诸位当做朋友,到时候便可和我一同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凌绾的思绪忽然拐到了某个奇特的地方——幸好楚轩没跟着来啊!要不然以他的恶趣味绝!对!会!让!她!以!后!也!这!么!说!   哦凑莫名感觉好羞耻。凌绾默默捂脸。   “请恕我无法同意你的提案。”Lancer无奈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决定将圣杯献给我此生的新君主,而不是你,rider。”男人的目光锋利而凛冽,相比起他的冷静,同为王者的saber神情写满了不悦。   大汉挠了挠脑袋,搓着手指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待遇好商量哦?”   “少废话!”Lancer和saber异口同声的吼道,金发骑士王美丽端庄的脸上尽是被冒犯的怒火:“不止你是王,我同样也是不列颠之王,哪怕你是大名鼎鼎的征服王,想让我对你称臣,简直可笑!”   然而还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的话有什么反应。察觉到征服王的目光,凌绾非常给面子的走了过去,甚至低下头略微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尊重。她慢条斯理的开口,“你的说法的确非常有趣……”感觉到来自三位servant不同的眼神,凌绾仰起头,耸了耸肩:“虽然我这位御主阁下已经被摧残到目测活不过几个月估计我走了他还能多活一阵……   不过我并没有抛弃我如今的主君转投到你麾下的理由。”把话说得非常隐晦、没有明明白白说清楚的凌绾,理直气壮受到了间桐雁夜矛盾复杂的感激之情。   十分清楚凌绾主君究竟是谁的顾繁卿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啊,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rider有些遗憾的叹息,忽然又把目光打到了一边的Lancer身上,俊美的男人竖起眉毛:“我都说了我不会……”   “哎呀呀不是让你投入我麾下啦,”征服王摆了摆手,笑容满面的对上俏生生站在旁边的顾繁卿:“我是想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否愿意成为我的王后?那么我们便可以一同享受圣杯和征服世界的喜悦!”   原本还一脸无奈好笑的Lancer俊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比起刚才与凌绾小打小闹式的怒气,他这次可就是表现出了实打实的从骨子里沁出来凛然杀机。   “……呵。”凌绾冷笑一声。   而顾繁卿嘴角的弧度愈发深刻起来。“就这些吗?”身形纤弱的病美人笑意清浅,娇柔婉转的声音轻轻问道。“你能付出的就这些吗?”   Lancer浑身一僵,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御主。   手执骨枪的女性懒洋洋的打断了有些惊喜的征服王接下来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下去的好。”   “她可是在等你说够了可以彻底惹怒她的话之后,就可以有足够的理由出手处理你了。”   凌绾的枪尖点在顾繁卿的脚尖之前,“还有你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顾繁卿优雅一笑:“我的脾气一直很好。”   凌绾呵呵冷笑。   平时的正常情况的顾繁卿的确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甚至可以说是教科书般治愈系的级别;然而这并不能掩盖这个九寰天地公认的第一美人,骨子里是个鬼畜抖S女王属性的事实。   “那么脾气很好的顾小姐,”凌绾特意加重了这个“脾气很好”的音,“能否省一省你的魔力不要去管这个故意说傻话的征服王阁下,先听一听我的愿望呢?”   她晃了晃手指,抵在唇边露出一抹有些诡异的笑意。“我手里,有个叫做神农鼎的东西哟~不知道能否算作我的‘代价’?”   终于,一晚上都神色自若笑意温婉的顾繁卿,闻言色变。   ? ☆、Fate\zero(3) ?  “……那可真是……作为代价而言,的确是足够了。”顾繁卿转过身,姿态端庄优雅,她轻声笑问:“那么,你的愿望……”   “请等一下,我的主人。”Lancer清亮的嗓音打断了两人,顾繁卿有些讶然的看着他,对方蜂蜜色的美丽眼睛写满了严肃:“您既然无意让我与她决斗,那么至少请让我完成与saber的决斗、然后——”他锋利的枪尖直指高大的rider,冷着脸说道:“我会提着这等无礼之徒的头颅,为您抹去刚才的羞辱。”   Rider忽然豪爽的大笑起来。这种毫不掩饰的惬意与愉悦让依旧满心怒火的Lancer也有些怔愣,他冷冷问道:“怎么,你以为我做不到么?”   “不不不,相反呦Lancer,我要夸赞你,你与saber之间的决斗实在是太精彩了,被那么清澈的剑戟声所吸引而来的英灵可不止本王一个,这里的三位英灵都是拥有着何等的气概!”他看着Lancer依旧有些余怒的脸庞,笑着说道:“Lancer呦,你拥有一位强大的御主,对于方才的冒犯之意,我在此道歉。”   迪木卢多结结实实愣了一下,顾繁卿噗嗤一笑,笑吟吟的问道:“你该不会真以为征服王是在邀请我做他的王妃吧?”男人蜂蜜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顾繁卿笑得眉眼弯弯:“征服王如果真是这种冒失无礼的角色,他就不是历史上那位征服王了,刚才他有意瞎说话那我索性就配合他说几句嘛~”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迪木卢多默默扭开脸,笑得愈发灿烂:“哎呀呀~真可爱~”   “……可你的杀气是真的。”凌绾默默插嘴。   顾繁卿看了她一眼:“你信啦?”然后她咯咯笑起来:“如果不是这样你会主动交出神农鼎嘛~自然是……骗你哒~”   凌绾:多年不见,这个女人果然一如既往的讨厌=-=。心好痛,不想说话了。   Rider他不再去看Lancer的表情,浑厚激情的咆吼声再一次充满了这片地域的每一个角落:“接受圣杯召唤的英灵啊!现在聚集于此吧!现在还在害怕露脸的胆小鬼,到时候免不了要受到我征服王伊斯堪达尔的羞辱!”   有细碎的光屑凝聚,路灯之上出现了身着金色铠甲的身影,俊美不似凡人的耀眼容颜写满了目空一切的自负狂傲,凌绾挑起眉,手指摸索了一下枪杆。   同性相斥,骨子里同样写满了狂妄的凌绾面对眼前这个身着铠甲的黄金英灵,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本能般的排斥。   “Archer……么。”韦伯喃喃道,对方的眼神可以说是近乎轻蔑的俯视着所有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称‘王’的人,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黄金英灵开口的声音尽是满满的鄙视与不悦,仿佛被冒犯一样的眼神充斥着厌恶,rider有些困惑的挠挠下巴,“即使你这么说,我也是历史上独一无二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可笑。”Archer眼含不屑俯视着众人,“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其他不过是一些滥竽充数的杂种。”   Rider也有些些脾气,声音提高了不少:“既然口气这么大,不如先报上名字如何?如果你也是王的话,该不会害怕亮出自己的名号吧?”   Archer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你在质问我?区区杂种竟然也想质问我这个王?”他身上蓬勃的怒火夹杂着魔力的威压使得周遭的空气都有些扭曲,英灵夺目的血色瞳孔中带着被冒犯的彻骨冷意,身后绽开了金色的被扭曲的犹如水花涟漪般的美丽景象,紧接着一双饱含魔力华丽锋利的刀剑出现在光圈之中,“有幸得以拜见我的话,却还不知道我是谁的话,那么这种愚蠢之徒没有必要活下去!”   停在半空中的武器光辉璀璨,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危险。   “原来如此,就是用那个杀了assassin么?”rider只是瞥了一眼,属于宝具的强大让他也有了点危机感,冷凝的气氛却听到凌绾一声嘲讽般的冷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到了她的身上。   Archer眯起了赤色的眼睛,对上了凌绾墨色的凤眸。   “独一无二?杂种?”凌绾扯起一抹冷笑,骨枪点地,枪尖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一种诡异不祥的碧色光晕,她挑起眼皮,低低笑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字里行间的狂妄轻蔑简直和Archer如出一辙,“谁给了你狂妄的资本?”她的表情像是被侵犯领地的狂兽,锋利的獠牙在唇齿间若隐若现,连漆黑的眼珠也变成了兽类的竖瞳!紧接着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原本身形修长容貌完美的女性骤然化成了一匹美丽而强大的银狼!   银狼的喉咙里传出一阵阵压抑的低吼,饱含杀机的兽瞳挑衅般直视着黄金英灵,对方眯起血色的眼睛,“……谁允许我你直视我了?!你这狂犬!!”   半空的宝具立刻调转了方向,直冲着银狼飞射而去!   深受狂化咒影响、此刻兽化更是感觉体内的妖力近乎沸腾的暴走,银狼毫不示弱扬起头颅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长啸,伴随着狼啸声,丝毫不亚于Archer的魔力瞬间宣泄而出,那一对宝具在半空之中就被这强大的魔力击碎成了光的碎屑,周围的地面更是被魔力肆虐的满是扭曲的裂痕。   面对着银狼冰冷的眼睛,Archer的脸已经可以说是暴怒了:“你就这么想死吗!?杂种!!!”伴随着黄金王者咆哮的声音,他的身后此刻出现了十几个宝具的光圈,银狼的眼里闪过一丝嘲笑,它摆了摆姿势,银灰色的美丽皮毛被底下的肌肉绷出了一条漂亮的弧度——如果不看危险程度的话,这只银狼的充满力量的美丽躯体简直可以说是艺术品了。   不过眼下可没人愿意欣赏这只漂亮的凶兽。   “……唔!”兽化的银狼抽走的魔力的总量简直可怕,刚刚才被顾繁卿稍稍缓解过来的魔力回路像是要碎掉一样,间桐雁夜死命咬着牙忍耐着体内肆虐的痛苦,可是银狼的强大却让他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扭曲的喜悦。   可以做到!如果是她的话……可以做到!   这种强大的力量,足够他帮她赢得圣杯!   “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顾繁卿咬咬牙,低声道,她忽然一把扯下肩上披着的雪白围巾,刹那间一道白色的流光飞驰而出一分两处,飞快的卷住银狼和间桐雁夜的身体,顾繁卿手腕一转把白光抽回,一人一狼立刻被狠狠的抽到了她的身边。   “迪木卢多!过来!”顾繁卿忽然低声唤道。   Lancer立刻抬脚冲过去,看到御主的模样时却禁不住蜂蜜色的瞳孔一缩,眼见着顾繁卿利索的把脚底下的两人捆了个严实后却闷哼一声,又血丝从唇边滑落,不过此刻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绷着脸咬着牙,看着顾繁卿抬起双手口中念诵起古老的咒诀。   于是还没等怒发冲冠的Archer反应过来,顾繁卿就已经非常干脆果断的扯过发狂的银狼和忽然黑化魔力倾泻不要命的间桐雁夜,展开了空间越行之术,巨大繁杂的金色法阵一闪而过,原地已经少了两组四个人的身影。   气氛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下一刻,Archer暴怒的咆哮响彻天空:“顾!!!繁!!!卿!!!”   ***   直接传送到自家宅院之中的顾繁卿刚刚落地就打了个趔趄,俊美的英灵立刻上前挽住御主的手臂,顾繁卿一口鲜血哇的一下喷出,立刻染红了Lancer□□有力的手臂。   男人的脸立刻白的和自家病弱的主人有的一拼。   顾繁卿毫不在意的推开Lancer扶着自己的手臂,在对方担忧的目光中,咬牙切齿的、摇摇晃晃的,走到已经变回人形的凌绾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白痴!二货!你的脑袋是被狂化咒催眠了变成和狼一样大小了嘛!?还是说你终于完成了退化让你的脑容量已经真的和狗一样了!?”顾繁卿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刚才那点心情愉悦所导致的红晕随着刚才一口血全喷没了,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此刻气的直哆嗦,看的几个人心惊胆战,雁夜已经退出了黑化模式,颤颤巍巍的凑过来小心翼翼的劝着:“顾姐你也消消气……原本你身子就不好……”   “你也给我闭嘴!!!”顾繁卿愤怒的尖叫立刻让间桐雁夜缩成一团,她细白的手指死命戳着对方的脑袋:“长能耐了是吧?找刻印虫扩大体内魔力回路是吧?给这个狼崽子供魔不要钱是吧?”凌绾小声插嘴:“我也没怎么用他的魔力都是我自己的……”   “我让你插嘴了嘛给我跪回去!!!”顾繁卿的声音立刻又拔了一个高度。   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狼王(熊孩子)凌绾面对着自己前任上司先是在内心深处深刻表示了一番怒火与不满,然后她默默的跪了回去。   然而她依旧在不怕死的翻了个白眼在那里嘀嘀咕咕:“您就不该拦我,不然我分分钟教他什么才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顾繁卿沉默了一下:“……还有呢。”   凌绾怒道:“他居然敢叫我狗!!!”   ……   “啊啊啊!!!来人啊来人啊!顾姐被气晕过去了!!”   ? ☆、一切的起始·末世回归(1) ?  坐在石头上的凌绾开始仔细的、严肃的、开始回忆起上个世界短暂的记忆。   然后她把石头给砸了。   尼玛那个哈士奇一样其实又二又蠢还自以为很聪明的家伙才不是我!!!┻━┻︵╰(‵□′)╯︵┻━┻   紧接着她就想起来自己临走的时候不但被顾繁卿抠走了手里的神农鼎更是直接把她气厥过去了……天知道她其实平时很冷静的!像是那种看上去就很蠢的大汉那种程度的言语撩拨她从来都是煽风点火的那一个!直接拦下来还亮底牌那个肯定不是我!不是我嘤嘤嘤!   嘤!嘤!嘤!   凌绾咬牙切齿的抹了一把脸,决定把上个世界的黑历史打包扔掉。   天知道她那个骨头缝里都渗着黑水的师父如果知道了她被人下了狂化咒不说还智商掉线最后居然还把顾繁卿气晕过去……哦那结果想想都觉得好口怕。   不过在对方手底下过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凌绾飞快的收拾好心情站起身,直接把一边懒洋洋的黑猫扔在肩上,再一次犹豫的把烟杆叼在嘴上。   啊啊,她的烟瘾估计是永远都戒不掉了,凌绾忧郁的想着。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原本已经退化成幼崽的凌睿言这次直接改变物种了——不过比起青年或者正太痴迷的眼神和各种黏糊糊的动手动脚,她果然还是比较倾向于猫咪这种生物软乎乎萌哒哒的叫声和粉嫩嫩的小肉垫。   ……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上个世界犯蠢的时候这货有没有看到啊,现在稍稍顺顺毛以后也好做人不是﹁_﹁——by莫名有些心虚的凌绾。   所以(黑猫版)凌睿言也终于可以享受一把凌绾真心的宠爱。   ***   一人一猫各自享受的精致画风简直与这片荒凉的地方格格不入,黑猫轻车熟路的趴在凌绾的肩头,毛绒绒的尾巴勾着她的脖子,就像是一条纯天然的围脖,凌绾懒洋洋的走在荒芜一人的街道上,眼睛漫无目的的扫着周围的车辆。   没错,这次的世界,是她熟悉又陌生的末世——她最开始成长的地方。   当她第一次听见周围的人激动的谈论起白玉年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挂上了讽刺的弧度。   这里有她记忆中所有的人,唯独抹除了她的痕迹,与她相关的凌家、被她当年父母收养的凌睿言、甚至是蓝希儿这个由她一手带大的妹妹,这些人存在的痕迹全部被抹除掉了。   不,与其说是抹除,不如说更像是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理所当然的,没了凌绾这个某种意义上终极boss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原本的主角自然就会沿着原本的世界线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最后圆满的结局。   ……怎么可能!   凌绾阴森森的磨着牙,非常顺手的敲开了一辆风骚的红色跑车,长腿一跨坐了上去。   黑猫非常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接下来去哪里呢~”她懒洋洋的口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恶意,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最后她眯了眯一双狭长的凤眸轻笑起来:“先去找点乐子如何?”   黑猫甩了甩尾巴,软绵绵的喵了一声,被喵叫愉悦到的凌绾伸出手非常自然的挠了挠猫咪的小下巴,笑眯眯的一脚踩上了油门。   第一次被调戏的黑猫瞬间进入了蒙逼状态。   QAQ阿绾摸我了!阿绾摸我了!!!她挠我下巴是不是在调戏我!她现在是不是喜欢我!按着阿绾的性格之后是不是要【哔】我然后我是该欲拒还迎还是直接脱衣服结婚的时候地点定在哪里要请多少人以后孩子要几个她生还是我生小孩以后在哪里上学……   只能说,幸好凌绾没有读心术的技能点,不然分分钟就该把身边这只黑猫扔下去。   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搭理一边莫名其妙冒着粉红泡泡的黑猫,按着遥远记忆中的路程开着那辆风骚抢眼但是绝对禁不起丧尸艹(……)的跑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一处被丧尸团团围住的超市前。   她无声的看着,嘴角勾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眼下所有人都对那个拥有奇特异能的少年趋之若鹜,又有谁知道,早就被抛弃的这片空城,可还留着一位未来的医药大师呢。   她没兴趣重建当年的佣兵团把自己放在所有人目光的中心最后落得个堪称落魄的下场,不过她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自己站在另一个位置,亲手来创造一个神话。   ***   夏树是个身形娇弱的普通女孩,末世之中强者为尊,其中又以觉醒的异能者和本身就一定实力的角色为大部分人所追捧的对象,再不然就是那种原本就是国宝级的专家之类的可以受到来自国家的保护。   可她都不是,甚至在这个吃人的末世,作为女性的身份就注定决定了她被抛弃的命运。   少女的嘴角泛起了凉薄的冷笑。   她其实应该感激不是么?感激那些人还能顾忌着最后的面子与所剩不多的属于人类的良知,并没有把她卖给那些个眼神诡异的家伙,而是顶着一副慈悲的面孔说着“出去寻找物资很快就回来了”的话,拿走了这里大部分的物资后就毫不犹豫的把她扔在这里。   她不是空间异能,也没有那些小说主角霸气侧漏随手买下的那些奇妙的首饰玉佩,更没有传说中可以开启空间的金手指,所以她能做的却也只是呆在这里消耗着所剩不多的食物,看着钢化玻璃门后那些徘徊的丧尸。   可是夏树不甘心啊——她知道自己的大脑有多值钱,她缺的从来都不是最为致命的天赋,而是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与空间,她可以达到的成就不会比任何人低!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空洞茫然注视着门口的瞳孔忽然一缩。   那些丧尸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超市的门口就躺倒了一大片嶙峋白骨看上去分外渗人。   而踩着这些森森白骨的女子拥有着完美犹如神袛般的容颜,她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外面还套着一件利落的黑色风衣,长及膝盖的军靴毫不在意的把脚下的骨头当成了最普通的地面,女人的肩膀还趴着一只懒洋洋的黑猫,这个一脸随意眼底却分明写着“老子天下第一”的人,就这么无比简单粗暴的闯入了夏树的世界。   “夏树?”对方俯下身子,低哑华丽的声音结结实实让少女的耳朵怀孕了一次,她眨眨眼睛默默捂住自己那颗不合时宜开始泛滥的少女心,有些警惕的看着这个帅气潇洒的不像话的女人。   “看来就是你了。”凌绾眨了眨狭长的凤眸,非常干脆利落的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夏树细瘦的小胳膊。然后非常顺手的……公主抱起来,帅气的女性嘴角勾着有些轻佻的笑意,薄唇吐着潮热的气息把从磁性的低音喷在少女柔嫩的耳廓上:“我来带你离开这里了,我的小公主殿下。”   被低音炮环绕的夏树立刻陷入了一种蒙逼状态。   ……是不是,从这个灰常帅的女人出现开始她的画风就开始有点扭曲?可是这种莫名很爽很兴奋浑身忍不住冒粉红泡泡的心情是怎么回事(*/ω\*)!虽然羞耻但是感觉好带感好星湖!o(*////▽////*)q   然后夏树少女就捧着心,被这个帅气的女人抱着走到了一辆拉风到有点风骚的红色跑车面前。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世界究竟是悲催的末世还是粉红少女心的霸道总裁了。   “……我能问一下,您找我的原因是什么?”被轮番直击轰炸少女心的夏树在坐上这辆帅气的红色跑车直到半小时后,才终于艰难的把自己的理智从黏腻腻的脑洞中抽回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身边这个开车姿势非常帅的女人。   女人的风衣盖在她的身上,白衬衫的袖子一直挽到手肘的位置,握着方向盘的手臂线条流畅有力,丝毫不像是她软自己乎乎的小胳膊一样,白皙的肌肤覆盖着薄薄的肌肉,随意一个动作都极富爆发力。   “我之前不是说了么,”她修长的手指空出来敲了敲夏树的脑袋,女人笑吟吟的回答:“我只是要接你走啊。”   夏树眨眨眼睛,很认真的回答道:“小姐,可我不认识你。”   凌绾噗嗤一笑,也跟着眨了眨眼睛,“可你需要一个可以展示自己的平台不是么?何况在这个世界里面,作为孤儿的你又能依靠谁呢——别天真了,除了我你谁都不能依靠。我叫凌绾,你记住就可以了。而且我选中你最重要的一点你自己其实很清楚吧?”   对方的眼睛瞥了一眼自己,凌绾轻飘飘的说道:“你的脑袋,比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异能者都要值钱。”夏树心脏一紧,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第一面有着不错好感的女人,咬着牙努力维持着最基本的镇定:“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好问题。”跑车在她熟练的操作下完成了一次帅气潇洒的甩尾。夏树惊讶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建筑——在末世之前,这里是帝都最为著名的研究院,也是所有天才的科学家最为梦寐以求的地方。   名为凌绾的女人抬手抚上了夏树白嫩的脸颊,笑容高深莫测:“我要你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者——而你没有选择。”   “要么下车成为外面那些家伙的饲料,要么成为王。”   她修长的手指捏着夏树的下颌,将对方的脸颊拉进自己,狭长的冷寂凤眸深深望进对方尚且纯净的眼瞳之中。   “你的选择呢?”   ? ☆、一切的起始·末世回归(2) ?  建立基地这种事情,其实和凌绾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   凌绾这个人吧,说有智谋有心计是没错的,要不然也不能稳坐东极天七王帝军总帅这个位置这么久,只不过这份心机谋略基本上也就放在军事上了,平时基本上她就是能动手就动手你不想动手只想嘴炮那我就只好单方面动手的情况——对此我们必须要先感谢一下秋玄墨的御下有方从而保证了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幺蛾子。   而且要是单独凌绾这一人一猫,基地这种看上去很高大上其实后面跟着一堆事情的东西自然就用不上了,可是这回手底下多个了娇滴滴软绵绵的小丫头,那么一个合适的庇护所自然就迫在眉睫。   其实吧,按着正常的普通人类的思维方式,在末世这种环境下要想享受已经不太可能了,最多就是找个差不多的安全地方舒舒服服的过,平时有吃有喝不愁未来的日子过不下去,这样基本就可以了,可是按着凌绾脑袋里面的思维观,这个“合适的庇护所”的级别……   夏树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新任的监护人正笑眯眯把这个基地最大的管理人拉近屋子里“谈心”。   凌姐你真的可以不用这么费力的找个房子就可以了我很好养的……然而这么说的夏树立刻就被凌绾皱起眉头非常理直气壮的打断了。   “我凌绾养的孩子怎么可以住在那种地方!必须不行!”   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啊凌姐你冷静点啊外面那些现在还在打地铺的人会哭的呦真的会哭的呦!   少女的心中无言的涌出一种深刻的沧桑感。   #监护人的画风像个反派boss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百无聊赖蹲在地上玩着黑猫尾巴的夏树忽然听到了一个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她茫然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壮硕的粗犷汉子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深邃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原本懒洋洋蹲在一边的黑猫忽然站起身子,金色的猫眼冷冷的盯着他。   男人的表情冷静,眼底却像是燃烧着疯狂的光:“带你来的人,是不是叫做凌绾?”   夏树茫然的歪歪脑袋,点了点头。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狂热的兴奋,二话不说抬起腿就想往里面走,黑猫忽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喵呜”声,夏树只觉一阵冷风拂过白皙的面颊,凌睿言手握双刀,俊美妖孽的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挡在了那男人的脚步。   随着凌睿言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凌绾身后跟着满脑袋冷汗的管理人走出了房间,“呦,”她轻笑着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非常自然的走过去把一脸呆萌的夏树拽起来挡在身后,似笑非笑的问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凌睿言立刻抛下对方,毫不犹豫的贴到凌绾身上:“阿绾阿绾~事情解决了么?”   凌绾伸出一根手指面无表情的把他推到一边,这才笑眯眯的掐了掐夏树软乎乎的小脸蛋:“当然啊,你以为我是谁,好了,小夏树告诉你个好消息~这个基地以及之前带着你看到的研究院已经全部都是你的东西了呦~这次你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不要怕出事,凌姐给你撑腰!”   男人眸色一闪,也跟着走过来,凌绾身形修长高挑足足有一米七五,凌睿言更是一米八七的个子,可这个高大的汉子目测身高至少一米九以上,如果说对夏树而言凌绾的身高是正好的话,那么另外两个实在是……凸(゜皿゜メ)   萌哒哒小小只的一米五八的夏树少女非常嫌弃的抬头看了一眼两个男人,然后默默的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凌绾的胸口,爪子更是把上了对方的细腰。   (﹃)人鱼线和小腹腹肌的手感超棒,胸也好软好好蹭\(≧▽≦)/   向来对妹子都非常宠的凌绾丝毫没在意对方的举动,相反她特别淡定的伸手呼噜了两把小丫头的脑袋毛后这才扭脸问道:“阁下哪位?”   男人眯了眯眼睛,推开一步拉开了距离,非常恭敬的单膝跪地:“在下陆清桐,恭迎吾王回归。”他抬起头,对上凌绾那双令他魂牵梦萦整整两世的眼睛,眼底燃烧着狂热的喜悦:“我的狼王大人。”   哎卧槽这名字好耳熟……( ⊙ o ⊙)啊!   久远的记忆慢慢回到那个尚为人类的一世中,陆清桐……呃……   貌似……好像是她当年心腹兼男||宠的名字哎。   向来渣完就走丝毫不顾后果的某个流氓,终于品尝到了一次名为心虚的感觉。不过她拿出了历练无数岁月的胆量和脸皮,特别淡定的反问道:“你认识我啊?”   凌睿言在一边阴森森的盯着她,眼神象足了看到丈夫在外面找小三小三上门丈夫死不承认的怨妇。夏树用自己5.0的视力发誓自己的形容绝对没夸张。   陆清桐弯了弯眉眼,气质瞬间从令人战栗的冷肃凶残变成了软绵绵的大金毛:“是的,我曾经与您相遇过一次……感谢那位大人的恩赐,让我得以拥有前世与您相遇的记忆与这份强大的力量,再次回到您身边辅佐您左右。”   凌绾眯起眼睛,干脆的问道:“那位大人……是谁?”   陆清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他自称姓秋……”   噫我就知道每次我有麻烦肯定和师父你有关!   紧接着陆清桐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名字,好像是秋玄隐吧。”   凌绾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她记忆中的秋玄隐,是恩师秋玄墨的胞弟,同时也是害得她当年惨死沙场可以说差点尸骨无存的罪魁祸首;可是多次轮回转生,当年原本破碎的记忆开始渐渐复原回归,有的时候她也在质疑留存在记忆中的印象。   比如说,她总觉得师父的亲生弟弟早就已经死去,现在的秋玄隐根本就是假的;而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秋玄隐的确是秋玄墨的弟弟,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会亲自插手自己的轮回之路。   凌绾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凌睿言,脑海里迅速的飞过了无数的片段。   与她一同葬身火海的凌睿言……第一次轮回之时莫名加快的世界进度——吸血鬼世界里出现附身在少女身上的凌睿言……隐藏于卡卢比灵魂之中最后与他融合的凌睿言……   全都是他。   她有自己的师父在背后帮助,可是凌睿言不过是普通人类,他究竟是怎么跟着自己的脚步走过这一个个世界却完全没有被天道发现的!?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夏树非常乖巧的从凌绾怀里退出来,笑眯眯的挥了挥爪子说道:“凌姐,我先去自己玩啦~”   “嗯……”凌绾不忘在夏树的身上施下保护的结界,维持着最后的冷静摆了摆手,等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女子狭长的凤瞳立刻冷了下来。“凌睿言。”她第一次对着他露出这样公事公办的冷静表情,仿佛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情感,让对方禁不住心头一紧,“我们应该坐下来谈谈了吧……好好谈谈。”   凌睿言抿起嘴唇,强打起笑脸小声回答道:“好。”   陆清桐把他们带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凌绾关上门后并没有就这么放心,相反她彻底释放开自己的精神力把这个房间牢牢裹住,更是将骨蛇的毒全力覆盖上去。   凌睿言只觉得满口酸涩,曾几何时凌绾虽然厌恶他,但是从来都不曾这么小心的防备过——因为她知道他心中那份压抑至极的狂情热恋有多么可怕,所以她虽然讨厌他,却也比任何人都要信任他。   而如今,这份独一无二的信任,却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就要毁掉了么?   “现在告诉我吧,从头到尾的故事。”她迈着长腿做到了他对面,有些烦躁的点上了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她的眼神,凌睿言喉结滚动,最后苦笑着开口。   “好。”   然后凌绾听到了一个故事。   一个男人为了彻底的得到她,与另一个求而不得执念成魔的交易故事。   “我是在与你一起烧死的时候遇到他的,那个时候我只是想能和你一起死掉也不错……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属于那个世界。”凌睿言苦笑着说道,“秋玄隐和我说,只要我按着他的要求来走,就能把你困在轮回世界里永远走不出这个循环,而我在一次次轮回往复之后就可以趁机强大自己,到最后不需要他插手,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但是你在蜀山碰到了上古神器……神农鼎的力量缓和了你身上混乱的循环因果。”他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干涩:“再然后……我们来到了主神空间,鬼帝梦轻寒曾经出手助你一次;然后就是你自己召唤了陶三他们,陶三更是直接把你送去了顾繁卿的身边。”   “你在上一个世界究竟怎样我不太清楚,不过顾繁卿却不是秋玄隐可以忽略的存在,所以这一次他必须兵行险招,让你回到了最初的世界。”   凌绾沉声打断:“他怎么就知道我肯定会按着他的路子走?”   凌睿言咬着牙反问:“你怎么不会!?你我都清楚,如今我们都不是人类,人类的寿命对我们而言更是弹指一瞬间的功夫,如果你碰到当年的同僚旧人你难道不会留下来等到他们所有人都全部寿终正寝之后才继续走吗!?”   “而你至今为止从来都没有顾过任何一个人心情的原因是什么?每一次你都会扔下了所有人自顾自的离开他们世界的原因是什么!?”凌睿言的声音愈发尖锐起来到最后他甚至近乎咆哮:“只要你有这个心思,只要你想留下,秋玄隐就有法子让你永远都回不去东极天。”   “……阿绾,”凌睿言嘶哑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不是想让你死……他只是无法忍受你的师父秋玄墨身边有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她地位的存在——哪怕你是秋玄墨最信任的弟子也不成。”   “他要的是你的师父秋玄墨一个人的君临天下,而你,就是最大的阻碍。”   凌睿言跪在凌绾的脚边,眼含痴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阿绾,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你……但是只有一点你要记清楚,”他匍匐下身子亲吻对方的脚尖。   “你绝对不能不要我——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把你拉下神坛了。”   “你这算是威胁?”凌绾冷笑着抬起长腿,军靴的顶端勾起对方的下颌,嘴角的弧度骄傲狂妄。“虽然你的威胁不值一提——不过本王喜欢。”   她撑着头懒洋洋的吐出一口烟雾,声音慵懒磁性带着点罕见的勾人:“今晚来侍寝吧。”   ? ☆、一切的起始·末世回归(3) ?  陆清桐看着凌绾关上的门,并没有留在门口而是离开了那里。   凌绾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曾经侍奉在她身边一直到凌绾身死为止的陆清桐非常清楚,而哪怕用灵魂交换了仅仅几十年甚至十几年也说不定的人生,陆清桐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那是他的信仰,他的神。   可是当他在这一世睁开眼睛之后,当他等了整整五年亲手建立起基地就等着他的神出现的时候,他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个与他的神作对的名为白玉年的小子,成为了世界的宠儿。   陆清桐的眼里从来只容得下一个凌绾,旁人的生死素来与他无关;可是当他鬼使神差般随手救下那个楚楚可怜望着他的少年的时候,他却觉得……哪里不对。   接下来他更觉得自己不对劲了:他把那个纤细的少年带回了基地并吩咐人仔细照顾,陆清桐虽然不是名义上的总负责人却是这个基地说一不二的老大,他的话底下的人自然要小心应对,随着少年的身体渐渐好转,白玉年就开始时不时跑到他身边轻声细语的聊天。   于是渐渐的手底下就开始传出了“陆老大看上了随手救下的小子”这样的传言。   可是天知道对比起白玉年软糯嗓音的谈天,他更想听属于他的神的随口的甚至可以是不耐烦的一句吩咐。   好在终于有一天,有一个男人走进他的基地,用一种嚣张的态度带走了白玉年。   少年临走前泪眼婆娑的柔声说着“我不会忘掉清桐哥哥的”类似于这种让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话,他一边咬着牙忍耐一边维持着最后的风度把他送走,可是手底下那群嘴碎的莫名其妙就传出来了什么“老大果然好喜欢那个小子”“这么干是追不到媳妇的啊”“啧啧为了对方的幸福拱手相让什么的简直隐忍好男人”……这种乱七八糟的传言。   他前世有多看不起情人众多的白玉年,这一世就有多唾弃无法彻底控制身体的自己。   他的视线、他的身体、他的思想应该全部都是属于神的!   陆清桐信誓旦旦的发誓。   这一次凌绾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当年的佣兵团,一人一猫,还带着个小女孩,不过陆清桐一点也不在意,只要他的神愿意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这次神身边出现的那个黑猫变成的男人,可真是碍眼至极。   陆清桐阴郁的想着。   而当他越看凌绾身边的凌睿言越不顺眼,以至于到了见面就打不死不休的程度的时候,距离凌绾开着那辆红色跑车大大咧咧的冲入这个基地的那一天,已经整整三年过去。   当年的少女夏树成了末世众人尊崇无比的药剂大师,凌绾却一反她的性格,丝毫没有一点的名气——像是光辉之下的影子,丝毫不引人注意。   土地净化剂、水体净化剂、还有那令所有佣兵和异能者都为之趋之若鹜的解毒剂——并非彻底的解除病毒,而是在注入之后的12小时之内可以无视丧尸的攻击,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口,丧尸最可怕的威胁就相当于零。   这一天,夏树一如既往的在基地里溜达,而三年的生活足矣使当年娇小细弱不被人重视的女孩成长成一位令人惊艳的女性,不过因为这姑娘生着个娃娃脸又被凌绾好汤好药养着,20多岁的姑娘看上去还是个十六七岁的模样。她被保护的很好,世人只知有名为夏树的天才药剂师,却不清楚哪怕这个人一丝一毫的信息。   而基地里的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名为夏树的小姑娘是被老大护着的,却丝毫不清楚这个小姑娘就是那个“夏树”。   所以她的日子过得还算颇为自在舒适,直到这天忽然突发奇想想找陆清桐借点材料试着研究一种新药剂,于是她兴冲冲的跑到陆清桐的办公室楼层的时候,一个纤细柔美的少年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也来找清桐哥哥啊?”少年眉眼精致,皮肤白皙光滑的一点也不像是末世里饱经风霜的人们,他眨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嗓音软糯娇嫩,然而听习惯凌绾那种低哑磁性苏到骨子里的音色后,夏树有些不习惯的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男孩像是个漂亮的瓷娃娃,周身更是散发着清纯圣洁的气质,也许是察觉到夏树的不喜,男孩立刻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哪里有问题嘛?你似乎不喜欢我啊。”   ……你有病吧我们彼此不是陌生人么你谁啊你至于我稍稍有点反感都像是我和你多少年的旧怨一样。夏树矜持而冷静的抿起嘴唇,非常淡定的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找人,先借过。”   男孩没有得到正面回答,表情似乎更委屈了。   夏树不再去搭理他,转身敲了敲陆清桐的门,好半天后门后面才传出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谁。”   哎呀,似乎心情不好?夏树挑了下眉毛,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一边站着的娇嫩柔美如同白莲般的美丽少年。   “我。”少女清亮干净的嗓音传进门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是门锁的喀拉喀拉的响声,不一会,陆清桐高大健硕的身形便映入了夏树的眼帘,他挠着脑袋,向来平静无波的声音里添了几分罕见的不耐烦,“有事?”   “清桐哥哥!”少年软糯甜腻的呼唤立刻拉走了陆清桐全部的注意力,脸色立刻黑了三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过他原本表情就不多,用夏树的话就是接近面部表情坏死的死面瘫闷骚,所以白玉年非但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满,还喜滋滋的以为是自己的出现让对方有了难得的感情波动,立刻凑过去故意有些娇娇的问道:“小年在这里,清桐哥哥不高兴嘛?”   有情感波动是没错啦,不过是负面的。   夏树在内心深处腹诽一句,细腰一转整个人从高大的陆清桐手臂间的缝隙灵巧的钻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在他那一堆收藏品里挑挑拣拣。   十分钟后,她把几个小瓶子放进衣服口袋里,唯一一个大的拎在手上,再一次大大方方的无视了被少年纠缠的脸黑的能滴出墨的陆清桐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陆清桐烦躁间瞥见对方手中那个瓶子里装着的东西立刻气急败坏的吼起来:“夏树!你给我站住!”   夏树?白玉年的眼睛闪了闪,分出一丝注意力到了面无表情的少女身上。   对方的脚步都不带打颤的继续往前走。   陆清桐一把把胳膊上粘着的白玉年扯下来迈开长腿追了过去,夏树神色不变脚下一转停在一处拐角旁,顺手打开了身边的一扇窗户,手掌一撑整个人灵巧的跳上了窗沿。   她看着陆清桐急匆匆的跑过来,漂亮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有些得意的笑容,少女握着窗沿的手骤然反手一推,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紧紧跟过来的白玉年立刻尖叫起来:“她跳下去了!”   陆清桐额角跳起青筋,恨不得把这个聒噪的小子也一起扔下去。   凌绾被夏树叫来等在这里的时候,其实是不知道这丫头想干嘛的——不过想想也能知道,这么多年她的研究很多时候用到的东西都是陆清桐办公室里那些罕见的收藏品,时间久了连他也忍不住肉疼说什么也不给她开门了,不过夏树总是有办法钻进他的办公室大肆搜刮那些宝贝,顾忌着有凌绾护着,堂堂整个大型基地的龙头老大、末世有名的五阶高手眼下也只得忍气吞声的接受夏树的 “不客气”。   所以当她看到夏树轻轻巧巧的跳上窗沿,一边对着远处追过来的陆清桐露出了洋洋得意的小表情,一边对着自己勾起嘴角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小丫头究竟想干嘛了。   她无奈的勾起嘴角露出了宠溺的弧度,插在风衣兜里的双手抽出来拍了拍,然后做了个迎接的拥抱姿势。   于是她的小公主立刻非常满意的……跳了下来。   凌绾脚下军靴骤然一踏,整个人瞬间跃高了数米的高度,长腿踩着墙壁一个接力,整个人都横了过来,她长腿长手,轻轻松松的就把夏树勾进了怀里,夏树还没反应过来,耳畔瞬间掉落的风声忽然掺杂了衣服摩擦空气的响声,腰上一暖整个人立刻被拉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凌绾再次一脚踹过墙壁,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后空翻后抱着夏树稳稳的落在地上。   少女一手抱着之前拿来的大罐子,一手勾着凌绾的脖子,女子无奈的笑问道:“如何?满足少女心了吗?”   夏树鼓了鼓脸,整个人还赖在凌绾的怀里飞快的摇了摇头:“不够不够!”   这么多年夏树倒是养出来一个奇特的爱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拉着凌绾在各种莫名其妙的场合做一些别人看起来羞耻度满满的举动,比如壁咚啦、床咚啦(咦)、各种霸道总裁或者男友力爆表的举动啦……   不过凌绾居然都答应了!而且凌睿言还没反应!   这些年愈发被凌绾宠成小公举的夏树小姐得意洋洋的在凌绾的怀里晃荡着一双白皙的小腿,脆生生的少女音色回荡在天空之下:“我要你抱着我回房间!啊~我还想吃糖蒸酥酪和枣泥山药糕,凌姐你做哒~\(≧▽≦)/”   回应她的是凌绾无奈又宠溺的笑声:“好~”   黑猫不知何时跳上了凌绾的肩膀趴在她的身上,晃着尾巴眯着眼睛,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 ☆、一切的起始·回归末世(4) ?  被夏树一番不自觉的打岔弄乱了计划,白玉年精致秀气的脸蛋上不自觉的浮起一抹阴翳,不过还没等陆清桐发现,他就已经非常自然的把那种可怕的眼神变化成了一种令人怜爱的委屈。   事实上,没了凌绾这个昔日专门用来集中仇恨值的反派boss一样的角色,白玉年要想从这个世界上获得与他主角身份相对等的宠爱与关注,必然注定了他无法像上辈子一样注定是个靠刷脸和身为主角气运值就能上位成功的小子。   而此番他亲自来到陆清桐的基地,很明显并不仅仅只是单纯为了可以勾搭上这个高大俊朗的成熟男性,更多的,他倾向于被陆清桐牢牢保护在羽翼下那位本质上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药剂师。   “你真的已经可以确定夏树究竟是谁了么?”从通讯器那边传来的是如今末世异能者公认的老板,李玄羽的声音,作为少数几位没有拜倒在白玉年西装裤底下的强大人物之一,虽然他非常看不起这个少年靠着裙|带|关系走上如今的位置的举动,可是他却从来都不会和利益过不去。   如今,依靠着夏树的药剂一跃坐上几大基地之中龙头老大地位的陆清桐,无论是私怨还是公仇,都理所当然的受到了来自于其他基地的虎视眈眈的围攻。   如今人类与丧尸的局面已经从末世一开始的被动逐渐进入了一种平衡的僵持,随着异能者的大量出现,一部分的异能者开始自诩为新人类并与普通人逐渐划分开,人类再一次被逼着陷入了被压制的僵局之中。为此一部分疯狂的科学家们开始研究动物基因与人体的适应程度,并开始进行大量的人体实验。   兽人因此诞生了。   早期看来,这的确算是一种颇有成效的研究成果:兽人拥有强大的体魄和堪称刀枪不入的坚韧皮肤,它们速度快、爆发力强、而且融合了动物的特性和本能后要比异能者和人类更加适应末世的环境,更加重要的是——兽人的智力只有人类七八岁儿童的程度,这虽然有很多麻烦,可是也在某种程度上断绝了危险。   如今整个末世的势力格局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点:   末世前的政府与国家,拥有数量巨大并且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军队和无数的优秀顶尖人才,这是一方独立而且很长时间以内无法撼动地位的原始势力,他们大多拥有广袤的土地、成熟的技术、最庞大的物资和最早成型的基地以及所需要的相关体系,虽然没了和平世界的时候令人仰视才可见的高度与威严,可是依旧有不可小觑的力量;   以陆清桐为首的这些赤手空拳把自己的地位从最底层一点点杀出来的大型基地。这种基地在成立的最开始基本上属于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玩闹,可是最早期的末世偏偏就是个人人自危让你没空耍心眼的时代,能挺过最可怕的那段时间,然后收拢起大批的力量与物资的家伙,也同样不是好惹得。   最后就是在末世中期异军突起的异能者军队,与其说他们是军队,不如说是佣兵团一样的存在,他们没有前两者一样拥有安全的后方,可是他们自身的强大可以让他们无视丧尸病毒并成功入驻那些安全又舒适的高档小区,在没有高阶丧尸进化成功之前的时候,异能者们拥有着令他们骄傲自负的资本。   独一无二的修炼资源和愈演愈烈后期强盗一般的凶残行径,异能者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彰显自己的力量,甚至在最后他们常常冲入一些小型基地大肆搜刮物资、甚至是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是这种三方僵持而且隐隐有着异能者一家独大趋势的局面,随着一批批大量的高阶丧尸的出现,陷入了一种混乱的局面。   而就是这个时候,兽人的研究已经开始进入了最后阶段,大批量的兽人开始投入战斗,并且这些强大的战力也的确为人类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随着兽人大量投入和战斗方法的日益成熟,科学家们惊恐的发现,这些日益强大的兽人原本低下的智力正在随着丧尸晶核的吸收而逐步提高,而且基因完善的他们更是可以靠着正常交\\配繁衍的过程延续子嗣。终于有一天,总数量达到数十万的兽人们宣布,正式脱离人类社会,兽人不再为人类拼死效力。   异能者开始逐渐回归人类之中,形成大大小小的佣兵团。与兽人分庭抗礼。   自此,国家军方、异能者的佣兵团与其身后的基地势力和兽人,俨然已成三足鼎立之势,末世最终势力分割彻底形成。   而此时此刻,最被这三大势力所眼红的究竟是什么?   不是物资,也不是力量。   是人才。   而因为白玉年的突然造访,夏树的身份便很难被继续掩盖下去,于是就在白玉年离开后不久,陆清桐的手里就多了一份请柬。   邀请函上并没有直说什么,而是用委婉的官方辞藻含蓄的邀请夏树小姐前去参加一次小型宴会——这并不稀奇,有权有势的人的世界永远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至少夏树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还有普通人在每天能不能领到一天的口粮而忧心的时候,还有心情去举办什么宴会。   想起偶尔间看过一次的酒会上那些末世前也罕见的精致食材和人们毫不在意的浅尝辄止后就扔掉的举动,夏树就心烦意乱的不想动弹。   “李玄羽的邀请函?”自从拿到那张纸后凌睿言周围就一直都是低气压状态,他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张薄薄的请柬,脸上写满了嫉妒与刻薄。“你初恋的信啊……不考虑一下么?曾经的初恋邀请你如今的孩子……”   话没说完就被凌绾踹了一脚。   斜卧在沙发上曲着长腿叼着烟杆的凌绾面无表情的在那里吞云吐雾,凌睿言委委屈屈的捏着她的衣角缩在一边努力用眼神表达“负心汉!吃了就跑的渣攻!”这种心情。   凌绾有理由相信自己曾经短路的智商如今已经转移到凌睿言的身上。   这货自从成功侍寝一次并且满足自己内心欲望各种被道具啪啪啪(我没写错)后,已经彻底的从昔日的狂兽转化成了如今的哈士奇。可是自己亲自承认的情人哪怕哭着也要艹完,于是她只能一边嫌弃的用穿着及膝军靴的长腿毫不留情的把愈发喜欢卖蠢的凌睿言踩在脚底下,一边拿过请柬亲自研究。   夏树捂着脸抱着抱枕缩在一边,内心默念 “我还是个孩纸我看不懂你们在干什么”然后开始琢磨着一会让凌姐也给她配几双军靴。   “去~为什么不去?”看了好一会的凌绾忽然笑起来,她咬着烟杆,浅色的薄唇间隐隐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只狩猎的野兽成功发现了猎物。   “上辈子我可是被这小子坑的不轻……”意犹未尽的话终止在凌绾嘴角愈发灿烂的笑弧中,夏树忽然感觉背后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胳膊有点被自己的监护人那种毫不遮掩的血腥气激起了心中本能的欲望,少女舔了舔嘴唇,眼睛亮的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那我们要怎么做?”   凌绾眯了眯眼睛:“据我所知,身为异能者幕后老板的这小子,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听闻此言,夏树的眼睛愈发亮了。   ***   然而为了避开某个醋缸的暴走和给小丫头撑腰,凌绾再一次的变成了男性的模样,人形自走春药的魅力绝对不是一个夏树小姑娘可以抵挡的住的,于是当一身军装笔挺却又露出领口性感锁骨的妖孽风骚的男性搂着穿着一身小洋装的夏树走进会所的时候,这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几乎是第一时间受到了在场全部女性嫉妒艳羡的目光。   而全程被凌绾男版状态下骚气值爆表的气场下熏得面红耳赤的少女依旧是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柔软纤细的腰肢被男性白皙有力的手臂揽住半搂在怀里的时候,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骄傲的小女孩在自己监护人无声的示意下,走向了那些妆容精致的高傲女性们。而很快的,被监护人的身份让她在第一时间获得了这些原本眼中或多或少都藏有嫉妒的女性的好感,她被拉着走向宴会桌前,女人们举着精巧的瓷碟向她介绍那些哪怕在末世之前都闻所未闻的食物,那些食物做的小巧又精致,在浅尝辄止的吃了一圈后,夏树的肚子也已经饱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递给她一杯漂亮的宝石蓝的饮料,夏树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女人娇笑着捂着嘴,腕子上一串嵌着宝石的金手环叮当作响:“这个东西是用来快速消化的,喝下去以后大概五分钟就能让你肚子里的东西变成几趟洗手间。”夏树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那杯艺术品一样的饮料,反问道:“为什么要喝这个?”   另一个衣装整洁的男子走过来,手中也同样举着这样一杯饮料,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当然是吐掉肚子里的东西,好去品尝其他的美食啊。”紧接着他也跟着解释道:“不用担心,这种药水的味道不错,也不会让你身体承受太大负担。”   然而夏树抿着嘴盯着手中的杯子,非常随意的把它放在一边然后笑吟吟的回答道:“不必了,这里的东西我都吃得差不多了,再吃也没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对于一会要去坑这里的老板的存货的举动还有一丢丢小愧疚的夏树,非常愤怒的跑开了最后的愧疚心思,表示这种地方,绝对就要搬空!搬空!   一点也不留给他!╭(╯^╰)╮!   ? ☆、一切的起始·回归末世(5) ?  凌绾目送夏树离开后,几乎是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李玄羽温柔细腻的嗓音就让他停住了脚步。“请问,阁下是哪位?”李玄羽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这位穿着军装的神秘男子,虽然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是观察夏树这位难得的天才人物,可是作为她监护人的这个男人,单纯从他能护住夏树这么久来看,就绝对是个强大又难缠的人物。   “叫我?”那人刚一开口,李玄羽的手腕忍不住一颤,他掩在西装领口黑色刺绣领巾下的喉结微微滑动,再次对上那双幽深冷寂的狭长凤眸之时,原本眼中的客套疏离已经换上了另一种隐秘的情绪。   “在下李玄羽,这里的负责人。”男人的声线异常的温柔,非常容易博得人们的好感,可凌绾却只是侧过头瞥了一眼,淡定的回答道:“叫我澜修就好,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向来备受人推崇尊敬在与人搭话方面无往而不利的李玄羽,第一次被噎得没声了。   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冷漠与些许的不耐,让李玄羽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受伤,哑了嗓子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什么回答的话。这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是眼前这人第一面就给他带来了一种难言的悸动,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想让这个名为澜修的男人留下来。   男人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难堪与无措。   凌绾眯起了眼睛。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干什么啊……”少年柔媚的声音含着浓浓的不满,伴随着匆忙的脚步,白玉年从不远处的拐角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捂着膝盖,精致的眉眼非但没有因为怒气而扭曲,反而透出一种惑人的娇憨,“我刚才就和你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凌绾的眼中闪过一丝露骨的惊艳痴迷。   李玄羽皱起了眉头,不着痕迹的挡住了白玉年的眼神。刚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眼前这尴尬的气氛,却听得那身穿军装却又一身不羁放荡气质的男人忽然垂下眼,微勾的唇中轻缓的溢出一声低笑。   那声磁哑的笑音让白玉年整个人都酥了,眼神也变得更加火热,几乎恨不得下一刻就贴到他身上去。   “你这里倒是有趣得很。”凌绾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抬手压低了帽檐迈开长腿就径自走进了会场之中。   李玄羽目光一闪,也跟着走了进去。   凌绾的脚步从进去之后就没有停下,他用一种非常娴熟潇洒的步伐灵活的绕开了每一个已经挡在他面前或者下一刻就会挡在他面前的人们,跟在他身后的李玄羽就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飞扬的发丝和隐藏于人群之中的衣角,而客人们看到他的到来后纷纷上去搭话,李玄羽顾忌着一向的形象竟然也来不及避开,一不小心就被一大群人团团围住,最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军装的男人飞快的消失在视野之中。   “凌……大哥。”看着那张脸夏树默默吞下了原本的“姐”字,她有些好奇的探出脑袋,却正巧对上了李玄羽痴迷的眼神立刻惊悚的缩回身体。“噫!你终于开始向男的出手了么!?”   少女故作惊恐的声音让凌绾不耐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叫终于向男的出手,我向来洁身自好的好么。”   “噫……”夏树嫌弃的看着她,开始掰着手指在那里算:“可是我听凌睿言和我诉苦的时候的时候说,你已经勾搭了好多妹子,据说已经收了三个徒弟和一个妹子结了婚然后还有……”   “咳!”凌绾心虚的打断了少女絮絮叨叨的控诉,努力岔开话题。“想骑马么?”他难得有些讨好的语气。夏树托着下巴看着他,幽幽问道:“你是不是心虚了?”   凌绾发誓回去就活剐了那只碎嘴的黑猫。   “骑不骑?”凌绾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夏树立刻笑眯眯的点起脑袋:“骑~怎么不骑~”然后她忽然一把拽住对方的袖子,用一种小恶魔的语调说道:“不过我要求你非常帅气过来的带我骑马,不然的话我就天天念叨那些姑娘的名字。”   “……”凌绾扶额。   “孩子,你告诉我你从哪里学坏的。”他非常诚恳的问道,夏树嘻嘻笑着的回答:“从你不认识我之前。”闻言他瞪了小丫头一眼,眼角忽然扫到目光灼灼盯着这里的白玉年,他开始阴森森的笑起来:“要帅是吧?等着。”   夏树忍住没被这笑容惊得炸毛。   凌绾的脚下忽然弥漫起浓重深邃的黑雾,几乎是刹那间就吞噬了原地的凌绾,夏树条件反射般退后了几步,那黑雾开始逐渐被一种隐隐泛起的血色晕染并开始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所触之物皆数化为腐朽的枯骸。   就在所有人的心脏都开始揪紧甚至已经有人尖叫着跑出去的时候,一只漆黑的马蹄从黑雾之中踏了出来。   黑雾瞬间散去。   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站在那里,黑马的鬃毛之间还隐隐散着之前那种令人心惊的黑雾,血红色的眼睛充满了暴躁的戾气,它在原地有些不耐烦的踢着蹄子喷着响鼻,哒哒的马蹄声在莫名安静的大厅之中异常的明显,而骑坐在它身上的男人黑发黑袍,穿着古老的宽袍广袖式的衣服,长及腰臀的黑发被精巧的墨玉发冠高高竖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白皙的脸颊,男人妖孽的侧颜轮廓实在是过分的完美,而当这个仿佛从画中走下来一样的美男子轻松拽着缰绳走到夏树面前,并伸出了他的手掌的时候,夏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了在场所有人炽热的目光。   女孩有些得意洋洋的伸出了手,在对方无奈的眼神下被一个巧劲帅气的带上马背,虽然白玉年嫉妒的发狂的眼神刺得她后背有些疼,可是这并不妨碍小天才药剂师的好心情。   刚在马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凌绾就非常恶劣的一拽缰绳,黑马前蹄立起高声嘶鸣起来,夏树只听得耳边低哑的声音嘱咐了一句“坐稳了”,刚刚抬手拽住了对方的衣襟,黑马骤然冲出所造成的强大的惯性立刻把夏树狠狠的摔入凌绾的怀里。   白玉年此刻满心嘶吼着的都是“得到他!得到这个男人!得到这个男人你就可以拥有这个世界!”,可是还没等他的身体反应过来,眼中就看到马背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那只巨兽已经风驰电掣一样从他身侧擦身而过,白玉年瞳孔一缩,刚刚扭过身子,两人一马的身影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视野范围。   “好快的马……话说那是异能者么?”一个女人喃喃自语道,眼底尽是对之前穿着小洋装眉目清秀的少女的羡慕。   白玉年忽然阴阴笑起来。   这个人会是他的!绝对会是他的!   ***   “嗷嗷嗷嗷!!!”坐在马上的夏树兴奋的嚎叫起来!   被耳畔魔音肆虐的凌绾抽抽嘴角,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上对方的脑袋,黑马的速度缓缓慢了下来,到最后几乎就是散步的程度了,可是这丝毫没有减弱女孩的兴奋程度,要不是顾忌着姿势和与之相关的危险度的问题,估计她早就拽着凌绾的领子嗷嗷叫唤起来了。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女孩兴奋的尖叫声简直要冲破云霄,“那些人的眼神!还有那个李玄羽的眼神!简直爽!爆!了!”   “李玄羽又怎么惹你了?”凌绾非常无聊的问道。   夏树撇撇嘴:“还不就是之前宴会上啊……”她balabalabala嘀咕一堆,最后握着拳头摇头晃脑的总结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然后她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忽然坐直了身体:“话说……他刚才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些女人的眼神很好理解啊,凌姐你变成男的时候简直就是个移动□□库——”   “喂!”   “咳我说错了……是帅的让人合不拢腿,白玉年也可以理解,毕竟根据传言而言那货就是靠着男的活着的,不过他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也那么看我?”   凌绾没回答,而是开始非常严肃的思考是不是要给小夏树配一个礼仪教师之类的……你说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说起话来怎么这么糙呢?   这边夏树还在自言自语的分析起来:“唔,难道他也看上你了?要不要让你祸害呢……”   凌绾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祸害啊。”   夏树非常严肃的回答:“不是啊,凌姐,我就是单单听凌睿言说你之前的情史(被砸脑袋),发现你几乎对之前每个妹子都很好,但是本质上都很渣啊!基本上可以说是骗走人家少女心就走了啊!留人家在那里心碎一地啊!说好的一生一世相守白头呢!”   “……我没这么和人家说过。”   “噫!”夏树非常惊恐的捂着嘴:“连承诺都没有!凌姐你太渣了!”   凌绾心塞的不想和她说话惹。然而那个小姑奶奶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不过你要是真的愿意去渣了李玄羽我也没意见……”   “我有意见。”凌绾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这丫头的絮叨,她再一次提高了坐骑的速度让骤然而起的风封住了夏树的嘴,只留下她咬牙切齿的最后一句:“非常的有意见!”   ? ☆、一切的起始·回归末世(6) ?  “不过话说回来。”凌绾的声音淡淡的,有种隐隐的笑意:“知道我那些过去,你的反应比我意料之外的冷静的多。”   “不然呢?大吼大叫还是歇斯底里,亦或是以为自己是言情剧的苦情女主角注定会打动风流多情的浪子留在身边?”夏树翻了个白眼,一副非常嫌弃的口吻对对方解释道:“得了吧,我可不是文艺范小清新的女孩,在我看来爱情其实就是因为相关的人和事物促使脑里产生大量多巴胺导致的结果。吸烟和吸毒都可以增加多巴胺的分泌,对爱情的迷恋不过也就是大脑内部对于这种兴奋感的上瘾行为而已。既然已经知道你是毒品而不是养料,那我肯定不会犯傻。”   凌绾打岔:“那你之前还让我各种抱各种咚。”   夏树一噎,立刻嚷嚷起来:“那叫少女心!少女心懂么!每个少女都有开启粉红色脑洞的权利!”   “好好,少女心脑洞嘛,开吧开吧……”黑马一路跑到了基地的门口,凌绾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女性的模样,她率先下马然后伸手准备把那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抱下来,夏树攀着他的胳膊,忽然冷不丁的问道:“话说回来,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凌绾凤眸一眯,“怎么,赶我走啊。”   夏树眨了眨眼睛,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早点走,我早点解脱嘛!”凌绾无奈掐了一把她粉嫩嫩的小脸蛋,有些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这么嫌弃我了?”   夏树低下头掰着手指在那里和她掰扯道:“你看啊,如果养宠物养个仓鼠,两三年就没了,虽然很萌和讨人喜欢,可是因为寿命太短所以我不会伤心;但是如果是养只哈士奇,虽然它又蠢又二就只是单纯瞅着好看而已,但是养了十几年后我肯定会肝肠寸断吧——所以说啊凌姐!”   她忽然非常郑重的拍了拍凌绾的肩膀:“虽然你可以让你呆在这里的时间和哈士奇寿命一样,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效仿一下仓鼠,早死早超生,是吧~”   凌绾:“……信不信我到时候带你一起走。”   夏树捂着胸口做出一脸被调戏后的惊恐:“噫,你是想玩萝莉养成然后等玩够了最后在暗处看我被你家痴汉打死么!心真脏!”   凌绾捂住了额头,努力忽略内心的无力感:“你最近又玩了什么游戏么……”   “哦,尸体派对。顺便一提,陆清桐那里有鬼父的光碟,”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外表年纪20多岁气场强大的女性,“他好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以为你会以幼女的身份出现。”   ……什么情况!说好的寡言少语大金毛怎么忽然变成变态了!   凌绾的背后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呐,我说凌姐。”夏树忽然凑近了脸,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十足像只小狐狸:“你走之前,帮我个忙吧。”   凌绾啧了一声,挑眉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夏树歪歪脑袋,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不走,为什么想杀李玄羽和白玉年。”   “嘶……”凌绾砸了咂嘴,“你怎么知道……我想动手?”   女孩嘻嘻笑起来:“不然的话,你干嘛送给我抗魔的手串,然后自己带上了魅惑的道具啊?”夏树从手腕上褪下来那串银白色的宝石手串把它挂在指尖晃荡,非常得意的说道:“这几年我是有很认真的在学习啊~”   凌绾终于笑了,那是一个难得的愉悦的、又畅快的笑意,她似乎第一次正视起眼前这个纤细清秀的少女,眼中再不是昔日的宠爱,而是一种带着浓浓的兴趣的仔细审视。   这代表,夏树与她再也不是什么无聊的监护人的关系,而是一种虽然短暂却又真实的平等关系。   “你想我做什么?”凌绾饶有兴趣的问道。   女孩的眼珠滴溜溜的转起来,嘴角缓缓勾出一抹轻快的弧度:“你最开始不是想让我坐上世界之王的位置吗?那么,……来帮我铺路吧。”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而冷酷:“我会坐上那个位置的,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   数日后   “凌绾大人在哪里!我要见她!”陆清桐的声音是难得的慌乱无措,他奋力敲开了那扇厚重华丽的大门,为他开门的凌睿言袒露着胸膛,发丝凌乱笑意慵懒,脖子上的咬痕异常清晰,男人的眼角眉梢间还残存着愉悦而妩媚的春意,他打了个哈欠倚靠在门框上,嘲讽的看着他。   “慌什么?”凌睿言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陆清桐咬紧了牙关,捏着报告的手背早已绷起了青筋。“各大基地负责人失踪,夏树下落不明多日,而我这里更是传来了李玄羽他们的死讯……我需要向她报告!”   “和阿绾报告什么呀?”凌睿言懒洋洋的语气足以让人恨得牙痒痒,他随意的挥了挥手就要关门,却被陆清桐一把按住了大门,男人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连句子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据我所知,和这几个死掉的家伙有仇的、而且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无声无息杀掉这些人的……除了大人就没有别人了!”   他忽然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要动手呢……为了混乱吗?可是她为什么不带上我呢……我可以做的更好的……她想要这个天下的话,我可以给她啊!”   凌睿言的笑意已经开始趋于冷笑:“所以呢?如果单纯只是做到你说的这些的话,我可以,甚至是夏树也可以。”   陆清桐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凌睿言忽然露出一抹奇妙的诡谲的笑意:“被抛下的感觉,是不是很痛苦?”   对方没有回答。   凌睿言也没有等到他回答,他随手扯下身上的衣服擦拭着弯刀的血迹,抬腿迈过了脚下失去头颅的尸体,刀尖随意的勾着地上的脑袋,对方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之前的不可置信的恨意之上,男人的笑意愈发浓郁:“不过没关系,死亡可以终结你的痛苦。”   “再见咯,阿绾的‘前任情人’。”   他从来不会在意任何一个人,哪怕杀死了曾经最在意的情敌,此刻他的内心也没有半点成功的喜悦——因为已经无所谓了。   凌睿言知道,在光的尽头,他的阿绾就站在那里等他。   而夏树呢?她讨厌人类本能的劣根性,主动表示想要站到兽人一方。   凌绾造成人类的混乱与内部权力斗争再也与她无关,她拥有最顶尖的技术和大脑,更有凌绾送给她的浩如烟海的资料与数据,兽人的智力日益提高,甚至已经隐隐形成了新的社会体系。   直到某一天,他们会取代原本的人类,形成新的世界。   少女夏树,饮下了大妖凌绾精血的夏树,她成了王——   一如当年承诺的一样,只要她一日不死,融在她血脉之中的王的基因就一日不灭,生物基因本能的绝对压制,让她站到了世界的顶峰。   ***   凌绾这次陷入了一次重度昏迷之中。   朦胧的意识依稀间可以辩驳这已经不是之前的世界,而不知为何,她根本无法让自己的意识脱离昏睡之中,只能感受到自己离开了原本昏迷的那片土地,被人带到了某个舒适温暖的地方。   “你们都退下吧。”声音曼妙却不掩冷漠的绝色女子拥有一头银白色的美丽长发,柔软的精致布料勾勒出玲珑窈窕的身材,侍女离开了床上沉睡的黑发女子,恭恭敬敬的退开了距离。“是。”她们谦卑温驯的态度并没有换来主人紧锁的眉头哪怕一点的松弛。   于是房间内便只留下这女子和昏迷在床上的凌绾,不消一会,昏睡的女人终于睁开了那双狭长的凤眸。她挣扎着做起来,对方也就那么表情淡漠的坐在一边看着她撑起身子,凌绾有些轻佻的笑着注视着对方,眼中的警惕却从未放下过。   这个危险又美丽至极的绝色美女,正是狼牙军的摘星长老——苏曼莎。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她半倚着床头,身体骤然穿梭世界所产生的无力感与强烈的酸痛还没完全祛除,可这并不妨碍凌绾用那种轻佻的口气和这位敌对阵营的女性对话。   苏曼莎拥有一双美丽多情的妩媚猫眼,可当她注视着你的时候你却无法产生哪怕一点暧昧的遐想,她就这么用这双妖娆却又冷漠的眼睛注视着凌绾,终于缓缓启唇:“我救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谁。”女子垂眸,白玉般的手掌不自觉的捏起自己的裙摆。“我只是想和你问一个人。”   凌绾暗自运转灵力,试图强行冲破体内的灵力桎梏,嘴里却还依旧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谁啊?我认识么?”   苏曼莎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姓顾。”女子捏着裙摆的手指再次收紧,美丽的眼睛直视着瞳孔瞬间紧缩神经绷紧的凌绾,把每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顾繁卿的顾。”   而在凌绾来到大唐的前三天的天策府里是同样的不平静。   大门口。   一名身着蓝色道袍的长发女子安静的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她身姿挺拔,眉目秀美如画,唯独一双黑幽幽的眼,犹如古井般死寂空洞,女子一头如瀑的黑发肆意的散在背后,有种无法言喻的冷清气质。她犹豫了一会之后,终于走上前和门卫的士兵说道。   “烦请通报一声,蜀山派澜修门下弟子凌波,请见秋玄墨前辈。”   朱剑秋脚步匆忙的向着秋玄墨的住处走去,路上却遇到了一位眉清目秀神情淡漠的青年,他仓促间还不忘和他打过招呼,然后焦急的问道:“楚公子,玄墨大人呢?”   青年语气平静,没什么情绪:“刚刚出去了。有事么?”   朱剑秋苦笑起来:“有人找她啊……而且对方的身份有点……不好处理。”   青年淡然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哦?那我先去看看。”   ? ☆、脑洞乱炖结局篇(1) ?  这世界的画风变化太快我一时承受不来啊!   凌绾蒙逼脸看着苏曼莎。   对面那位妖娆冷漠的女子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只有在说道顾繁卿三个字的时候才有了片刻的情绪波动,只不过凌绾眼下也不敢用之前的态度和苏曼莎对话了。   她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你问我的这个人可不是一般角色,所以眼下你说你是苏曼莎,我也不能信啊……姑娘既然认识顾繁卿就说明你绝对不是普通人,那么就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对方抿起了嘴唇,似乎在犹豫是否告诉她细节。凌绾的表情更虚弱了:“小姑奶奶,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我的前任老板当年手底下心腹七王将不说,单单是得意部将至交故友就是不少,你至少先告诉我你和顾繁卿什么关系……”她忽然一顿,像是想起来什么,坐直了身体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师父先不说,秋玄隐现在是狼牙军这边的吧,他知道你救了我么?”   苏曼莎的眼神清清淡淡的,樱唇吐出两个字:“不知。”她表情冷静的让凌绾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需要我再说的清楚点么?我不仅仅是苏曼莎而已,确实,如果按着如今的记载,我们这些逃犯的确都已经死了——可是这不代表我等不会转世轮回。”   “在下顾繁卿麾下七王将之一,素素。”她歪了歪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凌绾:“如此,懂了么?”   凌绾的眼神更复杂了,半晌,她嘴角终于勾起一抹苦笑。“最麻烦的一个……”她忽然扭头看着苏曼莎,有些犹疑的问道:“那那些传闻说你和安禄山的关系……”   苏曼莎幽幽看着她:“阁下莫不是忘了,我昔日最擅长幻术——而且我自认为这具躯体的资质还算上佳,所以造出小小环境让安禄山以为他已经做了什么,并不是很难。”   妖娆绝色的女子满脸写着“你是不是蠢”的冷酷表情生生让凌绾噎了好一下。   “……所以说你救我想干嘛。”凌绾开始自暴自弃脸。   苏曼莎交握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摩挲起来。“我想你带我走。”她终于说道,女子眼中承载了数不尽的期盼,有种莫名的美。   凌绾一脸惊悚的捂着胸口,“姐姐别介,你这个级别的我可消受不起。”噫,如果顾繁卿知道她凌绾嫖了她家的宝贝手下,分分钟就被嘤嘤嘤了好么!   “什么消受不起?”苏曼莎疑惑的问道,她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感觉,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还是解释道:“我想见见你师父秋玄墨……她会有法子送我去到主人的身边的……一定会的……”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已经愈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可是凌绾的耳力自然不是常人的程度,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尼玛实在是勾搭(渣)的妹子有点多,被夏树说过以后每次看到漂亮姑娘总是随时随地有种莫名的心虚感_(:з)∠)_   苏曼莎最后抹了抹裙子,很认真的讨论起来:“所以,我们该怎么走?你女人的模样这里有不少人都认识,会不会有些麻烦?”凌绾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那到时候我变成男的就好。”苏曼莎也点点头,然后又问:“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称呼啊……”她摸了摸下巴,说道:“叫澜修吧。”   苏曼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复杂的看着一脸茫然的凌绾。“话说回来……阁下知不知道一件事?”凌绾眨了眨眼:“什么事情?”   “大概是半个月前左右的时间吧。”她明显在努力寻找词语,最后放弃了详细的描述,非常干脆利落的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已经不清楚了,不过我记得很清晰的是,那一天安禄山的确和我商量过一件事:他说他想上蜀山看看,这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修仙门派是否有长生之法。”   凌绾一僵,这边苏曼莎还在说,“仿佛就像是在不知道哪个时间融合了其他的世界一样,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接受了蜀山的存在,不仅如此,还有江湖上的四大世家和与藏剑山庄齐名的折剑山庄,这些……阁下应该很清楚吧?”   “毕竟那位据说多年孤僻寡言,却忽然下山到处寻找秋玄墨的道长,可是自称是蜀山派澜修座下的弟子。”仿佛还觉得这记重击不够狠似的,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前些日子进了天策府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自称楚轩,说是你的军师。”   ……   凌绾麻木着脸爬起来,然后变成了一只狼,钻进了被窝里。   呵呵哒然而世界的恶意并没有就这么轻易放过凌绾的打算。   苏曼莎非常同情:“你先缓缓吧,我出去准备一下。”为了她内心深处莫名涌现的同情心,她还是先不要说如今覆天顶之上如今的魔君姜云凡亲自承认的,父亲叫做凌绾的事了。   嘤嘤嘤夏树小天使凌姐好想回去这里变得好可怕QAQ!!!   ***   “喂。”铭烟薇握着手中镶有血色红玉镂刻蔷薇图样的长弓,带着明艳的笑容挡在了身着五毒衣饰的娇俏少女和她身后的秀气青年的身前。笑吟吟的问道:“曲云?”   曲云眯了眯眼睛,似乎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挡住了身后的孙飞亮:“有事?”   铭烟薇的笑容更灿烂了:“唔……曲云这个名字我不是很喜欢,也许我该叫你蓝希儿?或者说……凌帅的亲生妹妹,凌希?”   曲云瞳孔一缩,腰间长鞭饱含着凛冽的杀气骤然抽出袭向铭烟薇娇媚的脸蛋,对方身形鬼魅无声无息瞬间退开了安全的距离,一脚踩上高大的树干手中的弯弓不知何时搭上的三支箭矢毫不犹豫的射向曲云!   金色的长鞭在少女细白的手腕中犹如一条凶狠迅猛的巨蛇,一击失落后柔软的鞭身再次一转立刻袭向站在高处的铭烟薇,而那三支箭矢几乎是在刚刚进入曲云周身的范围之后就马上被一道凛然的剑气立刻击落!   孙飞亮俊秀儒雅风度翩翩,一身桃花浅粉的衣服愈发衬得他有种寻常男子没有的温柔和煦,他手执双剑立在曲云身侧,恍若一道最稳定的屏障。   铭烟薇不怒反喜,眼中战意灼灼!   ***   “姑娘找我?”白衣雪发的女子拥有一双鎏金色的桃花眼,她手执玉柄折扇,气质有种说不清的风流潇洒,凌波看着她,素来死寂的内心竟然生出了几分紧张的情绪,她讷讷的点点头,难得有些许的手足无措。   秋玄墨鎏金色的眼中浮起一抹几不可查的恶趣味,她合起手中的折扇,做了个请的姿势,“先进去里面说吧,话说你既然来找我,就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凌波点点头,秋玄墨走在前面带路,“我向来不太喜欢这些虚礼,特别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你随便叫就好。”她忽然扭头盯了一眼,“就是别叫师祖什么的,我可不是你们蜀山的道士。”   女子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是,那……秋前辈。”   秋玄墨满意的点点头:“乖孩子。”她非常开心的摆摆手,露出一抹如果她亲徒弟在这里就绝对会炸毛的漂亮笑容:“来来来,我们先来讲讲阿绾当年的故事,哎呀呀,这孩子在蜀山上也都没有和我通过信,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是很无聊嘛~”   凌波想了想,点了点头,表情温顺乖巧:“是,就听前辈的。”   秋玄墨眯起眼睛,笑容愈发灿烂。   ***   如今身为明教代教主的陆烟儿周身的气质威严凛冽,蒙着红色面纱的脸只露出一双明媚多情的眼睛,她垂着眼听完了身侧教众的报告,抬手挥退了他们。   “绾姐姐……”圣女坐在屋子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的自言自语。   “烟儿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少女隐藏在面纱之下的脸露出了愉悦的幸福神色。她很快的收起这份兴奋激动的心情,走出门开始安排吩咐起来,最后,她取出袖子中的那封信:“至于这个……我去。”   “传信给爹爹,在外面玩够了差不多就回来吧。”她似乎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头,“……算了,告诉父亲直接去天策府吧,我和他会在那里会合。”陆烟儿顿了顿,非常严肃的补充道:“记得告诉他,带上面具隐蔽好自己的行踪再去——我可不想再看到霍桑那家伙再次出现骚扰我的父亲的样子!”   而圣女手中的那封信,落款颇具风骨的签名清清楚楚的写着“楚轩”两个字。   ***   “楚公子既然自称是阿绾的军师,那么为何不信妾身的话呢。”欧阳倩梳起了妇人的发髻,姿容端庄优雅,眼底深处却埋了一层薄薄的戾气,曾经的大家闺秀如今的举手投足间也是风姿绰约非常的赏心悦目,可是楚轩却是一副非常不在意的模样,他没有在这里带着他与眼下的世界画风非常不符的眼镜,他神色冷漠的盯着欧阳倩,只说了两个字。   “是么。”   欧阳倩白皙的手背已经绷起了青筋:“阁下什么意思。”   楚轩盯着她,眼神冷酷至极:“我眼下不是很想清楚夫人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只有一点。”他直视着欧阳倩有些惶然无措的眼睛:“你舍得凌绾因为你,被世人唾骂么?”   欧阳倩的脸终于变得惨白。   ? ☆、脑洞乱炖结局篇(2) ?  天策府,秋玄墨所住的院内,两位女子正相谈甚欢。   凌波谈吐优雅气度不凡,虽然并不是开朗活泼的性格,但是轻声细语说起昔年往事的时候还是非常容易感染人心使人心平气和下来的;何况她对于凌绾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在讲述的过程中多年死寂的眼神难得泛起了柔软的波澜,连秋玄墨都有些好奇,是否她那个对待女性非常温柔,可是本性却是极端的随性放荡的弟子,真的是她口中的那个人么。   不过她也就是听听,基本不走心的╮(╯▽╰)╭。   她一边面带和善的微笑聆听着凌波的话,一边脑子里快速思索着近日的安排,直到鸩儿走进屋子里,恭声说道:“主人,凌帅回来了。”   被打断了的凌波微微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秋玄墨:“凌……帅?”   秋玄墨轻轻笑起来,“对,凌帅。”她站起身,鎏金色的桃花眼闪烁着凌波看不懂的光芒,“不要急,先看着。”   ***   凌绾自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事实上,当门口的士兵看清楚她身后跟着的那位妖娆明艳的异域美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心脏都给吓停了。而看着小兵一路惨白着脸跑进大门后面,自己更是被一群人重重包围的时候,凌绾的内心更是崩溃的。   这种情绪一直维持到门卫回来用一种非常复杂的口吻让他们进去为止都没有消失。   “我说……”凌绾阴森森的假笑着,“素素小姐,我以为你如今的身份还是狼牙军的摘星长老,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撤去幻术站在这里,好么?”   “有什么不好么,”苏曼莎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口吻,她歪了歪头,似乎真的是在很困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秋玄墨毕竟是如今东极天的帝王,我撤去幻术难道不是最起码的尊敬么?”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凌绾已经彻底被苏曼莎折腾的没脾气了,这个满心都是希望通过秋玄墨回到自己主君身边的女人,甚至非常严肃的问过她要不要用安禄山的项上人头来做见面礼。   然后就被凌绾非常义正辞严的拒绝了,在短短几天的日子里就心力交瘁的凌绾一点也不想惹上一点麻烦!一点也不!   可惜,刚刚看到那个白玉雪发的熟悉声音,还没等凌绾酝酿一下情绪嘤嘤嘤一下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痛苦的感情,就被另一个激动异常的声音惊得浑身一抖。   “师父!”情难自控的凌波眼中隐隐含着泪,她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注意那个刻入骨髓的人影,几乎是凌绾的影子刚刚出现在她眼前,她就忍不住冲进了对方的怀里。   凌绾难得被装了个趔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复杂,她垂在两侧的双手摆在半空,已经浸湿的领口和凌波无声的啜泣都令她无法推开这个昔日矜持自重的弟子,犹豫了片刻终于无措的把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秋玄墨身上。   ……白衣雪发的女子非常潇洒的一甩折扇,笑得非常灿烂。然后她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求我啊~”   凌绾:凸(゜皿゜メ)   “师父……”铭烟薇幽幽的声音再一次让凌绾炸起毛,她阴测测的眼神扫过死死抱着凌绾的凌波,再次停留在自家老师此刻那张莫名心虚的脸上。明艳娇媚的脸上的笑容完全可以用狰狞可怕来形容:“这是什么情况……”   凌绾还没等回答,立刻又听到阔别多年原本应该是她贴心小棉袄的亲妹子蓝希儿幸灾乐祸的声音:“对啊对啊,来的路上烟薇姐还和我说她是姐姐你的弟子,结果这是哪位呀?师娘吗?还是谁呀~完全不清楚呢~”   凌绾麻木脸,默默感受着怀里的凌波幽怨委屈的小眼神,艰难的开口:“……我徒弟。”   铭烟薇的脸瞬间就黑了。蓝希儿在一边偷偷摸摸拽着没看懂情况的孙飞亮往安全的地方走,最后看到秋玄墨在那边笑眯眯的挥着手,立刻屁颠屁颠跑过去躲在大老板的背后,然后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碟子瓜子开始兴致勃勃的看戏。   \(≧▽≦)/抓到姐姐的把柄就不怕她收拾亮亮啦!我真是机智的棒棒哒!   秋玄墨捂着嘴扶着桌子在一边笑得浑身直抖。   凌波有些羞怯的从凌绾怀里抬起头,白皙的脸上难得染了几分红晕,抿起嘴角走过去,对着铭烟薇行了个古代她看不懂的礼仪:“师妹。”她平和大度的表情让铭烟薇难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嗯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在你之前在其他世界收了徒弟么有什么好在乎的……没错……她!一!点!也!不!在!乎!   铭烟薇咬着牙根扯出完美的微笑,努力保持着最后的风度。   “看来我回来的不太巧?”楚轩辨识度极高的毫无感情的冷漠声音让凌绾无比迅速的甩过头去,速度快的非常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拗断自己的脖子。头发已经长及肩膀却丝毫不想打理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所以当凌绾看到从他身后走出来的一脸期待的欧阳倩的时候,心头满屏黑体加粗的弹幕刷过三个大字。   修、罗、场。   铭烟薇的眼睛里已经快要喷火了,她有些抓狂的挠着脑袋尖叫起来:“这又是谁!老师你究竟背着我勾搭了多少人!”   凌波也皱起眉:“师父哪怕平时为人有些风流随性,可是毕竟还是女子……”   然而就在此刻,楚轩用一如既往平静无波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说道:“可是我们和她相遇的时候,他是男的,而且就叫澜修。”   蓝希儿用自己5.0的视力发誓,当听到“男的”这个词的时候,那位美丽少妇原本死寂的眼中的确在瞬间燃烧起了灼热的火焰。   ……“楚轩。”凌绾异常平静的叫道。对方也配合的对上了视线:“有事?”   “我和你有仇么?”她非常真诚严肃的问,楚轩也非常真诚严肃的回答:“如果凌帅您指之前不发一语就抛下我们离开让我们不得不在这里呆了好久的话,有。”   顺带一提,如果楚轩此刻戴着眼镜,那他的镜片一定是发光的:“您这么问我,是想表达您内心深处的意愿其实是不想见这里任何一个人的么?”   凌绾几乎是在对方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受到了数对锋利或是满含怨意的眼刀。   ……尼玛呦心真脏。   秋玄墨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   “我们来讨论点正事吧。”楚轩咳了咳,无视了凌绾阴森森的“之前是谁不说正事”的控诉眼神,径自走到了沉默了好久的苏曼莎的面前,苏曼莎一个人俏生生的站在那,端的是美人如画赏心悦目,楚轩却还是那副硬邦邦的表情,苏曼莎眨了眨眼,大脑迅速走了一遍刚才的画面,立刻毫不犹豫的抢在楚轩前面开口,纤纤素指直指战场中心的凌绾。   “我要跟着她,所以来了。”   敏锐的察觉到周遭视线杀伤力立刻要再次上升,凌绾暴怒:“苏曼莎!你之前来的路上和我说什么来着!?说清楚点!”   谁说天然呆是萌点的!简直害死人!而且这货的本质其实是天然黑吗!?高冷女神的画风其实是假的吗!?令狐伤其实喜欢这一口吗?那么喜欢你的安禄山其实是个死宅男吗!?(被逼莫名歪楼吐槽的凌大帅)   苏曼莎眨了眨那双妩媚多情的美丽猫眼,声音轻轻柔柔娇娇软软的,还有点少女式的天真不解:“可是不跟着你我怎么找秋玄墨呀?”   在一边看戏笑得快厥过去的秋玄墨瞬间笑呛了。   楚轩在一片莫名的沉默中小声嘀咕了一句:“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秋玄墨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楚轩,那一眼让楚大校莫名的背后发冷。她清清嗓子,脸上挂起了和煦的微笑:“阁下是?”   苏曼莎站到她的面前盈盈拜倒,十足的卑微恭顺的姿态,她的额头抵着地面,声音隐隐颤抖:“我……想去我的主人的身边……”她怯生生的抬起头来,期盼的看着她:“您能帮我么?”   秋玄墨摩挲着下巴:“唔……顾繁卿啊,”她低头对上了苏曼莎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睛,慢条斯理的问道:“你能给我什么?”不过她没等苏曼莎回答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如果知道我逗你她估计就要生气了。”   女子眯起了那双流光璀璨的桃花眼:“不过嘛,既然你如今是狼牙的摘星长老,能做的还是要做的。”秋玄墨忽然问道:“顾繁卿如今半死不活你知不知道?就这样你也要去么?”   “要去。”   “哦。”秋玄墨折扇轻摇,整个人半倚在小桌上姿势非常惬意,笑眯眯的问了最后一句:“那凌绾把顾繁卿气晕过去这件事,你又知不知道?”   在一边站着也躺枪的凌绾默默捂住脸。   师父父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QAQ宝宝委屈宝宝不开心宝宝心里苦QAQ   秋玄墨笑得如沐春风:“当然……不是~”   ? ☆、脑洞乱炖结局篇(3) ?  秋玄墨第一眼就清楚苏曼莎究竟是谁,说实话这一点其实是让凌绾有些意外的,而且更让她意外的是……   师父父你为啥知道我的黑历史宝宝快被你吓死了好么_(:з)∠)_所以说这个腹黑鬼畜的人是谁快把我中二期没毕业的护短师父父还给我_(:з)∠)_   对此秋玄墨回以高深莫测的微笑:“傻孩子,你不知道有一种方法叫做推演天机么。”   “对了师父,我有事情要问你。”凌绾忽然严肃了表情,非常认真的问道:“秋玄隐到底是谁……而且现在想想,鸩儿似乎也怪怪的。”   “呦,我还以为你死的次数太多脑袋都坏掉了呢。”秋玄墨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凌绾,漫不经心的反问道:“秋玄隐嘛,这小子的事情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凌绾默默的看着秋玄墨一双微含笑意的桃花眼,再想想自己师父那么多年干下来的的坑爹事情,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假话!师父你肯定不会说真话,所以我要听听你的假话有多不靠谱!”   秋玄墨白了她一眼,懒洋洋的直起身子甩了甩雪白的袍袖,她幽幽的环视了一圈围观群众,忽然一展折扇掩着嘴,秀美如玉的侧脸立刻露出了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绝望表情,连慵懒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那是我深爱之人啊,原本的秋玄隐不过普通的凡人,我带他上了东极天之后他区区凡人的身体根本受不得那里的灵力洗刷,为了保全他的性命我不惜耗费大量精力亲手塑造他的肉身;他的灵魂更是我小心翼翼的温养修复;甚至胸口的那颗心脏,都是我亲手挖出来自己的放在他的胸口为他续命……可这人却太过让我心寒,不但通敌叛国更是搅乱朝堂,全然辜负我一番心血!”   凌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围观群众不明觉厉,更有凌波这种常年独居心思孤僻纯净的姑娘看着秋玄墨面露不忍之色;直到苏曼莎有些奇怪的问她:“可是玄墨大人,据我主人所言,您心口的东西难道不是东皇钟么?上古洪荒之战后,您就把东皇钟换掉了自己的心脏才对啊。”   “所以早就断情绝爱的您更是根本不可能深爱什么人……”凌绾在一旁冷不丁的补充道,她麻木着脸问:“请您告诉我,相信您这番说辞的都有谁……哦,或者我该这么问。”   “没信的有几个?”   秋玄墨折扇一收,脸上瞬间敛起了之前情绪饱满到足以令人感同身受的悲伤之色,她眨眨眼:“鸩儿就信了。”秋玄墨有点得意洋洋的笑起来:“哎呀呀,那孩子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像,不过就是不知道我演的比她更像~”一代暴君扬起的笑容,却堪称天真无邪。   凌绾只觉得背脊猛地窜上了一股阴冷的寒意。   秋玄墨讨厌的东西很多,有一件事情凌绾记得清清楚楚:她非常非常的讨厌,有什么人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引导她、劝诫她。   暴君也好,明君也罢,她不过是随心所欲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是如果有人非要让她按着自己的路子来,那么就只能引起这位本性其实任性至极也残忍至极的暴君怒火而已。   凌绾叹息一声。等她回去之后估计又要有活干了。   “东极天的事情我们还不着急处理。”秋玄墨甩着扇子慢条斯理的笑起来:“反正我们还有时间,不妨顺手帮大唐拔了这颗烂掉的牙。”   “只不过这腐朽的王朝最后要怎么办,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太原城,已经有不止一人发现那些原本离群索居的明教弟子的人数似乎不知不觉间开始多起来了,虽说这些眉目轮廓深邃精致的西域美人实在是养眼的很,可是眼下正值狼牙交战之际,明教又是与这里不少门派有旧仇的而且还并非中原弟子,狼牙侵犯大唐其实严格来讲与明教本身并没有太大的联系,一时间竟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些明教弟子究竟是敌是友。   然而对于大部分的百姓而言,哪怕外面战火厮杀再惨烈,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虽然他们都喜欢叫这为苦中作乐。   “……自从明教与唐门丐帮决战枫桦谷之后,这西域大教的气势更是一路势如破竹堪比少林!可你们知道这一战最出名的两个人是谁么?”说书的老头说到这里,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他环视了一圈底下的人,就听得茶楼的角落传来了一个青年慵懒华丽的声音:“夜帝卡卢比,魅影凌绾。”   “不错!就是这两个人!”老头的眼神极为自然的落到了那人身上,只见那青年一身黑底金纹的华丽服饰,容貌更是异常的俊美耀眼,略显深邃的面部轮廓上一双碧色的眼珠恍如宝石般美丽,令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偏偏兜帽下一头长发如银似雪为他添上了几分非人般的清冷孤傲。   “这凌绾可了不得啊,别看她并没有列于四大法王之中,可是这位可是在那数百唐门精英弟子中往来自如,一双弯刀更是出神入化直接废了唐堡主的一双腿……”   说书的还在继续说,陆危楼却没兴趣再继续听下去了。他随手往桌子上扔了一块碎银子就往外走,明教的焚影心法本就以潜行匿踪的暗杀为主,他这么一个引人注目的美男子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往外走居然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虽说这些日子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难得出来溜达一趟的机会不多,可是陆危楼竟然也难得有些兴趣寡然。   “穆萨~”就在陆危楼当街愣神的功夫,他的身上已经攀上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躯体,穿着一身艳丽红衣的阿萨辛笑眯眯的抬手勾上了陆危楼的肩膀,察觉到青年僵硬的身体更是笑得非常开心的凑过去,甚至非常恶劣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对方白皙光滑的脸颊。   陆大猫立刻毛都炸起来了,他完全可以感觉到那些隐藏在阴影处的隐元会的家伙们灼热的眼神已经立刻像是劣质的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贴在他的身上撕都撕不掉!   #红衣教主当街调戏神秘美青年,这般道德沦丧为哪般#   #年度情感大戏!是无法相守的苦恋还是堕落的诱惑!#   ……   ……他已经完全可以预料到自己明天出现在大唐驿报上的画风了。   陆危楼终于忍无可忍,然而顾忌着最后的颜面,他也只是咬着牙低声说道:“穆萨,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情至少先回去再说!”   “回去?回哪里去?”阿萨辛的手恶劣的从陆危楼宽大的衣摆下滑下来缓慢的顺着纤细的脊背一路摸到了挺翘的臀部,成功的看到对方立刻铁青了脸色,他舔了舔嘴唇,眯起一双狭长的眼,表情怎么看怎么危险。   “算了不逗你了。”欣赏了一会陆危楼咬牙切齿变幻不定的脸色后,阿萨辛终于一脸愉悦的稍稍收敛了一点,虽然他藏在对方背后的爪子还没收回来依旧在那里非常开心的揩油中,不过这不耽误他说些正事:“恶人谷的王夫人来了,还有小疯子莫雨和你的义女米丽古丽——我是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过这位传闻中的王夫人文小月,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忽然失了依靠,在原地打了个趔趄,阿萨辛挑眉看着远方运起大轻功飞快跑走的陆危楼,忽然眯了眯眼睛,转身走到了一位正奋笔疾书的隐元会女性面前,笑吟吟的敲了敲桌子。   “我卖情报,有关明教教主陆危楼的,收不收?”他笑得灿烂,对方露在面巾之外的眼睛也立刻露出了如饥似渴的狂热目光:“什么消息?”   阿萨辛笑得更灿烂了,他指了指刚才的黑衣青年远去的方向:“刚才那位就是陆危楼。”   隐元会的那位姑娘眨了眨眼睛,眼神有点不满:“就这?陆危楼光明寺之后忽然变得年轻貌美这点我们早就知道了。”   阿萨辛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而你们之前流传在外面的那些本子,可以在写的过分点……具体原因,我就不说了。”   “……”那姑娘沉默了一下,忽然无比沉着冷静的伸手握住了对方白皙有力的爪子:“教主大人,”妹子的眼神变得无比虔诚狂热:“介意聊一下你们之间那些亲密的动作交流的详细操作过程么?”   ***   这边的陆危楼尚且不知被阿萨辛在背后死死的坑了一把,已经从当年的小女孩出落成如今落落大方的美人,更是身为明教代教主的陆烟儿已经亲自来到了天策府。   迎接她的朱剑秋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之前那些客人还能说是旧相识,可这位代教主小姐身后的明教可是和天策结过梁子的——虽然说两方都没有消耗太多的战力,但是毕竟是真刀真枪见过血的厮杀,该有的伤亡都是有的。   而且当时的明教身份是什么?叛乱者。   如今故人相见,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而陆烟儿毫不在意,她轻轻点了点头,姿态矜持有礼堪称完美:“烟儿不会进去,朱大人不必过于担忧,您请帮我传一句话就好,”朱剑秋舒了一口气,也恢复了原本儒雅大方的样子,他摸了摸胡子道:“姑娘请说吧。”   陆烟儿一双美丽的猫眼弯成了一道喜悦的弧度。她掏出了一只海螺,套着镂金指套的纤细五指托着秀气精致的海螺,“这是绾姐姐当年送给我的小玩意,可以存住话的……”她安静的看着朱剑秋,轻轻软软的说道:“烟儿要说的话有些小女孩子气,若是烦劳朱大人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您只需要带着这个东西给她就可以了。”   那只小小的海螺里只有一句话。   “绾姐姐,烟儿知道你会回来我身边的,烟儿很开心……真的好开心。”   ? ☆、脑洞乱炖结局篇(4) ?  楚轩有些遗憾的接过了那个小小的海螺:“我还以为她会进来,结果父女俩都不听我的啊。”没等他继续遗憾完,凌绾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非常干脆的拿过对方手上的海螺,眯起一双凤眼阴阴问道:“写信让陆危楼和陆烟儿来天策府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明教和天策有仇么?”   “知道啊。”军师大人非常平静的回答,凌绾挑眉:“知道你还写信让他们过来。”   楚轩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不这么做我怎么知道你在他们心目中是个什么地位,不清楚什么地位我怎么日后安排布局,这么简单的道理凌帅你也不清楚是因为智商随着狂化咒一同掉线了么‘绾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听到“狂化咒”三个字,苏曼莎似乎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凌绾背后一凉,眼尾扫到和孙飞亮两个人聊得非常开心的自家妹子以前的蓝希儿现在的曲云,默默收起了手中精致的海螺,秋玄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大致扫了一圈屋子里的这些人,折扇一摇,对于日后的日程规划直接拍板定了下来:   “阿绾收拾一下,我们去太原打狼牙玩。”   苏曼莎是冲着秋玄墨来的,她去苏曼莎肯定也跟着;曲云孙飞亮不用说,本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虽然后期因为某些原因歪了楼但不代表他们就忘了正事;凌波虽然是修道之人,但是生灵涂炭百姓困苦,她这个性子肯定看不下去,这是要跟上的;楚轩铭烟薇,直接就是本阵营的人,不用多说。   一圈人看下来居然只剩下一个欧阳倩——鉴于凌绾在事后抱着秋玄墨的大腿嗷嗷哭着各种打滚撒泼,这位执念过深的圣夫人也就被无奈(?)的秋玄墨和楚轩两人轮番上阵洗脑,生生给权回了覆天顶。   按着秋玄墨的说法,凌绾一旦真正回归东极天,这些年来结下的凡尘中的因果链就会全部断掉,该忘得忘,该复原的复原,况且欧阳倩之前以处子之躯孕育魔族血脉又在覆天顶呆了这么多年,魔气侵体极伤元气,虽然调养多年可是她能活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口执念未散,等到凌绾离开她也彻底忘掉这段孽缘之后,按着她对于魔族多年的照拂结下的因果,来世也是个大富大贵安稳一生的命。   而因为凌波是修仙之人,虽然不至于像欧阳倩那般会把凌绾全部忘掉,但也会逐渐淡化记忆,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隐隐绰绰的影子——对此,凌波的态度倒是非常淡定平和。   “人生苦短,说到底,执着什么,放弃什么,到最后都不过是黄粱一梦,黄泉路上照样是一碗孟婆汤,前尘散尽的结果,我没什么好执着的,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此生所剩唯一所求不过是希望妹妹凌音可以幸福一世,我因师父一事已经害得凌音多年挂怀,既然如今有了更加合适的方法,那么凌波愿意接受。”   凌绾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啧了一声,抬手一道柔和的光芒打入凌波的心口。“这辈子我是没什么办法了,下辈子让你投个人家,到时候你鬼界走一遭和人家说一声,投胎的地方自己挑。”   凌波嫣然一笑,:“多谢师父。”   铭烟薇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也没说什么。   不过一想到日后再也没有人和她抢老师了,立刻又在一边又开心的冒起了小花花。   ***   太原城中的一处不起眼的小楼内,文小月一身杏色衫子头上仅装戴了几只小巧的玉簪珠钗,整个人温婉秀丽落落大方,完全无法把她和传说中那位雪魔王遗风联系到一起去。   她并非绝色,也不是什么有名的高手,据说之前不过是自贡城中的风尘女子,按着常人的思维方式,根本想象不到王遗风为何会娶她为妻,更是相濡以沫夫妻恩爱多年,成为恶人谷罕见的一大佳话。   然而当文小月嘴角含着娇美的笑容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用那双漆黑纯净的眸子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女子的眼中藏着另一个世界。   陆危楼一个人创下明教这份偌大基业,眼界、谋略、心机、城府,该有的全有,虽然旁边义女米丽古丽先是惊愕又变得诡异的眼神看得他有点毛毛的,可是陆危楼依旧在脸上挂起优雅的微笑,和文小月先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一番。   “陆教主也应该清楚,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来聊家常的。”文小月轻轻一笑,眼睛却落到了门口的位置:“既然开始说正事了,能否请外面那位进来说话?”   陆危楼心头一惊,一旁一直沉默无声的俊美青年已经抬腿往外走了,文小月依旧维持着脸上轻缓和煦的笑容:“小雨,停下。”莫雨回头看着文小月,微微皱起了眉:“师娘……”柔美的女子安抚般笑笑,她低着头,惬意的看着地上的影子随着日光照射而在地上跳跃着,光与暗完美的相容,形成了一副别致的画面。“明教信奉光明,而红衣教信奉阴阳相容,而且据说虽然两位当年是至交好友,可早就因为教义的分歧而分道扬镳——不知为何……”文小月抬头平静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美丽阴柔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完了剩下的话:“却多番出现在陆教主的身边,更是对妾身和小雨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阿萨辛没接她的话茬,只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评价道:“有人和我说,雪魔夫人文小月,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生的一双‘鬼眼神通’;天下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以瞒过你的眼睛。”   文小月弯起那双漆黑美丽的眸子,笑得天真无邪:“红衣教主过奖,比起您对陆教主堪称无孔不入的细致观察,妾身小小一双眼睛,是在算不得什么。”   莫雨眼神奇特的瞥了一眼瞬间黑了脸的陆危楼,阿萨辛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坦然承认的态度更是让米丽古丽为之侧目。   “……不说这些有的没得了。”文小月忽然眼睛一亮,温温软软的开口道:“夫君已经到了太原的议事厅,各大门派掌门也都来了不少;两位不如先移步议事厅,琐事等之后再议?”   “如此正好。”陆危楼面无表情的一把扯住正想说什么的阿萨辛脑后的长发,矜持疏离的点点头:“王夫人先请吧。”   ***   狼牙阵营内,白衣翩翩的儒雅青年刚刚进去自己营帐,手中撩起的帘子还没放下,就觉得颈上一凉,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条细细的红线忽然刚刚崩开,整个人瞬间头身分离,溅了满地的鲜血。   凌睿言无声无息的从虚空中踏步而出,属于夜帝飘逸灵动的装扮给了他不少的便利。黑绸的短靴像是猫儿的脚步一样踩在地上无声无息,最后一滴血从刀尖滴落,融入地上的血泊之中,激不起一点声响。   男人面无表情的迈过地上的血,坐在一边华丽的檀木矮桌随意的曲起一双长腿,他忽然伸手拿起桌子上琉璃小镜,抬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上属于卡卢比的图腾花纹。   他比凌绾要早到这里。不知为何,原本已经趋于凌睿言的容貌忽然再次恢复了卡卢比那西域美青年清冷孤傲的模样,虽然对于外表皮相的美丑如何他并不是很在意,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自己原本的样子的——无他,不过就是他的眉眼与凌绾有那么几分相似而已。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她那一世的父母收养,而后来也可以借着那张脸安慰催眠自己还与凌绾有那么几分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联系。   不过现在吗……   “因为已经彻底得到了,所以这些可有可无的已经不是很在意了么?”生涩嘶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凌睿言斜眼一瞥,只见原本被他一刀砍下脑袋的男人正扶着自己的脑袋按回去,颈上的细细的红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失,直接坐在原地的男人有些无奈的扯了扯自己染满血污的白袍子,又摸了一把打结的头发,终于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你下次下手就不能换个位置么?洗头发换衣服最后还要处理这么多的血我很麻烦的!”   凌睿言眯起眼睛,那表情简直和凌绾如出一辙,他看着秋玄隐正咬着牙用寒水咒清洗发丝的凝结的血污,男人忽然压低嗓子嗤笑一声,眼尾扫过满满的都是漫不经心的嘲讽:“这可是你亲爱的姐姐委托我的,无论多少次,只要能杀死你就可以。”   秋玄隐无比配合的做出个绝望的表情就立刻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他有些不舒服的摩挲着脖子,一边嘀嘀咕咕“是不是安歪了啊”一边在指尖燃起一小朵奇特的碧色火焰,小小的火花飘飘悠悠落到地上,不一会就把地上的血迹烧了个干干净净。   “就算是她亲自安排的,你也不至于每次都照着我脖子砍吧——你的刀可是凌绾亲自做的,我愈合起来也是很麻烦的。”秋玄隐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他此刻衣袍敞开,被寒水咒暴力清洗过的头发就那么湿漉漉的散开披在肩上,衬着他此刻沉稳平和中却隐隐露出些许不羁的表情,颇有点魏晋风流的随意潇洒的样子。   凌睿言忽然狐疑的看着他这副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模样。秋玄隐在对方的眼神下慢吞吞的整理仪容,最后脸上再次露出了他无比熟悉的那种笑容。“有问题的话不如留着去问姐姐,”他站起来拿过桌子上的折扇,再次抬眼的时候又是那个温润儒雅的秋玄隐。   “毕竟,不是她亲自下令让你来杀我么。”   ? ☆、脑洞乱炖结局篇(5) ?  太原议事厅此刻坐满了人,与往日的大呼小叫的嘈杂不同,此刻屋子里除了偶尔响起的低语交谈声,并没有太大的声音。   虽然这里日常就经常会有大量侠士和各门派弟子往来交接任务,可是眼下这屋子里的人全部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各大门派掌门等人不说,恶人谷的王遗风和浩气盟的谢渊竟然也纷纷到场,让人不由得质疑有能力把这些人召集至此的究竟是谁。   “司马小哥,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是你有能耐;可是也不能让我们一直在这里干坐着不是?”穆玄英眉清目秀,少年特有的英气勃勃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与之对话的是一位相貌略显阴冷凉薄的男人,他估计是这里唯一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书生。男人垂垂眼,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是一派谦卑恭逊的模样,说的话也与之前的一模一样。   “还请诸位稍等片刻。”他依旧是那种淡定从容的态度,仿佛不清楚眼前的这些人全部都是江湖上各大门派上说的话的大人物。   而就在屋内的气氛因为不少之前关系敌对的原因而禁不住逐渐僵持起来的时候,门口传来的女子含笑清朗的声音就在瞬间带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呦,来的倒是不少。”率先走在最前面的秋玄墨白衣雪发鎏金瞳色的模样异常惹眼,她先是与几位掌门行过礼后,这才侧过身,露出了站在她身后的穿着斗篷当年女人,斗篷之下伸出了一双柔嫩的手掌缓缓摘下了兜帽,露出了苏曼莎那张娇娆绝色的脸庞。   “狼牙的摘星长老苏曼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率先开口的是浩气盟盟主谢渊,他的表情还算淡定,此刻见到这无比熟悉的敌人却也有些不清楚该说些什么了:“玄墨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老对头王遗风原本还在震惊,却感觉到身后文小月安静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后冷静了下来,原本握着笛子的手默默垂了下来,被妻子柔柔的牵住。   “什么意思?我都把摘星长老带来了,你说我什么意思?”秋玄墨就近挑了张还没人坐的椅子坐了下来,优哉游哉的摇着扇子:“无非就是想问问你们,狼牙你们打算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   “自然是彻底打败狼牙!然后好恢复我大唐河山!”说道国仇家恨,谢渊一脸激动。秋玄墨却完全没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在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那这个彻底的打败,究竟是个怎么彻底法?”   “阁下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么?”郭岩的脾气与他的武学路子一般最为狂放傲烈,此刻面对着不知是敌是友的秋玄墨,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敌对的心思,“当年我也曾听闻阁下以黄金百万两护下天策府,这么些年对天策将士也多有照拂;却不知阁下不去为国效力,为何在这里说这些大话空话?”   “既然觉得这些是大话空话,郭帮主又何必站在这里听这些。”磁哑华丽的青年音色突兀的响起,陆危楼一身黑底金纹的长袍,俊美恍如神袛的容颜却拥有一头如银似雪的长发,他原本是最不耐烦站在这种地方的,眼下耀眼夺目地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站在角落处只是安静的围观却不吭一声的陆烟儿此刻终于款款站起,缓步移到那俊美青年的身边,低低的唤了一声:“爹爹。”她看了一眼秋玄墨,眨了眨眼睛:“爹爹不是和秋前辈一起来的?”   陆危楼皱起眉:“我为什么会和她一起来?”   陆烟儿眸光一闪,立刻联想到了某个总是喜欢粘着自己父亲的家伙,她轻柔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大概是烟儿传出去的消息中途出了些什么问题吧。”   众人大惊:“这是陆危楼?!”“不对啊我怎么记得他没这么年轻啊!”“这看上去和明教代教主陆烟儿差不多大了真的是陆危楼?!”……于是话题瞬间从无比严肃的狼牙方面转到了迷之帅气的年轻男神版陆危楼身上。   长孙忘情全程淡定女王脸,默默和一边的秋玄墨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读到了一种奇特的惺惺相惜的意思。   秋玄墨忍不住扶住了额头。会以为这帮人会继续认真的讨论下去的自己简直……这些人的脑回路和其实都是和那群见到皇竹草的天策一样的吧!?凸(゜皿゜メ)   “这回您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和您说不想接这个活了吧?”之前的男人不知何时凑到了秋玄墨的面前,一脸感叹:“说实话我其实挺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把谈话内容如此顺利的歪掉的。”   秋玄墨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之前不是在说共抗狼牙么,怎么忽然开始讨论起陆教主了?”文小月轻轻柔柔的嗓音却打断了所有人热火朝天的讨论,雪魔夫人坐在那里气质干净的宛如一朵出水净莲,几位掌门讪讪的回了原本的位置,有些眼巴巴的看着秋玄墨等着她给个台阶下。   秋玄墨:=-=朕不想说话。   “师父的意思是:这狼牙是像以前一样,打到没劲拉倒,还是直接打到死。”凌绾的黑马一路狂奔直接停在了大门的位置,东极天总帅一路风尘仆仆银甲骨|枪一派霸气潇洒的装扮,黑发被墨玉发冠高高竖起,露出完美而略显凌厉的侧脸轮廓。   长孙忘情挑了挑眉:“狼牙不打到死难道还要留活口吗?”一直安静站在秋玄墨身边的男人笑着开口解释,一派云淡风轻的风范:“若是打到狼牙再也无力侵犯大唐,那么耗时耗力,而且恕我直言。”他轻飘飘的口气却十足的惹怒了这里的不少人:“在场的诸位,包括如今的大唐,都没有这个实力能做到。”   “那若是打到死呢?”小疯子莫雨冷冰冰的口气却是浸透了满满的血腥味。“这个要比第一种麻烦的多了吧?”   “非也。”男人笑吟吟的回答:“这若是选择第二种就要方便不少,不过代价你们却是要受不得的……”他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秋玄墨已经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阿绾,准备都做好了?”   “啊?……哦,嗯……准备好了,凌波我送她回去了,日后战场这种杀孽重的地方她还是少来的好,现在只等您的命令。”凌绾有些没反应过来,刚刚想抬腿跟上就被旁边默不作声的陆烟儿死死拽住了衣角。   凌绾回头,条件反射就无比熟练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陆烟儿立刻满足的像是只舔到鱼的猫儿一样嫩生生的唤了一声:“绾姐姐~”凌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曲云幽幽的、带着一种刻薄入骨的怨念的声音飘飘悠悠的的传了过来。   “姐……姐……”少女咬牙切齿的飘了过来,幽怨的眼神死死的钉在陆烟儿身上,似笑非笑的问道:“话说我一直都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呢。”   曲云扬起小脸,笑容甜美可爱娇俏迷人:“说好的当年一定要等我长大然后娶我过门呢,姐姐说话还算数么?”陆烟儿立刻毫不示弱的抱住凌绾的胳膊,一双明媚的猫眼盈盈望着她。“反正你现在也长不大,姐姐娶我就好。”   陆危楼的杀气瞬间汹涌而至。   刚才还在一边笑容温柔和煦的孙飞亮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黑气。   凌绾不由自主的扭开脸:“师……”结果她就看到秋玄墨已经非常利索的拽过自己的坐骑,单手拎着一边的文弱书生上了马绝尘而去。   那一瞬间,凌绾再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她一脸严肃的对两个小姑娘说道:“我活还没干完,等一下再说!”说完就飞快的抽回胳膊脚尖一踏迅速的消失在众人眼前,最有闲心的穆玄英手掌搭在眼睛上面大呼小叫起来:“哇哦!不愧是魅影凌绾,这轻功真心不错!”青年的眼神闪闪发亮:“小雨哥哥,你和我说你师娘和凌绾有过交情,她当年在恶人谷的时候也指点过你,凌绾的轻功你会不会?”   莫雨:“……不会。”   谢渊:“玄英!轻功我又不是没教你干嘛非要学恶人谷的!”穆玄英撇撇嘴,转过脸来又和莫雨龇牙咧嘴的做小表情,被谢渊发现又是一通大呼小叫的教训。   长孙忘情捧着杯茶,旁边坐着刚刚引起第一波歪话题的罪魁祸首明教教主陆危楼,作为明教少数几个没惹过的门派,苍云的老大和明教的老大此刻的气氛倒也非常和谐,陆危楼抿了一口茶:“大唐没救了。”   长孙忘情也捧着茶:“真没救了……哎呀看来就只能拜托凌绾和她师父了。”陆危楼闻言挑眉:“你信她们?”长孙忘情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打仗靠的不是一两个人,而要想胜过狼牙,眼下我能想到可以临时聚集的兵力更不可能达到‘击退狼牙’甚至是‘杀死狼牙’的结果……”   “所以敢夸下如此海口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要么……干脆并非人类。”长孙忘情安静的凝视着杯中茶水飘散的缭绕白雾,淡淡的说道:“前两者,我们不必估计,若真是第三……那也不是我们管得了的。”   “反正再糟糕的局面也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不是么?”   ? ☆、脑洞乱炖结局篇(完) ?  秋玄墨大概走了能有一个时辰,然而没有人能觉得这么点时间能发生什么事情。   “报!!!!!”就在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把秋玄墨的话当成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并开始无意识的扯开话题的时候,一名苍云军忽然奔入大厅,扯开嗓子就开始吼起来。   “燕帅!是援军!援军啊!!!我们这次一定能赢!!!”那士兵激动不已,更是有些语无伦次,长孙忘情瞳孔一缩,立刻站了起来沉声道:“怎么回事,你冷静一下,说清楚。”   那士兵吞了口唾沫,努力压抑住兴奋至极的情绪,“太原城之外有人发现了大量神秘出现的军队,其中一部分应该为先锋军,已经开始对狼牙发起了攻击!!!而且攻势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狼牙军此刻被打的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燕帅,这支队伍的军旗写的是一个‘凌’字。”   大厅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这个凌,是哪个凌,不言而喻——   是凌绾的凌。   握在长孙忘情手中的茶盏瞬间落地。   ***   “这仗打的真没意思!”陶三娇媚妖艳的模样在军帐之中显得异常格格不入,她凑到秋玄墨身边娇滴滴的唤道,“陛下,奴家不想打么~您让凌帅来就好了嘛~”   秋玄墨拿着一本书背对着他们在那里翻,谁也没搭理。   已经换上银铠戎装的凌绾此刻有种奇特的锋利凛冽的气质,她狭长的凤眸不紧不慢的瞥了一眼陶三,这才开口问道:“陛下打算怎么打?”   说实话,用东极天的军队来对付狼牙军,简直是大材小用到了极致——比魔戒的那一次还要悬殊的实力差距,对凌绾和陶三而言,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打的价值。   “既然实力差了这么多,那么若是一口气攻下全部的狼牙军接着杀到吐蕃直接扫荡周围的这些蛮夷小国,以凌帅的骑兵队的实力和速度,大概需要多久?”秋玄墨身边的男人忽然开口问道,凌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大概算了算,然后非常淡定的回答道:“如果只是打下来而且马上就走的话——只需三天左右。”   那男人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微妙。   秋玄墨在一边冷哼一声。   男人的脸上禁不住浮起些许隐忍的笑意,不过还是马上非常恭敬的拱手行礼道:“怪不得主公当年会这么嫌弃骑兵的速度啊,难怪难怪……毕竟主公的弟子如此出色,衬得我等黯淡无光也是自然的。”   秋玄墨继续冷笑,手中的书啪的一声一把拍到了男人怀里:“知道就好,正好我没打算自己干活,你来。”对方的态度更恭敬了:“遵命。”   “主公?”凌绾眨了眨眼:“这是那个年代的称呼了。……话说之前就想问了,阁下哪位?”陶三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娇笑起来:“哎呀呀,凌帅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呢~还说什么陛下的第一大将这么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哦,他啊。”秋玄墨用一种非常淡定的口气说道:“你应该知道的。”男人非常配合的转过身对着凌绾,脸上浮起的清浅笑意冲淡了脸上原本的阴冷凉薄的气质。   “在下司马懿,字仲达,如今担任右丞相一职。之前怠慢之处,还请凌帅海涵。”   “……”凌绾沉默了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师父我去看看楚轩在干嘛。”陶三眼睛一亮,也跟着娇声道:“妾身跟过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回来告诉陛下一声~”   司马懿眨了眨眼睛,转回头有些惊奇的问道:“主公,凌帅这是……?”   秋玄墨已经无聊到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闻言她挑起眼皮,“你觉得,一个从上任开始除了打仗带智商平时全靠莽、经常闹下一堆烂摊子麻烦的累跑我三个丞相、又死了这么多年堆积了这么多的工作……这么一个人,你觉得她见到你,应该是什么反应。”   司马懿沉吟了一下:“主公总是说凌帅能复活是因为您做了些什么,所以这是主公把当时应该属于您的工作也扔给在下的理由么?”他看了一眼秋玄墨一脸坦然的表情,默默把原本的话咽了回去:“……是就是吧。”   司马懿非常严肃的看着他家主公:“您这么压榨就不怕我谋反?”   秋玄墨扭头看他:“你要谋反么?”   男人禁不住默默回忆了一下偶尔见到的秋玄墨堆积了这么多年那可怕的工作量和拉到的各种高品质的仇恨值,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臣必会用心辅佐陛下!绝没有丝毫的不臣之心!”   “仲达说的真好,”玄墨非常欣慰的坐起来抬手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既然你这么忠心那回去后我书房东南角桌子上的那些你也一起处理了吧。”   而此刻,隔壁军帐的楚轩,面无表情的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并且摆明了就是一副赖着不走的表情的凌绾:“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没啊,只不过觉得今天天气真好,”凌绾无比真诚的眨了眨眼睛:“军师,我们去对面狼牙那里撸人头玩吧~ =v=”   ***   “起雾了啊。”秋玄隐白衣翩翩儒雅温润,他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又笑着退回来。一旁的苏曼莎娇柔妩媚,风情万种的坐在笼子上——是的,就是笼子。秋玄隐笑眯眯的看着笼中满脸阴冷的鸩儿,原本美丽的侍女此刻却浑身布满了紫黑色的纹路,一双手臂的骨骼更是因为妖力的暴走而隐隐化为原型,乍一看去扭曲的可怕。秋玄隐手中的折扇懒洋洋的敲了敲笼子的铁栏,立刻换来了一声笼中女子怨毒的咆哮。   “哎呀~~真凶。”秋玄隐夸张的推开一步,笑吟吟的蹲下去直视着鸩儿:“亲自过来杀我,甚至完全不在意太原百姓的生命不惜在水源里下毒毒死了这么多人……”他咂咂嘴,看着一边已经毒发身亡的安禄山和安庆绪,一脸遗憾的看着鸩儿。“催发鸩毒却发现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他忽然恶劣的裂开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且你背后那些人也很失望对吧?我这个渴望‘皇权□□甚至不惜害死凌帅’的出头鸟不但没有被皇姐杀死,更是活到了现在,哪怕喝了你的毒也啥事没有。”   “所以说啊……皇姐她那么自负自己的能力,可是她是什么时候相信、为什么相信,是我这个亲弟弟背叛了呢?”他的嘴角的弧度越来越诡异,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鸩儿怨恨褪去后只剩恐惧颤抖的瞳孔:“以肃清为名在背后用些下作手段的臣子和作为支持的宗族族长,你觉得这些人究竟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你说呢?鸩儿姐姐~”   “胡说……主人根本就没有……她根本就没有血亲!!”鸩儿忽然冲上来撕心裂肺的咆哮起来,她的手臂因为妄图伸出笼子而被铁栏之上施加的咒法割得鲜血淋漓,秋玄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谁告诉你她没有的?”他歪了歪头,露出个大男孩一样的笑容。“她的确没有弟弟——不过这是建立在我的确已经死掉的前提下。”   “不……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鸩儿哆嗦着看着他,秋玄隐笑得天真无邪,手中的折扇化作一把白玉长剑,他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长剑一寸一寸的刺入鸩儿的心口,眼底的光彩像是觉醒了一只沉睡的猛兽:“听不懂没关系啊~”   “反正姐姐的决策和你并没有半点关系……不过啊还是要说一句。”   他抽回长剑,看着鸩儿无力倒下的身体,慢悠悠的说道。   “皇姐这么多年,多亏你的照顾了——嘛,虽然一点也不需要就是了。”   苏曼莎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真真假假,把所有人都捏在手心里,的确是她的习惯——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情是真的吧?你对你的姐姐……”秋玄隐笑眯眯的摆摆手拦下了对方未说完的话,青年食指立在唇边露出个调皮的笑容,禁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饶了我吧,姐姐已经给了我惩罚不是么?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惹她生气。”   凌睿言足足杀了他一百四十八次,次次都是脑袋落地,那可真是很疼啊……   “姐姐生气可真可怕啊~真可怕~”他这么嘀咕着,走出去对着正面无表情把一脸痴汉的凌睿言踩在脚底下的东极天总帅说道:“凌帅,介意帮我个忙嘛~”   凌绾歪头瞅了他一眼:“干嘛?”   秋玄隐笑得灿烂,可眼角眉梢好不掩藏的恶意简直和他姐简直一模一样的令人心惊胆战:“帮我问问姐姐大唐的气运要不要~好几百年的呢可养颜了~ >ω<”   凌绾扭头看向一边的楚轩:“师父都回去了,打不打?”   楚轩:“打不打?”   铭烟薇拽着缰绳驱马上前,笑:“打不打?”   凌绾垂眸,忽然咧嘴一笑,身后那群血气方刚的年轻战马踢踏的蹄子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打。”   ***   东极天,秋玄墨的书房内,她有些讶然的看着凌绾:“那小子真这么说?然后你也就跟着闹?”看到凌绾点头后,她无奈的叹口气:“熊孩子一个,也就你还能容他嘚瑟一下。”   凌绾弯了弯眼睛:“那臣这就走了,楚轩和烟薇都已收拾完毕,这便准备出征。”   “凌卿。”秋玄墨看着凌绾银甲墨袍的背影,忽然唤道。   然后她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弟子疑惑的回头看着她,脸上绽起一抹美丽的笑容。   “欢迎回来。”   凌绾禁不住柔和了气息,她嘴角也勾起了熟悉的弧度   “啊……陛下,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终于打上这三个字了好辛苦QAQ。 为什么完结的这么快呢,首先这个文的本质其实是我当时的一个练笔文,这直接导致我写的时候,从头到尾很多地方都是一笔带过,忽然结尾开始详细写完全不造该写啥啊,而且玄墨大人存在感太强完全不造如果细写我究竟是在写谁啊!而且对我而言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前面没写的后面忽然写出来总觉得这个文整体的结构都会怪怪的。 顺便在这里完整的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么多妹子说开头的几章那么乱:因为我从一开始压根没想到我自己会写综漫文啊!原本只是个标准的末世重生文,又因为刚发的时候赶上和谐巅峰期,很多东西都写不了无奈之下只能删,本来就是类似大纲的前几章这么删就只能更乱了。然后我就发现我很多东西都不能写啊!大纲改的我闹心,原本的打脸爽文我发现我后期连个反派角色都嫌恶心不想写。于是干脆非常任性的推翻大纲准备写综漫。 啊,这么说出来感觉好心虚(跪) 然后还有一件事,原本真的是准备嫖卡卢比的啊后来发现我的眼神永远会转移到妹子身上,男主他在嫖完以后就发现已经完全勾搭不了我啊经常会无意识的忘掉啊_(:з)∠)_ 我果然是标准的嫖了就走的渣,真的是阿绾亲妈=v= 做了我这么久的男主少年郎你辛苦了。(拍肩)顺说下个文的男主是我初恋肯定没你这么苦逼、秋姐的文甚至没男主所以你还是就这么孤独的苦逼下去吧(继续拍) 首先感谢一直从头看到现在容忍了我中途多次月更半年更年更一直坚持给我回复虽然只是“加油”这种完更多时候全不造该回啥的半夏妹子、依稀记得应该是是高中党但也愿意抽空出来看还肯容忍我抽风文笔而且各种软萌甜的苏澈妹子、后期出现虽然一开始很高冷但是后来却会为了补分重发评论可是本质其实是已经黑化的道士妹子…… QAQ所以说一个个的你萌还记得作者其实是个攻嘛!骗子!会拿刀威胁作者什么的一点也不温柔!我要找繁卿女神求安慰!(痛哭) 小天使其实还有很多啦,不过因为我记性不是很好,而且很多人都是看完就关了网页所以我记不太清,像是弦月、墨欣这类偶尔才会冒泡的姑娘我也是看到评论才知道我没有被抛弃(哭)还有好多人,其实这个文一开始写的时候的确非常非常乱,但是也要感激读者们这么温柔,从来都是看不顺眼就弃文了而不是选择在我文底下骂我(抹眼泪);而且就算提出来也是非常淡定温柔的口吻一点也不吓人宝宝真的好感动好爱你们么么蛋(继续哭) 下周一开新坑,就是隔壁存稿的综漫文,之前说过的秋姐的三国文因为我现在其实很快临近期末不是很敢写,三国这个题材也想再仔细研究一下,所以要等我放假之后才会开。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